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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龙藏寺碑》的美学研究

2019-07-02孔德祥

书法赏评 2019年2期
关键词:平正书风美学

■孔德祥

引言

隋代短祚,现存于世的书法作品寥若星辰,然《龙藏寺碑》可谓中国书法史上的一朵奇葩。其书法艺术价值在书法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这自然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经查阅近年来关于《龙藏寺碑》的学术研究,概括起来可以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1.以历史文献视觉研究

鉴印的《隋龙藏寺碑泐损字辨识考析》、艾树池的《河朔名刹 艺海龙藏 》、吴占良的《隋·龙藏寺碑考释》、郭志全的《“隋碑第一”的龙藏寺碑》、宋文雯的《清代关于龙藏寺碑研究转向的考察》、孙云渤的《龙藏寺碑史地丛考》、李也的《隋·龙藏寺碑述考 》杨东建《龙藏寺碑书人文献研究述评》、刘子阳的《隋·龙藏寺碑“张公礼之”考》他们从文献考据方面对该碑的源流、内容等进行整理分析与推演,探究其与同时期碑刻之异同,研究其对后世尤其是现当代书法艺术的珍贵参考价值。

2.兼论文献学与书法艺术视觉研究

胡鹏的《上海图书馆藏龙藏寺碑考述:兼论其书法艺术价值》、谢安辉的《隋人变古显唐风:龙藏寺碑书风及其对当今书法创作的意义》、许建一、范琳琳的《隋代铭石楷书风格之成因溯源——以龙藏寺碑为坐标》、杨超龙的《龙藏寺碑的艺术魅力》、刘天琪·臧平的《论隋碑对初唐楷书的影响——以龙藏寺碑和褚遂良的关系为例》、马其伟的《山阴之面法开唐贤——隋.龙藏寺碑书刻意义及拓本收藏考述》、李肖梅、胡长春的《龙藏寺碑楷书碑额研究》、刘光喜的《补史、新证与书史重构:龙藏寺碑的学术视野观照》、郑倩的硕士论文《龙藏寺碑研究》。杨长振的《龙藏寺碑的行书化用笔》仅对该碑的取法和用笔方式两个方面进行了简略的分析。他们以《龙藏寺碑》为个案研究,对该碑及其在隋代楷书中处境、碑文及碑别字考证等方面进行了浅略分析,以此作为研究隋代楷书提供参考。

3.文学视觉研究

安亚静的《龙藏寺碑的文学意义》从《龙藏寺碑》产生的历史背景出发,探究其在特定的历史文化环境下产生的原因和意义,详细分析文本内部的文学价值,进一步挖掘其内在精神气质。

综上所述,以上学者分别从历史文献、书风特征及文学价值等方面进行研究,然而关于《龙藏寺碑》的书法美学等问题多以部分展开,缺乏系统的研究。即便如此,前人的研究成果同样为本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因此,本文在借鉴前人成果的基础上研究,对《龙藏寺碑》的美学价值展开分析。

一、龙藏寺碑书风成因及演变

1.《龙藏寺碑》书风成因

《龙藏寺碑》用笔沉着有力,刚柔相济,结体严谨安雅,方整有致,已是成熟的楷书形象。后人评其“整密瘦健,为隋碑第一”。对于其书法成因的研究不能局限于隋代这一特殊的历史环境,要从书法史的联系性去探寻。

历代封建帝国的统一都亟需一定的治国理想。从汉代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到隋朝开设科举考试先河。这些都是试图用儒家思想调和当时社会的矛盾。因此,“中和”思想的意识形态是《龙藏寺碑》书风成因首要一因素。同时在此基础上还兼并以下几种因素:

隋朝颁行立碑制度,依官品等级立碑碣。这不仅化解传统葬礼习俗与禁碑政令之间的紧张,也为金石书法的发展拉开序幕。在《隋书·礼仪三》记载:

