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2019-09-07韩刚建
■ 文 韩刚建
父亲虽然离我而去,但父亲始终活在我的心里。他教育我如何做人,他教我如何学习,他教我如何教育孩子,这些至今牢记在我的心里。他一生热爱教育、对工作执着敬业的精神一直激励着我。
2017年4月3日傍晚,父亲突发冠心病离我们而去,全家人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父亲当时才79周岁,我不相信父亲会这样走了,但我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父亲在世时,我只知道每周去看他一次,逢年过节给他买些吃的、买件衣服。有一年,我给他买了一双皮鞋,他不穿,我很生气:“不给你买时,想让我买,买了你又不穿,到底怎么回事?”我烦父亲脾气古怪。后来母亲告诉我,父亲年龄大了,不喜欢穿太硬、太重的皮鞋。当时我年轻,不理解老人的心理需要。转眼间,父亲去世两年了,我经常回忆父亲与我们相处的日子。
父亲一生节俭,为了我们兄弟三人的成长,耗尽了毕生的心血。文革前后,父亲连续几年每月只拿29.5元的工资。文革后期,父亲作为一名乡村教师,每月才拿30到50多元,拖着5口之家,可谓是家徒四壁。乡邻笑话我们家要完了,意思是我们家不会富有了。但父亲很坚毅,从没有退却。为了我们兄弟三人的成长,父亲相继把我们兄弟三人带到他工作的鲍沟中心校学习,父亲为了能够让我与三弟吃上饱饭,经常省下自己的饭让给我们兄弟吃,所以父亲的身体很瘦弱,很单薄。但就是在他的不断教育指导下,我们兄弟三人于八十年代相继考上了中等专业学校,现在看不算什么,但在当时震惊了整个村庄,引起了乡里乡亲的关注。后来人们认为我父亲当教师当得值。
父亲一生从教,积累了许多育人的经验。他曾是一名小学教师,后来成为中学教师,又被提拔为中学教导主任,退休前是乡镇教育办主任。工作上的成就完全靠他的实干与才学。父亲当年不止一次给全镇教师作报告的情景,我永生都不会忘怀。因为父亲爱好诗画,2004年,我给他买了宣纸、国画材料、毛笔,让他利用生活之余写诗、绘画、练习书法,现在他的一些作品还在亲友和邻居手中。父亲一生创作了许多诗文,由于2008年5月份我家遭遇拆迁,原稿可能遗失了一些。父亲创作过一首无题诗:“暮去朝来岁更新,严冬过后又逢春。但见嫩芽刚破土,灌溉家园靠我人。”这首诗作令我记忆清晰,印象深刻。
我和三弟小时候顽皮任性,父亲坚持多年对我们进行人生教育。我小的时候,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张口唐诗宋词,不知道他为什么成天给我们讲《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现在我才真正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让我们从小就接受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以至我从初中到师范,从工作、成家到今天,不论从事教学,还是参与教学管理;不论从事新闻写作,还是公文写作、诗歌创作,我对文学的兴趣依然不减,这是父亲给我打下的坚实基础。近年来我的二弟、三弟都在从事文字工作,这都是源于父亲当年给我们留下的精神财富。
1998年,父亲已经退休多年,他除了参与本村的续家谱活动外,没有其他的精神文化生活。我发现这个情况后,决定将父母接到城里来。但父亲在脱离紧张的工作节奏后,一直很茫然,心理一直不适应。自从父亲离开了家乡,来到了城市里,尽管生活环境好了,但是与熟人交流的机会少了,父亲多少还是会感到寂寞,甚至感到生活很单调。为了缓解父亲的寂寞感,我坚持每周到父亲的住处,与他沟通生活、人生观点,谈论社会现象与人生问题,了解他的生活需要。父亲给我的人生指导,大多出自他来城市后与我的交流过程中。严格地说,他是我精神成长的导师。
印象中,父亲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为了不给我们兄弟三人增添生活的麻烦,父亲进城后很少因生活上的事跟我们提什么要求,唯恐给我们的小家庭增添负担,尽量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即使在他犯高血压的时候,身体难受也尽量扛着,只要病情好转,他就又像没事人一样。
如今,父亲虽然离我而去,但父亲始终活在我的心里。他教育我如何做人,他教我如何学习,他教我如何教育孩子,这些至今牢记在我的心里。他一生热爱教育、对工作执着敬业的精神一直激励着我。
怀念父亲,感念他给我的精神财富;怀念父亲,佩服他一生高洁的人格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