我的朋友杨利伟

张聿温

2003年10月14日上午，一個朋友打来电话告诉我：明天，中国将发射“神舟五号”进入太空，宇航员是来自空军的飞行员杨利伟。哎哟，天大的新闻！

放下电话，我想，既然杨利伟是从空军走出去的，那么我所供职的《中国空军》杂志予以报道是天经地义、责无旁贷的。于是，我当即决定寻找采访杨利伟本人的机会。很快，打听到了，总装备部宣传部将于10月25日、26日两天在北京航天城组织集体采访，届时杨利伟将与记者见面，介绍情况并回答问题。可是，这次黄金般珍贵的采访控制范围极严，只有《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解放军报》、《光明日报》等几家中央级主流媒体拿到了采访证，而《中国空军》杂志是不够“格”的。

于是，我利用关系，通过总政宣传部的朋友向总装宣传部疏通，总算拿到了入场券，不过，却被打入“另册”——别的记者前排就座，有提问权，而我只能后面侧坐，且不准发声。别的记者午餐有招待，午间宾馆有房间休息，而我只能啃自带的面包，喝自带的矿泉水。但这个时候，我比谁都心里明白，如果过于自尊，计较冷遇的话，那就不会有独家报道了。

采访一开始，杨利伟在一名警卫人员陪同下进入会场，采访一结束，他即在警卫人员陪同下离开会场，记者根本没有与他单独接触的机会。

我瞄准采访间隙，利索地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立马遭到主持者的粗暴干预。关键时刻，他替我解围：“我空军老部队的战友，还不能说几句？”就在那一刻，我非常感动，认定了：杨利伟，够朋友！

杨利伟对空军是很有感情的，他和我相约，另到他办公室单独交谈，这是那些中央级大牌记者所享受不到的礼遇。

按照约定，我将写好的长篇通讯送他审阅。很快，接到他的电话，说稿子属实，但有个涉及他家庭的故事，希望删掉，不要披露。我痛快地回答说：“尊重您的意见，一定删掉，请放心！”当我把刊有长篇通讯《杨利伟，空军飞行员的骄傲》的《中国空军》杂志（2004年第1期）亲自送到他手中的时候，我从他充满微笑的面庞上收获了欣慰和快意。

此后，我们真的成了朋友。他不见外，把住家告诉了我，我曾两次登门拜访，并请他在我准备的一大沓首日封上签名，过后作为珍贵礼物送给了一大帮朋友。我还拿到了一份极其特殊、极其珍贵的首日封，上面有他、妻子张玉梅和刚上小学的儿子的联合签名。他还在航天员公寓，几次热情接待了我。济空一位战友携夫人慕名而来，就想见见他，合个影，我向他提出，结果战友夫妇如愿以偿。位于昌平的空军某军工厂的厂长、书记希望他去走一走看一看，我向他转告，他欣然答应，结果在我陪同下，利用休息时间去了一趟。此外，我的报告文学集《天鹰座》出版，应我所请，他也热情题签，为拙作增色不少。

（摘自《我与<空军报>》 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