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车

张翔

晚上11点20分，我从朋友的酒吧跑出来，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最后一趟11点30分的末班车。

司机是个看上去很和蔼的老人，他看我站好了以后，就关上了车门。

马上就到11点半了，我以为车马上就要走了，但是等了一會儿，司机都没有发动车，只是微笑着凝望车外没有赶上车的人，同时摆摆手，示意坐不下了。

这时，车外有人骂骂咧咧地敲着车门，车内的人也叫嚷着开车，司机只是举起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说：“到时间就开车！”

车上的人也开始纷纷指责他，但司机显然没有当回事，只是自顾自地看着手表不吭声。

直到时间到了11点30分，他才准时发动了车子，这时车内的吵闹声才停了下来。

车行一路，慢慢地有人下车了。

走到最后一站的时候，只剩下了我一个乘客，我开始和老人攀谈起来。

我问他：“你们公司要求你们每次发车都要准时吗？”

老人笑了，反问道：“哪有这么严格，每次路况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准时发车？”

“那刚才坐满了人，你怎么还不走？”

“这是末班车啊！提前走了的话，那些准时来等车的人会以为我们迟到了，有的人可能就会一直等下去。这么凉的天，让人傻等下去多不好啊！”

我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是这位老司机带给路人的，却是不一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