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本质及其核心问题
2019-08-15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博大精深、常学常新。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仍然要学习马克思,学习和实践马克思主义,不断从中汲取科学智慧和理论力量”[1]。坚持不懈地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科学把握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本质和核心问题,有效引领人们确立起马克思主义信仰,是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任务。
一、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本质上是信仰教育
马克思主义在正确认识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发展客观规律的基础上,揭示和证明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并最终实现共产主义这一人类历史发展的根本趋势和基本规律,明确指出了无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掘墓人所肩负的伟大历史使命,回答了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性质、条件和在全世界建立共产主义制度的美好前景。马克思主义“为人类指明了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的途径,为人民指明了实现自由和解放的道路”[2],既是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思想理论体系,也是反映无产阶级崇高理想和价值追求的科学信仰体系。
信仰是指人们“对世界(宇宙、社会)和人类的本质、前途以及个人命运的坚定的信念,是对科学、主义或宗教的极其信服、尊重和崇敬的态度,是对未来理想社会的执着追求。”[3]人之所以需要信仰,缘于人有限的生命、能力和现实条件与追求美好愿景和纯美理想的无限性之间的矛盾。简言之,信仰就是为了解决人们在现实与理想、有限与无限的悖论和困境之中所面临的精神超越问题而构建起来的一个“精神寓所”。人的信仰基于一定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而产生。以前种种非科学的信仰或者借助于宗教或者借助于某种神灵等这些非现实、超自然的“精神寓所”来寄托人类对这种精神超越的向往,它们建立在唯心主义的哲学世界观之上而根本无法实现,因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类所面临的这一生命哲学的难题。
与它们不同,马克思主义把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的“精神寓所”建构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之上。这一建构主要是通过两个方面来论证的:一是论证了个体生命的有限性是可以克服的,其永恒与不朽奠定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无限性之上。对于个人短暂的人生而言,它就是一个超越有限人生的无限过程,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的发展即是人生永恒的时代条件与历史见证;二是进一步把这种体现“生命不朽”的“精神寓所”与终极关怀归结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和全人类的解放,为生命的不朽与永恒开拓了一个屹立于社会实践基础之上的终极性目标与价值追求。这就打破了非科学的信仰只能借助于非现实、超自然力量的藩篱,从而把个体生命所追求的永恒建立在与社会历史发展相一致的现实可能之上。由此不难看出,马克思主义同样反映的是“对世界与人生价值的一种总体性的精神探索与意义追寻”,是一个伟大的信仰体系,而且是超越了以往建构在唯心主义基础上的所有信仰体系的科学信仰体系!作为一种体现无产阶级崇高理想和价值追求的科学信仰体系,马克思主义为人们指明了一种远大理想——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解放无产阶级和全人类、建成共产主义理想社会,在人们精神领域建立起一种终极性的价值关怀。这一关怀不同于某些思想家主观设定的某种应然状态与道德诉求,也不同于某些宗教给予人们的虚无缥缈的未来承诺与现世安慰。它建立在人类实践的客观需求基础之上,在历史主体“自觉”展开的现实运动与合目的、合规律的积极创造中最终将变为现实。
马克思主义作为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是广大劳动群众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为了发挥这种思想武器的作用,就必须不断地对广大无产阶级进行理论教育和思想武装、信仰传播。如同列宁所指出的“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4]一样,任何一种先进的科学的思想理论体系,仅靠自发与自觉意识都是无法在人们的思维意识中实现体系化与系统化的。马克思主义要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并在此基础上确立起共产主义信仰,最重要的途径就是坚持不懈地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
马克思主义既是一种创造性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思想理论体系,又是一种体现无产阶级崇高理想和价值追求的科学信仰体系。因此,作为人类一种重要的社会实践形式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就必须具备某种意义上的超越性质,不能仅仅在传统意义上把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知识性的理论体系来进行传授,只解决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知”的问题,而必须深入到它最根本的性质和最核心的意义——即信仰层面来进行认识和把握,从而使马克思主义这种富于终极性关怀的价值体系成为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以及日常工作、学习、生活中坚定的信念与崇高的信仰,成为引导人们追求未来生活与理想的价值坐标和精神归宿。从这个意义上看,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既是理论教育又是信仰教育,本质上是信仰教育。
作为信仰教育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应当努力达至如下两个目标:一是帮助人们确立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价值性或作为价值体系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信赖与信仰。任何一种科学的理论体系都具备一定的价值性,或者说是作为一种价值体系而存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当然也不例外。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价值性或作为价值体系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坚定信赖与执着信守,就是马克思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理论之所以能够作为人们的信仰对象,根本原因就在于这种理论把人类所具有的生存尺度和发展本性与人类历史发展的本质和规律有机地结合起来,为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提供了一般性的指导原则与终极性的价值旨归,使得人类能够从其所处的各种复杂关系中,探寻生存与发展的本质内涵,确立必然与应然的发展道路。二是帮助人们确立对共产主义(包括共产主义运动和共产主义社会)的信赖与信仰。共产主义理想(对共产主义运动和共产主义社会的信赖与信仰)是马克思主义赋予人类实践的最伟大目标,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核心内容。
