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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青年网民社交媒体认知类型考察

2019-07-10范田丽

今传媒 2019年6期
关键词:社交媒体

范田丽

摘 要:在离散化、多中心的社交媒体环境下,社会共识难以达成,网络社会的整合和网络社会治理面临风险和挑战,本研究以社交媒体的主要使用人群,15~34岁青年网民为研究对象,结合Q方法问卷和实地访谈,在南疆少数民族聚居的阿克苏市进行调研,使用PQ method软件分析青年网民的认知情况,研究发现有五种主要认知类型,不同认知类型既有共识,也有差异,研究主张阿克苏市网络社会治理应关注共识,弥合差异,维护网络社会的稳定和清朗。

关键词:网络社会治理;Q方法;青年网民;社交媒体;认知类型

中图分类号:G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9)06-0078-03

一、研究背景和问题的提出

随着社交媒体在南疆的兴起,尤其是以智能手机为载体的社交媒体在南疆得到迅速普及和应用[1],多中心、离散的社交网络结构一定程度上造成社会思想意识形态和社会文化领域的非融合状态,不利于社会共识的形成,然而,现有的管理体制无法适应互联网发展和网络社会整合的要求,网络社会治理供给端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亟待提高。CNNIC第4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中国网民规模达到8.29亿,10~39岁青年群体占整体网民的 67.8%[2]。青年,作为“网络原住民”的一代,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社交媒体应用的主要人群,其思想易受不同社会思潮和境内外传播势力的影响,如何针对需求侧的变化进行网络社会治理,需厘清需求侧-青年网民的认知观念,把握青年思想动态、发现问题,提高网络社会治理-供给侧对需求的适应性。

阿克苏市,是南疆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之一,位于乌鲁木齐和喀什之间,是沟通南北疆的枢纽、维稳反恐的屏障,社会观念多元复杂,网络社会整合与治理要求迫切。本研究以阿克苏市青年网民为研究对象,管窥阿克苏市青年网民社交媒体的认知及存在问题,针对存在问题提出网络社会治理对策,对网络社会不同领域进行组织和协调,实现网络社会的整合与有序。

二、研究方法和对象的确定

Q方法由英国物理学家、心理学家威廉·斯蒂芬森在1935年首次在英国杂志《自然》(Nature)中提出[3], 是一种专门研究人类主观性的研究方法,利用若干陈述句编制而成的资料来衡量受访者对研究主题的态度,而后将受访者加以分类[4],不同于通则性的研究方法,适用于个人之行为态度、观念价值等小样本的研究情境[5],主要用于识别具有相互冲突的价值观,倾向和意见的群体,以更好地了解差异。

本研究的Q方法测试使用9级Likert量表,即-4到+4,每一个类别对应不同的等级和分数,测试时,指导受访者使用强制正态分布的方式将每个陈述对应的卡片按照自己对陈述的同意程度,放在对应的类别中,陈述抽选使用非结构的抽样方法,经过文献汇总和试点采访,一共选择了49个陈述,分为社交媒体使用动机、社交媒体的影响(積极和消极)、社交媒体中的风险、社交媒体中的行为、社交媒体使用态度五个类别,为保证量表呈准正态分布,每个级别和分类下分到的陈述卡片数量是确定的,如表1所示,最赞成的+4只能放置2个陈述卡片。

研究的对象是阿克苏市的48位使用社交媒体的青年网民,年龄分布在15~34岁之间(中国国家统计局标准),维吾尔族和汉族的比例为1:1,男女比例为1:1,受访对象在阿克苏市公开招募,受访对象背景较为多元,学历背景有高中(14人)、大专(10人)、本科(20人)和研究生(4人),职业身份有学生、教师、个体、安保工作者、社区服务者、铁路职员、通讯行业职员、国家公务员、裁缝、医生、工程师。

三、调查结果和对策

首先,将49个陈述交由受访者实施排序,受访者根据自身对社交媒体的感知、记忆、判断、推理对相关陈述资料进行分类,填答分类问卷;其次,对受访者进行实地访谈,以了解受访者对社交媒体的整体认知;最后,整理和汇总受访者问卷资料,使用PQ method软件分析受访者具体认知情况。

(一)青年网民的社交媒体使用情况

总体上,第一,在社交媒体使用的设备选择上,48位采访对象使用社交媒体时首选手机作为终端;第二,社交媒体类型上,使用最多的社交媒体依次是微信、QQ、微博、抖音,微信使用率最高,汉语水平较低的维吾尔族受访者不使用微博和贴吧;第三,社交媒体功能排序上,受访者将“方便生活”排到了最高的位置,接下来依次是“信息获取”“互动交流”“维持现有的人际圈”。

(二)青年网民社交媒体认知类型

具体认知情况分析上,根据软件生成5个类型,42个有显著负荷量的受访者对象,生成数据是每个类型按照分数高低排列的极端陈述、区别陈述的列表,使用Q方法对青年网民的认知进行分析时,受访者分数越高和越低的陈述越能代表该类型的态度,其次,区分陈述是每个类型与其他类型相比,具有显着区别的陈述,认知分析根据每个类型中的极端陈述和区别陈述阐释不同类型的认知特征和态度倾向。

1.类型一:乐享获利型

类型一有13个受访者, 8个维吾尔族,5个汉族,其中有7个大专及以下学历的女生。 这一类型的受访者赞成陈述“我使用社交媒体记录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最不赞成陈述“我认为过度使用社交媒体引发自恋、虚荣”,这一类型与其他类型区别的陈述是“我认为在社交媒体当微商、代购可以赚钱”。

