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馆建设标准化途径探索与实践

聂海林 王梦倩 刘茜 崔鸿

编者按 2015—2018年，湖北省科学技术馆联合华中师范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共同承担了科技部国家科技支撑计划课题《现代科技馆体系相关标准与规范研究》，围绕综合、专业、流动、数字四类科技馆的服务资源、服务提供、服务评价等展开研究。在调研及数据的收集过程中，得到了中国科学技术馆及众多省（市）科技馆的支持，同时也得到了湖北省标准化与质量研究院、湖北省产品质量监督检验研究院的指导，以及武汉科学技术馆、襄阳科技馆、黄石市科技馆的大力协助。目前研究工作已进入尾声，按计划完成了研究任务，并通过湖北省标准化协会发布了七项团体标准，并启动了湖北省地方标准的立项申报工作。为向科技馆行业和学术界汇报和交流我们的探索与研究成果，应本刊邀请，课题组撰写了本专题文章，欢迎同行提出宝贵意见。

摘 要 科学技术馆是科学普及的重要阵地。随着国家对全民科学普及的重视程度不断提升，科技馆的数量在逐年增长。为提升科学技术馆服务质量，科学技术馆建设标准化极为重要。实体科学技术馆是中国特色科技馆体系中最重要的一员，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的率先研制对于中国特色科技馆体系的建立具有带头作用。此次湖北省科学技术馆与华中师范大学协同研制的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科学技术馆术语规范》《科学技术馆展品与藏品规范》与《科学技术馆展陈规范》是科学技术馆建设标准化的一次尝试。本文基于前期研究，总结此系列规范的研制过程，得出科技馆建设标准化途径，以期为日后进一步推进科学技术馆建设标准化提供一定的参考。具体途径可分为四步：需求分析，兼顾场馆人员与观众的需求;框架构建，从宏观到微观，从体系框架到标准内部框架;内容填充，注意内部语言的科学性、时代性与规范性;专家咨询，贯穿整个研制过程。

关键词 科学技术馆 标准化 途径

0 引言

“科技创新、科学普及是实现创新发展的两翼，要把科学普及放在与科技创新同等重要的位置。”实体科学技术馆（以下简称科技馆），指面向社会公众、特别是青少年等重点人群，以展示、教育、研究、服务为主要功能，以参与、互动、体验为主要形式，开展科学技术普及相关工作和活动的公益性社会教育与公共服务设施。随着国家对全民科学普及的重视程度不断提升，科技馆的数量在逐年增长。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7年，我国科技馆数量已达到488个，较2016年增加15个。[1]

但这逐年增长的数据背后是“良莠不齐”的现状——不同科技馆之间缺少统一的标准进行权衡、评价。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调研时指出“标准决定质量，有什么样的标准就有什么样的质量，只有高标准才有高质量。”可见，研制实体科技馆标准体系对于推动提升实体科技馆的建设质量、服务质量来说，极为关键。

如何研制一份适用于科技馆建设的标准？具体可以分为四步：第一步，需求分析，对科技馆的内部要素进行分析，了解科技馆相关人员的需求，包括科技馆内的工作人员以及馆内的观众;第二步，制定标准框架，将前期研究所总结出的元素进行归纳分析，得到标准的框架;第三步，填充标准内容，依据前期研究对标准进行深入的、规范化的诠释;第四步，征求专家意见，求证标准的科学性与可行性。

2018年1月至12月，本研究组受湖北省科学技术馆委托，参与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现代科技馆相关技术规范体系研究，编制《科学技术馆术语规范》（以下简称《术语规范》）《科学技术馆藏品与展品规范》（以下简称《展藏规范》）《科学技术馆展陈规范》（以下简称《展陈规范》）。本次研制的三份规范规定了科技馆展品设计、藏品收藏、展陈服务中的细节要求。规范与标准均为标准的表现形式，一般用于规定工程勘察、规划、设计、施工等通用的技术事项。因此，下文中的“规范”，是指本次研制的系列规范，若出现“标准”一词则指科技馆建设标准化过程中研制的标准。现从上文总结的科技馆标准研制途径出发，总结科技馆系列规范的研制经验。

