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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真相时代价值判断的偏转:危机事件中社交媒体传播动力分析
——以微博热议“保姆纵火案”为例

2019-07-18

关键词:保姆舆论危机

(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北京 100084)

社交媒体的迅速普及使得社会转型期中原本复杂多样的矛盾以危机事件为载体,实时呈现在公众面前。微博作为我国最大的舆论集散地,成为诸多危机事件发酵、爆发的主战场。而社交媒体普遍缺少专业媒体的职业把关人,这就使得信息传播进入了后真相时代:受众乐于关注和参与,但缺乏对新信息真伪的基本判断;不同利益相关方在社交媒体平台上通过事实、谣言和评论等方式左右舆论,导致受众跟着利益相关方事先精心设计的信息指挥棒深陷“信息—价值”循环泥沼而不可自拔。

后真相时代受众应该如何认识危机事件的传播特征?危机事件的传播动力究竟是什么?学界就这些问题已经开展了诸多系统性的宏观研究,但从微观角度出发的精确性分析仍然不足。基于此,本文以2017年在微博上热议的杭州“保姆纵火案”为例,提出“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式,从微观层面具体阐述社交媒体危机事件的传播动力及其发挥效用的原因。

一、文献与理论评述

(一)学界对传播动力多见宏观叙述缺乏微观分析

20世纪80年代初 ,美国学者多米尼克出版《大众传播动力学》一书,首次提出了大众传播动力学概念,多米尼克虽然完成了对这一概念的命名,但并没有对此作出系统阐释。他认为大众传媒除了具有正向、反向的传播力外,还有一种向度的存在,暂且称之为乱向,这是一种使问题更加复杂化的传播能量,它带给人们的是不确定性的增加而不是减少[1]。学者孙瑞祥(2008)[2]认为大众传播动力生成机制与作用机理应包含三个层面:一是作为一种社会存在,这种固有动力能量的存在是由大众传媒的机构特性与传播特性决定的,是社会系统先在赋予的机能;二是分析由“他者”的权力控制所产生的动力能量,是其权力意志得以体现,这种动力能量的形成是媒体的工具属性决定的;三是分析由大众传媒实际操作的过程与结果所显现的动力能量,也就是传统的效果研究。

对于社交媒体的传播动力,学者孟繁静(2016)[3]以网络流行语研究为例,将传播动力从宏观层面分解为社会动力、政治动力、市场动力、精神动力等。胡利超(2016)[4]则以微信红包为例,认为社交媒体产品的传播动力应包括文化驱动力、经济驱动力、互联网驱动力、用户社交驱动力等。

通过以上学者的讨论,可以看出当前传播动力研究主要集中在宏观系统层面的描述,微观分析还较为缺乏,尤其对危机事件在社交媒体中的传播研究还较为薄弱,这也是本文研究的重要动因。

(二)网络价值观研究局限于政治上的二元对立

价值观是个哲学词汇,是基于人的一定的思维感官之上而作出的认知、理解、判断或抉择,也就是人认定事物、辨别是非的一种思维或取向,从而体现出人、事、物一定的价值或作用。在阶级社会中,不同阶级有不同的价值观念[5]。

网络意识形态是在网络社会与现实社会、网民个体与现实个体高度融合互相渗透的背景下,网民借助数字化、符号化、信息化中介系统而进行的信息、知识、精神的共生共享活动中形成的有机体系,是网民在网络社会中具有符号意义的信仰和观念表达方式的综合,其核心是价值观念[6]。

先前学者对于微博意识形态及其价值观的研究,未能超越“左与右” “官与民”的二元对立框架;基本假设在于微博这样的社交媒体平台,既是一个事件发酵场,又是一个由知识精英、舆论领袖主导的意见表达场。研究主题主要集中于国家意识形态安全[7-9]、意识形态话语权[10-11]、政治文化[12-13]、主流意识形态教育[14-16]以及微博舆情分析与监控[17-18]等方面。

