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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垃圾处理驶入快车道

2019-07-26彭生茂

21世纪 2019年7期
关键词:阿苏填埋场垃圾焚烧

文/彭生茂

早晨下楼扔垃圾先“刷脸”,近日在北京市西城区德胜街道新风街1号院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日前,北京市城管委主任孙新军在做客“市民对话一把手提案办理面对面”直播访谈节目时表示,《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条例》修订工作已经列入2018-2020年立法规划。

北京的垃圾哪里去了,又是怎么处理的?近日,记者踏访北京城郊,对分布在周边的垃圾处理设施进行调查和梳理,力图还原这座特大型城市在一套完整循环系统的保障下,所凸显的有序而蓬勃的精神面貌。

快马加鞭的阿苏卫

七月的京郊苍翠欲滴,在昌平区小汤山镇航空博物馆正对面,一条笔直的乡村公路通往阿苏卫的方向。阿苏卫全称叫北京市阿苏卫垃圾综合处理中心,因坐落在原百善镇阿苏卫村境内而得名。该中心在官方称呼中同时又叫阿苏卫循环经济园,占地135公顷,业已形成一个垃圾处理的全产业链。7月6日,记者在去往阿苏卫的方向看到,宽阔的公路僻静而寥落,两旁的杨树高耸入云,知了在鸣叫。一路上时常有垃圾运输车呼啸而过,车体上的单位名称若隐若现。在拐弯处,一条泥泞小路延伸至林荫深处,这条泥泞路才是真正去往阿苏卫的方向。但见小路两侧分布着参差不齐的林木和不规则的沟渠,沟渠的水体浑浊,有一块水泥标识牌,上面写有“此处有石油管线”字样。去年以来,昌平区北七家镇、回龙观镇以及天通苑小区等地的居民因阿苏卫罐车深夜在相关河道、沟渠偷排垃圾渗沥液,反映到政府并引关注。眼前的情景似乎残存着被垃圾渗沥液污染的痕迹,四周气氛肃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而刺鼻的气味。

记者在泥泞路上遇见了一台开往阿苏卫的垃圾运输车,是一辆空车。据来自四川的高姓司机讲,他刚从门头沟区鲁家山垃圾焚烧厂送垃圾回来。他一天三趟往返于阿苏卫和鲁家山,将阿苏卫消化不了的垃圾运往鲁家山焚烧,月薪五六千元。跟他做同样工作的队友有十余人,他们独来独往,一路上寂静而孤单。但显然已经习惯了。

鲁家山厂区局部

高师傅介绍,目前阿苏卫尚不具备完全处理辖区垃圾的焚烧能力,多余的垃圾只能调剂到鲁家山。对此,阿苏卫垃圾填埋场经理杜志勇介绍,设计日处理3000吨规模的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目前正在调试,很快将承担来自东城、西城以及昌平区的生活垃圾焚烧任务,并与3000吨/日陈腐垃圾筛分厂、1200吨/日残渣填埋场、850吨/日垃圾渗沥液处理站互为补充和倚重。

按照规划设计,未来阿苏卫的生活垃圾不仅能够通过焚烧发电上网提供绿色能源,为实现原生垃圾零填埋做出贡献;还可以将现况填埋堆体的陈腐垃圾进行筛分处理,恢复土地,节约土地资源;配套建设的其他设施,还可以对垃圾产生的渗沥液进行处理回用,节约水资源;此外对垃圾焚烧产生的飞灰和残渣进行资源化处理,降低环境污染,改善环境质量。

记者了解到,正在调试中的阿苏卫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位于阿苏卫循环经济园西北侧,占地8.45公顷,配置了4台750吨/日机械炉排式生活垃圾焚烧炉和2台30兆瓦抽凝式汽轮发电机组,设计能力为日焚烧垃圾3000吨。与正在运营的门头沟鲁家山垃圾焚烧厂的规模不相上下。相关负责人介绍,这里将成为国内第一座数字化清洁环保垃圾焚烧发电厂。发电厂的烟气净化采用“选择性非催化还原脱NOx工艺(SNCR)+半干法脱酸+袋式除尘器+选择性催化还原脱NOx工艺(SCR)”相结合的烟气净化工艺,并辅以活性炭和干性脱酸药剂喷射系统。净化处理后的烟气经烟囱排放,排放指标符合欧盟2000标准和国家标准《生活垃圾焚烧污染控制标准》。

