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声音
2019-08-12
●蒋子龙说生活就是最好的小说
蒋子龙日前在接受采访时说:“年纪越来越大,锐气没有了。60岁之前,我想写,很快就能写出来。现在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写得少了,但看到一些现象和信息,脑子里常常会冒出很多感受和思考,所以写的散文和杂文多。”谈起长篇,蒋子龙有些压力,不过他觉得,搞文学创作,一定还是要写长篇的。蒋子龙的小说多涉及现实,他说:“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最好的小说”。蒋子龙始终认为,现实生活永远大于文学艺术,任何一个时期的文坛,现实题材的创作都不可缺席,文学作品只有符合生活真实才能存在。回顾蒋子龙的文学生涯,他的几乎每一篇作品问世,都会引起社会上的一次甚至数次争论。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蒋子龙的文学创作就在这样的一次次锤打与磨砺中走向成熟。他感慨道:“磨砺总是最具有积极意义,走过那样一段漫长而坎坷的文学道路,回过头去看如同一次远游,一个远游的人归来,总会有故事可说,于是就又写下来了。仍然还有是非,还有风波,写作成了保持做人尊严的手段。”蒋子龙把他的文学观念,牢牢地定位在了“真实”两个字上:真实的世界,真实的困难,真实的人物,真实的感情……尽管真实并不总是讨人喜欢,但人们却无法逃避它,只能正视它,聆听它。蒋子龙说:“我相信,任何读者的心,都能够向真实打开。”
●迟子建认为心中的光是写作不熄的火焰
迟子建在散文领域沉淀十年后的作品集《也是冬天,也是春天》日前由中信出版集团出版。迟子建在接受专访时说:“我比较愚笨吧,无论写小说还是散文,总要心中有谱,才会落笔。否则不清楚的时候,谁驾驭你的笔呢?”迟子建认为,散文和小说都是抒发情感的,本无优劣,但小说因为是虚构的,给想象留下了巨大空间,所以写小说更为享受,因为艺术自由度高。而且小说的承载力和空间性,通常来说优于散文。“写作和摄影都讲究角度,讲究光。写作的光在作家内心,而摄影的光除了在自然界,也可人工布光。而我这本书中的摄影,都是自然界的光。”她说,“我喜欢其中那幅月下河流,河流上月亮的投影,有点人间灯火的感觉,那是多么寂静的华美世界啊。”但相比摄影,她还是更喜欢小说,“自然界的光瞬息万变,难以捕捉,而心中的光,是生命的和写作不熄的火焰,你是可以驾驭它的。”一直以来都有评论说,迟子建用美好温情的眼光看待世界、书写世界。她回应道:“我笔下的世界,是普罗大众的世界,是苦难与希望纠葛,苍凉与温暖同在的世界。令我感慨的是今年译林出版社推出我的《伪满洲国》新版,一些当年没有读过它的朋友读过,很惊诧,说你三十多岁时怎么能写出这么苍凉的作品?而我的主要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和《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哪个文本不浸透着泪痕呢?”
●贾平凹认为谈文学是肯定离不开家乡的
贾樟柯纪录片《一个村庄的文学》日前在西安拍摄。镜头里,贾平凹坐在花坛旁吹埙,期间,贾樟柯会走到跟前与他交流。贾平凹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几天的拍摄,他和贾樟柯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贾平凹告诉记者,他们主要还是谈文学,“谈文学是肯定离不开家乡的。”据悉,该片从数十位作家参与、于乡村举办的吕梁文学季开始,追忆马烽,讲述贾平凹、莫言、余华等作家所经历的时代,个人经验、文学表达、新中国记忆彼此交织,展开一个作家与一座村庄、一群作家与70年中国往事的讲述。谈到这次拍摄贾平凹,他表现得很愉悦,他说:“这次主要拍摄贾平凹文学经历的讲述。”谈到这次纪录片找到贾平凹,他马上说:“因为贾老师的文学成就。我是贾老师的书迷,有阅读开始就读贾老师,他的长篇小说我都读过,还有他的散文。我很喜欢《古炉》《废都》《带灯》。”
●陈楸帆自称对科幻热没那么乐观
写了多年的科幻小说,陈楸帆对“科幻”这个文学类型的“小众”状况了解颇深:作家人数比较少,受众读者也少。不过,随着2015年刘慈欣获得“雨果奖”、2019年初科幻电影《流浪地球》热映,这个情况似乎在慢慢出现变化。尤其是《流浪地球》火了以后,有不少人认为,“科幻文学热”来了。“好像科幻成了风口,资本、IP……一下子涌进来好多人。电影相对受众广泛,《流浪地球》热映确实打开了一个更为大众的市场。”陈楸帆并不否认,大家对科幻文学的关注度有所提升,但他认为这并不足以盲目乐观。他给出的理由很充分:“知名度高的,还是郝景芳、刘慈欣等拿下过大奖的科幻作家,更多人对我、韩松这样的作家并不怎么了解;年轻作家们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作品出版渠道,还是很少,想出头很难”。“举个例子,莫言老师拿下诺贝尔文学奖,他的小说十分热销,但其他纯文学作家的作品销量就好了吗?没有。”陈楸帆说,眼下科幻文学的情况差不多,出版市场也只是更青睐能保证一定销量的大作家,“说‘科幻文学热’来了,其实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