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庄地道都有很多高招”
2019-06-16胡中惠
文/胡中惠
学习传统诗词,总要知道“谁个劣,谁个不劣,谁个最甚,谁个稍次”。对于李白、杜甫、苏东坡、辛弃疾这样的大咖,人们的认知基本趋同,历史已经做了多次的筛选,没有谁有实力推翻已经形成的定论。但对于那些所谓的二流三流,基本少有人提起,人们甚至已经没有对他们品头论足的兴致。历史只记住第一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对于相对专业的人士来说,眼界显然不够开阔,个别人好像也沾染上点“愤青思维”——张三,不行;李四,不行。谁行?舍上文所说之几位而无他。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这些谁都知道,但是,不能逛了九寨沟就说天下没有景观。能够流传下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就说唐朝的诗人吧,除却几位大名头,像罗隐、许浑等人的作品,也都不差什么。罗隐创作了许多好诗:“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今朝有酒今朝醉”“任是无情也动人”……多么好的句子啊。他写蜜蜂:“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机杼独具,推陈出新,堪称咏物诗的翘楚。宋词也是同样。像蒋捷啦周密啦也都很是不错。我最喜欢蒋捷的《虞美人·听雨》和《一剪梅·舟过吴江》:“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不知为什么,很多权威对蒋捷却颇有微词。
一些大诗评家出于宏观考量,否定一些,肯定一些,无疑是正常的。有人说,唐以前的诗是长出来的,唐诗是嚷出来的,宋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的诗是仿出来的。有没有道理?有道理,但并不是说唐以后的诗不足论之。“长出来的”“嚷出来的”固然好,“想出来的”就那么容易?“仿出来的”就一无是处?
事实上,唐以后也有相当数量的好诗。宋明且不论,仅清诗一脉即足够人琢磨一辈子的。清初的吴梅村、陈子龙等,清中后期的龚自珍、黄景仁、袁枚、赵翼等,作品都相当不错。清末民初的柳亚子、苏曼殊等,也达到相对的高峰。唐以前的诗与唐诗固然好,但其思想内容离我们当下的生活较远;清以来的诗不一定是那样好,但其表现的生活离我们的生活毕竟近一些。
他们的作品甚至可以多读一些,这可能也是一个诀窍。书法家成功的经验可以成为我们的借鉴。沈延毅先生应当是比较成功的,有人评论说他是继康有为、赵之谦之后著名的碑学大师。试想,沈老如果也像很多书法家那样,不是向那些并不是太起眼的汉碑进军,专盯着王羲之一个劲地效仿,能有今天这样殊古别今的艺术风格吗?
“各庄地道都有很多高招。”冷面店开好也是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