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空相册

湫添

电影艺术家黄佐临早年留学英国，与萧伯纳有过亲密的交往。1928年春，在伯明翰大学攻读商科的黄佐临将自编自导的独幕剧《东西》的剧本寄给萧伯纳，请求指点。已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萧伯纳很快回信说：“要想有所成就，不必崇拜任何人，更无须做谁的门徒，务必力争独成一派。”

1933年2月，萧伯纳访问中国，黄佐临多次与其面叙。黄佐临再度求学英伦，正式师从萧伯纳。一天，八旬高龄的萧伯纳以一本封面上镶嵌着“萧”字的相册相送，并嘱咐道：“将来你回去，有了满意的作品，就将剧照保存在里边。”黄佐临回国前向其辞行，萧伯纳题词留念：“东方世界的未来是你们的，少用我的剧本，多些自己的创作。”

学成归来的黄佐临全身心投入到戏剧事业，新中国成立后积极参与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筹建，并出任院长。然而，这位一生执导了百余部话剧、十余部电影，为国家喜剧、电影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知名大家，却未将一张剧照收进萧伯纳赠送的那本相册里。黄佐临曾对女儿说：“要知道，萧伯纳当年说的是有满意的才能放进去。”“难道您这辈子就没有一件称心的作品？”女儿又问。黄佐临感叹：“愧对恩师的期望哟！”

（选自《做人与处世》2018年第23期）

素材解读

相册虽是空的，却真切地展示了一位藝术大师的低调与谦逊。黄佐临谨记萧伯纳的叮嘱，一直走在追求好作品的路上。那本空相册是对他创作的一种鞭策，也蕴含了两位艺术大师的深厚情谊。低调做人，让友情之树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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