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伴我40年
2019-08-30周文仁
周文仁
《滇池》文学杂志创刊四十年了,时间过得真是太快,转眼到了不惑之年。
作为一个坚持文学理想,搜寻和培养文学苗子,助长他们成才的《滇池》来说,正是如日中天。像万溪冲百年的梨树那样,有着敦实的树干,撑着繁枝,铺满绽放枝头的梨花,沐浴着新时代的春风,企盼着来日累累的硕果。
四十年,《滇池》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走来,为春城的百花园里增添了一朵艳丽的红山茶。
四十年来,《滇池》迈着坚实的步伐,砥砺前行,见证了改革开放后昆明市的巨变,人民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各行业取得的成果。《滇池》面对日新月异的变化,放声讴歌,展现了昆明市文学艺术创作取得的成果。
四十年来,我抹不去与《滇池》的那段情结:记得 1968年退伍回来,分配到一家工厂当了工人。由于爱好,喜欢写点豆腐干大的东西,在报端偶尔登出。那时,昆明市有个刊物叫《工农兵演唱》的小册子,是内部发行的。由洛汀、陈戈华、黄传昆等编辑。
在一次毛泽东思想宣传站举办的创作学习班上,我与同年参军、同在 13军里当兵的张明和李敦伟邂逅,他俩都在站上工作。一次,我到站上给洛汀老师送稿时,得知市里要办一个公开发行的文学杂志,我们几个参加过创作班的文友奔走相告,今后有了自己的文学园地,真是万分高兴。当我们在胜利堂宣传站所在地得到第一期《滇池》创刊号时,闻着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滇池》杂志,真是爱不释手。后来,敦伟调到《滇池》杂志社工作。我送给洛汀老师的小说《这儿鲜花盛开》,结果如何,不可而知。这期间,省里也准备恢复《边疆文艺》刊物,之前出了两期《工农兵文艺》试刊,我拜读了包钢的小说《背牛的人》后,写了篇《民族团结的赞歌》的评论被选登了。
后来,我由车间调到厂工会。一天,李敦伟来厂跟我说:《滇池》要扩大订户,能否帮忙宣传杂志一下,我爽快地答應了。在旁的几个同志也热心,说动就动。车间里的工人师傅听到《滇池》杂志感到很新鲜,名字很熟悉,弄不清是什么?我们就向他们解释,说《滇池》杂志是市里办的刊物,是以前都未曾有过的。有些老工人文化不高,我们就说,订本杂志让娃娃们增加知识,大有益处。可以帮助阅读和写作文的能力,还能培养他们对文学的爱好。在共同努力下,《滇池》杂志的订阅数达四十多份。当我们把订单交到北京路邮局时,工作人员惊讶地问:你们咋个会有这么多读者?我们笑着说,全国只有一个滇池,住在昆明,滇池就在身边,门前的街子嘛。当每期《滇池》杂志送到厂工会时,我们当天就送到各车间订户的手中,看到他们在机床旁用棉纱把沾满油污的手擦干净才接过杂志。时间长了,养成了习惯,一位老师傅说,快到时间了,娃娃都会问:咋个《滇池》还不来!我也订了一份《滇池》,阅读时,看到熟悉的,或是一起参加过创作学习班文友的作品在《滇池》上登出时,我都先
睹为快,如王晶写的小说《鬼屋》就是去市工会办事的书林街上买的,路上边走边看。我为他的进步感到高兴。事后,他对我说,读书真有好处,对写作大有帮助。
一次,敦伟来厂有些匆忙地说:《滇池》这次增印了插页,多印了些,能否帮忙“解围”一下。我想:为《滇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跟他到编辑部取插页,碰见了主编王伟老师,他在宣传站时我就认识了。那时,编辑部设在东风路检阅台下面,条件差,很简陋。想不到《春城晚报》的编辑罗建琳也在这里,我有些惊讶,她怎么会到这里?她说,喜欢这里的工作,搞文学编辑更有意思。我看了看周围,这儿编辑不多,人人都在忙着手上的工作。