1 需求分析

“需求分析”一词，大多用于软件的开发，是指软件工程师在开发软件时，进行细致的调查分析，了解各使用对象对软件的功能、实用性、可操作性等具体要求的过程。标准的研制与软件的开发异曲同工，需要对此系列标准的适用对象——场馆工作人员、观众进行需求分析，如此才能提高标准的适用性。

1.1 场馆工作人员视域下的标准体系

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的构建目标是指导科技馆内的建设与服务。因此，本系列规范在科技馆内的第一重要使用人群为场馆内的工作人员。规范的构建有助于评估场馆工作人员的工作，指导场馆工作人员调整工作计划，规范馆内活动的各类行为。因此，只有提升场馆工作人员对此标准的接受程度，才能实现本系列规范的有效落实。经分析，场馆工作人员的需求可包括如下四点：

（1）建立全面而完善的标准体系

国外较早便开始博物馆体系的标准化。美国儿童博物馆协会（Association of Children's Museums）1992年便颁布了儿童博物馆专业实践标准（Standards for Professional Practice in Children's Museums），并于2012年进一步升级;2008年澳大利亚国家博物馆便提出《博物馆和美术馆的国家标准体系1.0》（National Standards for Australian Museums and Galleries），并在2016年发布了2.0版的标准，规定博物馆的“博物馆管理”“人群”“开发藏品”;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于2010年颁布了《博物馆手册》（National Park Service Museum Handbook），從馆藏标准、博物馆记录、博物馆藏品使用三方面进行规范。

我国的科技馆建设标准化起步较晚。2010年12月，国内首个科普领域地方标准化技术组织——安徽省科普装备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在合肥成立。2011年6月，《全民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实施方案（2011—2015年）》中指出：“制定科普资源开发共享的相关标准和规范”“研究制定科普产品技术规范和设计制作机构资质认定办法”。各地、各企业开始尝试制定科普服务标准。《中国科协科普发展规划（2016—2020年）》中，要求“推动科技馆体系创新升级。突出信息化、时代化、体验化、标准化、普惠化和社会化，……进一步建立完善以实体科技馆为龙头和基础，流动科技馆、科普大篷车、虚拟现实科技馆、数字科技馆为拓展和延伸，辐射基层科普设施的现代科技馆体系。”北京汽车博物馆在此方面作出了尝试，2016年编制出版了一系列标准来指导其建设，如通用技术标准体系、服务提供保障体系、设备工程管理标准、综合管理及人力资源管理标准等等。[2]但我国尚未建立一个全方位引领科技馆建设的标准化体系。2017年6月12日，全国科普服务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正式成立，一场自上而下的科普服务标准化革命来临。

（2）建立具有针对性的标准体系

针对性，亦可称之为适切性，抓住重点标准，率先研制。一个体系的构建不是一蹴而就的，如同构建楼房一般，要从最基础的地基开始。此次研制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围绕《术语规范》《展藏规范》《展陈规范》展开。“名不正则言不顺”，科技馆内的术语纷繁复杂，时代的变化赋予了科技馆建设全新的内涵与定位，对科技馆内的相关术语进行界定有助于缕清科技馆建设的思路。展品是科技馆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科技馆内知识的载体，其设计、入库、维护均需有一个统一的要求进行规范。展品在科技馆内如何陈列，引导观众发现学习？如何基于展品开展教育活动，将展品的故事讲出来，引导学生从实践中学习？这是所有科技馆提升自身教育价值的主要途径，但也是较多科技馆开发活动时所忽视的。将其作为推荐性标准，可以起到一定引导作用。可以说一个科技馆组织建设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展品的设计、展品与展品之间的联结以及教育活动的开展。

