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福会》中的身份认同探究
2019-06-26欧世乐
摘 要:《喜福会》[1]是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一部优秀之作,这部小说讲述了作为中国移民的母亲与在美国长大的女儿之间的诸多冲突。整部小说的叙事将故事情节分为四个部分,谭氏向世人更加清楚的阐述了小说中每个人物存在的真实性,同时对于身份认同的表达也尤其清晰。本文以身份认同为框架,具体分析了《喜福会》中母女两代人之间身份认同的不同差异,具体表现为,两代人持有的教育理念的对立、消费文化对立、过去与现在时空文化观念的对立等。
关键词:《喜福会》;身份认同;母女
一、身份认同概述
身份认同(Identity)是西方文化与文学研究领域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它受到新左派、女权主义、后殖民主义的特别青睐。历史上,对于这样术语的阐述层出不穷,尤其是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因为世界各地的各种运动风起云涌,所以促使身份认同问题走出文化与文学的特定范畴,从而“成为各个人文和社会学科共同关注的话题”[2]。这些运动包括妇女解放、殖民地斗争、黑人运动以及族裔争取民权的斗争等。究其本质,其基本含义是指个人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这一术语经常追问:我(现代人)是谁?从何而来?到何处去?等一系列终极哲学诘问。身份认同是对主体自身的一种认知和描述,包括微观与宏观幅度的文化认同、国家认同等很多方面。然而,资本主义现代性自上而下地改变了西方社会整个结构,如同《喜福会》中的母女们,第一代的母亲们从中国迁居到美国,资本主义现代化也将大批域外民族强行带入了现代性的快车道,由此,产生华裔的“迷惑变化的身份认同”[3]。因此,从更广泛的含义方面而言,身份认同主要指某一文化主体在强势与弱势文化之间进行的集体身份选择,由此产生了强烈的思想震荡和巨大的精神磨难。其显著特征可以概括为一种焦虑与希冀、痛苦与欣悦并存的主体体验。
二、小说《喜福会》中表达的混乱的身份认同
1.两代人教育观对立之中的身份认同
在小说《喜福会》中的母亲们,就是从中国迁居到美国的移民。喜福会中的女儿们是故事矛盾的承载体,他们总是觉得母亲的陈旧观念与她们的美国生活方式毫不相容,但是她们在寻找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又不可避免的回到与老一代的祖辈关系上,也回到了令她们苦恼的身份认同上。作为女儿的华裔美国人深受美国教育而成长,她们需要面对沉淀于他们血脉中的中国文化与美国文化发生冲突和碰撞这样的共同问题,从而引起追寻自身作为少数族裔的自我身份认同问题。[4]比如韦弗利这个角色,她在幼年时反感母亲拿她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甚至因此反抗母亲为她安排的成为下棋能手之路。韦弗利认为自己是独立自由的,不应该被母亲所安排与利用。在婚姻方面,长大后的她又担忧她与里奇的婚事会不被母亲所认同。她费尽心思,极度渴望能够得到母亲的赞许,在和母亲沟通的过程当中,她甚至为了母亲而嫁给一个中国人。自认为拥有独立自主精神的她,却依旧逃不脱身份这个主题对于母亲的羁绊。她依旧回到了与母亲林多的两代人的对立之中。在两代人的对立状况下,韦弗利迷失在一种混乱的身份认同当中。
2.消费文化对立之中的身份认同
在小说中,莉娜陷入与哈罗德的不幸婚姻中,原因在于哈罗德坚持夫妻双方日常生活中各付各的钱,并且十分明细。而这种“AA制”的西方文化消费观,却是莉娜首先提出来的。在这种过于形式化的婚姻之中,莉娜渐渐感到反感与不适。反观哈罗德,在这种所谓“平等”的婚姻形式中如鱼得水,甚至感到满意,与莉娜婚姻中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强烈的冲突。在消费文化的对立局势下,莉娜回到黑暗之中,陷入了沉默不语的混乱身份认同状态之中。
3.文化时空对立之中的身份认同
在过去与未来的对立之中,母亲们的表现像极了中国传统的父母。四位母亲来到美国之前,在中国都饱受煎熬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美国之后,拥有了自己的肉身归属,也生下了个自己的女儿。但是她们对于女儿的教育,总是让女儿们无比的反感。韦弗利讨厌母亲对她的摆布和把她的成就占为己有的行为。吴素云也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神童,这一行为也引起了精美的怨恨。母亲们在开始时想要培养女儿的能力与独立,而后对于女儿们的反抗、叛逆感到伤心。在初心与追悔之中,让我们看到过去与未来的对立,也让母亲们陷入了后悔莫及的身份认同之中,如同小说中吴素云所说的 “现在想要改变太迟了”。
三、小说《喜福会》中以母女关系为线索的身份认同的确立
在经历重重矛盾与重担之后,四对母女在共同努力之下终于走出了混乱的身份认同状态,从而拥有了自己明确的身份。莉娜的母亲莺莺来莉娜家中做客,发现莉娜的生活痛苦不堪,被形式化的婚姻压的无法喘气,莺莺摔碎了哈罗德心爱的花瓶,花瓶的破裂隐喻着莉娜的解脱,莺莺告诉莉娜,必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哈罗德给不了,那就离开。在混乱的文化认同之中,莉娜终于知道了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被自己不认同的文化一分为二。林多告诉韦弗利,她并不反感里奇,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韦弗利能拥有更好的婚姻。韦弗利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走出了两代人之间的对立。综合全篇小说的脉络,母女双方最终是一个“在文化交融过程中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排斥到理解到融合的过程”[5]。母亲与女儿之间的共同努力,让她们共同走出了混乱的身份认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四、结语
小说《喜福会》凸显母女之间的种种矛盾与冲突,其根本原因就是在两代人混乱的身份认同,母亲们千方百计离开让她们饱受折磨的中国,渴望让女儿们远离这些陈旧文化的喧嚣。但是在女儿的成长过程当中,她们又不可避免的传输了中国的传统思想。女儿们渴望自由、自主、自尊以及直截了当的美国观念,让她们对于母亲们的努力感到不解。母亲混乱的身份认同感,让女儿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也陷入其中。在母女们的共同努力下,最终实现了作为母女两代人的完整的身份认同与清晰的归属感,最终使得小说结局升华到精神世界相融合的高度。
参考文献:
[1]谭恩美.《喜福会》[M].田青译,史国强校.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2
[2]陈永国.身份认同与文学的政治[J].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6)
[3]刘倩、赵莉华.《喜福会》中的阶级空间政治与身份认同[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汉文版),2017(2)
[4]王朝杰.困惑、追寻、认同——谭恩美《喜福会》华裔身份认同的建构研究[J].济宁学院学报,2014(4)
[5]王婧凌.《喜福会》女兒身份认同的转变[J].贵州师范学院学报,2012(11)
作者简介:
欧世乐(1998--)男,嘉兴学院南湖学院本科生。
指导老师:
谭佳(1980--)男,湖北恩施人,嘉兴学院南湖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