然而,如何让市民认识到这种处理工艺的“无害化”很重要。十年前,阿苏卫垃圾焚烧项目曾因民意强烈反对而搁浅,数年后重启建设。焦点是如何控制垃圾混烧所造成的影响。“主烧派”认为可以以详实的数据证明只要工艺技术等方面条件达到,垃圾混烧是没有危害的;而“反烧派”也拿出数据佐证并认为对垃圾焚烧厂有关污染物排放的信息公开不到位,来说明垃圾混烧危害的严峻性。

据阿苏卫有关负责人介绍,每周四是阿苏卫对外开放日,有兴趣的市民皆可提前预约来园区参观,人们完全可以像逛博物馆一样,了解学习一袋生活垃圾的“旅程”。该负责人说,阿苏卫垃圾处理循环经济园是全新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园区实现物流合理调配,水、电、气等资源集约配置,通过园区统一管理,体现政府监管、企业自律、民众参与的新型垃圾处理设施的管理思想。从排放指标、运行状况、安全生产等方面对政府和社会负责。

大山环抱的鲁家山垃圾焚烧厂

午后时分,一台台垃圾运输车沿“单行线”抵达鲁家山垃圾焚烧发电厂。附近纵横交错着108国道和鲁坨路。这是位于北京西南门头沟区的燕山余脉。十余公里处千年古刹潭柘寺巍然耸立于苍山翠柏之中,与垃圾焚烧厂遥相呼应。事实上垃圾焚烧厂所处的鲁家山全然没有了大山的模样,这里原来是首钢废弃的石灰石矿区,山体因建设所需,到处留下挖掘的痕迹,有烟雾在山间缭绕,凸显工业化时代留下的痕迹。

晴空下的垃圾焚烧厂清晰醒目。记者在卸料大厅看到,一台台满载生活垃圾的翻斗车有序作业,其尾部对准缓缓开启的卸料闸门,在专业人员的指挥下,将垃圾倾倒在巨大的垃圾池中。这些垃圾都是事先分拣好的,符合焚烧条件。待经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发酵,即可进行焚烧处理。

总投资21亿多元的鲁家山垃圾焚烧厂由首钢集团旗下所属北京首钢生物质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于2010年开工建设,2013年试运行,是目前北京最大的垃圾焚烧发电厂之一,日焚烧垃圾3000吨,占北京日产出垃圾量的八分之一。项目设计年余热发电4.2亿度,相当于每年节约14万吨标准煤。据该厂生产运行部轮值长李春喜介绍,鲁家山垃圾焚烧发电厂负责来自小武基、马家楼、石景山、门头沟以及丰台等五地的垃圾焚烧任务,有时也接收来自昌平阿苏卫的垃圾。

目前垃圾焚烧厂拥有4台日处理能力750吨的往复式机械炉排焚烧炉、4台每小时72吨卧式余热锅炉、两套30兆瓦空冷汽轮发电机组。市环保部门公布的资料显示,鲁家山垃圾焚烧厂采用的是“半干法脱酸+活性炭吸附+布袋除尘器+SCR脱硝”组合处理设施,去除微量的二噁英及重金属、捕集烟尘以及控制氮氧化物。

鲁家山项目建成投产后,舍弃北京传统的垃圾处理填埋方式,将垃圾先生成无污染的生物质能源,然后通过焚烧产生的热能来发电,同时供热。目前该厂已完成对北京西南片区门头沟、石景山、丰台和海淀4个区的供电供热。

“鲁家山垃圾焚烧厂不会产生污染,技术工艺完全达到欧盟标准。”正在周末的调度室指挥消防的生产运行部轮值长李春喜向记者介绍,“垃圾焚烧产生废气、飞灰和炉渣,我们会根据工作流程对不同物质采取脱酸、脱硝和除尘处理,不会让它们在空气中形成有害物质。此外炉渣收集后可以用作建材,比如铺路用的路基骨料,以及马路的路缘石等等。”

鉴于鲁家山垃圾焚烧厂的成功运营,投资方首钢集团提出并建设北京市首家“环境公园”,探索鲁家山矿体闭坑后绿色生态修复之路,使其成为国内首个集多种固废协同处置为一体的国家循环经济产业示范园区。