“在京师葬着,去城七里外。三品以上立碑,螭首龟跌,跌上高不得过九尺。七品以上立碣,高四尺。圭首方跌。若隐沦道素,孝义著闻者,虽无爵,奏,听立碣。”这对“立碣”的资格较南北朝时期的要求放宽。一时官吏及民间孝义方士纷纷立功颂德。[1]

新书风重心北移。魏晋南北朝共三百余年,其中魏晋二百年,南北朝一百七十年。“这期间一直徘徊再分裂与对峙中,典型的南北对峙局面,是前秦、北魏、北周统一北方时期。北周统一北方后,隋朝取代北周,直到公元589年隋朝灭陈结束南北分裂的局面。此时,江南书法名家欧阳询、虞世南都北迁仕隋,新书风的中心地遂由江南北移长安。”[2]杨隋一代,南北书风渐趋融合,已启初唐门户。王澍在《虚舟提拔》称其书“无六朝俭陋习气,盖天将开唐室文明之治,故其风气渐归于正”。[3]

因此,隋朝统一南北,使其书法重心北移,为南北书风的融合提供一个安定有序的环境。既保留了北朝“斜画紧结”、雄放粗犷的风格,又融合南方“平画宽结”、俊秀柔丽的书风,从而形成的秀朗细挺的书风成了文质两兼,刚柔相济的书风。

2.《龙藏寺碑》书风演变

隋朝实现了南北的统一,使其南北书风趋于融合,这为唐宋书法的繁茂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那么该碑同时代的书风有何关系?其书法风格又是如何演变?下文笔者将从《龙藏寺碑》与同时代的书风展开对比分析,为《龙藏寺碑》书风的传承与发展做个梳理,同时为进一步发掘其内在的美学价值做铺垫。

陈朝灭亡,新书风的中心地遂由江南北移长安。南北书风相互借鉴融合,《龙藏寺碑》书风源于此。它与南北书风特征的继承及演变如下:

南 北朝 书 风 对比时间 代表碑刻 风格特征 对隋唐碑影响东魏兴和三年(541年)《李仲璇碑》字在隶楷之间,时作篆笔,颇多异体字,然笔力清劲,犹存古意。《曹植庙》《裴将军诗》东魏太和十八年 (494)十一月《吊比干墓文》东魏兴和三年(540年)《敬显隽修神静寺碑》 结体宽绰,用笔化方为圆,明快又含蓄有篆籀笔意。《苏孝慈》《龙藏寺碑》北魏宣武帝永平四年(公元511年)《郑文公碑》笔画方正、匀称,字亦多呈方形,结字宽博。略仿隶书笔意,但已无典型隶书的含蓄、冲和之气。《龙藏寺碑》《苏孝慈》结字宽博舒展,笔力雄强圆劲,字体近楷书,并有篆隶意趣相附,为魏碑佳作之一《曹植庙》《章仇氏造像》

时间 代表碑刻 风格特征 对隋唐碑书风影响南朝·齐永明五年(487) 刻《刘岱墓志》此志结字皆随字形,而以扁字居多。多用方笔,长横下钝成三角形,竖画呈左锐右钝的三角形,折笔则向右下方铺毫后逐渐提笔,呈上宽下窄形。结字疏密适中,行笔干净利落,风格秀美典雅。《常醜奴暨妻宗氏志》南朝齐永明十一年(493) 刻,《吕超静墓志》此志书法结构严谨,一丝不苟,笔法刚健,风神秀丽典雅。同《刘岱墓志》风格极为接近。隋《董美人墓志》对其继承发展。南朝·梁天监十三年(514)刻《萧融太妃王慕韶墓志》南朝·梁 ((514年)刻《瘗鹤铭》 中宫内敛,横竖画向四周开张的“辐射式”此志笔画劲拔,结构严谨,字势略呈扁形。可谓点画精致,结体庄和,显得娟秀、精美、典雅而富于韵味。同南齐《刘岱墓志》等一脉相承。隋《董美人墓志》等当是此种书体的继承和发展。

