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晓阳背包里始终装着梦想

了解一座城市，常晓阳导演是从当地建筑开始的。来上海宣传新片《解放了》的头一天，常晓阳就出门徒步十几公里，在南京路上看到了几栋熟悉的百货大楼。“我还拍了照，你看，这是永安百货的外观，和天津的永安百货一模一样，电影里坦克就是从这门口冲进去的。”《解放了》的时代背景正处平津战役时期，为还原老天津城，剧组实地建起了包括解放桥在内的一系列独特建筑。

文 / 一劳

再现天津旧貌

《解放了》的剧本，最初有两个人拿给常晓阳导演看，一个是他同学，还有一个就是李少红导演。1998年，李少红担任导演的电视剧《大明宫词》，是常晓阳第一次做副导演。当时，他攥紧了双手，站在李少红身后，问自己该做些什么。“你先跟着看，看明白了就行，别着急。”这是李少红给常晓阳的第一句话。

之后《橘子红了》《恋爱中的宝贝》《门》等李少红执导的影视作品，常晓阳都有作为执行导演参与。他表示：“少红导演比较了解我，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承受什么压力。”

这次的合作，一如既往地愉快且顺利。拍摄时遇到卡住的地方，常晓阳导演就会去找总导演李少红，她往往一句话就能化解，“这就是功力，对剧本解读的能力。”而李少红也给常晓阳打了高分，“有常晓阳在，作品的想法和创意都有了更大的空间和可能性去实现，他给了我一颗很大的定心丸。”演员们也纷纷在采访中提到常晓阳的专业与靠谱，“尤其是常导对军事方面的了解，能为大家提供很多帮助”。

今年年初三，《解放了》传出了开机的消息。差不多在十个月前，常晓阳导演从接到剧本起，就开始翻查历史资料。“我自己开车去平津战役纪念馆，纪念馆是免费参观的，很庄严神圣，里面陈列的都是当年的武器。”之后常晓阳又开着车到处转了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拍不了，没法拍。如今已经成为主干道的桥，很难让剧组在上面动枪动炮。周边也已高楼林立，原来的建筑都已被绿植覆盖，完全不是当年的气氛。

#电影《解放了》工作照

于是，从解放桥开始，剧组按照比例实打实地“恢复”了一部分具有代表性的老建筑，都是可以查询到的地标建筑。开拍的时候，坦克、汽车都会从解放桥上开过，所以它不光是作为背景道具，也具备一定承载能力，可以实际投入使用。

“时间就这么多，很难说做到没有瑕疵，但我认为完成得还算不错。最起码让天津人一看就认可这是天津，这不是北京，不是别的地方。”常晓阳导演说道。

平津战役是解放战争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三大战役”之一。1949年1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国民党50万军队围困于北平、天津两地，能否和平解放北平，取决于天津一战。“打天津也动用了坦克，当时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天津城更快地解放，最后是29个小时就拿下了，真的很厉害。”

关于这场战役的细节，常晓阳导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真切地希望观众在看完这部电影后，了解到这一历史事件，“祖辈为了新中国解放，确确实实地浴血奋斗了。我们刚开始也并不是全部了解，是为了拍这部戏，仔仔细细地翻阅了这段历史。”

#电影《解放了》剧照

主演之一钟汉良将三个月的拍摄过程形容成“一场只要坚持就能胜利的战役”，在另一位主演周一围的记忆里，这部电影“从特别冷拍到特别热”。朝夕相伴的三个月时间里，整个剧组上下对电影高标准、严要求的专业精神，得以让《解放了》最终可以克服天气等各种原因，按照原来制定的计划，在第90天的时候顺利杀青，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意义非凡的城市战争

《解放了》的制片人沈羽倩表示，这部电影主要以城市巷战为主，取景大部分也在城市中，这是与其他战争片、献礼片的一个重要区别。

片中，为准确掌握天津城防布局，为总攻扫平道路，解放军炮兵连长蔡兴福临危受命，带领一支四人小组乔装潜入天津城。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蔡兴福遇到了被诬陷成通缉犯的国民党军需官姚喆、身负杀父之仇的“神秘歌女”和一群流离失所的孩子们。

孩子，是这部电影的重点之一。筛选少儿演员的工作，常晓阳导演一直都是秘密进行，也是为了减少被误解的概率。当年为2010年版《红楼梦》选角，常晓阳因为总在表演学校门口晃悠，被学生认为是“骗子”。

在指导演戏方面，从事演员事业十多年的常晓阳表示和少儿演员沟通演戏并不难，“我们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好演员未必演得过小孩，再好的小孩也未必演得过动物。孩子特别容易相信，他们不像我们身经百战，会有思想准备。现场的各种爆破，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得往一旁躲，他们没有反应，直接就僵在那儿了，拉也拉不走。”

#电影《解放了》剧照

所以预演就成了特别重要的事，预演的时候，摄影师、导演、爆破师、工作人员全站在旁边，和演员一起。假设一场戏需要跑过100米的路段，不管途中设置了10个还是100个炸点，他们都会一一核实，这样演员心里也有底。常晓阳导演表示：“这东西不太好拿捏，还是需要一定技术含量。它既要画面里拍到，又不能伤到人。安全还是首位，毕竟我们是在拍电影。从拍摄开始到结束，剧组都没有出现严重受伤的，大都只是擦伤。”

没有出现“需要送去医院治疗”这种程度的伤，对常晓阳导演来说，是一件挺重要的事。就像他讲到电影里的片段，战争胜利的前提是保证百姓安全，“战争和孩子没关系，是不是？遇到战火的时候，不管敌我双方，首先得保护妇孺。”而在这场战争中保护妇孺的每一个战士，他们也是某人的儿子或父亲，他们是鲜活的、有温度的。聊到这，电影的重心已经很明显了。

采访后的第二天，是《解放了》的发布会。其中一个环节是主创上台，和现场观众分享在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对自己来说意义非凡的“秘密武器”。常晓阳导演带着一个背包就上了台，他说这是自己每天去现场工作时背的包，里面装的是剧本，也是他的梦想，更是所有关于这部电影的希望。这背包看起来不重，但实际上又比看起来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