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可以这样讲

许发波

初读杨绛先生的《老王》，感觉文字平白浅显，细细咀嚼，则发现字字饱含深情，是一篇锋芒内敛、别致耐读，让人泪中含笑的佳作。

平静叙事，激发想象。文章在平静的叙事中，给了读者以无尽的想象，在课堂教学中，如果能引导学生从叙事中发挥想象，有利于对文章情感的把握。

老王是一个“善”且“苦”的人。生存状态仅仅是“活命”而已，收入微薄，缺乏归属感，身体残疾，孤苦伶仃，感受不到家的温暖。文中有这样一段话：“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读者如果仅看平静的文字外表，则淡如白开水，如果反复咀嚼，则可以想象作者与老王的对话场景：

“老王，家里有几个人啊？”“有个哥哥。”

“很好啊，可以帮帮你呀。”“死了。”

“那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两个侄儿。”

“那可以常来看看你呀。”“没出息。”

在这一问一答中，除了作者的善良，读者也可以体味作者那种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到绝望的内心情感变化。

冷静述说，饱含情感。文章采用平静的叙述，将作者的态度掩藏起来，用人物的言行说话，这种看似冷漠、仿佛旁观者的叙述，却有着神奇的效果。

文中在谈到老王患有眼疾时，作者写道：“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疾，瞎掉一只眼。”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本应得到他人的帮助和关怀，然而多数人却是避之不及，更有人恶语相向。“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作者虽不置一词，但平静的叙述中显现批判之意。

平淡记叙，巧显匠心。文章以简洁朴素的语言进行叙述，看似平淡，仔细体味，无不体现作者的匠心。

比如，在和老王的闲聊中，“我”问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几间塌败的小屋是不是老王的家，老王答说“住那儿多年了”。在那个小屋里虽居住多年，老王并没有感受到家的意味。答非所问中，体现作者对老王孑然一身、孤独无依的同情。

文章描写了“我”与老王交往的几个生活片段，其中的语言描写虽朴实无华，但细细品之，意味无穷。如“嗯”“我不吃”“我不是要钱”等，简简单单，却把一个老实巴交、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不善言辞的人力车夫形象刻画得形象逼真。如若加以流畅的语言表达，则矫情失真了。

朴实片段，闪耀人性。文章选取的几个生活片段，琐碎平淡，看似漫不经心，信手拈来，但无一不是作者精心安排的，表现人物的性格品质。

比如，老王送作者丈夫上医院的场景：“送钱先生上医院，老王坚决不要钱，我一定要给他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着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贫困潦倒的老王丝毫没有考虑自己的艰难，也没有对世人加诸他身上的冷漠、嘲笑还以自私冷酷，而是以善良之心对待世人，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人格啊！

在文章结尾，作者反省自己：“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不幸者的愧怍。”在世人冷漠对待老王、嫌弃厌恶老王的时候，作者尽自己所能来帮助老王，关心老王的生活，照顾老王的生意，送老王鱼肝油，关心老王的病情，虽然作者在那个年代也备受打击，家庭发生变故，但作者还认为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还在反思自己没能尽自己最大力量帮助老王，没能从人格上真正尊重老王而愧怍，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啊！

如果教师能够从这四个方面深入挖掘教材，课堂教学将事半功倍。

（作者单位：安陆市解放路初级中學）

责任编辑  吴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