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银行繁华的另一面

杨旭然

按照常规的理解，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越好，越有活力，其金融机构就越具备发展机遇和盈利机会。

上个世纪想起杭州，就是那个温柔水乡、最美西湖和盛产龙井茶的地方。但如今，杭州最具标志性的符号已经被互联网、高科技和繁荣所取代。

作为中国最大互联网公司阿里巴巴的总部所在地，杭州成为了北京、深圳之外，另一个以互联网为主要产业的城市。

杭州银行（600926.SH）是当地规模最大的本地城商行，于2016年上市。但在上市之后的表现却不温不火。整个2018年都处在破发状态，每股价格长期跌破每股现金，也就是“市现率”长期小于1。

为何风口之上的繁荣城市，城商行却被“看扁”？看似矛盾的现实背后有很多原因值得研究。

风口城市

杭州不仅有优美舒适的环境，也诞生了中国规模最大的互联网公司。阿里巴巴作为中国最大的电商平台公司，在零售行业产生的集群效应非常显著。

目前全國有大量的消费品企业都在杭州设立了各种类型的分公司、办事处或办公室，以方便和阿里巴巴进行对接。

另外，不少离开阿里巴巴、网易等企业的创业者众多，许多人也将杭州选做总部，或者重要的“据点城市”，整个城市的互联网创业氛围浓厚，创新精神十足。

企业从事经营活动，都需要与之相匹配的金融支持，银行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杭州是目前国内人口增长速度最快的城市之一。根据杭州市新近公布的2018年底常住人口数据显示，全年比2017年底增加33.8万人，创下历史新高，四年之内人口增长超过90万。

杭州银行虽然已经是一个全国布局的股份制商业银行，但大多数的业务仍然来自于杭州本地。根据其2018年三季报数据显示，杭州地区业务占到主营业务收入比例的69.14%，占绝对多数地位。

可以说，杭州银行作为当地金融企业的代表，本应直接体现出杭州的城市经济发展、产业升级、社会进步。

风控现状不佳

从杭州银行的市场表现来看，至少截至2019年一季度，是无法令它的投资者满意的。

自2016年上市创下最高价15.09元以来，杭州银行股价一路下跌，到2018年7月6日跌至最低价7.28元，腰斩有余;

自2019开年至4月17日收盘，上证综指的上涨幅度为30.84%，而杭州银行股价累计上涨幅度仅为21.22%，不仅跑输大盘，同样也跑输了包括招商银行（600036.SH）、南京银行（601009.SH）在内的众多竞争对手的市场表现。

如果从增长的角度来看，杭州银行似乎不输给任何一家竞争对手。其2016-2018年净利润增长分别为8.54%、13.17%、18.94%;营业收入增长分别为10.71%、2.83%、20.77%，增长势头明显。

相比之下，这些数字几乎超过了所有北方城市商行，也比一些南方同行更高。

但是在风险控制方面，杭州银行相比行业内股价表现最好的招商银行、南京银行等优秀同行相比，就显示出了差距。

2016-2019年一季度，杭州银行的次级类、可疑类贷款陕速上涨，其中次级类从9.44亿元上升至28.14亿元，可疑类从5.82亿元上升至10.56亿元。

有观点认为，这是由于杭州银行旗下杭银消费金融公司经营不良导致的。杭银消金官网显示，其目前主要产品包括无抵押免担保的综合消费贷（现金贷），以及消费分期贷。

与此同时，杭州银行的拨备覆盖率并未见明显提升。2016-2018年仅从186.76%提升至256%，相比招商银行的358.18%、南京银行的442.75%、宁波银行（002142.SZ）的521.83%相比，仍有比较大的差距。

相比杭州银行，这几家拔备覆盖率较高的银行，在2019年以来的股价涨幅普遍较高，因此可以看出，杭州银行股价表现与这些银行之间产生差异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风险控制能力。

“区位优势”难派用场

阅读关于杭州银行的相关研报和分析文章，许多人对其区位优势非常肯定。分析师和研究者普遍认为，地处小微企业众多、互联网经济发展的浙江地区，杭州银行的客户资源非常丰富。

杭州银行的吸收存款数据几年来涨幅迅猛，截至2018年报已经高达5327.83亿元，相比2015年的3120亿元有了大幅度提升。但在资产端却似乎诸事不顺，小企业业务进展的并不顺利。

观察杭州银行小企业业务的盈利能力，可以发现自2016年开始，这部分业务的盈利能力一直偏低，并未持续增长：

2016年报占总收入比重为16.07%，毛利率5.70%，到2018年报下降至7.91%的比重，毛利率反而提升至27.83%。

与此同时，杭州银行的前十大客户贷款比例大幅提升，从2015年的19.43%提升至2019年一季度的30.09%。

可以看到，杭州银行实质上在减少对小企业客户的放款，转而支持更多的大企业客户。显然这和传统认知上的“区位优势”并不相符。

然而集中也有集中的坏处。一旦踩到“大雷”，对银行的影响就会非常大。例如在盾安集团出现流动性危机时，杭州银行一度强行划转盾安集团旗下上市公司江南化工（002226.SZ）2亿元的募资款惹上官司，可见其对于大型客户的紧张感。

2018年，杭州银行所面对的困难远不止于此：其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资本充足率、流动性覆盖率相比2017年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