通过上表的列述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北朝时书风结字宽博舒展,笔力雄强圆劲,隶书笔意。南朝书风笔画劲拔,结构严谨,点画精致,结体庄和,风神秀丽典雅而富东晋“行书化”韵味之风。这种“行书化”用笔可从原碑的点画中借以佐证。例如“亦”作草书写法,该碑所有点画的映带等犹如此。可见隋朝统一后,南北书风相互融合,出现“碑帖交融”的审美趋势。因此,隋朝楷书形成“斜画紧结”与“平画宽博”两类书风。受东晋、北朝(北魏)等影响开启以平正和美的书风,《启法寺碑》为代表的,受南朝书风影响,形成以峻严方饰的《董美人》《苏孝慈》,浑厚圆劲的《曹植庙碑》。

《龙藏寺碑》在书风演变过程中对以上北魏书风兼收并蓄,出现“行书化”它不仅吸收《李仲璇碑》篆隶之法,时作异体字态,犹存古意,也对《吊比干墓文》隶书笔意,笔画方正、匀称,结字宽博的书风借鉴。同时又对南朝笔法刚健,风神秀丽典雅的《刘岱墓志》进行吸收。因此,《龙藏寺碑》是南北书风融为一体,开唐人书风的过渡的重要桥梁。

3.对唐代书风的影响

初唐楷书大家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等书风无不对《龙藏寺碑》,有所借鉴。杨守敬云:“细玩此碑,正平冲和处似永兴(虞世南),婉丽遒媚处似河南(褚遂良),亦无信本(欧阳询)险峭之态。”清·刘熙载《艺概》中评:“推之隋龙藏寺碑,欧阳公以为字划遒劲,有欧、虞之体。后人或谓出东魏《李仲琁》《敬显隽》二碑,盖犹此意,惜书人不可考耳。”“细玩此碑,平正冲和处似永兴,婉丽遒劲处似河南,亦无信本险峭之态。”

其中受其影响最大的应是褚河南(遂良)。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颜真卿《多宝塔碑》《孟法师碑》和《王居砖塔铭》等书法风格与其结体宽博,运笔细挺的风格有明显的历史渊源;峭劲峻严的欧体与平正冲和的虞体也源于《龙藏寺碑》的影响。宋·欧阳修《六一题跋》中:“字划遒劲,有欧、虞之体。”明·赵崡《石墨镌华》中云:“碑书遒劲,亦是欧虞发源。”[4]故尔,清·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云:“安静浑穆,骨梗不减曲江,而风度短凝,此六朝集成之碑,非独为隋碑第一也。”“隋碑内承周、齐峻整之绪,外收梁、陈锦丽之风,故简要清通,汇成一局,纯朴未除,精能不露。譬如骈文之有彦升、休文,诗家之有元晖、兰成;皆萃六朝之美,成其风会者也。” (《广艺舟双楫.取隋》)同时,隋碑下开唐风,欧、虞诸人皆由入题,颜受时风薰染,在隋碑的基础上开创出唐精的新面目,为论书中者所展道及的。”[5]

二、龙藏寺碑书体的审美特征

“书法艺术以其多层面的审美境界是丰富华夏美学的宝库。”[6]下文将着重探讨《龙藏寺碑》中书法艺术的美学特征,分别从书法艺术的“中和美”、结构美和“金石气”等方面进行分析。

“刚柔相济,骨肉相称”的“中和美”

中国古代文化崇尚“中和”,然中国书法艺术作为中国美学系统中重要的一个要素自然离不开时代的审美性。“中国古代书法美学,是一个以 ‘中和’之美为最高理想,强调再现与表现、状物与抒情、意与法、形与神、天资与功夫朴素和谐统一的审美意识系统。”[7]正如项穆云:“会于中和,斯为美善。”所谓“中和美”即儒家孔子所提倡的不偏不倚、过犹不及的中庸之道。它所强调矛盾两方面的对立与统一。