受此影响,首钢复制鲁家山垃圾焚烧发电模式,于2018年4月投资6.9亿元,建设山西长治垃圾焚烧发电厂。设计日处理1500吨的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和配套填埋场。该项目被列为省、市政府示范工程,成为首钢在北京地区以外发展环境产业的重大突破。

寂静的永合庄垃圾填埋场

鲁家山垃圾焚烧发电厂的车辆正在卸垃圾

永合庄垃圾填埋场的垃圾运输车等待登记、筛分

小暑刚过,一场细雨滋润了京城。地处城西南丰台区永合庄村的垃圾填埋场迎来片刻的宁静。7月7日这天正午,天空放晴,一台台垃圾翻斗车鱼贯驶入填埋场方向,将僻静而狭窄的村路渲染得热气腾腾。然而这种热闹并没有多少人看到,因为它远离闹市区,连永合庄村民也难得见到它的真容——多数人因不愿临近垃圾场而搬离了原住地,剩下少部分人口则忙着各自的活计,日子平淡而安逸。

记者在去往垃圾填埋场的路上结识了司机郝师傅,今年41岁的他是丰台王佐乡人,迄今已在丰台环卫所干了九个年头。他一天两趟从卢沟桥片区将垃圾运到永合庄垃圾填埋场,干完了天也快黑了。“你看现在是10点40分到这里的吧,前面排这么长队,得到下午1点多才能进场!”郝师傅一脸无奈地笑笑。他所说的长队,是指那些早他而来的垃圾车,排在前面足有五六十台之多,看车体上的字迹,分别来自丰台环卫所、右安门环卫所、大红门环卫所等地。

郝师傅要进场的是永合庄垃圾填埋场二期,距离一期有数公里之遥,由北京环卫集团环丰科技有限公司投资兴建,也叫丰台区循环经济产业园。而一期填埋场已于2012年4月封场并停止使用,也正因为它,一度闹得人声鼎沸。据丰台区相关负责人介绍,一期填埋场封场后沼气继续通过火炬点燃,渗沥液调节池采用全密闭负压除臭,并且排放的渗沥液收运至渗沥液处理厂处理。目前丰台区日均产生生活垃圾约3000吨,已基本实现在新建的生活垃圾循环经济园区处理。据了解,该垃圾填埋场按照北京市垃圾填埋场建设标准进行建设,采取了铺设高密度聚乙烯防渗膜进行防渗处理,并建有垃圾渗沥液收集池,环卫中心定期对垃圾渗沥液进行抽运处理。

记者在循环经济园区看到,一台台满载生活垃圾的翻斗车有秩序地进入干净整洁的园区,依次进行登记和预处理筛分,对可利用的部分进行回收,实现垃圾的减量化。距离经济园区咫尺之遥的残渣填埋场于2012年4月投入使用,总库容160万方,主要负责处理垃圾筛下物残渣,填埋作业时间为早上6时至夜间11时。填埋作业采用先进的分区全密闭工艺,最大程度地缩小垃圾填埋作业时的暴露面积;在垃圾堆体内铺设沼气收集管线,将沼气收集、净化、提纯压缩制成CNG液化天然气,结合沼气净化提纯处理装置无害化处理,避免臭味外溢;同时在填埋场坑口至作业面采取5层立体除臭模式,有效控制臭味逸散,确保垃圾场周边不臭。同时循环园管理中心始终依托臭气实时在线监测系统,对场界内、外臭气指数进行实时监测。

永合庄垃圾填埋场位于西南四环外,紧邻中关村科技园丰台园和永定河畔,是北京市城南计划中总部基地建设的核心地区。此外地铁房山线途经垃圾填埋场的高架桥上方,每天数十趟城铁往返于城乡之间,为寂静的填埋场带来一丝生气。

眼下丰台区循环经济产业园正在进行改扩建工程,渗沥液处理厂二期进入紧锣密鼓的施工当中。这个标注为“危大工程”的项目承续着建设者的责任和担当,同时也折射出有着首善之区的北京在环境治理方面的信心和抱负!

