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町:学生设计在转型更多关注社会文化和环境问题
2019-06-15梁町
梁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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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盯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从香港理工大学及皇家艺术学院毕业后,在亚洲及欧洲从事工业设计及策略性设计工作。研究方向包括“可持续及社舍福祉导向的产品设计”,“生活形态设计研究”,“民众为本思维”等。曾与JVC(日本)、Philips(荷兰)、HP(法国/美国)、Alessi(意大利)、Eckart Barski(德国)、华为(中国)、Suzuki/Haojue(中国)、Samsung Design(中国),瑞银国际(UBS)、首尔国立大学(韩国)、布谷、汉森(韩国)、CMW(中国香港;日本;德国)等公司和机构合作,负责设计和设计研究等各种先驱项目。
于1995年加入香港理工大学设计学院,现任国际设计及企业管理硕士课程创办人及副主任,香港理工大学助理教授,设计学副博导,湖南商学院设计学院访问教授,设计学硕士(国际设计及企管)课程创力、人及副主任,产品设计学士课程主任、亚洲生活形态设计实验室负责人、中国生活形态设计研究网(LSDER-China)创始人、韩国未来设计研究院( KFRDI)/现代汽车集团(Hyundai)咨询委员会委员。他还应邀担任华为设备有限公司消费者体验设计中心(CXD)的战略顾问(2008-2013年)以及分别在日本(2011年)、中国台湾(2012年)举行的第二届、第三届国际服务创新设计会议委员会委员和亚洲设计工程研讨会(2017年)委员。
《设计》 梁盯
《设计》:请介绍—下本校工业设计专业的历史沿革及现状。
粱叮:工业设计作为晚间兼读通用证书课程,始于1964年成立的香港科技学院(HKTC)。20世纪70年代初,学院更名为香港理工学院,新设立的设计系开设了工业设计高级文凭课程。1980年,设计部再次更名为太古设计学院,开设了第一个专注于工业设计的学士学位课程。该学院于1986年前后获准颁发“荣誉学位”((荣誉)学士学位)。
现在的4年制产品设计荣誉学士学位课程于2010年推出,该课程是从2003年设立的3年制工业与产品设计课程发展而来。目前共有124名学生报读理大设计的产品设计(PD)课程(大一27人,大二24人,大三33人,大四40人)。大多数学生(约83%)来自中国香港本地,15%来自海外,0.5%来自中国大陆。在教学人员方面,目前有1名教学人员和4名助理教授为该学科服务。
《设计》:近年来本校工业设计系最大的变革是什么?
粱町:与2012年之前相比,产品设计(PD)课程的教与学,课程和课程结构有四个主要变化:
1.与社会设计、广告设计、传播设计、环境和室内设计相结合,产品设计已经重组为在设计学院的设计学士(荣誉)课程下运作的“学科”之_。正因为如此,这种结构通过“共同核心科目”和“共享选修科目”,以及设计学院之外的其他设计学科和院系,实现了多学科和跨学科学习。
2.尽管学院自2000年代中期以来一直强调研究和以人为本的设计方法,但最近在学生和教职员工中进一步推动了以研究驱动和學生主导的学习。由此,自2010年以来,以用户为中心的研究,理论(成文的)知识与基于实践的(默会的)技能的整合—直是产品设计学生学习的重点。
3.自2007年以来,企业家精神也成为所有学生在产品设计学科中的重点之一,那时有两个与设计创业相关的专业课程,并创立了一个名为SDWorks独特的半商业平台,从PD计划的多个课题中选择杰出设计作品进行商业化。正如其网页(https: //www.sd.polyu.edu.h k/e n/j c-in novation-tower/sdworks)所述,“SDWorks是一个协助设计学院学生的平台,让他们的设计创意得以实现,并学习、理解制造和生产过程中的问题,得到客户的反馈,从而将学生的设计投入生产,进行商业化。”
4.最后,为了丰富学习的范围和深度,除了以学科为基础的科目外,设计学院产品设计学科的学生还需要修读大学提供的一般大学要求(GUR)和选修要求(CAR)科目。GUR“旨在扩大学生的视野,促进本科学生的全面发展。”通过服务学习的科目、特定的研讨会和课程,它有助于加强学生的语言能力、领导能力、人际关系、沟通技巧等能力。同时,通过4个选修科目群(即“人性,关系和发展”;“社区,组织和全球化”;“历史,文化和世界观”;“科学,技术和环境”),CAR课程有助于“扩大学生的学术领域以外的学习能力,并使他们能够从多学科的角度解决专业和全球问题。”
《设计》:随着90后、00后的入校和毕业,新生代给工业设计专业带来了什么?