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核心问题是坚持真理观与价值观相统一
“马克思主义始终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是我们认识世界、把握规律、追求真理、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5]因此,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本质上是信仰教育。作为信仰教育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其核心问题是如何引领人们在真理观与价值观相统一的基础上来认识、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从而达成对马克思主义的信赖与信仰。
信仰的两个基本要素是真理和价值,任何信仰都是真理和价值的统一。要想在人们的思维意识与精神世界中建构起一种坚定的信仰,就必须从两个方面来努力:首先是真理的建构,其目的是向人们阐明它本身是一个真理性的存在,从而让人们在内心把它当作一种无可置疑(可信)的真理来接受并信赖(不管是唯物主义的信仰还是唯心主义的信仰、科学的信仰还是非科学的信仰,概莫能外);其次是价值的建构,其目的是向人们阐明它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仰,具备了何种价值与意义,从而能够在精神层面满足人们的某种价值期待与价值追求,让信仰它的人能够始终做到坚定地信赖和执著地信守。只有把这两个方面的建构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并达到相互统一状态时,作为人们精神支柱的信仰才能够巍然耸立。由此来看,如若一个社会出现信仰危机,其原因必定是信仰的真理建构或者价值建构在一定程度上的偏差与失误,其具体表现必定是信仰失真(真理性缺失的信仰危机)、信仰贬值(价值性缺失的信仰危机)或者信仰失落(真理性与价值性双重缺失的信仰危机)。
作为一种科学的信仰,马克思主义信仰必定建筑在真理观与价值观相统一的基础之上。这就要求,在引导人们树立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时候,我们必须同时从真理观与价值观的双重角度来进行思考与建构,从而避免马克思主义信仰失真、贬值或者失落现象的发生。那么,应当通过何种方式来建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真理观与价值观相统一的基础呢?毫无疑问,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应当而且可以承担这种功能和作用!这一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通过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真理性与价值性的科学阐释和充分说明,努力使马克思主义信仰“归真”和“回值”,从而使人们在真理观与价值观相统一的基础上来认识、理解和信赖、信仰马克思主义。如果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不能帮助人们顺利完成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真理建构与价值建构,那么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失真、贬值抑或失落以及由此引起的社会信仰危机必定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回到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现实当中,我们看到,存在的问题是没有能够做到坚持以科学认识和价值认识相统一的基本态度来理解和对待马克思主义,因而出现了两种值得高度警惕的倾向。一种倾向是把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纯粹知识体系、真理体系,只主张对其进行所谓的“学术性”研究、“深刻的”理解或“正确的”认识;另一种倾向是把马克思主义视为只可崇敬、崇拜的纯粹的信仰体系。
当人们把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纯粹的科学理论知识来进行教育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三种偏向:一是把思想政治理论性极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一般性的文化知识来进行讲授;二是在教育中过于追求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体系与学科体系的系统性和完整性,不重视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体系、学科体系向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体系、教学体系的转化问题,致使教育内容过分抽象化和理论化,而忽视了其应有的现实关注和终极关怀;三是没能很好地发掘和发挥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课程、教学的信仰魅力与精神感染力,片面迎合现实需要,使其成为一种热衷于讲小道理、讲实惠的庸俗化的东西。上述偏向的共同之处就在于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纯粹理论化、工具化、实用化了,以教条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思维方式来理解作为真理的马克思主义,以致真理“失真”,马克思主义变得不再可信。
这里还要着重指出的是,仅仅从真理观层面来理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只认识到了其一般目的,只注重解决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知”的问题,忽视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本应具有的价值性与信仰特征。如此这般的教育,失去了信仰价值导向的蕴含,不能解决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相信、确信、坚信的问题,这就等于自觉自愿地抛弃了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真正的铸魂育人功能和目的,从而丧失其信仰教育的根本和灵魂。要想解决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过程中的这一实践缺陷,就必须在关注马克思主义真理性的同时,努力弘扬马克思主义信仰在人的生存与发展过程中的价值和意义。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所要解决的并不仅仅是对某一科学性、真理性知识领域、知识体系的认知问题,而是更为重要的对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性认同与信仰问题。因为,马克思主义本身既是科学理论又是科学信仰。
