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研究综述及未来展望

(重庆工商大学 重庆 400067)

一、引言

随着我国经济的迅猛发展，近年来资源枯竭、环境污染加重、生态系统被破坏等问题日益严峻，甚至已经开始阻碍我国经济的发展，解决中国的环境问题势在必行。技术创新在增强环境保护和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起着重要作用，技术创新对经济发展十分重要，所以关于技术创新的研究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热点，从未间断。对于环境规制是促进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高还是抑制企业的技术创新一直存在争议，国内外学者也在研究中得出了不同的结论，形成了不同的派别，在理论发展与实际需求的推动下，国内外学者对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的关系进行了许多的研究和分析，也获得了许多成果。环境规制是必然的制约因素，对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影响，如果政府不加强环境的管制，企业常常不大可能自动采取相关措施进行环境保护以及污染治理，承担其相应的环境职责(张娟和耿弘，2018)。我国已经承担起全球环境保护的重要责任，制定了越来越完善的环境规制政策，规制水平越来越高(张倩，2018)。

表现形式内容作者促进作用与环境规制强度和异质性有关张成和郭炳南两者呈较小但显著的正相关Brunner投资性环境规制促进经济增长张悦等(2019)法律强度越高创新效率越高Cole等(2010)抑制作用波特假说在我国不完全适用YuanBXiangQ(2018)费用型环境规制抑制经济增长张悦等(2019)无显著线性相关环境规制与绿色技术创新没有显著关系Mody可能呈现出正线性、U型或倒U型关系Jaffe数量型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之间呈倒U型Schereretal等价格型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之间呈U型杨烨(2019)

二、三大假说

(一)传统假说

对于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传统假说也就是平常所说的遵循成本说，传统假说派的学者觉得，环境规制会加大公司的遵循成本，让企业在环境治理方面的投入增多，环境治理成本的增加导致在技术创新方面投入不足，企业技术创新在资金和人才方面都得不到足够的支持，企业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投入到研发中去，从而得出环境规制会抑制企业的创新能力的结论。

(二)波特假说

波特假说又根据不同学者的观点分为了狭义波特假说、弱波特假说和强波特假说。狭义波特假说认为并不是所有的环境规制都会影响企业的技术创新，只有某些特定类型的环境规制才会对企业的技术创新有影响，文献梳理过程中发现不同学者对不同的环境规制类型进行了研究也得出了不同的结论。弱波特假说则认为好的环境规制对企业的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强波特假说则认为不管何种环境规制都会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因为环保税这类的环境规制出现，让企业更有压力和动力去开发更先进的技术减少环境污染，节约企业环境税成本，从而让企业获得竞争优势。从目前的研究来看，支持波特假说的文章要比支持传统假说的文章多。

(三)不确定性假1说

不确定性假说则认为环境规制对企业技术创新有何种影响还要取决于其他因素，如行业、区域、企业规模等。也有很多学者专门针对行业、区域等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结果，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可能会存在多种非线性关系，如U型或者倒U型关系。

三、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表现形式

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的相关研究，目前存在较多的理论。通过文献梳理可以发现，相关研究分别从不同的环境规制类型和不同层面的理论视角探讨了二者可能存在的关系，不同学者对环境规制的类型进行了不同的分类，得出以下几种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表现形式，其中环境规制促进技术创新占主导地位，分布最为广泛，各个层面都有所涉及。

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三种：促进作用、抑制作用和无显著线性相关性。许多学者得出了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有促进作用的结论，这与波特假说相一致，张成和郭炳南认为其促进作用与与环境规制强度和异质性有关，有学者通过研究得出两者呈较小但显著正相关关系，张悦等(2019)认为投资性环境规制促进经济增长，Cole等研究发现法律强度越高创新效率越高。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抑制作用与传统假说相一致，有学者认为波特假说在我国不完全适用，张悦等(2019)发现费用型环境规制抑制经济增长。一些学者还发现它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线性相关性，Mody等发现环境规制与绿色技术创新没有显著关系，Jaffe研究得出可能呈现出正线性、U型或倒U型关系，杨烨(2019)发现价格型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之间呈“U型”关系。

四、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影响因素

通过文献梳理发现，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的关系多种多样。环境规制既可能促进技术创新，也可能抑制技术创新或者与技术创新不存在显著性关系。这些表现形式都存在很大的差异，使我们难以利用当前研究成果为实践提供系统化指导。因此，需要进一步探究导致这些表现形式差异的影响因素，从而更好的为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作用过程提供依据。本文借用谢雅萍和宋超俐对风险投资对技术创新影响因素的归纳方法，将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区分为前置变量、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进行系统梳理。

表2 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影响因素

前置变量即环境规制的不同类型，不同学者在研究中对环境规制进行了不同的分类，OECD(1997)在研究中将环境规制分为了三类：命令控制型规制、市场激励型规制、自愿型规制，也有学者在研究中将环境规制分为了两类：弹性环境规制和非弹性环境规制，杨烨(2019)将环境规制分为了单一环境规制和多类型环境规制进行研究。学者们也研究了多种中介变量，李光培等(2018)以R&D投入作为中介变量，张倩(2018)研究了技术创新需求，有些学者将战略、创新能力等作为中介变量。调节变量是指对两者之间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邱玉霞和郭景先(2011)、张彦强等(2019)都以区域异质性作为调节变量，王军和燕波涛(2019)认为行业特征也具有调节作用。

五、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关系的作用过程分析

经过上面的文献梳理分析可以看出，学者们对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进行了很多探究，也获得了很丰富的研究成果，学者们采用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方法多角度对两者的关系进行了分析，明晰了这两者直接的表现形式以及影响因素。因此，我们尝试性的分析了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的作用过程来更形象的说明它们两者之间的关系。

该分析过程能较好地揭示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哪些因素影响两者关系。但必须指出的是，环境规制将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是当前研究的代表性成果，探讨二者关系的相应过程主要体现在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机制研究上。因此，根据本文分析过程，结合已有研究，我们从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两个方面来系统解析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作用过程。

一方面，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有直接影响，主要体现在环境规制会直接提高或者打消了企业创新的动力或者积极性，若企业能够在环境规制方面发挥激励作用则企业的技术创新问题就比较容易得到解决，从而在改善环境的同时降低环境成本，也可能让没有过多的能力再进性技术创新。另外，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也会有间接影响，主要表现在借助不同的内部机制或外部条件来影响技术创新，比如通过影响研发支出或者宏观环境来影响企业的技术产出。

六、研究述评与未来研究展望

越来越多学者关注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问题，相关研究正在不断升温，并在两者关系的表现、影响因素和作用过程四个方面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然而，在梳理文献的过程中，发现现有研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一是研究水平分布不均，二是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必须结合实际情况，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有不同的影响，三是缺乏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深度案例分析方法，目前的研究大多是关于环境规制对技术创新的实证研究。

所以通过文献回顾，本文认为未来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一是延伸环境规制的维度，二是采用分区域和行业的方式研究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的关系，三是在研究方法上，未来研究可以采用深度探索性案例分析法，选取代表性案例，深入分析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关系的表现形式、影响因素和作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