我提着一摞插页回到厂里,立即和同事朱文辉趁下班时,到晓东街南屏电影院前吆喝起来:“美女像,美女像,快来啰……”来往人群见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卖美女像感到好奇,上前一看,不是港澳明星照,问我们这美女是谁?只得顺口打哇哇:“滇池美人。”到电影散场时,插页一售而空。事后方知这美女是云南人,是电影厂《傲蕾一兰》剧组来昆选演员,可惜未能让导演选中。当年文学杂志拿美女作插页的极少,《滇池》杂志可谓时尚,也让我俩时尚了一场。
后来敦伟被借调到北京,在《人民文学》编辑部工作,他每期都给我寄《人民文学》推荐佳作,让我扩大视野。这除了战友情,还有一份文学情,这里我真诚地感谢他。
为了春城更加美丽,我调到煤气公司工作。那时为让春城人民改变每天用蜂窝煤,生活在烟熏火燎中,用上煤气,改善环境,空气更加新鲜。公司人员全力以赴,让晚了一个世纪的昆明,用上了优质能源,节省了能源。
当时我才想起订阅《滇池》杂志的事情,跑了好几个邮局,都说杂志早已自己发行了。在你忙他忙我也忙的情况下,与滇池失去了联系。后来搬到人民东路后,才发现竟与《滇池》杂志编辑部近在咫尺,真是喜出望外,办完订阅手续,立马得到了杂志。看着熟悉的封面,眼睛停留在滇字上,当年为这一划还争论过呢。有天门房通知我去拿印刷品,一看是邮寄来的《滇池》,我忙送回,并告之以后自己来拿,免得浪费邮资,现在办刊物不容易,能省就省点。后来,编辑部搬到呈贡新区政府大楼去了,那时地铁在建,往返一次乘公交车半天时间就花费掉了。幸好时间不长《滇池》又回到了文艺路,两头办公,方便了作者和读者。
后来,我把五万多字的习作手抄稿《路》送到编辑部,王坤红老师不因文字冗长字难认,认真看了,还指出存在的问题和修改意见,帮我改了错别字,让我深受感动。在六十年代,习作者对退稿信是司空见惯了的,那时多是印刷的,也有热诚的编辑和名家亲笔写的,寥寥几个字也让人热血沸腾。
《滇池》编辑部对读者的稿件如此认真负责,精神可佳,令人振奋。编辑部还把《谈话录》《昆明诗歌》《昆明小说》《滇池获奖作品读本》,张庆国老师的《如鬼》,包倬老师的作品杂志赠与我。在此,感谢他们对我的关爱。从阅读中我深知,要多读、多写。从 2007年开始。我先后参加过几本战友纪念册的文字工作,得到了锻炼和提高,这都是和《滇池》杂志编辑老师们的关心和鼓励分不开的。
退休多年后的一次偶遇,见到昔日在厂的张师傅,寒暄中得知他儿子成年后,也没找工作,而是在网络上写东西,追求儿时梦想。用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美妙的字语,还累有成果。在物欲化日夜膨胀的今天,我对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
每当我来到滇池畔,凉爽的风吹拂着脸庞,耳边响起浪花倾诉的细语,我在沉思:仿佛看到了郑和远航的帆影,听到了《义勇军进行曲》的旋律,看到睡美人正在苏醒……如今鬂发幡然,仍对文学童心不泯,平时读读想想写写,把要说的话写在稿纸上,日积月累写出了习作《茶花鸡》。俗话说,再丑的媳妇也要见公婆,何况《滇池》杂志是文学爱好者的园地。于是,我将它送给编辑部,聊表心意。
四十年了,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一瞬间。《滇池》杂志换了一茬又一茬的编辑人员,不忘初心,倾注心力,忘我劳动,培养出了一批文学新人。我认识的文友褚嘉骅的第一篇小说《眼镜》就是在《滇池》杂志发表的。从此,他笔耕不辍,投入到纪录片编导工作中,二十多年来,拍摄了 20多部优秀纪录片,如《毛泽东》《使命》《新西藏》以及文献片《中国道路》等,本人曾被评为“中国百佳电视艺术工作者”“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四个一批人才奖”。拿他的话说:这辈子与纪录片结缘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滇池》杂志,任重道远。在新时代春风的沐浴下,《滇池》将会涌现出更多的新人,创作出为新时代、为梦想,抒写出与时代同行的作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