(三)不同利益诉求下的多元价值观将网络空间拉入后真相时代

后真相(post-truth)原本用来形容一种畸形的舆论生态——相对于情感及个人信念所产生的强大影响而言,客观事实对民意的形成只能产生有限影响。2016年8月,《纽约时报》刊发伦敦大学教授威廉·戴维斯的时评指出,社交媒体时代,传统主流媒体长期以来奉若至宝的真相已陨落神坛,逐渐失去了主导社会共识的力量,世界已经进入了后真相时代[19]。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当今我国正处在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变革时期,经济体制及其它方面的改革、对外交往的扩大必然引起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20]。许多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观念与旧观念发生冲突,社会成员利益主体多元化也促使其所持价值观的多元化。加之社交媒体为人们维护权益、争夺利益、宣泄情绪提供了出口,一些价值观念冲突在特殊事件的情境下与社会阶层产生联系,代表着不同利益群体、文化群体的诉求。因此在后真相时代,不同群体对于同一个事件,在其不同发展阶段,会有着不同的真相诠释,而诠释的基础则是他们所代表的不同利益群体既有的价值观与非理性的情绪等。

(四)社交媒体危机事件特征

美国学者罗森豪尔特指出,危机是对一个社会系统的基本价值和行为准则架构构成严重威胁,并且在时间压力和不确定性极高的情况下必须对其做出关键决策的事件[21]。斯格(1998)[22]认为,危机是一种能够带来高度不确定性及高度威胁的,一种特殊的、不可预测的非常规事件或一系列事件。许文惠(1998)[23]从系统观出发,认为危机是一种令系统平衡状态改变或破坏的现象,也可以认为是系统的一种失衡现象,危机的本质就是一种由于不一致、矛盾、冲突等导致的紧张状态。薛澜(2003)[24]认为,危机是一种决策情势,是在此情势之中,作为决策者的组织所认定的社会基本价值及行为准则架构所面临的严重威胁。

社交媒体危机事件形成于网络,其具有形成情景的虚拟性、主体身份的特殊性、内容的多元性和分散性等不同于传统舆情概念的属性[25]。它的构成因素包括网络媒体、中介性社会事项、舆情空间等[26]。网络舆情具有自由性、交互性、隐匿性、情绪化、多元性、个性化、群体极化性等特点。

综合网络与现实危机事件的特点,本文认为社交媒体危机事件一般具有高度不确定性、传播前置性、情绪感染性、主体多元性、即时交互性与事实模糊性的传播特征。高度不确定性是指危机事件爆发的具体时间、实际规模、具体态势和影响深度等都是始料未及的,常具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特点。传播前置性指的是网络时代,社交媒体危机的信息传播比危机本身发展要快得多,其中不但包含着真实的信息,更有大量的谣言和评论。情绪感染性强调的是,社交媒体中危机事件一般都依赖情绪化传播引爆舆论,大V通过在自己“圈子”中的影响力进行情绪化渲染,可以使危机事件的影响力快速蔓延。主体多元性是指不同于现实危机事件的涉事主体往往是事件当事人本身,社交媒体危机事件通常会有诸多利益相关方发声并加入涉事主体中来,甚至一些是与事件本身无关但由于利益驱动或其他原因参与进来的主体,呈现多元性态势。即时交互性指的是社交媒体危机事件发生之后,网友可以即时对事件进行评论,观点碰撞与整合在即时交互中高密度呈现。事实模糊性指的是社交媒体危机事件往往在“进行时”就已经被炒得火热,网民只能从社交媒体提供的碎片化信息及大V的评论中得到判断事件的依据,此时事实是模糊的,而既有价值观是清晰的,在网民根本无法核实事件真相的时候,价值观评判会代替事实评判,情绪宣泄大于真相诉求。

二、研究假设

(一)“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型能够解释社交媒体危机事件保持活跃度的传播机制

“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型的核心循环为新信息引入—挑战既有价值观—舆论失焦—新价值评判维度—舆论重新聚合。其中,社交媒体危机事件能够引起公众的反复讨论需要新信息的不断补充,且新信息能从不同维度挑战公众的价值底线;社交媒体危机事件的冷却是因为舆论能够自我聚合,且没有能挑战公众价值底线的新信息继续补充。

