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航校 中国最早的航空学校

史达凌

1903年12月17日，美国的莱特兄弟制造的第一架飞机“飞行者一号”试飞成功，正式开启了人类社会的航空时代。1909年在美华人冯如驾驶自己设计的飞机“冯如一号”在美国奥克兰试飞成功，自此开启了中国人的飞行梦想。而中国航空学校的历史，则要从南苑航校说起。

中国航空事业的建立是从筹建空军开始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所正規的航空学校是诞生于1913年9月的国立北京南苑航空学校（以下简称南苑航校）。尽管存在时间短暂，但是南苑航校在向国人传递航空理念、培养航空专业人才等方面，曾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1912年，当时执掌北洋政府的袁世凯接受了其总统府顾问、法国驻华公使馆武官白理素（Balliso）的建议，为培养和储备飞行及相关航务人员，以便将来建立一支强而有力的空军作战部队，决定在北京的南苑开办一所航空学校。该校初期被称之为北京南苑航空教练所，1920年改名为航空训练所，1923年又改称为国立北京南苑航空学校。该校也是亚洲第一所航空学校。

据史料记载，南苑航校是在昔日的皇家狩猎场上建起的南苑校阅场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校舍旧址占地约25亩，共有房间115间，总建筑面积为3912平方米。1913年，北洋政府利用借贷方式获得欧洲列强30万银元的借款，并由财政部拨出其中的27万银元从法国购买了12架“高德隆”（Guadron，包括“D”型3架、“F”型1架、“G”型4架、“G.II”型4架）型教练机。

南苑航校首任校长是秦国镛，他是在法国学习飞行的留学生，也是第一位在自己领空驾机飞行的中国人。1914年4月6日，他曾在北京南苑为中外人士表演飞行。飞行教官由法国留学生潘世忠、英国留学生厉汝燕以及法国飞行师康斯坦丁、欧伯尔担任，潘世忠同时兼任航校修理厂厂长。

中国第一批飞机组装、维修工人则是由山东德州、河南巩县兵工厂和北京南口火车修理厂挑选出的最优秀的数十名铁工、木工组成，经过法国技师的指导训练后，担负起装配及修护飞机的工作。

1913年9月，南苑航空学校正式开学。第一期共招学员50名，都是从陆、海军各机关部队的现役军官中选拔，官阶以中尉和少校为限，年龄限于25至30岁，课程分学科和术科两大类。学科设有航空学、机械学、气象学、外语等课程;术科以飞行训练为主，装卸发动机和修理飞机为辅。

首期学制为一年，从第二期开始改为两年，分初级班和高级班。初级班以能在飞机场安全起落，并能在空中旋转自如为合格;高级班要求按照方向仪规定的方向和指定的地点作长途飞行。

南苑航校的建立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的军事目的，1913年冬，内蒙古发生民族冲突，北京政府即令南苑航校派机参战，潘世忠奉命驾机执行侦察任务，为地面部队提供了军事情报。这是中国第一次把飞机用于军事活动。

1914年3月10日至11日，作为南苑航校飞行主任教官的厉汝燕和校长秦国镛、学生章斌各驾一架飞机，完成北京至保定之间的航线飞行，这是中国最早的一次长途飞行。

1917年7月1日，张勋在北京拥溥仪复辟，7月7日，南苑航空学校奉命改为讨逆军临时航空司令部，秦国镛、姚锡九、鲍丙辰各驾驶一架“高德隆”C型飞机，对丰台张勋“辫子军”阵地、北京城内南河沿张勋住宅等处实施空袭，有力地支援了讨逆各军的地面行动。

不过由于生不逢时，南苑航校可谓命运多舛。当时各地军阀连年混战，导致教职工的薪金都难以发放，使得航校处于难以为继的境地。1928年5月，随着北洋政府消亡，南苑航校最终被撤销。

从1913年9月至1928年5月，15年的时间里南苑航校累计招生四期，159名学员学成毕业，加上8名还未毕业即被各地军阀提前聘用的学员，共培养了167名飞行人员。这些学员，成了日后中国航空事业的骨干，其中有的还成为新中国航空事业的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