隋朝的文化思想承建在六朝基础之上,杨隋统一南北后,以儒家思想治国。儒家的“中和美”在《龙藏寺碑》有着光彩的展现。其书法外在的形式“平正安稳”“势和体均”,各种形式美的因素对立统一,表现出一种“刚柔相济,骨肉相称”的“中和美”。然这种美集中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书法创作情与理的辩证统一。史载隋文帝降于寺庙,加之南北朝佛教文化盛余之风,无不影响隋文帝对佛教传播的重视。这是书写者的“情感意蕴”保持适“志气平和,不激不厉”的审美原则。纵览全碑书风“温柔敦厚”“安静浑穆”,足见书写者心态不急不躁,尤为“平和”之态。从碑文内容第一个“窃”字到“之”字,规整大方,无一笔草率,无一字突兀,温文尔雅,气韵贯通。这不仅显示出对皇权的尊崇也流露出对佛教的极度虔诚。 (因此,书写者在作书之时,收视反听,绝虑凝神,心正气和,才达到“契于妙”的境界。)正如虞世南在《笔随论》中云:“心神不正,书则欹斜,志气不和,字则颠朴。”此外,此碑的书写者的情感意蕴从“中和”出发,适度调节自己的书写情怀,使其作品中书写之“情”与笔法之“理”达到一种平和含蓄的艺术境界。

书法形式的刚柔相兼的“中和美”。

“造型艺术的形式美主要体现在点线面体、色的因素组合产生的美感,以及艺家的审美情趣。”[8]这些美学因素也集中体现在用笔、结构、布局等方面。从用笔上分析,《龙藏寺碑》尽显方与圆、曲与直、轻与重、违与和、肥与瘦等美学的辩证统一。“在高度纯粹化、典型化的线条艺术中,辩证大的灵光时时从其深邃意蕴中投射出来。”[9]

中国古代书家们从朴素的宇宙观探求“方”与“圆”的奥妙,以其独特的审美情趣,探讨书学史上的辩证法则。《龙藏寺碑》的用笔可谓“方圆并进”,其用笔以圆笔为主,方圆并至。从其转折中可见北朝“狮子蹲地”的碑体雄强,从其圆转中犹见南朝“游丝袅空”的晋人潇散。这种美与古人所倡“妙在方圆并用,不方不圆,亦方亦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的美感相一致。正如宋·姜白石在《续书谱》所指:“方者参圆,圆者参之斯为妙。”通过这对矛盾的分析,可以寻觅到书写者深邃的思维模式:“方圆对立——交相为用——时有出之——放任自然——终得妙境。”

“曲”与“直”用笔的辩证法则是“方圆”辩证关系的进一步补充。古人语:“画成其物,随体诘诎。”从古人大篆的演变来看文字的“曲线美”与直线相辅相成,对立统一。

(图1)

《龙藏寺碑》的用笔“曲与直”的辩证关系。如图1所示:“而”“南”“高”这类字中横折弯钩变横画为弧线,与其它笔画的直线相融合,如“史”“之”“今”“使”“道” 等带有捺画的一类字,其捺画成“一波三折”之势,尽显弧线的美感与直线的统一。再如“城”“九”“鬼”“隐”“地”“已”等带有“弯钩”这一类字,其钩画弧度明显,与直线相对应。

从该碑文中分析如图2所示:“所”“书”“青”“其“者”“世”“六”“五”“香”“年”“果”“蒨”“变”等字的用笔,大都集体现在横作隶书雁尾之态。这种多横画组合的字或为前朝的影响,或为书写者的高超,将单一的刚直笔画变婉而通神,自然透露出“方与圆”的辩证美学。

(图 2)

隶书“古朴”与“今媚”的辩证统一。该碑受前朝书风的影响,掺杂隶书古朴的笔法,又借鉴南朝书风尽显姿媚之态,使其古质与今妍的对立统一。例如,文中一些字还保存隶变中过程的风貌,这类字古朴大方与“今媚”的字体对立统一。如图3所示:“藏”左边的偏旁,依然保持文字在隶变过程中的风貌。“离”本意是捕鸟,也保持原来隶书的特征。“殷”的左部仍保持隶变过程的体貌特征。“牙”的书写仍沿用大篆书体貌,只是变圆线为弧线。“龙”的书写更为精妙,三个不同的书写方法,古拙与巧妙辩证统一。