事实上,卫生填埋作为垃圾的最终处置手段一直占有重要地位,目前仍然是包括中国在内的绝大多数国家垃圾处理的主要方式。然而,卫生填埋虽然采取了防渗、压实、覆盖和收集等环保措施,但其填埋高差大、产气量多等特性,还是对填埋场的安全运行构成潜在威胁。在国外,如土耳其、菲律宾等都出现过垃圾堆体大滑坡而引起沼气大爆炸,并掩埋整个村庄的惨剧。在国内,2002年重庆凉风垭垃圾填埋场发生了垃圾堆体滑坡,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因此,如何抓好填埋场的安全运行工作,以保证它的正常运转,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

一个干净的城市是大家共同的愿望

新时期的北京,公众的环保意识逐渐增强。一是认为“环境治理”在民生事项中处于相对重要地位,大部分受访者认为环境治理仅次于“居住条件”、“医疗资源”和“教育资源”,在各项民生事项中位居第四;二是公众环境主体责任意识逐步增强,超八成(84.14%)受访者认为在环境保护中“公众”应该发挥重要作用,超九成(93.41%)受访者认为自身在环境污染治理中应承担责任,七成多(76.63%)受访者认为应践行绿色生活方式,自觉做一个环保宣传者。

垃圾处理则是一切环境治理的核心。专家坦言,城市的垃圾处理有三大环节问题亟待解决。首先是在垃圾产生的环节。伴随我国城镇化水平提高,城镇人口数量快速增长,这给城镇生活环境带来了极大压力,尤其是城镇生活垃圾的产生。根据原环保部《2017年全国大、中城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年报》,2016年,214个大、中城市生活垃圾产生量为18850.5万吨。其中城市生活垃圾产生量最大的是上海市,产生量为873.9万吨,其次是北京为872.6万吨,深圳生活垃圾产生量为572.3万吨。2019年上海市生活垃圾产生量继续居于首位。在大量的生活垃圾之中,由于我国居民饮食习惯及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垃圾中往往有较高比例的厨余果皮类垃圾,多数城市的厨余垃圾占总量的60%以上,尤其是在夏季该比例进一步升高,这也是造成我国许多地区城市生活垃圾水分高、热值低的重要原因,不利于后续垃圾回收焚烧效果。

永合庄垃圾填埋场正进行垃圾填埋

其次是垃圾消费环节。我国生活垃圾回收历史较短,垃圾分类相关体系不够完善,政策制定缺乏完整性、可执行性,监督体系和奖惩体系缺失。使得垃圾分类不能很好地成为一个长效机制发挥作用。除此之外,由于“卖废品”“拾荒”等现象的存在,垃圾分类的“含金量”被削减,垃圾处理收益压缩,垃圾分类的经济效益太低,造成无法形成良性循环的行业规模。

最后是垃圾分解环节。我国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卫生填埋、焚烧和堆肥。近年来,我国城市生活垃圾处理中,卫生填埋处理占比约为60%,焚烧处理占比为35%,其他无害化处理占比为5%,说明目前我国城市垃圾处理还是以卫生填埋为主。不过卫生填埋占地面积较大,垃圾渗沥液污染较大,面对我国日益增多的生活垃圾渐渐力不从心。

根据北京市城市管理委员会公布的信息,目前北京市属的垃圾处理设施共有28处,具体分布情况为:海淀2处、朝阳3处、丰台2处、顺义2处、昌平3处、房山3处、大兴3处、通州2处、门头沟2处、怀柔2处、延庆2处、密云2处。其中,北京城区7处、郊区21处。

从主要处理工艺看,28处设施中,采用卫生填埋的有11处、采用焚烧处理的有11处、采用堆肥处理的有4处、进行综合处理的有2处。对垃圾进行无害化处理,目前主要有填埋、生化处理和焚烧三种方式。

一段时期以来,“垃圾围城”在不少国家已成为阻碍城市健康发展的顽疾,在世界范围内,如何处理垃圾都是社会治理的重要话题。在中国,主要的处理方式是填埋,目前全国有1900多座垃圾填埋场,垃圾填埋处理比例约占垃圾总量的60%。但填埋又不可避免地造成二次污染,如何更“清洁”地处理垃圾,将垃圾处理纳入循环经济和再生资源体系中,是一个广泛思考的问题。这方面,我们可以参考欧美和日本等发达国家的治理经验。比如德国,在柏林建立地下数字化垃圾回收站。在波茨坦广场地下15米的地方,德国人修建了一个总面积5000平方米的物流与垃圾回收场。这个垃圾回收场为地面上19栋建筑里34家饭店、2个电影院、2个剧院、91家零售商铺、1万名固定工作人员和每天约10万人次游客提供物资供应,以及数量巨大的垃圾回收和处理。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这个垃圾处理场,那就是智能。

