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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垃圾分类

2019-08-22文丨姚华松

遵义 2019年15期
关键词:垃圾分类标准

文丨■ 贾 亮 姚华松

推进垃圾分类过往史

近日,上海全面推进号称史上最严的垃圾分类制度。政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社区和企业被广泛动员和参与,开启了以垃圾分类为切入点的城市文明进化行动。作为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是否可以从根本上治好“垃圾围城”的城市病,从而为全国其他城市的垃圾分类与治理提供经验,受到各方面高度关注。

轰轰烈烈的垃圾分类行动,让我想起了20世纪70年代末的童年。在那个年代,父母习惯把家里不用的瓶瓶罐罐、纸箱、书纸、废铜、烂铁等积攒起来,交给游走于农村的流动商贩,换一些糖果或点心给孩子们吃;家里吃剩的饭菜用来喂猪、喂狗、喂鸡和喂猫;厕所的大小便被定期挑去浇灌菜园和田地。

当时没有所谓“垃圾分类”的提法,但智慧的乡亲们一直在践行垃圾分类和废物再利用。垃圾成为重要的媒介,人消费后的“垃圾”成为动物、植物的主要“口粮”,通过垃圾维系着人类与动植物的生态关系。

这给我们三点启示:一、在地性地实现垃圾回收和再利用,而不是经由当下流行的跨地域商品化和资本化逻辑,在他地完成回收和利用的过程;二、使居民获得一定经济激励,进而持之以恒地做好分类;三、垃圾增进了人地关系的改善。

推进垃圾分类,应赋予居民一定程度的“获得感”。比如,鼓励居民积攒快递包装、易拉罐、报纸等可回收、可变卖的“营利性垃圾”,协调和联系专业回收站有关人士定期进行回收,鼓励专业机构回收旧数码产品、旧家用电器、旧电池,让居民真切地感受到“变废为宝”。

此外,还可以联系动物保护组织及热心人士定期进小区收集生活餐余垃圾,经适当处理后,喂养遍布城市的流浪狗、流浪猫等。具体操作当然困难重重,需要社会各界人士尤其志愿者的积极参与。但是,由垃圾分类激发动物保护意识、培育志愿者精神,可谓一举多得。

当代城市家庭的垃圾产生量,当然与我的童年时代不可同日而语。在消费社会尤其是网络消费时代下,“宅男宅女”的日常生活方式,成为城市治理不可忽视的维度。同时,年轻消费者的购物频率显著提高,他们沉浸于得到新鲜与新奇产品的体验,也非常享受一小时内到货这种及时性的快感。东西越买越多,很多东西买后弃置不用,废弃包装也越来越多,“垃圾”自然越来越多。在低碳社会、集约型社会与消费社会、网购时代之间实现相对平衡,对抗网络消费时代下的“恋物”情结,有助于从源头上减少垃圾。

不少媒体竞相报道日本、韩国等国家的垃圾分类走在世界前列,我最近恰好看了几部宫崎骏导演的动画电影,真切感受到日本社会的环境保护意识和垃圾分类意识,深入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从世界范围看,垃圾分类知识俨然已成为现代公民的素养,成为社会现代化进程中的一项基本训练内容。我国亟待开展覆盖社会各阶层的垃圾知识的教育与培训,让垃圾分类和处理知识成为提升国民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

垃圾分类能否有统一标准?

随着7月1日上海垃圾分类新政的开启,其他省份45个城市也将陆续进入“强制时代”,垃圾强制分类大势已不可逆转。但人们发现,各地垃圾分类标准并不统一,比如上海市规定垃圾分为湿垃圾、干垃圾、可回收物、有害垃圾,而北京市则分为厨余垃圾、有害垃圾、其他垃圾及可回收物。分类标准不一致,让不少网友感到困惑:这要是从北京到了上海,是不是还得重新学习?也有舆论呼吁,尽快建立全国统一的标准,以方便群众。

标准不统一,的确很烦心。但在起步阶段也不必过度纠结。比如北京和上海两地的垃圾分类标准都是四类,也只有两个标准上的不同。即使称谓不同,但上海的“湿垃圾”和“干垃圾”,其实大体对应了北京的“厨余垃圾”和“其他垃圾”,所涵盖垃圾种类并没有太大差异。这好比有的地方叫公鸡,有些地方习惯叫鸡公,但说的都是雄鸡一样,并无高下之分、对错之别。