(二)“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型发挥效用的三个深层次原因

“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型发挥效用的三个深层次原因是:第一,情感共振导致的群体极化引爆舆论炸弹;第二,后真相时代社交媒体用户靠自我价值观评判事件而非真相;第三,危机事件中新信息的输入往往伴随着利益的角逐。

三、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案例分析与框架分析的方法,以2017年6月22日发生在杭州的“保姆纵火案”为例,选取微博为网络社交媒体的研究范围,借助“知微·事见”等数据分析平台,择此事件中6次引起公众讨论的重要节点进行讨论。选取“保姆纵火案”是因为该事件足够典型,且事件并非传统媒体引入公众视野,基本属于完全在社交媒体上引起的关注与讨论,具备社交媒体危机事件的一般特征。案例分析法可以提供动态、历时性分析[27];框架分析法可以确定研究的边界,能够将传播动力分解成两个从网上可观察、可描述的指标,即补充的新信息和受众某维度的价值观。通过“信息—价值”的二元互动框架,来对社交媒体危机事件保持活跃度的传播动力进行探究。

四、“保姆纵火案”中的“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式

《杭州日报》2017年6月22日 7时29分,首先通过官微发布一则火灾的社会新闻。经查实,该户保姆系纵火真凶,故称此案为“保姆纵火案”。

(一)事件梗概及重要发展节点

2017年6月22日凌晨5时07分,杭州上城区鲲鹏路绿城蓝色钱江公寓2幢1单元1802室突发火灾,1名母亲和3名年幼的孩子,经抢救无效死亡。《杭州日报》6月22日 7时29分,首先通过官微发布了这则社会新闻。经初查系人为纵火,该户保姆有重大作案嫌疑,已被控制。事发之后,虽保姆已被批捕,但重大责任方绿城物业仍未公布事故真相。7月9日17点左右,杭州保姆纵火案受害者家属林生斌(@老婆孩子在天堂)发微博称,要继续为死去的妻儿讨一个公道。他表示,在公道未来,鉴定未出之前,不会和绿城“协商”,更不会谈赔偿,此前从未向绿城提出过具体赔偿数据,“一个孩子一个亿”说辞不实。在诸多猜疑中,林生斌在7月1日发布声明称,“过去不讹人,现在不讹人,未来也不讹人”,得到了更多网友的支持;7月4日晚360公司总裁大V周鸿祎发文表示支持受害人家属维权的微博,该微博迅速得到1.6万人以上转发,在“老婆孩子在天堂”转发后,又有1万人以上转发,舆论焦点再次转向“向绿城物业维权”。事件重要节点的信息输入及舆论转向见图1。

图1 杭州保姆纵火案事件发展节点

(二)“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式分析

“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式的核心循环为新信息引入—挑战既有价值观维度—原有舆论焦点失焦—使用新价值观维度评判事件—新舆论焦点聚合。以杭州保姆纵火案为例,网民的关注起始于新信息对该事件既有价值观维度的挑战,从而转移舆论焦点,重复循环至对该事件再无新价值观维度评价,舆论不再失焦,话题淡出网民视野。该分析框架在此案例中的应用见表1。

表1 杭州保姆纵火案“信息—价值”互动循环模式分析

微博上发生的每一次争论都以对既有价值观的冲击为核心,碎片化的信息是争论各方的依据。因此,本文为了概括说明“信息—价值”互动传播过程,绘制图2所示的微博“信息—价值”循环传播模式图,直观反映社交媒体危机事件如何通过新信息的多次输入,导致反复的舆论失焦,再通过价值观判断重新舆论聚合。

