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图鲜花入凡眼 但求硕果满人间
2019-07-11朱亚圣
朱亚圣
时逢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之际,2019年4月23日,由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中国美术家协会、福建省美术家协会主办的“水墨聚焦·大国智慧集体之美”画展开幕式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行,新华社和人民日报海外版分别做了报道。此次展览共展出卢一心近年创作的精品力作108幅,题材均以葡萄为主。
4月29日,世界园艺博览会在北京开幕,而作为中国馆里的福建馆背景墙作品就是卢一心以“一带一路”为背景创作的巨幅国画《大国智慧集体之美》,一亮相就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国际友人的关注和好评。
5月6日,由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中国美术家协会、福建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龙岩市政府主办的“生态龙岩 红色闽西”全国中国画作品展在龙岩市美术馆开幕,卢一心丈二画作《大国智慧集体之美》再次成为画展的亮点。
谈到为何创作这幅作品?卢一心现场向相关领导和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执行主席龙宇翔等介绍画作创作构思。他说,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从大宛国带回葡萄品种,从而打开丝绸之路另一道亮丽风景。如果把中华民族比喻成一棵千年葡萄树,那么,56个民族就是56串葡萄,每个民族团结起来,就可创造出前所未有的集体之美。同理,如把“一带一路”也比喻成一棵葡萄树,那么,沿线各国就是其中一串葡萄,沉甸甸硕果加上一年四季,年复一年所付出的努力,足以说明一切,这就是大国智慧集体之美所呈现出来的时代美感和精神象征,让我们一起以葡萄的名义弘扬丝路精神。这也正是卢一心在北京民族文化宫画展的主题,之所以取名《水墨聚焦·大国智慧集体之美》的原因。
自2014年开始,卢一心先后应邀到福建博物院、中国闽台缘博物馆、北京鸟巢文化艺术中心等举办个展。2016年应邀参加慰问驻港部队,作品多次被选为国礼,赠送国际友人。
卢一心现为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艺术委员会副主席、福建省海峡生态书画院院长。从20世纪90年代起,卢一心的诗歌就在《诗刊》等报刊发表,并以其自然朴素的句子,讴歌大自然和淳朴乡情,成就了一个诗人,成为一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这几年,他又开始转战画坛,独树一帜的国画作品,引起画坛的关注。
卢一心认为,艺术创作本该拥有丰富的文学语言和想象空间,这样的艺术才更有生命力和价值,审美层次感才会更加丰富。也就是说,画不能只是一张画,画的背后应该有更丰富的语言和思想的光芒,否则就显得太单薄了,审美层次也会不够丰富。换句话说,画家不能只满足于工匠创作,而应该有艺术的感染力和心灵的启迪与照应。
他有一个逐梦画家的童年
也許画家的称呼对卢一心来说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其实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在一张三五毛钱的年画家里也买不起时,父亲就自己动手画。父亲多才多艺,当年画了两条鱼,挂在简陋的餐桌上方,鱼儿活灵活现,至今还鲜活在卢一心的脑海里,正是那张画,成为他人生最初的艺术启蒙。因此,与其说这是为了“圆梦”,不如说是触碰到了“最初的梦想”。
不过父亲当年是极力反对卢一心学画的,在过去不论画画还是写作都被视为不务正业。即使这样,在他心里父亲依旧是他艺术的启蒙老师,给了他最初对美的梦想和追求。
还有一件事对卢一心来说也是记忆深刻,当时家里穷,买不起纸笔,抵不住学画热情的他给在北京的亲戚写信,求亲戚带几支画笔能让他好好学画画。亲戚用半个月的工资给卢一心买了一大捆一百支的画笔。不仅如此,亲戚还带回一些塑料花,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卢一心小心翼翼保管着,对着塑料花一遍又一遍临摹。为这件事他被家人责备了好长一段时间。卢一心的另一位美术启蒙老师叫吴七章,虽然他没有“正式拜师”,而且吴七章弟子满天下也是事实,卢一心就是从他那里学到素描基础的,并且得到很好的启蒙。
后来他开始写作,初写小说,后专攻诗歌。就这样,卢一心写了二十几年的诗歌,至今还对诗歌情有独钟。可以说,早年写诗的经历对他的画作不无影响,对诗意的追求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些写诗的日子里,作画也不曾缺席,尽管时断时续。2009年,他出版第一本长篇小说《三平祖师》,书中的插画都出自他的手。卢一心说他现在大部分的时间在作画,但他一直坚持上午写作。
他用一颗诗心在作画
卢一心首先是个作家。1993年,他参加了鲁迅文学院的第十三届创作研究班,愈发促进了他创作的成长。此后他便写出了《折叠》《花瓶的舞》《游子心》《土楼系列之四》《作一次灵魂的探险》等诗作,在《人民文学》《诗刊》《啄木鸟》《天津文学》《福建文学》等发表大量作品,先后出版了诗集《玫瑰歌手》、长篇历史小说《三平祖师》、散文集《不落尘的港湾》《文人的骄傲》《时间的影子》、随笔集《国家心事》等十部。
