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实发挥检察监督在刑事诉讼中的主导作用

华风 赵增国

摘 要：实践中，瑕疵证据往往成为从疑不起诉或法庭认定证据不足的主要理由，许多判决、裁定、决定显失公平， 引发控告申诉。司法机关简单以证据瑕疵、证据不足评判有失偏颇，要么会办成冤假错案，要么会放纵违法犯罪。特别是一些从疑不起诉、相对不起诉、绝对不起诉的案件，长期束之高阁，案子始终没有查清，作案人员没有受到惩处，受害人的利益没有得到真正维护，公平正义没有得到彰显;有的诉而不判，反复退查，推诿扯皮，超期羁押，久拖不决，不仅给双方当事人造成了严重损害，也极大地浪费了司法资源。发挥检察监督在刑事诉讼中的主导作用，注重瑕疵证据的探究和适用，最大限度地惩治违法犯罪，防止冤假错案，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合法利益，将是检察机关敢于攻坚克难，较真碰硬，努力提升法律监督层次和水平的重中之重。

关键词：瑕疵证据 甄别适用 强化责任 监督主导

张军检察长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会上所作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中明确指出 ：“强化诉讼活动的法律监督，维护司法公正公信”“坚持不懈纠防冤假错案”，对开展法律监督提出了更高要求。落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提升检察监督能力，适应新时代更高更严要求，必须解决好当前群众最关切案件的久拖不绝、绕圈圈式程序性“空转”，极大满足人民群众的法律诉求和期待，尽快给当事人一个结果，让公平正义不要等的太久，来的太迟。瑕疵证据作为证据中间环节的“鸡肋地带”，虽有“先补救、后排除”原则限定，但其往往成为从疑不诉或法庭认定证据不足的主要理由，许多判决、裁定、决定显失公平，简单以证据瑕疵、证据不足评判明显不当。因此，检察机关必须发挥在刑事诉讼中的主导作用，从瑕疵证据适用上进行重点监督。

一、辨证认识瑕疵证据成因状态，正确界定瑕疵证据的合法性 

新的历史时期，检察机关作为专门的法律监督机关，要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认真落实好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的要求，着力在人民群众最关心最关注的重点难点问题上研究探索，发挥检察监督的主导作用，监督司法机关公正履职。

（一）注重探究瑕疵证据的形成条件

一些从疑不诉案件和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的判决、裁定，大都在证据认识上过于笼统和片面，判断上过于简单和浮浅，往往把证据瑕疵当作证据不足评判，显失公平公正。实践中，瑕疵证据的形成主要有先天和后天两个层面的原因：先天层面，作案现场遗留的证据本身瑕疵，既不充足又不充分，可利用条件比较少，客观上要取得全面、扎实、有效的证据非常困难，有的甚至不太可能;后天层面，有的瑕疵证据属于现场自然环境条件下自然形成的证据，有的属于犯罪嫌疑人毁证灭迹有意为之，有的也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为转移侦查视线，逃避打击所制造的假象，有的属于侦查人员能力素质问题，受专业技能强弱、勘察提取设备落后、保存条件差、检验检测困难等客观因素影响，现场应当发现的证据没有发现，应当提取的证据没能提取下来，应当长期保存的又没能保存好等，还有的受外界主观因素的影响，热衷邀功请赏，为完成破案任务弄虚作假，有的或碍于人情关系，办人情案等。因此，只有察微析疑、追根朔源，探究瑕疵证据的形成条件，从中发现证据是否合法有效，判断司法机关立不立案、诉与不诉、有罪无罪、量刑轻重的判决裁定是否公平公正。