图2 社交媒体危机事件“信息—价值”循环传播模式图

五、“信息—价值”循环传播模型的主要动力源

关键节点新信息的输入包括两个部分,即真实信息与谣言。失焦往往是真实信息和谣言共同输入所导致的,辟谣与鉴别信息真伪的过程往往就是舆论失焦的过程,同时失焦也是事件影响力的极值。此时无论新的信息是否真实,都会引起持有不同价值观的利益群体间的相互博弈。综合案例分析,本文认为在危机事件中,“信息—价值”模型的动力主要来源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情感共振导致的群体极化引爆舆论炸弹

在杭州保姆纵火案中,虽然公安部门于案发当天迅速告破此案,并及时向社会发布公告,但从“知微事见”舆情分析网站提供的“重要渠道”数据来看[28],此时只有一些官方账号对此发文,但并未引起网民的过分关注。直到个别大V进行了情感性宣泄,该事件才迅速引起公众广泛热议,传播效能远胜于公安部门的公告。例如大V账号“然后下面就没了”在微博中评论“保姆死一百次也不过分”,在较短时间内获得了1590次转发和287次评论。

“群体极化”现象是社会科学中类似于物理“共振效应”的概念,它源自于美国学者凯斯桑斯坦的《网络共和国——网络社会中的民主问题》,是指团体成员一开始即有某些偏向,在商议后,人们朝偏向的方向继续移动,最后形成极端的观点。美国著名社会心理学家P.华莱士在其《互联网心理学》一书中指出,人们在互联网上更容易受团体两极分化的影响,这是因为在互联网上很容易找到与我们对某个问题具有相同倾向性的人[29]。群体极化表面上描述了意见的聚合,但其潜在的动因是用户“圈子”的共振。微博大V集聚了一批志趣相投的粉丝,在危机事件中,大V善于用情绪感染粉丝,并会在短时间内引爆舆论,这种传播效能远高于官方媒体;在以“圈子”为基础的社交媒体上,官方媒体的粉丝反而成了一盘散沙。

微博上最能够引爆舆论的炸弹并不是消息源的权威性,而是能够引起微博用户情感共振的信息,这类信息往往充斥着语言暴力,情绪化表达。用户受到煽动性的情绪感染,使得其对表达意见急不可耐,根据情感共振的信息选择自己的言论队伍,这时候群体极化就很容易产生并被放大。

(二)后真相时代用户靠自我价值观评判事件而非真相

“理想记”是一个知名媒体人微博账号“一个有点理想的记者”的简称,此位大V在6月27日首次对此事件进行了评论①。“一个孩子一个亿”等谣言的产生,让舆论焦点转向大V“理想记”。网友仅仅根据一些帖子中暧昧的语气以及假托“理想记”而发的言论,迅速抱团形成网络暴力,将大V“理想记”作为物业公司的“洗地人”进行讨伐。网民在不确定的事实和确定的价值观之间,往往以后者作为自身行动的标尺,社交媒体上对于不断变动着的事实,尽管网民总是抱以怀疑态度,但这并不重要,因为网民只想表达自己的观点,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事。

从“理想记”的相关评论本身来看并无偏袒绿城物业的明显倾向,但由于整个舆论场正在“群体极化”,网民普遍同情受害者家属,于是网民开始对“理想记”的博文不断延展解读,使用“这几个词加在一起,你们会想到什么”“你们感受一下这里的倾向”等语句让人浮想联翩②,这就导致“理想记”成了舆论副中心,作为受害者对立面接受公众质疑。“理想记”本人也因此陷入到不断反驳与自证清白的泥沼中。在这个过程里,同样伴随着谣言的产生,“一个孩子一个亿”等谣言假托“理想记”之名不断触碰大众的神经,挑战了集体价值观中的“生命亲情不能用金钱衡量”的逻辑,使得舆论再次失焦,舆论焦点已不再是受害人与绿城物业的博弈,而是大V“理想记”是否在为绿城物业洗地以及“一个孩子一个亿”的道德争议。

新闻客观性及真实性在社交媒体的后真相时代逐渐下旋,原有的许多西方传播学经典理论需要在社交媒体平台上被重新审视。正如学者史安斌等(2017)[30]所说:“受众在传统主流媒体的公信力日趋消解的状况下,难以个人能力辨别观点真假,往往服膺于社交媒体‘小圈子’中散播的情绪、立场或刻板印象,从而做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主观判断。借助于社交媒体海量传播的后真相使得西方主流社会引以为傲的‘知情的民主’最终演变为‘盲情的媒主’。”

