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声音
2019-08-13
●莫言再谈《红高粱》:依然看到年轻时的创作激情
“电影《红高粱》已经拍了32年了,回头再看这部电影,依然能够感觉到当时一帮年轻人的创作激情。”莫言日前在山西举办的吕梁文学季上如是说。当晚,莫言现身贾樟柯发起创立的首届吕梁文学季,并在由西安电影制片厂修复的4K版本《红高粱》放映前夕,与观众互动交流。此番修复后的电影《红高粱》,也是首次在中国内地放映。有段时间,互联网上的一张32年前《红高粱》拍摄花絮的照片广为流传,照片中的莫言、姜文、张艺谋光着膀子和巩俐站在一起。“那是1987年我们在我的家乡拍《红高粱》的场景,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我32岁,姜文不到30,张艺谋37岁,那时候我们也没想过能获得国际大奖,没想到张艺谋成了国际大导演,巩俐成了國际影坛上熠熠夺目的明星,姜文后来拍出了广受欢迎的电影。”莫言说。回望32年前的那段场景,莫言说,“现在依然能感受到当初年轻人创作的激情。”“这个电影反映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刚刚获得思想和艺术解放的这批年轻的创作者,要求冲破一切思想禁锢的精神。”莫言认为,很多艺术作品之所以能在一时间被众口相传,就是因为它契合了当时民众内心深处的深切需求。《红高粱》是一个历史的产物,一个历史的巧合。“大家看这个电影,应该用反观历史的心态,来了解上世纪80年代年轻一代思想深处的强烈要求,也希望给年轻观众以启迪,我想这也是老电影的作用。”
●苏童称好电影是给原著作家的珍贵礼物
苏童日前现身正在山西汾阳贾家庄村举办的首届吕梁文学季,谈及改编电影与原著作家之间的关系,苏童坦言,“好电影是给原著作家的一份珍贵的礼物。”苏童当日在贾樟柯艺术中心广场作题为《我的乡村,我的街道》的演讲。他认为,故乡是世界的缩影,是人们最初认知世界的一个轮廓,写小说利用的就是这个轮廓,再把这个世界的缩影去放大,告诉别人自己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30多年来,作家苏童的原著小说频频被搬上大银幕,改编自《妻妾成群》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曾获第48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银狮奖。改编自《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的同名电影也入围了第6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地平线单元”单元。苏童说,“作家写自己的东西,然后被影视化改编,我觉得都是一个礼物。对我来说,我是收到了一个珍贵的礼物,它(电影)让我拥有了更多的读者,更好的阅读市场,这部电影对我是有帮助的。”苏童认为,作家与导演的关系,实际上是食材供货商与厨师的关系。“至于厨师做成什么菜,那就跟食材供应商没什么关系了。”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黄雀记》早年传出被影视化改编,对于影片的进度,苏童坦言并不知晓。
●叶兆言认为作文和文学是两回事
叶兆言日前在山西省汾阳市与学生畅谈“怎么写作文”。叶兆言认为,“作文和文学是两回事,文学属于创作,作文属于最基本的一种能力,是做为有文化的人最基本的东西。”叶兆言称自己并不赞成过多在小学里谈文学,因为这样小朋友会觉得写作与作家有关。“但为什么我们要教作文课,强调的还是写作能力,想什么写什么其实很难,从想到写还是有一段距离。有困惑非常正常,作文课就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对于同学们来说,要像锻炼身体一样提高写作能力。第一,我希望大家快乐地去写作文,第二,读一些好的范文。”叶兆言坦言:“大多数时候我是不喜欢写作文的,但我在想,能不能提供给同学们一个让他们喜欢写作文的理由,能不能向老师、同学、家长提供一个体会你小小的聪明和坏的一个机会。写作文写一个很好玩的故事就行了,不用最后一句都写‘这是有意义的一天。”
●笛安称和笔下的人物“像室友一样”相处
匈牙利作家佐娜·乌格龙日前与中国作家笛安共聚北京老书虫书店,与读者分享如何塑造小说中引人入胜的角色。在罗马尼亚出生的匈牙利作家佐娜·乌格龙专注于历史题材小说,描绘十五十六世纪的欧洲画卷。对于需要书写真实历史人物的佐娜来说,研究是第一步:搜集资料、确认真伪。佐娜常常去那些或保存完好或已经毁掉的遗迹,感受遗迹,再写进书里。有时候,比起写作,佐娜发现自己甚至更喜欢研究的过程。写虚构小说的笛安则看重“和小说人物相处的过程”。笛安一直相信,她笔下的人物真实存在于世界上,“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相信他们存在”;在每篇小说的初始阶段,她和笔下的人物“像室友一样”相处、磨合,观察人物,了解人物身上隐藏的特点,这个过程大概占据整本小说的前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了解到主角的弱点之后,笛安对整个小说就有了把握。但与人物相处的经验似乎不适合短篇小说。笛安常常觉得,短篇小说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写完了,她也不太了解人物。因此她自认不擅长写短篇小说。笛安2012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妩媚航班》里,她认为只有讲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头一直在等死的《胡不归》这一篇算得上“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