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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育龄妇女二孩生育意愿及其影响因素

2019-08-23段学颖

医学与社会 2019年8期
关键词:二孩意愿生育

赵 艳 戴 丽 段学颖

1北京师范大学医院妇产科,北京,100875;2金堂县第二人民医院护理部,四川成都,610404;3北京市海淀医院妇产科,北京,100080

过去几年中,虽然我国逐步放开了生育二孩政策,但相关数据显示,我国2017年比2016年出生人口减少了63万,人口出生率仅为12.43‰,人口自然增长率低至5.32‰[1]。相关研究认为,我国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女性经济活动的增加,难以实现有偿劳动和儿童保育之间的兼容性,所以不愿考虑第二次分娩[1]。既往研究表明,在低生育率的各种决定因素中,孩子价值和社会网络已被提升为潜在因素,并被认为是与我国低生育率相关的最重要因素[2]。以往的研究中,研究对象大多集中于没有孩子的年轻人,或孩子价值已完全体现出的中老年妇女[3]。而已婚育龄妇女的孩子价值以及社会网络与未来分娩意愿之间的关系很少受到我国学者关注。因此,本研究旨在调查北京市有子女的已婚妇女(包括外出工作和留在家里)的孩子价值、社会网络与二孩生育意愿的关系。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7年5月5日-6月16日利用北京市人口普查登记处的资料,基于地理区域、年龄和性别分组,进行分层多阶段概率抽样设计。在初级抽样单位(8个地区:东城、西城、崇文、宣武、朝阳、海淀、丰台和石景山)中随机选取相应数量的已婚育有一名子女的家庭进行问卷调查。共发放1516份问卷,回收1446份,有效回收率为95.4%。包括598名就业(包括兼职或全职)的妇女以及848名无业妇女。

1.2 研究方法

采用自行设计的结构式问卷,经过专家咨询保证问卷的信度和效度。所有调查人员均在研究前接受了相关培训,并自行填写了一份问卷,以便更好地了解被面谈者的情况。采用面对面的采访可能弥补调查中潜在的不足。调查内容包括:①社会人口学因素(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第一胎的年龄和性别);②孩子价值(感情收益、经济贡献、孩子能使父母自我充实和发展、孩子同化效应、家庭的内聚力和连续性);③社会网络(与父母同居、丈夫在家庭劳动方面的投入以及妇女参与社会群体活动)。

1.3 统计学方法

利用SPSS13.0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采用双变量分析、卡方检验来评估社会人口学变量、孩子价值、社会网络对妇女第二次分娩意愿的影响。采用多变量逻辑回归分析评估影响就业和无业妇女对二孩生育意愿的独立变量。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年龄、第一胎年龄在2岁以下及受教育程度与就业妇女和无业妇女生第二孩的意愿显著相关(均P<0.05),同时第一胎性别为女孩的就业妇女对生第二孩的意愿更高(P<0.05)。见表1。

表1 已婚妇女二孩意愿的社会人口学变量分布

无业妇女中,生二孩的意愿与感知孩子的精神性价值(即老年生活的舒适度)、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及参与社会团体活动显著相关(均P<0.05);就业妇女中,生二孩的意愿与感知孩子的精神性价值(即老年生活的舒适度)、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丈夫的家务和儿童保育时间以及在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工作时间的变化显著相关(均P<0.05)。见表2。

2.2 影响妇女二孩生育意愿的因素分析

孩子价值(OR=2.31,95%CI=1.33-4.01)和积极参加社交聚会(OR=0.43,95%CI=0.34-0.76)是无业妇女二孩生育意愿的独立影响因素。丈夫投入相对较高的家务劳动(OR=2.90,95%CI=1.23-5.14)和第一次分娩后工作时间的变化(OR=0.41,95%CI=0.21-0.84)是就业妇女二孩生育意愿的独立影响因素。见表3。

表2 已婚妇女二孩意愿的孩子价值、社会网络以及就业状况变化分布

表3 北京市22-44岁就业和无业妇女二孩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的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无业妇女的二孩生育意愿与孩子价值的关系

多变量分析显示,无业妇女对子女的精神价值认可度提升,例如在老年期间提高舒适度,可诱发第二次分娩。Kuhnt指出[4],当伴侣、近亲或朋友不在时,孩子可以代替情感支持。与父亲相比,不参加家庭外工作的无业妇女可能认为自己在年老时更依赖子女的情感支持。本研究结果也为工作和孩子相互替代的命题提供了支持。就业妇女的劳动力付出将提供另一种满足,即成就和刺激的精神来源,这将减少从孩子那里获得的心理安慰。但在北京市,妇女在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就业率显著下降,这是因为无法实现儿童保育以及家务劳动与就业相平衡[5]。

3.2 就业妇女的二孩生育意愿与丈夫家务劳动的关系

研究结果表明,丈夫的相对家务劳动时间会影响妻子生二孩的意愿,这一点在就业妇女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这一发现与先前的一项研究结果一致,即增加父亲在儿童保育和家务方面的投入能显著提高妇女生育二孩的意愿,特别是在就业妇女中[6]。这一发现可用以下事实解释:我国社会把家务劳动(如家务和育儿)的重担强加给妇女,只有8.1%的已婚夫妇平均分配了家庭劳动[7]。尽管近几十年来,我国父权制社会被削弱了,但北京市仍然是一个父权制社会,这一传统给妇女带来了工作和家庭的双重负担。在这种情况下,北京市就业妇女从事家务劳动的时间也明显更长。

3.3 无业妇女的二孩生育意愿与参加社交聚会的关系

本研究认为,经常参加与亲密朋友和邻居的社交聚会会减少无业妇女生二孩的意愿。这一发现有两个潜在的解释。首先,社会影响力可能减少对第二个孩子的偏好。社会影响力可以被称作“参考群体效应”,它发生在个体有意识地遵从网络中另一个人意愿的过程中,如一个妇女经常同只有一个孩子的亲密朋友来往,那么她可能对生二孩的倾向较小[8]。此外,通过在社交聚会中与同龄人频繁接触,无业妇女可以获得与育儿有关的实际信息,例如育儿困难和教育费用高。早期的研究表明,个人的社会网络成员的经历和评价对个人生育意愿的形成至关重要[9]。其次,决定不再生育更多孩子的妇女能够更积极地参与社交聚会和活动。先前的调查报告称,妇女没要更多孩子的原因之一是希望通过参加社会活动来提高她们的生活质量[10]。在我国22-44岁的已婚妇女中,约26%没有子女,并且她们表示不会要孩子或生育二孩,因为这会对她们的爱好、休闲活动产生负面影响[8]。

3.4 第一孩的年龄与二孩分娩意愿相关

本研究中,即使不考虑其他可能因素的影响,已婚妇女第一个孩子的年龄(即<2岁)也与二孩分娩意愿有关。Schaffnit报告称,在第一胎出生后的头两年,二孩出生的可能性急剧增加[11]。这可能表明生育是一个时限序列,其中生物学年龄和生育间隔发挥作用。在本研究的参与者中,年龄较大的已婚妇女对二孩的生育意愿较低,尤其是在只有一个孩子的30岁至40岁妇女中。这一发现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即年龄越大对生育二孩意愿越有负面影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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