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介环境下的粉丝文化构建
2019-08-01冯雪
冯雪
摘要:随着技术的不断革新,传统媒介环境发生改变,新媒介环境对传统粉丝文化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将粉丝文化的发展引入了新的阶段。本文基于对媒介环境的改变,探究粉絲文化的变化。
关键词:媒介环境 粉丝文化 发展态势
中图分类号: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12-0096-02
新技术发展推翻了人们以往的认知,建立起新的结构以及生活方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意识,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的变革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互联网的生活。网络技术的超链接性使人们可以通过网络获得更多信息,进行不同程度的交流,基于某一特定认识或对于某一事物持相同观点的群体也越来越多,形成粉丝群体。粉丝是以网络联系为主,线下活动为辅的群体。粉丝文化是在粉丝群体基础上产生,是一种由个体或群体对于现实存在的人或者臆想事物的喜爱产生个人情感并汇集起来的文化,它体现个体或者群体的时间、精力、情感等方面的付出。从当前媒介环境来讲,粉丝文化的形成及其发展是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笔者将从粉丝文化的产生发展态势、粉丝文化的属性特点以及媒介环境对粉丝文化的影响等方面进行分析。
一、粉丝文化的产生及发展态势
粉丝受众成员都是有些特定需求的个体,媒介接触过程都是基于自身特定需求从而得到满足的过程。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在满足个体生理需要以及安全需要之后,会产生对社交的需要。技术带来的需求促使人们通过网络获得更多的体验,同时群体的产生意味着一种身份的确认,通过彼此间沟通与分享建立起一种感情的信任,获得归属感,得到感情满足,从而达到社交需要的满足。
基于网络环境的粉丝文化,利用互联网的天然优势,受众建立了一种超越组织性的关系网络,传媒的快速发展也带动了粉丝群体的膨胀,信息裂变速度的增长使粉丝群体扩张,粉丝文化也就愈发兴盛。同时粉丝文化兴起不仅是大众文化的简单分化,也是对大众文化的丰富,它在自身发展过程中不断汲取大众文化的内容,也不断扩充着大众文化,其符号运用范围的不断扩大可以证明这一点。简单的文字、图像与视频已经不能满足粉丝群体的需求,它们基于自身话语体系创造出一系列饭圈通用的语言符号,例如:plmm、sxwl等,都是在传统大众文化的基础上加入自身语境元素的产物,是一种新文本的创造。粉丝文化在新媒介生态下迸发出一种超强的黏结性,也带有了更多由互联网产生的文化的特质。
二、新媒介环境促进了粉丝文化发展
粉丝是一种污名化的定义,朱莉·詹森的《作为病态的粉丝—定性的后果》将粉丝描述为“着魔的独狼”和“歇斯底里的群众”,是有偏见的污名化定义,在社会想象中粉丝带有不理智、情绪化、疯狂化的特征。根据艾瑞咨询发布的《2016年中国粉丝追星及生活方式白皮书》数据显示,娱乐明星粉丝中,85后至95后 (16~30岁) 年龄段占据整个群体的86%, 其中超六成活跃粉丝为本科学历。在中国社会现状下接受了传统应试精英教育的受众不会明确表示自己归属于某一粉丝群体,而在媒介拟态环境中这种身份表明愈演愈烈,其自身的符号表征也越来越明显。
1.参与式文化的狂欢
互联网技术摆脱时空的束缚,使受众从地缘、血缘中挣脱,根据自身兴趣特征嵌入新的社会关系中。新关系网络的搭建是在互联网基础上产生,形成的是一种参与式文化体系,粉丝根据自身经验和理解来解读文本,得到相同认知的受众会自然进入一个共同的社会关系网络当中进行更深层的讨论,从而得到更深层次的认识。同时,不在场的明星借由各种媒介工具的参与,形成了一种现场在线的观感,进一步挑逗粉丝群体的感官神经,通过微博、直播等方式的互动,打破了原本只在粉丝见面会才有的参与感,通过媒介广泛参与,拉近了与粉丝之间的距离。