（3）建立具有时代性的标准体系

随着时代的发展，教育信息化的普及带给科技馆以新的面貌。1988年中国科技馆建成，开启科普教育进程;2003年，北京市科学技术学会首创“流动科技馆”;2005年，中国数字科技馆开始建设。在研制科技馆系列规范时，需将规范放到当今时代的背景下，既要考虑展品、藏品的信息化，也要考虑科技馆资源的数字化建设，全面充分地考量时新的馆内技术。

此外，科技馆作为重要的非正式科学教育场所，其教育理念同样需要跟随时代脚步。馆校合作，对于国外来说这个词并不新鲜，自科普场馆出现开始，馆校之间的交流便在不断进行。早在1984年，美国博物馆联盟就已对馆校合作有所描述：“在实现共同目标方面，场馆基于兴趣和能力与其他机构建立合作关系最成功且持久的案例”。[3]但在国内，馆校合作的大众认可度较低，尤其表现在中小学。因此，从标准角度出发，为馆校合作正名不失为一个较为妥帖的选择。

（4）建立推荐为主、强制为辅的标准体系

推荐性，即非强制性。一些人会出现谈标准色变的情况。标准并不意味着一成不变，也不意味着完全不变通。我们需要给制定的标准进行定位。我国标准分为强制性标准与推荐性标准。强制性标准明确要求对于一些标准所规定的技术内容和要求必须执行，不允许以任何理由或方式加以违背、变更;推荐性标准关注的是用户普遍关心的产品使用性能，不强制执行。本次制定的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为推荐性标准，体现出统一与特色之间的协调关系。我们既要将科技馆里相同的秩序规范起来，也要保护每一个科技馆的特色部分。

1.2 观众视域下的科技馆

科技馆作为非正式科学教育的重要场所，其服务对象为观众，服务效果也由观众来评判。观众带着不同的目的走进科技馆，科技馆能带给他们怎样的体验影响着是否会有意愿第二次来参观，甚至将体验告诉同伴，邀请其一同参观。因此，在建立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时，也要考虑受众在科技馆中的角色，他们需要怎样的科技馆。本文从观众对科技馆的展陈、展品两方面需求进行考虑。

（1）展教结合的展陈需求

观众展陈的需求包括对科技館内的展览陈列的需求以及依据展览陈列开设的教育活动的需求。展陈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观众对科技馆的第一印象。据不完全统计，观众中大约30%为青少年，自2016年12月，《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出台后，科技馆更是成为青少年校外科学教育的主要场所。这一阶段的学生正值学习科学知识，培养科学态度，提升科学能力的重要时机。相较于传统科学课堂中的脱离真实生活情境传授知识，精心设计的科技馆展览陈列可以有效规避这一弱点，再辅以与展览陈列相结合的教育活动，让观众置身于生动形象的环境中去探索发现[4]，其教育效果可以预期。例如上海自然博物馆综合利用馆内“上海故事”“缤纷生命”展区中的资源，设计了以“飞鸟探秘”为主题的教育活动，让馆内本来不会说话的标本展品演绎出不一样的风景，从而引起观众思考，培养其各方面的能力。

（2）“好看、好玩、易吸收”的展品需求

若将科技馆里的展厅比作一个器官，那么一件展品就如同一个细胞，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展品的好坏直接影响了科技馆的教育效果。首先，展品需要制造的“好看”“好玩”“好操作”[5]，才能让观众愿意参与到科学学习中来。这一点科技馆内的儿童展区尤其需要注意，云南科技馆内的展品“会唱歌的小鸟”，观众只要站在相应的位置，鸟巢中就会弹出一只小鸟，发出鸣叫，在不同的位置可以聆听不同种类的小鸟的鸣叫，通过这样一个造型别致，简便操作的展品，便可以让儿童充分感受大自然的魅力。其次，展品的设计要考虑教育性，正如前文所述，大多数观众入馆的目的是为了学习，展品的设计就应充分利用教学理念，在真实情景中，充分引导学生提取先前经验，建构地使之与新信息发生相互作用。[4]上海科技馆地壳探秘展厅中陈列了一系列关于地壳运动探索的展品：“德国蜗牛怎会漂洋过海到美国？”“赤道地区也会被冰雪覆盖吗？”“淡水龙怎么会隔海相望？”“夏威夷群岛为什么会有规律的排列？”“魏格纳的思考难道是巧合？”这五个主题通过问答的形式呈现，如此展品既完美地体现了科学家思考的过程，同时也引发学生对其原有认知的冲击，从而产生学习兴趣。最后，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观众在学习的过程中，对知识的理解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通过探究的形式才能更加便于观众理解，若能做到像美国旧金山自然科学探索馆一样，让学生像科学家一样的思考、实验，那就更是好上加好。宁波科学探索中心中的展品“船帆”，让观众比较三种不一样的帆型在风的作用下有什么差别，贴合宁波人在海边成长中的经验，并加以探究，让其充分接纳新知。