（二）客观评价瑕疵证据的影响效力

《刑事诉讼法》在证据一章中，明确规定“可以用于证明案件事实的材料都是证据”，证据包括“物证，书证，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犯罪嫌疑人、被告人 供述和辩解，鉴定意见，勘验、检查、辨认、侦查实验等笔录，视听资料、电子数据”。这些证据在特定的状态或形成过程中都不可能尽善尽美，也会不同程度出现瑕疵问题。实践中，司法机关、办案人员在瑕疵证据的适用方面，也是各有选择和判断。有的适用适当，处理和判定客观公正，反之就会出现严重問题。因此，厘清瑕疵证据在证据链条和单个证据中的关系，从证据属性的点位到条线上，客观评价瑕疵证据的实际作用和证明力的强弱，以及对全案构成的影响等。通常在证据链条中，瑕疵证据处于主要证据环节时，证据证明力强，应当尽最大可能地进行补救或通过相互印证进行综合适用，对于关联性弱的瑕疵证据，若无相关证据佐证，要及时予以排除。具体在证据个体上的瑕疵，关键看瑕疵情况是否影响证据的效力，有无补救和适用的条件。所以，法律监督人员必须熟知瑕疵证据在案件中的地位作用，客观评价瑕疵证据的证据效力，监督引导办案部门、办案人员依法补救，监督审判机关依法适用，确保案件处理公平公正。

（三）正确界定瑕疵证据的合法性质

证据的合法性，通常意义为客观、公正、自然形成的证据 ，特别是在程序方面，各个证据收集环节必须符合法律政策规定。瑕疵证据介于两者之间，一方面，实体上存在瑕疵，只要不是人为因素造成的瑕疵，其合法属性就不会发生本质变化;另一方面，程序上存在瑕疵，主要是人为因素的影响，受办案人员主观认知或个人能力、业务水平、条件设备等客观原因造成证据上的瑕疵，其合法属性也不受影响，只是在证据链条或单个证据中的作用或证明效力大小不同。比如，言词证据上的方言、漏字或错别字等，虽有瑕疵，但事实叙述表达清楚、意思明确的，应当采信。同样，在证据链条环节出现的证据瑕疵，排除非法因素外，应当予以采信。

二、强化检察监督责任担当，果断先行补救尔后排除 

检察监督责任担当，就是要守住法律公平正义的底线，确实让人民群众从具体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这既是对检察机关的政治要求，也是检察机关自身的使命责任。检察机关要切实担当起检察监督的政治责任、法律责任，加强对瑕疵证据适用的研究，不枉不纵，竭力监督好每一个案件，使有罪的人得到惩罚，无罪的人不被追究。

（一）认真履行检察监督职能，加强对瑕疵证据的充分补证

认真履行检察监督职能，依法开展监督活动，必须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强化维护公平正义的责任担当，监督好每一个案件。以很强的政治责任，做好瑕疵证据的补证工作。加强有罪无罪证据的全面收集，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瑕疵证据补充确实充分一点，证实有罪无罪的概率就会更多一分，冤假错案的形成概率就会更少一点，群众的满意程度就会更高一些。强化检察监督责任担当，就是要有维护公平正义担当的大情怀，敢于迎难而上，较真碰硬啃硬骨头，穷尽工作，最大限度地解决案件上疑难杂症。加强补充瑕疵证据，不是弄虚作假，违法操作，而是依据实事客观公正进行，依法补充收集能够证实有罪或无罪、罪重或罪轻的证据。

（二）提升检察监督质量水平，确保补证瑕疵证据的实际效果

瑕疵证据的补证是否取得实效，关键是看检察监督的方法措施是否管用，检察监督的质量水平高低。长期以来，检察机关的法律监督主要停留在立案、批捕、公诉、审判、执行、监所等环节上，通过审查证据材料和适用法律展開，往往对获取第一手证据的侦查环节缺乏直接和有效的法律监督，以致形成了“错因错果”的怪圈，有的办成了冤假错案，监督的目的没有实现。新时代，检察职能调整后，检察机关作为国家专门的法律监督机关，能更加集中力量行使法律监督职权，对促进司法公正具有积极意义。因此，适应新形势，探究检察监督的方式方法，努力提升监督的质量水平，是做好检察监督的重要保证，更是解决瑕疵证据补证的关键所在。要有检察监督的大格局。正确贯彻张军检察长提出的“双赢共赢多赢”监督理念，始终站在维护公平正义的大格局上进行监督主导。检察监督不是监管，是客观公正、公平正义的维护;是帮助、是服务，不是乱指挥、添麻烦;也不是无病呻吟，吹毛求疵式的“鸡蛋里挑骨头”，更不是争名逐利，刷存在感。要着力培养过硬队伍。加强检察监督专业化建设，既要培养精于法理，引领推动法治建设的大家，又要培养精于法律专业的工匠，以精湛的业务水准监督好每个案件。要着力推动现场监督。实行员额检察官责任制后，检察监督责任重大，实施监督必须要了解案件真实情况，现场参与，掌握第一手真实的案件信息资料，监督办案机关依法履职。要有察微析疑的本领。善于发现案件中存在的瑕疵证据，及时督促和协调办案单位和人员进行认真补证，必要情况下，可以亲自上阵。要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明确补充瑕疵证据的理由和方法，加强与办案部门、办案人员 沟通协调，积极参与主导，不当甩手掌柜。

