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体重哮喘患儿生活质量和健康状况分析
2019-09-02林曦赵怡莎林峰
林曦 赵怡莎 林峰
哮喘是一种严重的损伤气道的慢性疾病,全球儿童哮喘的发病率逐年上升[1-2]。儿童和青少年哮喘常伴有可能会恶化健康结果的合并症-肥胖[3-4]。7岁时超重的儿童在8岁时被诊断为哮喘的可能性是正常体重儿童的2倍[5]。肥胖者出现严重哮喘症状的风险较高,前瞻性研究表明,哮喘和肥胖的发展存在相互作用的影响[4],但这种关系是直接关系还是间接关系尚未完全确定。哮喘严重程度与生活质量密切相关,较低的生活质量与较差的症状控制和较高的哮喘严重程度密切相关[6]。研究指出,患有哮喘和肥胖症的儿童的生活质量评分低于单独患有哮喘或仅患有肥胖症的儿童[7]。本文探讨肥胖对哮喘患儿生活质量及健康状况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连续收集2016年1月至2018年3月温岭市妇幼保健院门诊诊断为轻度、中度或重度哮喘的儿童(不包括轻度间歇状态)80例,男56例,女24例;年龄7~14岁,平均年龄(10.1±1.9)岁。符合《儿童气管哮喘诊断与防治指南(2016年版)》中的相关诊断标准[8],根据患儿病史(如1个月内喘息发作的频率、活动程度)、肺功能进行评估,其中轻度持续36例、中度持续36例、重度持续8例。正常体重48例、超重17例、肥胖儿童15例。询问患儿一级亲属哮喘史、患儿近1年是否有过敏性鼻炎、湿疹或特应性皮炎(如有,说明程度),记录受试者身髙和体重,通过公式计算体重指数。儿童超重定义为同性别和年龄的第85和第94百分位间的体重指数,肥胖定义为体重指数≥第95百分位。排除标准:(1)发育迟缓或运动迟缓的儿童;(2)患有哮喘以外的慢性疾病。本项目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知情同意从孩子的合法监护人处获得,>12岁儿童获得书面同意书签署,对于<12岁的儿童,获得口头同意,并由其监护人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健康状况评估:过去6个月哮喘相关学校缺勤,急诊就诊,住院治疗情况和非计划的门诊就诊。此外,在受试者参与研究前2周内发生的健康结果包括儿童喘息天数和夜间醒来咳嗽夜数。(2)肺通气功能测定:应用Jaeger-MS-IOS肺功能测定仪测定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占预计值的百分比。对受试者进行训练,让受试者练习至熟练掌握步骤,然后重复测定>2次,肺功能仪根据受试者年龄、身高、性别、体重显示预计值,取重复测定中最佳值用于分析。(3)哮喘控制测试:儿童哮喘控制测试(C-ACT)是监测、评估儿童哮喘病情有效的工具之一。C-ACT共有7个问题,前4题由患儿看图回答,每个问题得分为0~3分共4个等级;后3题由父母回答,每个问题得分为0~5分共6个等级,测试总分为0~27分。得分≤19为哮喘未控制,20~22分为部分控制,≥23分为完全控制。
1.3 生活质量评价 使用儿童哮喘生活质量问卷,该问卷共有23道问题,主要涉及症状(10题)、活动限制(5题)、情感功能(8题)三个维度,采用7分制评分法,总分为各维度总分相加。总分越高,生命质量越佳,总分越低,生活质量越差。Cronbach信度系数为0.84。质量控制,使用统一调查问卷,调查人员为固定1名哮喘科专业医师。调查表完成后由相关人员逐项审核,查看是否完整并建立数据库。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9.0统计软件。计数资料以n(%)表示,应用Shapiro-Wilk检验数据的正态性,符合正态分布计量数据用(±s)表示,不符合正态分布则用[M(Q1,Q3)]表示。不同组间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并计算风险比。对于连续的变量,单因素方差分析(ANOVA)评估组间差异。对于有序和非正态分布的数据,行非参数Kruskal-Wallis分析。多元回归分析以确定能预测生活质量的因素。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不同体重患儿临床特征及相关影响因素分析 见表1。
表1 不同体重患儿临床特征及相关影响因素分析(±s)
表1 不同体重患儿临床特征及相关影响因素分析(±s)