而在北欧采用的是垃圾分类、资源回收和焚烧转化三措并举的做法,目的是实现回收极大化、废弃极小化、资源循环化。具体来说有三部分:一是严格的垃圾分类政策。自20世纪90年代起,北欧国家普遍通过立法形式实施垃圾强制分类,严格区分可燃与不可燃垃圾、可回收与不可回收垃圾。这已经成为目前垃圾处理大的共识。二是公共服务的精细化。为了推行垃圾分类和回收,政府提供了全面的公共服务,比如政府及其委托的清运回收公司会向每个家庭发放“垃圾分类指南”,孩童在基础教育早期就会从学校学习如何正确进行垃圾分类和资源回收;超市和小区门口设置回收废旧电池、灯泡灯管等特殊垃圾的专用回收箱和用于回收易拉罐和饮料瓶的自动退瓶机。甚至小区居民可以电话预约回收队上门回收,市民还可以从回收站的交换中心取回自己想要的物品,经济环保又便捷。三是利益分配的合理化。合理的利益分配是推动公共政策持续作用的内在动力。北欧国家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作用,将经济激励的诱因与垃圾减量政策相结合。比如北欧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鼓励企业和市民进行资源循环利用。在瑞典,生产包含强制回收资源的企业,在产品生产前需要向环保部门缴纳押金,等产品消费后资源部分的回收比例超过一定水平,押金才会退还给企业。消费者购买饮料时,需要同时按照包装标签标识的押金额支付押金,这笔押金可以通过超市门口的自动退瓶机返还。在挪威,消费者购买的每瓶饮料都需要征收环保税,但回收次数越多,环保税越低。

美国垃圾处理的方式虽然仍以填埋为主,但填埋比例及填埋场的数量都大大降低,单个填埋场的规模变大,填埋处理方式约占60%~70%,而回收利用的比例较高,约占20%~30%,其余的为焚烧处理,约占10%左右。此外生活垃圾堆肥(包括厌氧消化)处理在美国也属于资源回收利用的范畴,生活垃圾分类收集方式为其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条件。在各种堆肥方法中,目前应用最多的是条形堆肥和家庭仓式堆肥等低成本堆肥系统。美国有关条例禁止庭院垃圾直接进行填埋处理,庭院垃圾堆肥处理场得以较快发展。

眼下,继上海启动“垃圾分类大考”后,北京也传出立法推动垃圾强制分类的消息,垃圾分类成为近一段时间线上线下热议的话题。事实上在北京,垃圾分类并不是新鲜事物,早已悄悄走进人们生活近十年。如朝阳区在2009年就遵循生活垃圾“减量化、资源化、无害化”原则,在辖区内开展垃圾分类工作。截至目前,朝阳区已在19个街道乡镇开展了垃圾分类示范片区创建工作,形成了从前端投放、收集、转运到末端处理消纳全过程的垃圾分类模式。预计到2019年年底,该区将实现垃圾分类全覆盖。

做好垃圾源头分类,不仅有利于垃圾资源化、无害化处理,也省却了后期大量处理的分选工作。但如何引导百姓主动参与源头分类却是一个难题。近日本刊采访了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国家生态环境部“国家环保模范城市”评审专家王世平。他认为,垃圾分类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中国不可能一步到位。可以在重点城市和条件较好的区域先行推广经验。同时王世平还谈到,目前北京日处理垃圾2.2万吨,鉴于填埋可能造成的二次污染和土地资源紧张的问题,到2030年,北京计划将全部采取焚烧的方式处理所产生的垃圾,达到资源利用的最大化。

据有关资料显示,早在2004年中国就已经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垃圾制造大国,目前全国生活垃圾年产量为4亿吨左右,并以大约每年8%的速度递增。它所带来的土地、水资源的污染情况触目惊心。在2010年,纪录片《垃圾围城》所反映的被“七环”垃圾包围的北京,更加令人心有余悸,它提醒着人们,生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而是时刻存在着安全隐患和生命危机,因为城市的每一处细节都与我们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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