当人们把马克思主义只是当作一种信仰体系来进行教育的时候,容易陷入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思维陷阱与理论桎梏,用“终极化”或者“世俗化”的思维方式来看待和理解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信仰)。所谓“终极化”就是只把共产主义设定为人类社会发展的遥远的终极状态,而没有看到它同样是一个在现实社会生活中逐步展开和实现的历史运动过程,是一种可以通过人的生存方式逐步改善和人的存在价值逐步提升而逐步接近并最终实现的现实图景;而“世俗化”则是认为马克思主义所追求的共产主义是一种纯粹的现实性运动,以为在当前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的每一方面都必须具有“共产主义”性。“终极化”与“世俗化”实际上是用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崇高性消解其现实性,或者反过来,用现实性消解其崇高性,其结果只能使人们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解陷入二律背反的困顿与迷惑。上述错误倾向的共同之处就在于没有站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之上,而是以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来理解作为科学信仰体系的马克思主义,以致其价值“贬值”。
毫无疑问,不是建立在真学、真懂基础上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根基是不稳定、不牢固的,往往经不起纷繁复杂的现实世界、社会现象的干扰、迷惑、引诱而使其信仰遭受挫折甚至坍塌。实际上,我们在强调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本质上是一种信仰教育的时候,并不是要求人们将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形而上学或者唯心主义的迷信、宗教,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来理解和对待,而是要通过科学的理论教育使这种兼具真理性与价值性的马克思主义成为人们在社会实践过程中的一种价值追求和精神支柱,进而引导人们在思想和行动上把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作为一种崇高的信仰而坚定信赖和执着信守。
综上所述,现实中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无论是在真理观层面还是在价值观层面都存在着一定的失误和不足,一段时间以来存在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失真、贬值、失落的种种现象可能正是这些失误和不足导致的不可避免的结果。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信仰教育本质,发挥其坚定理想信念、确立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功能,关键在于如何帮助人们在真理观与价值观相统一的基础上建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认知和坚定信仰。
三、让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真正成为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
关于科学信仰的研究证明:信仰不是物质的强制力量可以实现和达到的。一种理论或者学说能否成为人们的信仰,不仅取决于这种理论或者学说是否具备真理性与价值性,以及这种真理性与价值性是否符合人们内在的意识结构、能否满足人们的主体需求,从而激发人们对这一理论或者学说的信仰需要,同时还取决于信仰的传授者自身素质及其人格感染力的影响。为此,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必须遵循人们信仰形成、发展和确立的客观规律与要求,并针对现实中存在的问题进行观念革新和方法创新,始终把培养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最终目的和根本任务,在政治性和学理性、价值性和知识性相统一的基础上,通过科学的教育理念和有效的教育方式解决真学、真懂、真信、真用难题,使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真正成为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
第一,着力提高教育者自身素质及其人格感染力。
马克思认为:“我的对象只能是我的一种本质力量的确证,就是说,它只能像我的本质力量作为一种主体能力自为地存在着,那样才对我而存在,因为任何一个对象对我的意义(它只是对那个与它相适应的感觉来说才有意义)恰好都以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为限。”[6]这里所提到的“本质力量”以及“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我们可以在一定意义上理解为主体的素质与能力等,而这种素质与能力的高低则决定着主体能否以正确的态度与方式理解和认识事物及其发展变化的规律。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需要教育者通过一定的教育方式和手段来帮助人们确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教育者自身素质的高低及其人格感染力的强弱必定会对人们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生成发挥重要影响作用。
如果教育者本身在思想政治素质、理论修养、学术能力或者人格感染力等方面存在不足,无疑会削弱其实施有效教育的能力。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能否取得实效,发挥信仰教育的作用,与教育者本身是否具备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学术能力和人格感染力有着很大的关系,这甚至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能否取得实效的一个前置性的关键因素。现实的情况也向我们印证了这一点。正是由于某些理论教育工作者本身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有着这样那样的错误认识与偏向——或者对马克思主义信仰持着某种怀疑的态度,或者在思想与行动上对马克思主义信仰无法做到表与里、言与行的统一,造成了思想理论教育中的偏差与失误进而导致教育的实效性不强。
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用高尚的人格感染学生、赢得学生,用真理的力量感召学生,以深厚的理论功底赢得学生,自觉作为学为人的表率,做让学生喜爱的人”[7]。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者只有自身先受教育,使自己具备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学术能力与人格感染力,做到政治强、情怀深、思维新、视野广、自律严、人格正,才能够做到对马克思主义真学真懂真信真用,才能由于理论的精通而达致信仰的坚定,进而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充满激情与感染力,以身示范,以情感人,以理服人。“让有信仰的人讲信仰”,受教育者才能“亲其师、信其道”,在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追求之途上目的更加明确,意志更加坚定,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也因此作用更加强大,成效更加明显。