2 框架构建

框架的构建体现了标准编制的整体思路，包括标准间的框架和标准内部的框架。标准间的框架制定是本次研制实体科技馆标准体系的顶层设计，决定标准的主基调。标准内部的框架构建则决定了标准内容的充实程度与适用范围。

2.1 标准框架构建思路

此次构建实体科技馆相关技术规范体系，研制三大规范——《术语规范》《展藏规范》《展陈规范》。比较联结每一份标准后，具体关系如图1所示：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三者之间关系如同稳固的三角形，三者之间互相关联，互相补充，共同构建一个较为完善，指导科技馆内部建设的系列规范。

《术语规范》规范实体科技馆建设过程中的关键术语，是此系列规范的掌舵者。规范从教育、展览、收藏三个角度出发界定相关术语。教育为三大标准的中心思想，《展藏规范》与《展陈规范》均以科技馆的教育为出发点开展撰写;“展览”与“收藏”部分中的术语界定中，涵盖了《展藏规范》《展陈规范》所必需的术语，支撑后两者的研制。

从《展藏规范》角度出发，《展藏规范》为科技馆中展品与藏品的管理提供指南。因此，《展藏规范》在《术语规范》的基础上，运用其中的相关术语，充实、细化标准内容。科技馆的展陈将决定馆内展品的摆放与管理，因此在研制《展品规范》时也要考虑《展陈规范》的需求。

《展陈规范》为科技馆内展览陈列服务提供指导。其中运用的术语大多来源于《术语规范》，标准中对这些术语进行运用，从而将术语落到实处。科技馆展览功能的体现，需要借助展品的集合——展项以及展厅的内部结构，因此《展藏规范》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展陈规范》的研制。

2.2 标准内部框架的研制

“万事开头难”，一份标准的框架制定完成，标准已经成功了一半。此次研制的《术语规范》《展藏规范》与《展陈规范》的框架均几经推敲，保证其内部思维脉络的清晰度，后期研制过程中，又经历几番调整，最终得到较为满意的框架。

框架构建要从构建目标出发，《术语规范》《展藏规范》与《展陈规范》均为规范实体科技馆对公众的科普服务而研制。

《术语规范》作为此系列规范的掌舵者，从科技馆的教育、展览和收藏三个主要的功能出发，界定馆内术语。教育为第一部分，展览其次，收藏最后，显著突出科技馆的教育功能。科技馆内术语纷繁复杂，因此，在研制框架时，便深层考虑术语的分布，大致思路为“从宏观到微观”，“从具象到抽象”。

展品、藏品是科技馆内最重要的元素。《展藏规范》用于规范科技馆内展品与藏品。具体从展品库的建设、藏品库的建设、展示教程、展品和藏品信息化建設四个方面展开：展品库建设包含展品的设计、制造、选用、运行与管理、维护和更新;藏品库建设包括展品的采集、处理、登记、分类、建档、入库收藏、管理、定级、保护;展示教程规范包括教程建设目标、展品的文字说明撰写、表达呈现方式;展品和藏品信息化从信息结构体系、信息分类代码、信息主题词表、信息著录规则、数字采集登录规则、信息管理系统规则等方面展开。