诚然,现实社会和网络社会的相辅相成。正如美国著名政论家、专栏作家沃尔特·李普曼在《舆论学》(Public Opinion)中首次提出,在我们观察世界以前,已有人告诉我们世界是什么样的了;对于大多数事物,我们是先想象它们,然后再经历它们[31]。对于“一个孩子一个亿”还有“理想记”背后的阴谋论,哪怕只是想象出来的“桥段”,仍然让微博用户疲于争论,忙得不可开交,自我的价值观早已超越真相与法律成为事件评价的首要标准。

(三)新信息的输入往往伴随着利益的角逐

受害人家属6月25日通过“老婆孩子在天堂”的微博账号发声③,质疑物业公司隐瞒事故真相,获得7万多条评论,8万多次转发以及30万次以上点赞,关注热点逐渐向绿城物业聚集。

然而事情总是一波三折。在家属发出质疑后,原本整齐的舆论空间中很快又产生了“男家属与保姆有染”的谣言,虽然这则谣言很快被识破,却又出现上文所提到“一个孩子一个亿”的家属诉求谣言。在诸多猜疑中,网民的注意力被成功分散,受害者家属不得不在7月1日发布声明,称“过去不讹人,现在不讹人,未来也不讹人”。7月4日360公司总裁大V周鸿祎发文声援受害者家属后,舆论焦点才再次转向受害人家属关切的“向绿城物业维权”问题上。

各个相关方从自身利益最大化出发,对事实进行重新包装,隐蔽地设置观点性而非事实性的议题来迎合当下网民的关切热点和情感诉求,由此挑动起与之相关的情感化想象,从而放大和强化某种观点与偏见。由此,情感与想像便成为了新闻的核心与重点,事实和真相却逐渐被遮蔽、被忽略、被消解[30]。

信息的输入往往是各利益相关方角逐的结果,并非凭空产生。不断有撩动网民既有价值观的新信息输入,旨在转移舆论焦点或引导舆论方向,对网民既有价值观撩动的幅度越大,争议的声音也就越大,这也正是社交媒体危机事件传播动力所在之处。

结语

本文以杭州“保姆纵火案”为例,在既有研究基础上,运用典型案例法对研究假设进行了充分验证,证明了假设一与假设二的客观合理性,运用“信息—价值”互动循环传播模式,清晰地勾勒出特定危机事件在微博上成为舆论焦点的传播动力与机制所在。其中,社交媒体危机事件能够引起公众的反复讨论需要新信息的不断补充,并且新信息能够从不同维度挑战公众的价值底线;社交媒体危机事件的冷却是因为舆论能够自我聚合,且没有能够挑战公众价值底线的新信息继续补充。“信息—价值”传播动力模式能够发挥效用的原因在于“情感共振导致的‘群体极化’引爆舆论炸弹”再加上“后真相时代社交媒体用户靠自我价值观评判事件而非真相”以及“危机事件中新信息的输入往往伴随着利益的角逐”。

鉴于微博具有公共领域与新舆论载体的功能[32],因此“信息—价值”互动循环传播模式对普通危机事件舆论热点的传播机制与运行模式同样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以此模型为基础,可以进一步探讨如何利用信息输入节点来有效设计网络谣言治理方式,正确引导危机事件在社交媒体中舆论走向。

注释:

① 来源于微博资深时评人@一个有点理想的记者,个人主页:https://weibo.com/p/1005051907166177/home?from=page_100505&mod=TAB&is_hot=1#place。

② 信息来源于“每日热推”公众号2017年7月6日发布的《杭州保姆纵火案家属和一个有理想的记者博弈网友们看不下去了》。

③ 来源于“保姆纵火案”受害人家属林生斌的微博@老婆孩子在天堂,个人主页:https://weibo.com/u/6294417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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