第二,在教育过程中坚持真理性教育与价值性教育相统一的理念。
真理观和价值观相统一,是信仰的特性。这一特性表明:真正的信仰离不开科学的理论解释,它需要以科学的理论为基础,没有科学的理论作为基础的信仰只能是迷信或者宗教。现实的情况也告诉我们,如果把真理性教育与价值性教育割裂开来,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就会偏离其信仰教育本质,也就难以帮助人们建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念和信仰。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信仰教育本质,有效解决其核心问题,就必须在教育过程中始终坚持真理性教育和价值性教育相统一的理念。
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首先要讲清楚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科学内涵、精神实质及其历史、现实、理论逻辑,即向人们阐述清楚作为哲学社会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理论体系,回答马克思主义是什么这一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中强调真理性教育,要求克服以往教育教学过程中存在的纯粹理论化、工具化、实用化等偏差和失误,纠正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中的教条主义和实用主义等错误倾向,帮助人们廓清缠绕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之上的种种迷雾,有效地向人们阐明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而价值性教育则主要回答人们关于马克思主义为了什么的种种疑问,其目的是要在人们的精神世界撒播科学的终极性关怀的种子,为人类自身和整个社会的发展确立一个安身立命的价值指向。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中强调价值性教育,要求人们用现实运动和终极理想相统一的辩证思维方式,而不是以唯心主义或者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来理解、对待和接受马克思主义信仰。
真理性教育与价值性教育构成培养和坚定人们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两翼,缺一不可,相辅相成。只有坚持真理性教育与价值性教育相统一的理念,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才能从根本上取得实效,马克思主义才能真正扎根在人们内心,成为越来越多的人的信仰。
第三,善于把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与人的信仰需求结合起来。
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指出:“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8]实际上,信仰作为人存在的一种精神状态,反映了作为主体的人对人生发展的终极性价值需求。如前所述,作为一个单独的生命个体,其生命是有限的,但人又往往不能满足于有限,而是不断地力求完美,追求无限。在这种有限与无限的悖论和困境中,人们会将这一矛盾的解决寄托于特定的理想对象上,而这种对象或者是神,或者是上帝,或者是某种理论等。这正是作为主体的人需要信仰的奥秘所在。因而,信仰作为终极性的价值关怀,是人自身所需要的,这是信仰教育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客观基础。马克思主义信仰在人们精神领域所要建立的一种终极性的价值指向是解放无产阶级和全人类,建成共产主义的理想社会,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这就为人们解决生命中有限与无限这一不可逾越的悖论与困境提供了一个科学而有效的治本之方。因而,以马克思主义信仰为本质和核心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就应当在教育过程中以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存在着对于某种信仰的心理需求(只是有些人意识不到罢了)和马克思主义信仰能够满足人们信仰需求的这一客观事实为基础,以培养和满足人的这种主体需求为根本,不断激发人们对于马克思主义信仰的需要,让人们明确地意识到这种信仰对于主体自身和人类社会发展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从而确立起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自觉追求和热情向往。
第四,注重发挥情感因素和情感动力在培养马克思主义信仰中的作用。
马克斯 · 韦伯认为,把世界理解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或“有意义的宏大秩序”,是人的一种需要,一种“内在冲动”。这种“内在冲动”就是人的情感因素与情感动力,而把世界理解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就是一种“相信自己和世界有意义和价值”的信仰。可以说,信仰是由人的知、情、意等各种理性与非理性要素的复合作用而形成的“合金”,它蕴含着人们对自己和世界及其关系的认知和体悟,情感因素和情感动力在人的信仰生成与维系过程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宗教信仰在“知”的方面虽然并不具备坚实的科学理论根基,但信仰它的人却能够做到坚定地持有和笃定地信守,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情感因素与情感动力在起着关键的支撑作用。“宗教可以作为人们对支配着他们的异己的自然力量和社会力量的这种关系的直接形式即感情上的形式而继续存在,只要人们还处在这种力量的支配之下。”[9]在这里,恩格斯明确指出了情感体验在宗教信仰中的意义。这就告诉我们,不论何种信仰,如果不能为相信它的人们提供情感上的满足和慰藉,就会沦为干瘪的信条或者低级的说教,而不能激起人们对它向往和追求的热情,从而导致其失去应有的慑服人心的力量。因而,信仰在一定意义上是依赖于人的情感而存在和发展的,情感因素和情感动力可以激发起主体追求与实践信仰的热情,强化主体意志,坚定主体的信心和毅力,从而使主体在奔向信仰的大道上充分拓展其潜能和价值。
基于此,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就不能只依靠单纯的理论分析和理论灌输来引领人们确立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还必须渗透和强化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情感培养。这就要求我们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过程中以个体的情感体验为纽带,把情感培养和情感激发融入教育教学过程中,从而引导人们将自己的情感注入对马克思主义真理和信仰的坚定追求之中。以情感力量激发起人们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追求,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才能够得以真正确立、持续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