（三）筑牢检察监督最后防线，把好瑕疵证据适用的最后关口

筑牢检察监督的防线，把好瑕疵证据适用关口，既是政治性很强的业务职能，也是业务性很强的政治工作。特别是在瑕疵证据适用方面，需要有张军检察长强调的“政治智慧、法律智慧、检察智慧”作支撑，真正“把检察官诉前、诉中、诉后主导责任充分发挥好”。运用政治智慧，就是要讲政治顾大局，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坚持公平正义，惩恶扬善;运用法律智慧，就是要正确理解立法本意，严格执行法律规定，对瑕疵证据的适用，应当采信的必须采信，应当排除的果断排除;运用检察智慧，就是顺应时代，弘扬正义，“法不能为不法让步”，牢固树立检察官客观公正义务，正确适用法律，惩罚犯罪分子，保障无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宁失不经，不伤无辜”。严格落实司法责任制。员额检察官要敢于担当、守土有责，不放过每一个有疑问的案件、不放过每一点瑕疵证据，尽最大能力补救，使证据更足、证明力更强。主导监督责任重大而具体，只有把责任放在心上、扛在肩上、拿在手上，穷尽工作，检察监督才能真正做到放心、安心。要有果断判定适用或排除的底气。检察监督的底气来源于对张军检察长新理念的学习理解和认识，用新的监督理念指引、引领办案的思想和灵魂，深入研究和解决个案背后的深层次问题，结合法理认知，对公平正义的理解，对法律业务的精通，对案件事实的总体把握、对瑕疵证据的客观评价坚持“疑罪从无”，正确甄别瑕疵证据的适用，对确实无法进行补救的瑕疵证据，应当果断排除，始终做到证据适用依法有理，排除依法有据。

三、充分发挥检察监督主导职能，纠正司法程序的空转 

各司法环节中的程序空转问题，根源上还是证据的问题，主要是证据瑕疵或证据不足，在立案、捕诉、庭审环节反复退查补证，犯罪嫌疑人长期羁押，案件久拖不决等，给当事人造成了严重侵害，也极大地浪费了司法资源。因此，检察监督必须紧紧围绕当前司法环节的重点难点问题进行研究探索，把握时机，掌握规律，对程序和实体进行监督。要积极适应“构建诉讼以审判为中心、审判以庭审为中心、庭审以证据为中心的刑事诉讼新格局”，落实张军检察长“检察官要发挥好法律监督的主导责任”要求，主动担当，积极作为，真正纠正和解决司法活动中的程序“空转”问题，尽快给当事人一个结果，确保公平公正。