《展陈规范》规范科技馆内常设展览、馆本课程等为观众提供的有偿或无偿的活动服务。具体从服务的设计、实施以及教育效果的评价三个方面展开。服务的设计从理念定位、需求分析、目标确定、内容设计、展线设计、形式设计出发;服务的实施分为服务提供和教育活动两个角度;教育效果评价针对每一类型的活动评价方式展开。

3 内容填充

若框架是标准的骨架，而内容则是丰富骨架的肌肉、皮肤。内容是否贴合实际、是否便于落实、是否充实完善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系列标准能否被大众所接受。由此，总结出如下填充思路：

3.1 标准内容的撰写应具有目的性

撰写标准内容的时候，首先要明确其编制目的。因此，每一份标准的第一部分，必要内容为“范围”，通过范围来指出该标准的涵盖内容以及使用范围。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的构建，是为了规范科技馆术语、科技馆藏品和展品、展览陈列。例如《展陈规范》的范围表述为“本标准规定了科技馆展陈服务的术语与定义、服务设计与实施以及教育效果评价方式。本标准适用于科技馆常设展览的一般性指导，不适用于流动科技馆、数字科技馆、科技馆中临时展厅的展陈要求。”

3.2 标准内容要与国家相关政策相适应

《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2006—2010—2020年）》中指出“科学素质是公民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公民具备基本科学素质一般指了解必要的科学技术知识，掌握基本的科学方法，树立科学思想，崇尚科学精神，并具有一定的应用它们处理实际问题、参与公共事务的能力。”科技馆面向公众开展科普服务，目标与之对应，也是提高全民的科学素质，因此，在《展陈规范》中，展陈的目标围绕科学知识、科学方法、科学思想、科学精神四个维度展开。

3.3 标准内容应契合各级已公布的标准

在撰写本系列规范时，不免需要参考国内、国外现有的相关标准与规范。在撰写时需注意两个方面的要求：其一，不能违背或者重复定义已有标准。2007年，《科技馆建设标准》已经颁布，新版的《科技馆建设标准》也已处于征求意见的状态，因此我们在撰写时要注意，相同的术语，须与其保持一致。其二，存在相同要求时，若引用了相关标准，应在标准中“规范性引用文件”部分中指出，并在具体的要求部分写明[6]，例如《展藏规范》中，针对展品的安全性引用了较多相关规范“音频、视频及类似电子设备安全要符合GB 8898-2011《音频、视频及类似电子设备》中安全要求的有关要求。”“多媒体设备及类似设备安全应符合 GB/T 22698-2017《多媒体设备安全指南》国家标准”等。

3.4 标准内容陈述的规范性

作为一个标准性的文件，其中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因此，编制标准时有校对陈述的规范性要求：首先，标准内容不能过长。写标准需追求文章的公文化。例如《展藏规范》中对展品文字说明撰写要求的原表述为“展品文字说明的撰写应观点明确，避免使用‘据说’‘可能’‘也许’等模棱两可的文字，以免给观众造成混乱及模糊的印象。”该表述过于冗长，后改为“展品文字说明的撰写应观点明确，不应使用‘据说’‘可能’‘也许’等模棱两可的文字”，便简洁明了许多。其次，标准中的内容应保证其科学性，只列入那些能被证实的要求。如《展陈规范》中原有如下表述：“（1）男生对理论性较强、知识较深奥、操作性较强等展览更感兴趣;（2）女生对高科技、能呈现出美学相关现象、较新奇的体验类展览更感兴趣。”来表达科技馆的内容建设应考虑观众性别差异，后期经专家评议，改为“常设展览应考虑观众性别，把握不同性别知识获取方式的差异”。

