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人生而流浪,为何不选择笑对未来?
2019-06-27◎李岩
◎李 岩
2019年2月5日,恰逢中国农历新年第一天,电影《流浪地球》选择这天在全国公映。作为该部电影的原著作者,“中国科幻小说第一人”刘慈欣为影片宣传频频现身。他说:“这将是中国科幻电影的一个很好的开端。”事实证明,这部电影意外取得了惊人票房,也开启了中国科幻电影创作的新征程。
从“科幻梦”到斩获科幻界的诺贝尔奖“雨果奖”,刘慈欣走了近30年;从描写虚无缥缈的浩瀚宇宙,到叙述细腻柔美的真挚情感,他浪漫、敏感而耿直。“我是个乐观主义者,我相信只要科学技术不断发展,我们就会有一个辉煌的未来。”
灵感来源:揭秘刘慈欣的私人片单
《第二个地球》《π》《末日哲学家》《世界末日大会》《抑郁症》……刘慈欣一口气说出了五六部自己近期看过的科幻电影,尽管在许多场合,他一直谦卑地自称是个不太懂电影的人,但许多晦涩的片名无疑证明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科幻电影迷”。刘慈欣承认,《2001太空漫游》是在一段时期内对他影响最大的影片,“这是一部尽人皆知的经典电影,它预言着人类社会未来的命运”。
最初的《流浪地球》并不是一部短篇小说,刘慈欣的原计划是写成6部,“都是描写太阳灾难的故事,但逃离太阳系的方法有很多”。刘慈欣瞟了一下记者手中的原著解释道。这一设想最终落实为独立出版了两本小说,剩下的内容则被融入这部两万字的著作中。
忆起那段创作往事,刘慈欣似乎一下子回到20年前。“其中有一段故事的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在冥王星上我们坐下来哭泣’,源于拜伦的一首诗——《在巴比伦的河边我们坐下来哭泣》……”而因为市场的原因,最终这部小说没有成型,执拗的大刘将这一部分小说构思放在了其后的成名作《三体》内,某种层面上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
如此创作:从刘慈欣的启蒙读物说起
真正接触科幻,对于刘慈欣而言并不算早。小时候,他对科幻没有任何概念,命运的转变都是从改革开放开始的。初中时,刘慈欣偶然一次在父亲的箱子里发现了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正是这本繁体竖版的旧书,打开了他的“科幻世界”。
高中毕业后,考上大学但还没有拿到入学通知书的那个暑假,刘慈欣开始练习写作科幻文学作品。1989年,刘慈欣的第一篇作品《超新星纪元》诞生,随即他的数篇作品问世,其中包括7部长篇小说、9部作品集等。
和其他的文学创作者不同,刘慈欣写作不是“一气呵成”的风格。他有许多已出版的作品,出版时间都大大晚于其撰写时间。比如,《带上她的眼睛》晚了18年,《地火》晚了12年,许多想法与灵感源于他上学那段时间,“出版前在原稿上再加一些修改,但基本不会大动”。在他心中,写科幻小说永远只是一个爱好,而不是一个职业。“科幻小说家,是个不能养活自己的职业。”刘慈欣一边笑着,一边习惯性地扶了下眼镜。
自由的创作状态给了刘慈欣更大的想象空间,“如何更符合逻辑地讲完故事”是他对自己写作的唯一要求,而这与时间无关。无论是《球状闪电》还是之后的《三体》,刘慈欣说,大家从小说里解读出的许多内容,在其撰写时其实“压根儿就没往那想过”。他更直白地回应:“我也从不会把自己放到故事中,只会有一些场景上的借鉴。”
笑对人生:小城市也可以“仰望星空”
生于北京,3岁随家人离开,山西阳泉长大。刘慈欣曾说,如果他没有去写作,有可能会子承父业成为一名煤矿工人,有可能仅是一个普通的电力工程师……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2015年,刘慈欣凭借《三体》获第73届“雨果奖”最佳长篇故事奖,成为该奖项自1953年设立以来首位亚洲获奖者,同名书籍英文版的出版让他声名鹊起。
刘慈欣透露,自己的最新作品正在酝酿中,已经捋出了几条故事线。从影视到游戏,从作家、监制到编剧,刘慈欣的个人标签越来越多,商业活动亦日渐增多,他每年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奔波在北京、上海等城市,偶尔还会出个国……许多人劝他搬到北京定居,但时至今日,他仍住在老家,“写作跟城市的大小无关,只要静下心来,就可以写出好作品”。
科幻题材的影片,永远逃脱不开末日情境,人们对生死与未来的诠释与思考从未停止。在刘慈欣看来,达到光明的未来,中间的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如同徐志摩在诗中所说,他相信有天堂,但从天堂到现实之间,是隔着一片血海,走过去便是光明”。刘慈欣曾在一次活动上这样说:“人生而孤独,就如同在流浪,漂泊一生,为何不选择乐观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