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断裂”意识的隐喻机制
2019-08-06陈蕾
陈蕾
[中图分类号]:B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17-184-01
自19世纪开始,伴随工业革命的世界性扩张,“哲学”在人们的理解中也随之发生了深刻而巨大的转向。尤其是语言学的范畴被广泛应用到其他领域。在20世纪60年代以来,“文化转向”、“后现代转向”等许多现象都以一种超越性的姿态表达着对语言学的追捧。同时“转向”的兴趣也隐含着研究和对象之间的某种裂隙。在话语的张力作用下,这不仅对语言学中心主义提出了理论挑战,并且也加剧了当代意识形态的“断裂”感。[1]一方面各种各样的认知方式看似难以形成对世界的统一理解。另一方面,问题在“阐释”的范畴中才得到更多的注解。这既提示人们思维方式革新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也在一定意义上将“断裂”凝固为一种逻辑手段。
首先,它作为一种结构性的表现方式,在提出“认识论断裂”的意义上表明研究方法的整体改变,包含有待观察和分析的特征。依照《保卫马克思》中的观点,它至少包含如下的两个方而:第一,认识论断裂某种意义上发生在语词结构的变化中,“批判”是这次语词的替代过程中基本的状态。第二,“新的理论信仰以必定是不平衡的和暖昧的概念和公式的形式,开始从旧信仰和旧术语中表露出来”。[2]
可以说,语词规范和理论演变在“断裂”的层面形成共进的关系。在语言中,词语通过相互替代或含义的替换形成言说的多义效果,构成语境。“新的”词语在使用中追求含义的复杂性和非直接性。它在所要表达的内容中增加更多的修饰元素,使人们对一件事物固有的印象发生变化。通过语词描绘的现象使原有认识中的印象开始不再牢靠。对此人们一边期待发明更切近的方式观察和衡量哲学的对象,也在这个过程中开始与单一而平庸的形式展开角力。发明新的语词不仅意味着词语库的扩充,或颠覆说话方式来革新人们的常识,也被人理解为一种“典型”的语言现象,它包含着语词内容同意义分离的许多特征。一方面,语词的分离效果使“命名”得以延伸,世界景象和问题意识的外延得以扩展。另一方面,它揭示出一种形式上的替代行为。在修改的意图中,这表示语言对意义准确性地位的争夺。被替代的语词不会在短时间内递送回某个储存库中,或者说语言并未给自己设立这样一种外在的回收库,而是不断发明隐喻的状态。语词的置换如同一项漂流的游戏在不断象喻的过程中寻找本义。一方面,词语游走在言说空间中接纳人们对意义的不同诉求,将话语编织成有待拆解的样子。另一方面,寻找本义也表明在隐喻结构中的一种回溯式的话语方式。
依照利科在《隐喻过程》中的描述,隐喻的一个重要功能是引导人们不断将问题拆解成为至少本体和喻体两个面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创造充满歧义的形象。同时又向人们昭示自身作为可能性的不确定性。任何阐释都仿佛在悬疑的基础上开凿兔子洞,使对确凿意义的假设不断落空。反而显见的是人们在探求真理过程中的失望感。它一方面表达否定作用的双重性,即否定意义的孤立状态以及否定外在的观察视角。只有批判在否定作用中持有这种语言和表意的落差。另一方面,通过修改确立了一种“原有”的时态,规定着修改者需要承担不同于以往的话语效果。虚拟的“过往”与某一个假定真实发生过的状物重合,在本体和喻体的关系结构中呈现时间的稳定状态。人们通过比喻的方式将不同的现象连缀在一起,用以说明一项看似已完成的内容。这表示人们对连贯的当下时间定义的重新整理,经由语言结构打开一块时空维度。
“历史化”的方法在这个意义上将认识活动暂时固定在特殊的时间区隔中。特定的历史正是在特定语境和时间关系中形成的,它揭示物质现实作为“整体”的统一性。依照存在主义的观点“历史并不是时间的序列,而是那个同一者的独一无二的切近,这个同一者以命运的无法估量的方式,并且基于变化多端的直接性而关涉着思想”。[3]也就是说,对现代时的解释试图用一种质朴的表达方法制造关联性。其中一个缘由在于它将一种“期备性思想”与历史的发展过程保持在某种“为意识”层面中,这个思维方式对历史的发展方向起到一种前瞻性的作用。人们强调这种前瞻性或者“前”视角与含有目的的“经验”不同,拒绝设想一种空无一物的主体对立而。但它又将“以前的知识”在“另外一种”“不同于以前的本质的意识形态”囊括其中。因此,这种关联总是被放置在“另一个…‘陆地”上。要求自己预先确定它的原则,又不主张测度出一种绝对的认识及其本性和界限。
总的来说,它需要忽視对“本质”问题的质询。这使得有关于这种方法不同于一般科学将自身约束在“被先行规定了的技术本质及其外在表现”之中。历史虽然构成一种时间的集合,但相比记录重复的时刻而言它们更愿意表现为一种通过失去计时效果获得编排时间布局的尺度。人们借此区分经验和意识的不同,强调意识作为整个系统的发端在更高的价值设定目标。也就是说,有关历史终结的认识时刻都在发生。但这并不表示一种关于历史认知的确信,而足以一种让秩序无可奈何的方式谋划历史的坐标。如同18世纪启蒙运动不仅从极力废除中世纪宗教权威的自我标的中塑造出精神鸿沟的样式,并且充分表现了在自我同自然割裂开的时刻给激进的独立性及多样性带来的希望。“时代精神”(康德)的自我规定让人和认识的实现具有了不可逆转的自由取向。因此,断裂成为了将差异性和反思意识直观地归拢在一起的一种简便的方式。怀疑和排斥于是成为了批判精神最基本的目标影响至今。
注释:
[1]《视觉文化的转向》,周宪,《学术研究》2004年第2期。
[2]《保卫马克思》,路易·阿尔都塞(法),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
[3]《林中路》,海德格尔,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