此类型的受访者乐于分享自己的生活点滴,通过媒介赋权和关系赋权实现了以自身社交节点为中心的商业价值变现,但由于个体微商对商品和商业规则认知的局限,在社交媒体中的商业行为的失范易导致社会信任危机。在平台层面,需建立和规范适合阿克苏市本地的购物平台;政府层面,以“互联网+”驱动本地经济发展,同时,立法、工商、监管等部门协同治理,完善立法监控,建立商业主体实名认证体系和产品准入、抽检机制;在个人层面,应提高法律意识和诚信意识,遵守社交媒体平台商业行为的规则和法律。

2.类型二:忧虑健康型

类型二有8个受访者,6个汉族,2个维吾尔族,6个女生,2个男生,这一类型最同意的陈述是“我认为使用社交媒体减少了人们现实中的沟通”,最不赞成“我认为社交媒体帮助我消磨时间”,区别性的陈述是“我认为过度使用社交媒体引起焦虑、孤独、迷茫”。

此类型的受访者担心社交媒体对社会交往和心理健康的负面影响,在现实社会和虚拟社会中缺少协调和平衡,对于受访的青年网民而言,社交媒体不仅仅是传递信息的工具,而且为青年网民形塑了社交环境、生活空间和心理空间,心理稳定是网络社会稳定的基础,针对受访者在虚拟社会和现实社会中的心理负担和问题,社会组织应加以疏导,帮助受访者处理现实社会和虚拟社会的关系,促进网络社会虚拟人格的全面发展。

3.类型三:担忧风险型

类型三有6个受访者,3个维吾尔族,3个汉族, 4个男生,2个女生。这一类型最同意的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中的极端思想会引发网络暴力和负面的社会影响”,最不赞同的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可以用来讨论工作,发布工作信息”,区别陈述是“我认为在社交媒体我的个人信息安全,隐私缺乏保障”。

此类型的受访者担心社交媒体中的内容风险和行为风险,即担心个人信息安全以及极端思想传播的负面社会影响。21世纪以来,南疆地区的部分少数民族青少年被灌输宗教极端主义思想,影响到南疆少数民族青少年的健康成长,这一类型受访者意识到极端思想对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对极端思想警惕性较高;其次,针对这一类型对隐私泄露的担忧,受访者需提高自己的隐私安全意识,同时,政府层面也应因地制宜,根据本地的隐私泄露情况完善法律政策保护机制,与网络服务商建立合作机制,从法律和技术两个层面保护用户隐私。

4.类型四:压力缓解型

类型四有5个受访者,2个维吾尔族,3个汉族,3个男生,2个女生。这一类型最赞同的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可以缓解生活中的压力”,最不赞同的陈述是“在社交媒体中,我搜索感兴趣的内容”,区别性陈述是“我在社交媒体听音乐、看短视频和电影”。

此类型的受访者使用社交媒体缓解压力,获得娱乐和放松,然而,受访者长期单一的娱乐信息的使用有可能沦为“单向度的人”,对于沉浸于单一泛娱乐信息的受访者,教育部门应开设媒介素养课程,引导这一类型的青年合理利用社交媒体的各个功能,拓展青年视野。

5.类型五:知识导向型

类型五有10个成员,6个维吾尔族,4个汉族,其中7个是学生。这一类型最赞同的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增长了我的知识面”,最不贊同的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增加了我的话费支出”,区分性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类型的受访者中学生占到多数,他们将社交媒体作为拓展知识的工具,社交媒体在受访者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然而社交媒体中的各类信息冗杂、碎片化,信息真实性、权威性不足,不利于学生系统知识的形成,学校可针对学生开设信息检索课程,培养信息检索的能力,避免其受到不良信息和无效信息的影响。

(三)青年网民在社交媒体认知中的共识

五个类型的受访者对社交媒体的认知存在差异,也具有共识,他们一致赞成的陈述是“我认为社交媒体中的支付或扫码等功能方便生活”,一致反对的陈述是 “在社交媒体中,我参与热点话题的讨论”。作为社交媒体的使用者,社交媒体满足了青年受访者便捷生活的需求,但作为社交媒体中社会话题和活动的参与者,受访青年的公民身份缺席,整合青年的价值观念,需进一步发挥社交媒体在便捷生活方面的作用,并以共同的目标凝聚青年的力量,尤其是在网络社会治理方面,需要动员社会成员尤其是青年的参与,实现网络社会共治。

四、结 语

互联网治理的关键就是要基于治理目标和治理诉求,解决互联网问题应该具有统筹把握、对症下药的基本范式。综上,研究发现五种社交媒体的认知类型:乐享获利型、忧虑健康型、担忧风险型、压力缓解型、知识导向型,不同类型之间既有差异,也有共识,网络社会治理是根据网络社会成员的需求不断变动的过程,建立在政府、网络服务商、个体、社会组织对话的基础上,阿克苏市网络社会治理应关注共识,弥合差异,维护网络社会的稳定和清朗。

参考文献:

[1] 刘福利,许晓燕.南疆地区高校维吾尔族大学生微信使用情况研究——以对塔里木大学20名维吾尔族大学生的调查为例[J].西部学刊,2018(3):88-91.

[2] 第4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 http://www.cnnic.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902/t20190228_7 0645.htm.

[3] Stephenson, W. Technique of factor analysis[J].Nature,1935,136,297.

[4] 杨嘉玲,陈美伶.Q研究法之简介[J].长庚护理,2001,12(2):10.

[5] 杨国枢等编著.社会及行为科学研究法(下)[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6:594.

[责任编辑: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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