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人泉》的影像中感受生命的孤独与坚韧

鲁睿颖

摘  要：《老人泉》是来自秭归的导演刘德东用镜头记录的一部纪录片，为了这部2个多小时的影像，耗费了导演整整30年时间。在这部片中，老人们身体越来越糟糕，但生命依然顽强，令观者体会到了强烈的宿命感。本文将从人物、镜头画面和镜头艺术三个方面，研究《老人泉》的影像中带来的生命的孤独与坚韧。

关键词：《老人泉》;人物;影像素材;长镜头运用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15--01

纪录片《老人泉》开篇便是一只在山路上艰难地行走的缺了腿的猫、差点跌倒的公鸡，以及一只跌落在水中拼命挣扎的蝴蝶三组影像，直接让人感受到了生命与死亡的较量。这部纪录片，通过记录两位身居深山的老夫妻晚年的生活，表现出生命的孤独和生命力的坚韧。

1、影片人物

人物，无论是对于人文纪录片还是剧情片，人物都是非常重要的，他们承载着影片的灵魂。这部纪录片的人物不多，主要是两位老夫妻，还有出现了几个镜头的女婿，以及出现了一个镜头的已病逝了的女儿。

1.1人物的社会属性

人总是会有社会属性的，大部分影片在探讨生命与死亡的主题时，人物都有着复杂的情绪，包括物质、权利、情感方面等。由于这些复杂的因素，使人物在对待生命以及面对死亡时，他们表现出来的意识和行为方式也同样是复杂的，甚至是恐怖的，导演们常常用这类的人物来剖析复杂的人性。而在《老人泉》这部纪录片中，选取的人物是两位常年居住于山顶之上的老人，几十年没有下过山，除了电灯，他们没有其他的现代科技设施，有的只是泥瓦房，牛和田，还有小猫和小鸡，基本上就是自然经济，而且还很穷苦。老夫妻的几个子女都早早病逝，他们没有更多的亲戚朋友，日常生活中，他们基本没有人际的交往。

1.2人物的话题性

影片中有一段影像被导演抓地很准。老爷爷在谈到死亡时，淡定地说，他希望老奶奶先走，不是因为别的，如果自己先走了，怕老奶奶一个人不好处理，而自己要是走不动了就喝安眠药去了算了。当导演问他说现在这样想的吗，老爷爷说是早就想好了。

在这段影像中，导演有意识地诱导出话题，让人物说出有用的信息，其内容还是客观真实的，展现出了老爷爷的生死观，他可以平平淡淡的看待生死。

2、影片艺术

为了展现纯粹生命力的特点，导演捕捉的画面，总是直击人心，而且镜头的运用又非常精致。《老人泉》最突出的两点，便是极具生命表现力的影像素材以及大量长镜头的运用。

2.1影像素材

用真实的影像素材来震撼人心，是这纪录片所独有的形式，导演为了使生命力更形象化，捕捉了大量的能够展现生命力的画面。

2.1.1人物影像

纪实性人物纪录片的美学核心，就是用各种表现手段来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这是各种叙事性艺术共同具有的艺术创造规律。一般而言，纪实性人物纪录片里的人物愈个性化，其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就愈高[1]。影片中有很多展现两老人皮肤质感的镜头，比如满是褶皱的头部特写，比如老人赤裸的身躯。用皮包骨头足以形容老人的躯干，在这样的形体下，观众足以看到岁月的痕迹，足以感受何为饱经风霜。

影片中后还有非常多的老爷爷挑水的镜头，可以说“挑水”是整部影片的点睛之笔。沉重的两桶水，陡峭而崎岖的石板路，瘦弱的躯体，举步维艰的步伐，在缓慢的节奏，镜头中做展现的这种形态语言，最具体地阐明出了生命力的坚韧。由于这部影片有部分素材拍摄于30年间的某些时段，当然也有老爷爷早年挑水的镜头，是一种相反的形态。几十年的跨越，镜头中的反差，也很具体地展现了时间是流逝，以及生命形态的老化。

2.1.2动物影像

除了人物形象，导演还捕捉了大量的动物的镜头。这部影片中的动物，似乎命运都不是很好，小鸡病死了，猫被老人摔死了，小牛被刺死了。尤其是在猫和牛被杀生的镜头里，手段是非常简单粗暴的，生命力本质是很坚韧的，但在外力的作用下，也很脆弱，影片所展现的是最自然的空间，自然界的法则就是优胜劣汰。

2.2长镜头艺术

在一个连续的时空里，不间断的同时或先后记录两个以上的动作或一个完整事件的镜头叫长镜头（long take），具体地说长镜头是通过场面和镜头调度，在一个镜头内包含多主体、多视点、多景别、多动作、多故事情节的连续画面[2]，以至于在视听的感观上能让人感到画面不仅仅是影像，更是生活。

在《老人泉》中，长镜头运用的也是比较多的，比如老人挑水的镜头。导演用镜头完整地记录下挑水的整个过程，镜头的运动比较平稳和缓慢，其节奏和老人主体运动的节奏相一致。这部影片中，还有一些固定长镜头的运用，比如有两处晚上在睡房里情景。暗黄的白炽灯下，一顶破旧的蚊帐，一张看不清楚的床，满屋子到处堆着衣服，很长时间里，镜头中只这些画面，而并没有老人，有的只是人声，或者没有人声。

固定长镜头为了展现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并不会随着主体的运动而运动，所以画面中有时候是没有什么任何人物的，甚至也没有画外音，显得镜头似乎没有任何信息价值。

3、小结

作为中国心理纪录片的开创使者，《老人泉》的导演劉德东导演在介绍这部影片时说：“那些风雨飘摇的生命才显其尊重，老人其实是认命的，但不脆弱。不像我们这些文明人，总是忧愁着、抱怨着。他们是自然的坚强状态，值得我们学习”，这当然也是这部纪录片的意义所在。

参考文献：

[1]黄灵平.关于纪录片美学的若干思考[J].广西社会科学，2006，07：174-179.[2017-09-13].

[2]邓敏.长镜头的艺术魅力[J].西部广播电视，2015，05：86.[2017-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