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绿色，一缕阳光
2019-06-14
只要来到学校的同学，没有不被来自操场方向的大呼小叫声所吸引，他们匆匆把书包丢进教室，然后匆匆去了操场。
操场的地势比较低，里面的积水还没有完全排出去，看上去像是一片浩荡的湖泊。谁见过这样的阵势呀？
但操场边站着的好多同学不是来看水的。
“在那边，在那边——”
“看看看，又到了那边！”
“我的天！要有十千克吧？”
“到底是什么鱼呀？”
……
順着好多手指指着的方向，陈明亮看见了一样东西，它露出一线青黑的脊背，急速地在水里蹿着，身后卷起一圈圈水涡，应该是一条鱼，而且是一条不小的鱼。
鱼都跑到操场上来了，可想而知昨天傍晚下的雨是多么大了。
女生也好，男生也好，他们都惊奇地喊着，挥舞着手，跺着脚，有的同学用石子什么的朝水里扔，却没有一个人下水去逮鱼。大概是碍于脚上的名牌鞋子、干净的衣服，或者对在这么多同学的目光下赤手空拳能逮着鱼没有信心。
这些人又毫无例外地希望能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陈明亮算是来得正是时候。
“陈明亮，那条鱼大吧？想不想去逮上来？”同班的印小城看了看陈明亮潮湿了半截的裤子。
其他同学听了，纷纷对陈明亮说：
“陈明亮，你的裤子反正潮湿了，就下去逮鱼吧！”
“好大的一条鱼呀，抓回去红烧！”
“凭你的身手，肯定能抓着！”
……
“好，我去抓鱼！”陈明亮近乎热血沸腾地说——百年不遇的大暴雨，使操场上出现了一条大鱼，这也是百年不遇啊。生活里并不是天天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别人热切的目光中，陈明亮脱去了上身的外衣，脱去了鞋子、袜子，将袖子和裤腿卷了上去，然后到了水里。
为了消除陈明亮的后顾之忧，印小城过去一手抱着陈明亮的衣服，一手拎着他的鞋子。
有了一个人冲鱼而去，操场边上的同学更来劲了，他们高声为陈明亮出谋划策。“岸”上谈兵对陈明亮来说，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因为那条鱼无论是灵活度，还是速度，都远远超过陈明亮。往往陈明亮小心地朝鱼移过去，谁承想那鱼哧的一下子蹿出好远，然后悠闲地在水里游着，等陈明亮再一次即将接近它时，大鱼再一次把陈明亮甩开……
（选自《一抹绿色，一缕阳光》，明天出版社2015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