粱町:我不认为我可以谈论00后一代,因为他们刚刚进入大学,我对他们没有足够的了解。但对于90后的学生或毕业生,我相信他们现在已经对工业/产品设计实践产生了以下影响:
☆90后诞生于数字时代,他们是“数字原生”(digital native),习惯于借助移动数字设备的24小时工作和交互模式。因此,他们现已成为协助香港设计服务业向物联网及电子商贸时代转型的主要力量。
☆与前几代不同,90后的香港青少年不那么顺从和信任权威,他们大多自有主张。因此,他们也是推动香港初创和小型企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当然,这与我们的课程中对创业培训的重视程度相吻合。
☆由于父母一代人积累的财富,90后为取悦雇主(或教师)和遵循勤奋精神的财务冲动或许较少。他们试图明智地利用时间,寻找更大的自由度,最重要的是在工作中寻求工作满足感和有意义的价值观。其中一些还会考量社会和环境问题。因此,它也影响了各种本地公司的设计实践。
可能有更多的影响我错过了。但以上是我现在能想到的….
《设计》:请介绍--今年毕业设计展的基本情况。
粱町:今年是理大设计年度展首次在主题“超越表面”的基础上设置7个子主题。7个子主题通过学生的设计研究和设计作品,反映了当前的关注焦点(其中包括“幸福,平衡/和谐”,“慰藉/平静/安全”和“勇气/同理心”)以及未来的愿望(包括“环境变演”,“引人入胜/引发想象”,“创意/独创性/富远见的思考”和“新的开始”)。
《设计》:近几年的毕业设计作品有哪些显著变化?这些变化反映了怎样的现实情况?
粱町:根据我的观察,近年来学生设计作品的主要变化是从设计的技术、经济层面到关注社会文化和环境问题的重大转变。我想,这恰好反映了90后和00后们主观上的对于探索心灵和身份的渴望。而客观上也反映香港和整个世界都在面临着的社会政治变化(即世界范围的社会不平等、经济不稳定、贸易战、民族主义的兴起等)和生态挑战(即全球暖化、资源枯竭等)。
《设计》:毕业设计作品的成果转化情况如何?可否举一两个已经成功转化的案例。
粱町:在我看来,毕业作品的成果转化对我们学校的影响主要是间接的,但也很深刻。例如两年前,我们的毕业生之-Emily Tang启动了一个毕业项目,专注于香港人口老龄化的医疗保健问题。她设计的“Libue”——一个专为老年人(帕金森病)和普通家庭成员设计的兼容性马桶座,虽然在展览结束后没有立即商业化,但Emily凭此设计赢得了年度的詹姆斯戴森设计奖(James Dyson Award)以及后来的香港青年设计才俊奖。这极大地鼓励她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StudioDoozy(一家医疗保健和生活方式设计工作室,致力于设计和制造“为老龄化社会提供更好的产品,让长者在家中快乐健康地生活。”)。这是一个深刻的成果转化例子,因为它的影响不在于单一设计的成功,而在于一个具有远见、雄心和设计专业知识的变革推动者的培育与成就,以其源于毕业设计项目背后的意义和愿景,去积极、正面地改革社会。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例子(例如TGO,KaCaMa,ASA Innovation,Make inSample, Sticky Line, Little Jadeite等)。
《設计》:近几年的毕业生就业方向和就业情况大体是怎样的?
粱町:根据我的了解,过去和近几年我们的产品设计毕业生有四种主要的发展选择:
1.受雇于本地、区域性或全球性的制造商、设计咨询公司或贸易公司;
2.进一步留学;
3.建立自己的设计公司,服务于本地、区域和国际的企业;
4.建立自己的小生意。
大约70%的毕业生选择1,而大约20-25%的毕业生会选择进一步学习,其余的则会视经验和相关资源,选择3或4。
《设计》:您认为毕业设计展的内容和方式还可以在哪些方面有所改进?
粱盯:总的来说,我们的设计展是恰当和精细的,但是当我们面对各种挑战、竞争以及行业和社会的快速变化时,我们应该重新审视年度展览的意义、目的和价值。今后,我们学院的设计展或不应只专注于展示“什么”的设计和“如何”的设计,而或应更多关注“为什么”设计,以及设计展应于“何时”和“何地”进行。通过流行的社交媒体和新的数字平台,我们应该更好地表达展览的关键价值、意义和目的,以及它与我们的设计教育愿景和使命的联系。
例如,对于产品设计作品,它可能是“动态”(和“交互式”),而不是“静态”(例如它可能更像是一个活动驱动的节目)。数字媒体和工具应在现场和非现场使用(原则上是全天候的,不受时空限制),以促进设计(和非设计)专业人员和公众的互动,参与设计作品和展品的分享和讨论(非展览驱动)。对于所有这些,我相信涉及到额外人力和资源,但也需要更明确的愿景、更好的管理战略和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