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异:六点钟的光
2019-06-30唐依敏
唐依敏
在这个什么都可以随便的速食时代,王子异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谨慎,就像句与句之间他常常会用一个“对”字连接那样,是话语间的留白,也是再次审视自我的斟酌。
两面的他一面是佛系的,脾气温和,待人有礼,没人见过他大声说话的样子。除了音乐和舞蹈,他对于生活的索求几乎为零,觉得最轻松快意的时刻也不过是坐在车里放空,就算是问起如何取悦自我这种问题,他的回答也不过是“我不用取悦自己,我坐在那就挺开心的”。
但在佛系的另一端,他有着少年的执拗,虽然用一种低调的态度展露出来,可是你知道他心里是有那个劲头的。
他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一个人在舞房里从早跳到晚。王子异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在台上的样子——战栗的、微微颤抖的模样。从台上下来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在舞台之上的感觉:“说实话,下来的那一刻我觉得特别享受,还想上去,就特别期待,特别喜欢那种感觉。自从上了那一次之后,我就每年都期待什么时候还有机会能够再上台。”
王子异并不是那种生来就带着万丈光芒的人,相反小时候的他是内向的,是喜欢躲在角落里的那种小孩。“小时候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孩子,所以我特別希望受到别人的关注,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扬,但我永远是喜欢躲在角落的那种小孩,所以从小只有舞台能让我觉得是可以让别人看见我的。”
于是他从初一开始学街舞,那时候的王子异每周最期待的事就是去学街舞,十二点开始的课他往往提前一两个小时就到达舞房了,有时候是一个人练习,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在那儿等着课开始,但是好像只要待在那间舞房里,他的心就是充盈的。
他曾经一度跳舞跳到腰肌劳损,突然有一天躺下之后就站不起来了,养伤养了一两个月。等他再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甚至连走路的方式都忘记了。但是即使今天回望这段经历,也是重新学走路的新奇之感超越了无法动弹的恐慌。
他就这样温暾地、默然地消化着这个庞大世界带来的负荷,然后用一种柔软的、温暖的方式展现出生活最含情脉脉的一面。即使是出道一年多的今天,王子异也时常会梦到自己还未曾出道时的样子。那支日夜苦练的舞蹈,那首为了一句歌词而唱哑了嗓子的歌,那些不知道是否可以成真的梦想。
但是梦醒了,他知道自己已站在聚光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