也就是说,具体标准上的些许不同,并不能掩盖在垃圾需要分类这个大原则上的集体认同;居民在某种垃圾该归属哪一类上的疑问甚或调侃,也不能掩盖他们对于垃圾分类理念和强制分类做法的普遍认同。在对待垃圾分类问题上,各地居民已经结成了理念上的共同体,也正在向着行动上的共同体进发。有此“大同”,就不怕具体标准甚至只是具体文字表述上的“小异”。

更何况,对于垃圾分类标准的认识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可以这样说,不同地方根据地理气候、地方习俗、居民习惯、方言文化,因地制宜制定的垃圾分类标准,不仅无损于垃圾分类的大工程,反而会使之在对不同标准的探讨、质疑中趋于完善。不要迷信先验主义的标准、指望一揽子解决的方案,毕竟,刚刚开启垃圾强制分类只意味着我们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将各种依据现有知识制定的标准放到实践中去检验,再将实践中积累的成熟经验上升为全国统一标准,这才是科学的认识观。

当下最要紧的,不是争论标准是否完全合理、应不应该先行建立全国统一标准,而是各地执法部门按照本地区确定的分类标准严格执法,把现有标准落到实处。据悉,上海市最严生活垃圾分类施行一周,上海市城管执法部门共依法查处各类生活垃圾分类案件190起,其中,立案对个人处以罚款15起,足见下功夫动真格。对于分类标准,相关部门也不能一出台了之,还要多听听群众的意见,最大程度地方便群众分类,同时又能把垃圾危害降低到最低水平,才是最终的目的。

所以,学习上海的经验,不是简单地模仿,不能机械地照搬照抄其垃圾分类标准和规则,更不能在处罚力度上比狠。原封不动地照搬照抄容易水土不服,一味加大处罚力度有可能导致反作用。有决心,更要有办法,才会有好结果。

打造垃圾分类“最严格”标准

日本是世界上垃圾分类要求最严格的国家之一,但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过了几十年的努力。

20世纪50年代后,日本进入经济高速增长期。这一阶段,日本的家庭垃圾主要根据是否能焚烧分为不燃垃圾和可燃垃圾。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再利用越来越受到重视以及填埋空间的减少,减少垃圾产生量日益受到重视,垃圾分类也增加了更多品类。

如今,日本垃圾分类越发细致、复杂。以东京都涩谷区为例,家庭垃圾被分为可燃垃圾、不可燃垃圾、资源垃圾和大件垃圾四大类,各大类继续细分,例如资源垃圾分为矿泉水瓶、玻璃瓶、纸、铝罐、铁罐等。而且,每种垃圾要按规定时间放在指定地方,丢弃大件物品还需另付费用。如果未按规定分类或未在指定时间投放垃圾,垃圾将会被退回。

不仅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在小城市甚至农村地区,垃圾分类一样有条不紊,甚至更为复杂。记者曾走访的德岛县上胜町,在日本以垃圾分类细致而著称,2016年的分类高达51种。

日本垃圾分类的历史是法制不断完善的过程。从1900年的《污物清扫法》到1954的《清扫法》,再到1970年的《废弃物处理法》、2000年的《循环性社会形成推进基本法》,法律经过了多次修订。

日本政府认为,为解决废弃物回收问题,需要摆脱“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和大量废弃型”的经济社会,建设环境负荷小的“循环型社会”。《循环性社会形成推进基本法》中提出,要减少废弃物的产生,促进资源的循环利用,还规定了减少产生、再利用、再生利用、回收热量、适当处理等的优先顺序,从而实现了减少原料、重新利用、物品回收的法制化。

日本的垃圾分类从娃娃抓起。记者了解到,日本小学四五年级就专门开设了学习垃圾分类的课程,日常生活中一些未按规定分类的垃圾会被拍照,在学校作为反面教材使用。

2019年7月19日,长春13路公交车司机王岐在整理“垃圾分类”主题车厢。随着中国各地纷纷推行垃圾分类,民众对相关知识了解的需求越来越迫切。“垃圾分类”主题公交车让乘客坐车的同时,也能学到垃圾分类的知识。(CNS/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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