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灯光，也要留住星光

周珊珊

2019年世界经济论坛年会近日在瑞士达沃斯落下帷幕。因气候宜人、空气清新，这个阿尔卑斯山系海拔最高的小镇，在19世纪就吸引了大量游客。而一年一度的盛会让达沃斯拥有了世界级的品牌。雪峰绵延，绿树葱茏，达沃斯并未因为举行论坛而变换容颜。这里宛若桃源的村落让人们惊叹：城镇与乡村，真是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相比英国法国，瑞士的城镇化率并不算高。很多国家在工业革命后，农村发展高度依赖城市市场、服务及技术，瑞士却造就了一个城乡均衡发展的好案例。设施完善的乡村医院，集中于小镇的制造业企业，乐于到近郊居住的市民……这里的乡村有着不输于城市的便捷与舒适。当然，因为瑞士自身的国情等客观因素，对于很多国家面临的“城市病”“空心村”等二元结构难题，瑞士经验并非是“唯一解”，但也从一个角度启示着城乡一体化的发展历程。

有专家指出：仅仅依靠农业发展，难以弥合城乡的差距。因而，借城市之力帮助乡村“升级”，是很多国家的做法。主动承接城市外溢产业和人才，能够使村镇获得迅速发展的契机。比如，19世纪中叶，法国小镇维特雷，因为承接巴黎、雷恩等大城市的机械工业转移，成功转型为内陆工业城镇。当然，这不等于以城市为本位引导乡村发展，更不意味着把高能耗高排放企业引到农村。变单向输出为城乡一体发展的双向互动，立足乡村特色、寻找内生动力，才是治本之方。

这就意味着村镇要打造出让城市需之用之的“比较优势”。意大利作为欧盟获得“传统特色產品保护”认证最多的国家，各种优质农牧产品在西西里、撒丁岛等地按照严格的标准种植。丹麦的比隆小镇，从制造业上发力，以积木玩具作为核心产业，拉动发展。而电影《指环王》中霍比特村的取景，则为拍摄地新西兰玛塔玛塔提供了发展乡村旅游的IP。乡村振兴，需要产业助力，但一定不能拘泥于“农村只能搞农业”的预设，三大产业阔步走，农村发展不用愁。

更重要的是，城乡融合除了紧抓“一时求新”带来的红利外，也要随机应变、顺势而动。比如维特雷在发展中曾受到廉价劳动力市场的冲击，好在迅速转变思路，转向开发旅游产业，实现了动能转换。这提示我们，农村发展的“机”和“势”，仍在市场。有的农户选择特色农产品“朝三暮四”，有的农村强行并入工业化车道，有的乡村做旅游毫无新意，归根结底是不了解、不跟踪市场。

城乡一体化不等于城乡一个样，城市的灯光与乡村的星光同样不可或缺。只不过，城市与乡村血脉相融、地域相连，农村不是城市的陪衬，更不应该成为城市的包袱。承接产业也好，激发潜能也罢，让人才聚起来、服务连起来、要素动起来，方能收获双赢硕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