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探源

霍忠义

“呵呵”一词，本来代表一种快乐的心情。然而，随着网络社交软件的普遍使用，这词的义项得到拓展，成为“模糊性和多义性”的典型代表。前些年，由网友评选了8个年度最伤人的词汇，“呵呵”毫无悬念排在第一位。其实，这个词在中国古代就是一个热词，且源头颇早。

苏轼词中早就有了“呵呵”，被专家认为是最早的“呵呵体”。资料显示，6集文化紀录片《苏东坡》撰稿人、诗人洪烛统计过，在苏东坡文中“呵呵”出现了四十多次。比如：

熙宁八年在《与鲜于子骏》写道：“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呵呵。”

元丰元年在《与文与可》一信中写道：“不尔，不惟到处乱画，题云与可笔，亦当执所惠绝句过状索二百五十疋也。呵呵。”

黄州时期在《与陈季常》一信中写道：“一枕无碍睡，辄亦得之耳。公无多奈我何，呵呵。”

然事实非也，据史料记载，晚唐五代的韦庄《菩萨蛮·劝君今夜须沈醉》也有“呵呵”二字：“劝君今夜须沈醉，尊前莫话明朝事。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几何！”韦庄的呵呵不在书信中而在诗歌里，可见是雅中见俗。而细品其诗，明白如话;细咂其味，尚有双关。“呵呵”在这里既可以看作是拟声词，也可以认为是快乐之意，真是绝妙！

韦庄比苏东坡早生201年，那么韦庄是“呵呵体”第一人吗？非也。因为，比韦庄早生145年的唐代的寒山和尚也写了一首“呵呵体”诗歌：“含笑乐呵呵，啼哭受殃抉。”《晋书·石季龙载记下》也记载：“宣乘素车，从千人，临韬丧，不哭，直言呵呵，使举衾看尸，大笑而去。”《晋书》成书于公元648年，比寒山的出生早了43年。

如此看来，“呵呵体”的鼻祖就是《晋书》的编撰者房玄龄、褚遂良等人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