（一）抢抓立案环节瑕疵证据的补证时机，通过立案监督及时消除隐患

由于立案环节案件证据的不确定性，检察监督往往滞后，消极等待侦查部门后续的证据，出现案子立了，犯罪嫌疑人被拘留或被逮捕后，证据瑕疵或不足，反复退查补证，错失补证时机和条件。因此，检察监督要主动介入立案环节的法律监督，切实掌握案件的真实情况，特别是对证据的瑕疵问题，要在第一时间督促办案部门、办案人员尽快补证，防止瑕疵证据灭失。要研究瑕疵证据的成因和在案件中作用，准确为办案部门、办案人员提供明确的补充证据清单，详尽说明补充证据的现实意义和具体作用。监督收集证实有罪或无罪、罪重或罪轻的所有证据，包括瑕疵证据，不能因为存在瑕疵就可轻视，简单处理，随意放弃。否则，时机错过，难以补救，对案件后续处理造成很大被动。要用张军检察长“双赢共赢多赢”的监督理念为引领，正确看待案件性质、客观评价证据条件，通过立案监督，认真把好立案的第一道关口。对有些案件社会危害性小，能不用刑事解决的，尽量用民事或行政手段来解决。对确实存在证据瑕疵，应当以最短、最快的速度进行补救，对确实无法补救的，也应当尽快排除。通过证据的甄别，判断立案情形，在可立与不可立案之间， 应当明确建议不予立案。

（二）认真甄别捕诉环节瑕疵证据的适用，通过捕诉监督防止冤假错案

捕诉环节，所有证据材料都在承办检察官手上，证据的甄别适用，首先是检察官评判，检察官的主导地位明确，特别是在评价有无逮捕的必要，或逮捕后能否诉的出去的问题上，关键是看现有证据的确实充分程度。通常情况下，完全、充分、扎实的证据基本不会存在过多分歧，瑕疵证据往往是案件认定评判的焦点。因此，检察官必须重视瑕疵证据的补证适用，从中及时发现问题，切不可过分依赖办案部门、办案人员提供的证据和案件的认定，盲目自信，主动放弃监督的主导地位。放弃应该属于检察官行使的监督职权，实际上是不担当、不作为、不负责任的表现。特别是在多次退回补证，侦查部门不能提供新的证据的，检察官要主动介入，帮助研究解决，对证据确实不足的案件，应当果断不予批准逮捕，已经逮捕的应当建议及时变更强制措施。在可诉不诉的情况下，应当尽量不诉，切不可将疑难复杂、证据问题明显的案件随意推给法庭判决裁定，检察监督不敢担当，不能及时发挥监督作用，监督就会流于形式走过场，检察监督就会失去地位作用。从近几年纠正的一些冤假错案看，捕诉环节的监督关口确实没有把好，只看有罪证据，没把瑕疵证据的甄别适用当回事，更没有把能证实无罪的证据当回事。

（三）强化庭审瑕疵证据的适用监督，坚决维护法律的公平正义

以往，有些公诉人认为自己在庭审中始终处于从属地位，只是尽了出庭公诉的职责，庭审监督作用不强。以审判为中心的根本，就是以证据为中心的审判，检察机关依据事实证据向法庭提出指控，示证、诉辨、量刑建议等，都是以检察官为主导的诉讼活动。主导监督庭审不是主导庭审，而是履行检察监督职能，既要依法行使诉权，又要监督庭审程序和实体是否公平公正，判决裁定是否公平公正。特别是对瑕疵证据的适用问题，要积极听取当事人和辩护人意见，表明公诉人认为适用证实有罪或无罪、罪重或罪轻的观点。对法庭认为的证据瑕疵，需要退查补证的，检察官应当监督尽快落实，能够用间接证据相互印证证实的，公诉人要敢于当庭阐明观点。对穷尽工作，确实无法补救的瑕疵证据要果断提出排除意见，不要把矛盾和问题转嫁到法庭，确保庭审客观公正判决或裁定。坚决纠正应该当庭判决裁定的疑而不决，多次退补，中止审理，明知无法补证还要下推拖延的程序性空转问题。各级检察机关必须积极适应新的职能任务，以新的监督理念为指引，不断强化检察监督，带头依法履职，敢于担当法律监督的重任，坚决维护好公平正义。

牢记张军检察长重要讲话精神，坚决落实好张军检察长提出的“提升检察监督能力，适应新时代更高更严要求”，“最关键的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适应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肩负起维护国家政治安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的职责任务;最要紧的是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以崇尚实干、狠抓落实的精神，以政治业务素质明显提升的自觉，踏实履行宪法法律赋予的法律监督职责，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努力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更高水平的法治服务”，检察监督工作就会有灵魂、有方向、 有创新、有发展、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