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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裔文学视角下浅析《芒果街上的小屋》

2019-07-12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生116029

大众文艺 2019年15期
关键词:埃斯族裔男权

牛 越 (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生 116029)

《芒果街上的小屋》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小说,描写了墨西哥裔女孩们生活在芒果街的一系列故事。小说描写了男权制度压迫下对女性的束缚,和为摆脱枷锁而努力向上的新生力量。

一、桑德拉·希斯内罗斯与《芒果街上的小屋》

桑德拉·希斯内罗斯(Sandra Cisneros),美国当代著名女诗人,墨西哥裔。《芒果街上的小屋》发表于1984年,是桑德拉·希斯内罗斯的成名作和代表作。另有短篇故事集《喊女溪及其他》和诗集《坏男孩》、长篇小说《拉拉的褐色披肩》等。作为墨西哥移民的女儿,桑德拉·希斯内罗斯的作品大多从族裔角度出发。《芒果街上的小屋》的诞生,标志着新的文学形式——奇卡诺文学的出现。《芒果街上的小屋》是一部颇有自传色彩的小说,由44个短小的片段构成,书中描述人、描述树、描述云、描述梦。每个片段都会出现新的人物,有时会续写旧人物的新故事。但每一篇都是以埃斯佩朗莎的口吻在叙事,文字简短、节奏明快、精准有力,轻快的语言描写下带来的不是相对应的轻松感。

二、族裔女性的压迫

作为美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族裔文学由来已久。它指由少数族裔作家所创作的、旨在展现主流文化背景下少数族群生活现状和集体自我意识的文学作品,主要包括本土美国文学、黑人文学、西裔文学以及亚裔文学。张琼曾总结道:“族裔文学的重点并不是自我表达的愉悦和发现差异的新奇,而应该是发现自身的盲点,直面文化偏见,重新界定自我……因此,族裔文学着重体现的是一种主观上的归属性。

女性主义一直处于男权的压迫下,两性之间的关系处于不对等的状态。而处于族裔身份下的女性,她们不仅面对来自男权制度的压迫,也面临着种族身份的压力。

(一)传统意义上的家中的天使

埃斯佩朗莎的母亲和婶婶的人物设定都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家中的天使的形象。埃斯佩朗莎的母亲常常说自己是个聪明的人,可是没机会去上学,没能出人头地,没能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只能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另一个女性人物是埃斯佩朗莎的婶婶——瓜达卢佩,这个名字含有“神圣”之意。瓜达卢佩圣母象征着女性的纯洁、温顺和慈爱。然而善良的她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重病的她如“一瓣小牡蛎,一团小肉,躺在打开的壳上,供我们观看。”卢佩婶婶正处于快要死亡的边界,而她的家人却有着各自的打算。她的丈夫想着能再娶一个妻子,孩子们也想逃离做家务的差事。可见‘圣母’光环背后的父权文化是多么地残酷与无情。在强大的父权统治下,女性绝对地顺从,只能成为牺牲品。长大后的埃斯佩朗莎终于懂了婶婶要她写下去的意义,这是她作为女性的权利,这是她的自由。

(二)男权制度下的压迫的女性

“可萨莉没告诉大家那次他像揍一条狗一样用手揍她,她说,好像我是一个动物。”这是来自父权制度下的压迫,即使是女儿的身份,也无法摆脱女性低下的地位。萨莉的父亲还不允许她们出去跳舞。父亲认为女孩就应该待在家里收拾家务,不应该出去抛头露面,认为女孩出去是有损家风的表现。“萨莉结婚了。她很快乐,除了有时她丈夫会发脾气,有次还用脚踢穿了门,可大多数日子他还过得去。她坐在家里,因为她不敢没有他的允许就出门。”萨莉一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远离父亲的管控。她的这一想法没有错,但是她却选择依靠男人来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一梦想无疑是失败的,婚后的萨莉如愿以偿的有了自己的小家,可是仍然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与自由。她就像笼子里的小鸟一般,任人观赏却无法飞翔。与萨莉同样不幸福的还有街灯下独自起舞的玛琳、在周二喝可可和木瓜汁的拉菲娜。因为她们不懂得女性单纯靠美貌是赢不了男性尊重的。男权制度下男性优于女性的思想根深蒂固,不仅体现在成年人身上,孩子在幼年时期也被灌输这种思想。女孩们和男孩们好像不是生活在同一个的世界。在家里和在外面,他们有着不同的身份建构。

三、族裔女性的成长

主人公埃斯佩朗莎是一个天真纯洁、心思细腻的小女孩,她用自己的心灵洞察着身边的一切,用自己的行为追寻自我独立。在她的身上我们看到了族裔女性的成长。

(一)新的名字

“埃斯佩朗莎。我继承了她的名字,可我不想继承她在窗边的位置。我想要取一个新名字,它更像真正的我,那个没人看到过的我”主人公埃斯佩朗莎,这个名字在英语里象征着希望;在西班牙语中象征着哀伤与等待。埃斯佩朗莎和曾祖母有着相同的名字,但却拒绝有着和曾祖母同样的命运。她不想像曾祖母那样一生都在向窗外凝望,她不想为做不成她想成为的人而伤怀。埃斯佩朗莎想要换个新名字,表明她想重构自己的身份。

(二)树的寓意

“它们是唯一懂我的。我是唯一懂得它们的。四棵细瘦的树长着细细的脖颈和尖尖的肘骨,像我的一样。不属于这里但到了这里的四个。”这是埃斯佩朗莎对四颗细瘦的树的表写。这体现出了小女孩深知自己墨西哥裔这一身份,深知自己不属于这里。她知道她是不被允许留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芒果屋。这些树教会了埃斯佩朗莎成长与坚持的意义。每当她难过时,她看看树,看到这些努力向上生长的树,她觉得自己不再渺小,她可以强大到做自己的小太阳。这四棵细瘦的树教会了人,它们没有忘记它们存在的理由,它们努力的向上生长也向下生长。从侧面体会出作者对自己墨西哥裔身份的认同,对自己根的追寻和对墨西哥文化的传承和保护。

(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

“她说话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于是我明白,我得有一所房子。一所真正的大屋。一所可以指给别人看的房子。可这里不是。芒果街上的小屋不是。”“不是小公寓,也不是阴面的大公寓。也不是哪一个男人的房子。也不是爸爸的。是完完全全我自己的。”女孩埃斯佩朗莎知道,要想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不能靠男人要靠自己,要先取得经济上的独立。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更多的是权力的象征。在那所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因为在那所房子了,她是真正的主人,她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主导权。

(四)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你离开时要记得为了其他人回来。一个圈子。懂吗?你永远是埃斯佩朗莎。你永远是芒果街上的人。你不能忘记你知道的事情。你不能忘记你是谁。”“你要记得回来。为了那些不像你那么容易离开的人。你会记得吗?”三姐妹的话让她强化了自己的种族根源意识,让她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使命,要对整个族裔群体充满责任与义务。埃斯佩朗莎以一种身份离开,以作家的身份归来,为了芒果街上那些无法离开的人归来,为自己身上那份强烈的归属感归来,体现了埃斯佩朗莎由女孩到女人的成长,体现了埃斯佩朗莎对自己根的追寻。

四、结语

本文从族裔文学视角下对《芒果街上的小屋》进行了分析,这部成长小说使我们了解了墨西哥裔等少数族裔的生存状态。同时也鼓励女性在面对男权和种族的双重压迫下,仍要靠自己的力量为之奋斗。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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