(图 3)

“均实冲和,平正冲和”的结构美

书法艺术之所以令人赏心悦目,在于其独特的结构美学。古人云:“书肇与自然。”其美感在它“其曲如弓,其直去弦。娇然突出,若龙腾于川……” (卫恒《四体书势》)《龙藏寺碑》的结构美学体现在分布均实,平正冲和,取势平宽,婉丽遒媚等方面。孙过庭云:“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知险绝,复归平正。”这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大巧寓拙的美学思辨。

《龙藏寺碑》结体宽博,运笔细挺,同褚河南统一境界,就书风而言,平正冲和有似虞世南处,而无欧体之险峻。“北齐上流社会铭刻碑志高尚隶书体式,这是不争的事实。”[10]

隋朝南北书风渐趋融合,使其结构疏朗,分布均实,平正冲和。“启初唐门户,是碑浔为典型,清·王澍称其书无六朝简陋之气,盖天将开唐室文明之治,故其风气渐归于正。”[11]观碑中平淡出奇,温文尔雅,其结构给人以平和之态。析每个字形的结构,结体宽博,且开合有度。从横向分析,笔画呈横向趋势,左右对称;从纵向分析,笔画之间的间距接近均衡。展现出一种平和静穆的冲和之美。

《龙藏寺碑》端庄灵秀,凝重而挺拔;宽博中见紧约,疏朗中显潇散。正如沈浩在《隋代楷书论》云:“融南北之精华,以达到中和的境界。”因此,它在整个书法演变史中有着特殊地位。

神秘色彩,至刚至柔的“金石气”

“金石气凝聚了优美范畴的柔和、清雅、细腻圆润、微妙等特征及崇高范畴的坚实、巨大、郁壮、拙朴甚至丑陋。属于至刚至柔的大顺之美。”[12]《龙藏寺碑》至今过千年之余,“该碑在自然的风化下,使原本匀称而单调的线条变得丰富起来,后生线条的敦厚造就金石雄强的性格;线条边缘的自然残损使该碑文字古朴而生动,斑驳的线条之间呈现出变化而又和谐的美。”[13]

文字的风化也使其结构变得奇拙而含蓄。从汉代《张迁碑》到《龙藏寺碑》无不充满神秘色彩。文字的风化,不仅使原有的起收笔变得古朴而苍茫,也让其线条变得雄浑刚健。例如,碑中“彼”“于”“悉”等带有行书笔意的字,在风化作用下,尽显至刚至柔的金石之美。此外,文字的风化也使该碑更具神秘色彩。碑中最后一字在风化中失去,这对探求该碑书写主人的真实身份,无疑增加了神秘色彩。

结语

隋代短祚,现存于世的书法作品寥若星辰,然《龙藏寺碑》融南朝神韵,合北魏雄姿,接六朝余绪,开初唐先河,可谓书法史上的一朵奇葩。从《龙藏寺碑》书风成因到美学特征的形成,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不同时期书风融合下形成的独特审美。该碑承接六朝,下开碑帖相融之先河,对当今书法的创作中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观时下书展中楷书创作,今人在继承传统的技法上可肩比古人。然大都处于“临创”阶段,或一丝不苟地摹学古人之形态,或夸张字态等。这都以古为徒,画地为牢,未敢越古法半步。

今人可从《龙藏寺碑》审美中,借鉴其碑帖交融的创作意识。从线条、结构、章法中去寻找其审美元素的交集。这需要创作者不仅在技法上不断实践,还要在个人素养上去升华。

总之,本文对《龙藏寺碑》近年来的研究做了综述,对该碑的书风成因及其他书风关系进行探讨,着重探究其中和美”“结构美”和“金石美”等审美特征。然笔者学识有限,该碑的更多的美学价值还有待于诸多学者去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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