项目 正常体重(n=48)超重(n=17) 肥胖(n=15) χ2/F值 P值年龄(岁) 10.0±2.1 10.3±1.8 9.7±2.0 0.087 0.940性别(男/女) 37/14 10/6 9/4 0.232 0.813过敏性鼻炎[n(%)] 5(10.4) 2(11.8) 2(13.3) 0.143 0.867特应性皮炎[n(%)] 9(18.8) 3(17.6) 3(20.0) 0.256 0.790一级亲属哮喘史[n(%)] 24(50.0) 9(52.9) 7(46.7) 0.085 0.938 C-ACT评分 18.9±3.3 18.2±3.1 17.2±3.4 2.337 0.014 FEV1占预计值百分比 80.7±6.9 79.1±7.3 77.5±7.9 1.994 0.096生活质量维度评分活动维度 5.80±1.13 5.75±1.26 5.78±1.32 0.102 0.910症状维度 5.78±1.29 5.63±1.42 5.86±1.19 0.195 0.854情感维度 5.92±1.00 5.83±0.94 5.95±1.05 0.099 0.927总体评分 5.86±1.29 5.78±1.35 5.89±1.21 0.039 0.958哮喘分类轻度持续性[n(%)] 22(45.8) 10(58.8) 4(26.7) 3.142 <0.001中度持续性[n(%)] 22(45.8) 6(35.3) 8(53.3)重度持续性[n(%)] 4(8.4) 1(5.9) 3(20.0)
2.2 生活质量影响因素回归分析 结果显示,哮喘严重程度(β=13.667,P<0.001)及C-ACT评分(β=7.103,P=0.004)是总体生活质量的重要预测因素。儿童体重指数(β=3.004,P=0.700)、FEV1占预计值百分比(β=2.790,P=0.881)不是总体生活质量的重要预测因子。见表2。
表2 总体生活质量回归分析
2.3 三组受试者健康状况比较 正常体重和肥胖组急诊就诊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28)。正常体重和超重/肥胖组住院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091,P=0.705)。风险比分析表明,肥胖组的总体急诊就诊率为超重和正常体重组的2.80倍(95%可信区间为2.10~3.87),而住院率为超重和正常体重组的2.39倍(95%可信区间为1.95~3.30)。肥胖组喘息天数是正常体重和超重组的1.41倍(95%可信区间为0.52~2.61)。
3 讨论
支持哮喘引起肥胖的观点认为哮喘患儿的父母可能会限制孩子的活动水平,因其害怕诱发哮喘发作,这会使其因采用久坐不动的生活方式而更易患肥胖症[9]。支持肥胖导致哮喘的观点认为由脂肪组织产生的细胞因子如瘦素可引起慢性炎症,从而发生哮喘症状[10]。无论关系的方向如何,哮喘与肥胖间似乎存在密切联系。由于这种联系以及哮喘和肥胖患病率的增加,不仅关注哮喘和肥胖如何相互影响,且更关注对生活质量的影响[11]。儿童肥胖对生活质量有着负面影响,与健康对照组比较,肥胖儿童患上生活质量受损的可能性高5倍[12],肥胖儿童生活质量受损情况类似于患有癌症的儿童或青少年。本资料显示,肥胖儿童表现出较高水平的哮喘严重程度,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一致[5,13],表明肥胖者患有严重哮喘症状的风险更高。根据已有研究发现哮喘和肥胖间的剂量反应关系,这些结果支持肥胖作为缓解和预防哮喘的潜在可变风险因素。
本资料中肥胖儿童的哮喘严重程度比例较高,但儿童体重状况与哮喘严重程度之间的相互作用并不是生活质量的重要影响指标。这提示,当肥胖症并发哮喘等慢性疾病时,除非考虑到其严重性,否则不会影响生活质量,且不会给儿童的生活质量增加额外的负担。本资料结果支持哮喘严重程度与生活质量之间的关系,即严重持续性哮喘患儿的生活质量较低[6]。本资料应用哮喘控制测监测哮喘患儿临床控制的指标,C-ACT问卷与患儿复查间隔时间大体一致,简单、实用,发现C-ACT评分是总体生活质量的重要预测因素。研究认为,C-ACT可与肺功能监测联合应用,通过主观评价和客观指标全面了解哮喘控制水平。
本资料显示,肥胖儿童喘息的天数比例较高,比急诊就诊率或因哮喘症状住院高1倍以上。大多数哮喘发作在家中发生,虽然哮喘的住院率一直在下降,但本资料结果显示肥胖儿童哮喘的症状常恶化,这表明急诊就诊,住院和哮喘严重程度更高,进一步支持体重管理作为哮喘治疗和预防整体考虑的因素。
本资料结果显示,体重并未影响肥胖哮喘儿童的整体生活质量,肥胖对未来个人健康影响在住院率,喘息天数,急诊就诊情况和肥胖组中哮喘严重程度分级。尽管在临床实践中肥胖和哮喘两者同时出现的趋势在增加,但仍缺乏类似的针对儿童的体重减轻计划,减少儿童肥胖的最好方法是首先防止肥胖的发生[14]。大多数超重成年人儿时并不超重,但导致其体重问题的不良习惯在童年时期就已经形成,将体重管理纳入标准哮喘治疗方案的一部分或许是可行的。虽然体重对哮喘患儿生活质量的影响有限,但在哮喘管理及治疗中,生活质量仍是一个重要因素。需要开展针对儿童肥胖和哮喘治疗和预防的有效干预措施的其他研究,以改善整体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