4 專家咨询

在规范的整个研制与修订的过程中，专家在其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框架制定时，通过研制专家咨询问卷，邀请专家对标准框架进行评分评估，并以此为依据改进标准框架。在完成标准内容填充后，专家的作用更为突出，大致通过三种方式汲取专家意见：一为将标准内容研制成问卷，发放给全国各大科技馆的相关部门，对其中的不确定的内容进行求证;二为德尔菲专家问询，通过匿名征求意见的方式，吸取专家意见，改善标准;三为公开召集专家，组织专家咨询会、评审会，进一步论证标准。研究过程，先后经历7次专家咨询。最终得到较为完善的标准终稿，在湖北省标准化与质量研究院的帮助下，申请团体标准并予以发布。

5 结语

综上所述，近几年科技馆系列规范的研制工作不断推进，笔者在参与过程中不断探索、实践，深感其中艰辛，由此试图总结此番研制过程中的经验，从科技馆建设标准化途径——需求分析、框架构建、内容填充、专家咨询中，深入总结具体实践中出现的问题，并尝试提供解决思路。

第一步，需求分析时，可通过问卷、访谈、文献调查等方式充分考虑场馆工作人员与观众两大受众的思想，场馆工作人员期望建立兼具系统性、全面性、针对性、时代性的标准体系，观众则希望充分利用科技馆的趣味性、体验性、教育性;第二步，框架构建，应在标准研制前期便考虑标准的体系——即标准与标准之间的关系，并深入通过前期需求分析总结标准的内部框架，整理出清晰地脉络;第三步，内容填充时，应注意标准的目的性、内部语言的科学性、时代性与规范性;第四步，专家咨询，此过程应贯穿于整个标准的研制过程中，从各个方面汲取专家意见。

科技馆建设、服务标准化的进程，伴随着时代对标准化的重视而不断推进。此次研制实体科技馆系列规范是科技馆建设标准化的一次试探，其中显然会有许多的不足。正如本文中的框架图显示的，科技馆的标准体系极为庞大，本次研制的三大规范仅为这个体系中的三个质点。希望本文总结的科技馆建设标准化途径可以为后期深入研究科技馆建设标准化提供经验。相信在全国科普服务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的带领下，完善的科技馆标准化体系指日可待。

参考文献

[1]央广网.2017年度全国平均每96.60万人拥有一个科普场馆[EB/OL].（2019-02-10）.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 1620194246964 103199&wfr=spider&for=pc.

[2]曹楠.科技类博物馆展项研发及运行管理标准化创建及探讨——以北京汽车博物馆为例[J].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2016（S1）：109-114.

[3]AAM. Museums for a New Century： A Report of the Commission on Museums for a New Century[M]. Washington DC：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useums， 1984： 103.

[4]伍新春，谢娟，尚修芹.建构主义视角下的科技场馆学习[J].教育研究与实验，2009（6）：60-64.

[5]袁媛.提升科技馆展品科学传播效果的方式[J].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2018（4）：52-59.

[6]中国标准出版社第一编辑室，全国标准化原理与方法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标准化工作导则国家标准汇编[M].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10.

Exploration and practice of standardization approach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construction ：Taking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the entit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series standard as an example// NIE Hailin， WANG Mengqian， LIU Qian， CUI Hong

First-Author's Address Hube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E-mail：248703121@qq.com。

Abstrac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is an important position for popularization of science. As the state attaches more importance to the popularization of science for all， the number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s is increasing year by year.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service quality of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the standardization of its construction is extremely important. Entit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is the most important member in the system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eries of physic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s has a leading role in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collaboration with the Hubei Provinci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developed a series of entit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 Terminology， Standards for Exhibi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and Standards for the Collection and Exhibit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They are an attempt to standardize the entit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Based on the preliminary research，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this series of specifications， and draws a standardization approach to the construc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s. It hopes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further promoting the standardiza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construction standardization. It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steps： 1） demand analysis，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needs of museum staff and audience; 2） framework construction， considering from macro to micro ， from system framework to standard internal framework construction; 3） content filling， paying attention to internal language’s scientificity， epochal and normative; 4） expert consultation， it should be throughout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Keyword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standardization， approa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