如果说,卢一心的诗很擅长通过一种意境或是一个画面,捕捉到美的意境和感情,让动人的诗句直抵人的心灵深处,那这种功力恐怕与他对绘画的热爱不无关系。其实,探寻卢一心与绘画的渊源,比写作来得更早些。“很多人不知道,我绘画比写作时间还长。由于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文房四宝才转写作的。”卢一心说,写作几十年后突然以画家身份出现,的确让许多人感到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偶然,因为他从没有放弃过绘画。如今他已年逾不惑,终于可以右手著文、左手作画,朝小时候的愿望迈进了。
汪曾祺曾说:“中国画本来都是印象派。”卢一心非常认可这句话。他的画在“似”与“不似”之间,既清晰又朦胧,空灵而真切,充满想象又富于生活情趣。尤其是他的花鸟,或葡萄或梅兰或菊竹,画面清新可爱,布局充满诗意,加之他随手点出的几只小动物,如小鸡、小鸟、蜻蜓等,愈发显示出丰富的感情色彩和文人情怀。对于国画创作来说,意境很重要,与写诗一样,国画也是一种“功夫在诗外”的艺术。从这一点来看,国画创作与诗歌创作更为接近,都需要诗意的表达,都需要创作者的才华和悟性。卢一心认为,中国画意在笔先,写意是其主要目的,如果没有意境,那还不如不画。
作为画家的卢一心,他的作品特色突出。线条活泼流畅,笔墨淋漓,浓淡湿枯运用得恰到好处。构图也自成一格,尤其是留白处看似随意,实则颇有讲究,虚中有实,实中生虚,呈现出生活的趣味和泥土的芳香。如他画的葡萄和梅花,乍看很入仕,细看很“超脱”,可以看出作者的情绪与襟怀。可以说,花鸟画看似容易,其实出新很难,尤其是现在画者众多,想另辟蹊径十分不易。而卢一心笔下的葡萄和梅花,却给人带来了几分惊喜。同样的题材,他画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本质上讲,卢一心是个诗人,他是用一颗诗心在作画,这是他的画不落俗套的原因,也是他逐渐被“圈里人”肯定的原因。
他对画葡萄一见钟情
绘画在卢一心看来,是他用另一种方式来观察现实生活。
葡萄画是他的绘画主攻。画葡萄最难难在如何把最俗的东西画到最雅,而且构图不重复。葡萄在卢一心的理解下有两个重要的层次,葡萄成熟、甜美、团结,围绕着一个藤蔓,葡萄一整串一整串的,这跟如今的社会精神是一致的,而葡萄在民间还有多子多孙的意思,喜气,接地气。这就是为什么卢一心的作品自然朴素而又充满感情,他不是凭空作画,即使普通如葡萄,他也能发现其雅俗共赏、喜闻乐见的内涵。
从写到画,这两种不同的意识形式在卢一心看来,既不是相同的也不是不同的。文学作品和绘画艺术是两个审美层面,一个用文字来表达,一个用图像视觉,而它们殊途同归,同样都是让人在阅读欣赏它们的过程中产生愉悦和美的享受。只不过,卢一心认为,相比较而言,绘画这种表达方式更大众化一点,也越来越受大众喜欢。
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国际文化传播中心执行主席龙宇翔说,艺术需要心灵沟通,卢一心就是一个典型的艺术家,他虽然生活在闽南地区,但他始终情系家乡热爱家乡,把自己家乡的山山水水,用他的彩笔向世界传播。举办的葡萄画展就展示了他多年的心血。
卢一心集诗人、作家和画家多重身份,内心涌动着对葡萄原根情结的追问和审美冲动。一边以作家的深刻,总结出葡萄精神——三种境界和哲学思考;另一边以画家的敏感,采用新水墨技法,將国画的写意与西洋画的色彩结合起来,使光影、线条、色彩呈现出更加新奇的视觉效果,创作出一系列独具特色的葡萄国画作品,抒写西域风情,丝路情怀,敦煌情调,表达对新时代、新丝路的畅想。
目前,卢一心的葡萄画已受到业界的广泛认可。福建省文联副主席、书协主席陈奋武评价说:“是个作家,也是个诗人,同时是位画家,可见他的多才多艺。卢一心的葡萄画栩栩如生,好像可以摘下来吃一样,画得非常好。”原福建省美协主席陈玉峰则说:“他的画融合了西画的技法,画面空间感很好,质感很强,有自己的创新。”福建省文联副主席、书记处书记、省美协副主席王来文说:“看得出卢一心的葡萄画受苏葆桢影响很大,技法和色彩也有自己的追求,找到了自己的艺术语言。”中国美术家协会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徐里欣然为卢一心题写《一心葡萄书画集》书名。
他眼里的葡萄闪烁着一种时代精神
把一切苦埋在地下,将所有甜挂上枝头。
每一个完美的个体都需要集体的拥抱和温暖。
不图鲜花入凡眼,但求硕果满人间。
这就是卢一心对葡萄精神三个层次的理解和哲学思考。
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从大宛国带回了汗血宝马和葡萄品种。据《诗经》记载,中国葡萄有3000年历史,“六月食郁及薁”。“薁”即葡萄。而据《圣经·创世纪》里记载,葡萄在这世界上已有6000万年历史。葡萄之神奇由此可知。
卢一心喜欢葡萄,因其色艳、味美,具很高的营养价值,被人奉为“水晶明珠”。也因其果实呈圆形或椭圆形,且成簇成串生长,硕果累累,有团结、合作、共赢、奉献之时代特点。在民间,它还是吉祥之物,有丰收、甜美、圆满、多子多孙之寓意,饱含传统文化韵味。此外,葡萄历经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年复一年,把一切苦埋在地下,将所有甜挂在枝头,这种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就是葡萄精神。
葡萄生命力之强,足可匹敌所有的果树。无论是河滩、盐碱地、山石坡地,也无论大江南北乃至全球各地都能生长、结果、成熟,各种气候均能适应。这是一种品质,充满向上的正能量。
卢一心为葡萄著文,并以葡萄为绘画题材,就是要创造出这种美,努力让这种美成为每个人心中的梦想。在他的笔下,土生土长的葡萄就像一位朴素、甜美的村姑从国风中走出来,腼腆而又羞涩,而张骞引进来的葡萄则像一位洋妞,热情而又开放,总是给人带来某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