2.情感化和个性化的情绪传播
技术带来的不仅是交往方式的便利,也打破了公众的话语主权,由技术带来话语权的下沉使公共话筒增多。话语的关系网络使粉丝文化的文本与话语体系都发生全新变化,人们对某一事物或者明星群体不再是简单的喜爱,而是变成了一种情绪的宣泄和社会压力下的情感转移。在传统精英教育情境下,人们无法大声表达个体的真情实感,这种借网络匿名化的表现形式表达就成了个体的不二选择。
3.身份认同的亚文化体系
现实世界的明确身份与网络社会虚拟符号的对比,使得受众乐于在媒介创造的拟态环境中重新组织社会关系网络。梅罗维茨在《消失的地域:电子媒介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中进行了这样的表述:“与面对面交往融合的情形不同,电子媒介的混合场景持续时间相对要长,且不可避免,所以其对社会行为有更大的影响”[1]。依托网络的,那些着迷于某一客体,重视表达和行动的个体间互动明显增强,在相同认知作用下,通过交往得到认识的深化会强化群体内部认同,从而对群体行动加以指挥。同时粉丝这种身份符号的象征形成了一种与非粉丝人群的一种关于“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身份的对抗。
作为大众文化的分支,粉丝文化的认同体现的是亚文化特征,在对抗主流文化体系的同时产生了一整套群体内部的文本、符号和话语体系,而这每一套体系运用到不同的粉丝群体的身上又会产生不同的价值意义。例如在宅文化的话语体系中,它本身是对于现实社会的对抗话语,是一种对主导文化的偏离、冲突和对抗,它来自于对服饰、音乐、语言等文化符号的拼贴、恶搞、挪用,从而形成新的意义。“当我们考察一个词语代表什么意思时,我们处理的是它的语义面向,而当我们结合其他词语来考察它时,我们就是在处理它的句法特性。”[2]原本的语义指向在非主流的话语体系中是行不通的,无法拿现实的寓意来进行理解,这也是对粉丝群体产生污名化的认识的原因。“当我们定义一个词语时,其实只是在邀请别人采取我们喜欢的用法来使用它。”
三、结语
曼纽尔·卡斯特在《网络社会的崛起》一书中讲到:“在网络社会中,网络技术的发展使互动成为可能,媒体不再具有强制性。受众有了空前的自由,一切神圣还原为世俗。”[3]主流文化和亚文化的对抗借由网络逐渐融合,基于各种因素影响下粉丝文化呈现出不同特点:广泛参与式的文化带动了全民的狂欢,在本身就带有浓烈娱乐性质的前提下,为人们提供了更多的娱乐途径,使得狂欢的范围和内容不断扩大;对于具象事物和人物的崇拜和追捧在搭载了无偿消费和大量劳动时间的同时,成为现代人情感宣泄的出口;基于网络文化消费的逐渐成熟创造了新的媒介生态环境,它不再是受媒介影响的因素,而成为改变媒介的风向标,由此创造巨大的经济效益;强烈认同产生的群体具有一种比传统组织化群体更强的凝聚力。
粉丝文化作为大众文化的分支,经由粉丝群体基于其群体的话语体系进行信息传播,这种由于文本编码出现的对抗问题在媒介的条件下越来越突出。群体极端化行为的出现、媒介过于注重热点而造成的失范现象、新闻报道指向过度娱乐化等都是这种非正式的组织可能带来的问题,粉丝文化创造了独特的文化体系,而媒介作为起传播的介质也应发挥其正确的功效,正确理性地看待粉丝文化。
参考文献:
[1]约书亚·梅罗维茨.消失的地域:电子媒介对社会行为的影响[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2.
[2]赖特·米尔斯.社会学的想象力[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3]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的崛起[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