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名校，还有多少“赵雨思”

王石川

树欲静而风不止。被称为“美国有史以来最大入学骗局”的美国高校招生舞弊案，持续发酵。美国一众名人卷入，还意外“殃及”了来自中国的斯坦福大学学生赵雨思。目前，赵雨思已被退学，其父赵涛是山东步长制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他被指“花650万美元送女儿上斯坦福”，外媒报道，这一金额在所有贿赂案例中位列第一。

被美国名校录取有多难？以常春藤盟校为例，2017年，约4万中国学生申请了美国大学，只有200人进了常春藤，录取率仅占0.5%。赵雨思事件后，有人感叹，我们熬夜熬到爆肝换来的一纸名校录取通知书，某些富二代拿钱就能买到，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赵雨思事件的确值得解剖，但更应该探讨的是，美国名校中还有多少“赵雨思”？

毋庸讳言，被美国名校录取并非没有“捷径”。业内人士称，一些名校不只看考分，多培养几个特长，并热心于公共事务，也可给自己加分。但那些“赵雨思”们有没有真特长？据报道，在美国高校招生舞弊案中被抓获的中介威廉·辛格告诉家长：“我们所做的就是帮助来自美国最富有家庭的孩子上学……”为此，他帮助考生在SAT和ACT考试中舞弊，还通过私人关系贿赂教练，伪造运动证书让学生顺利入学。美国律师称，辛格过去数年通过这一“业务”向学生家长收取了2500万美元。

“利”字打头，无往而不胜。被美国名校录取的“赵雨思”们家境优越，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支撑他们利用潜规则进入名校。年报显示，2018年，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超过80亿元，接近营业收入的60%。或可认为，若“赵雨思”们没有强大经济支撑，很难如愿以偿进入名校。

除了一个“利”字，还有一个“励”字。赵雨思此前的人設是励志榜样，她在一次网络直播中称自己只是一名普通女孩，但“考上斯坦福不是梦，坚定目标努力拼搏就会实现”。现在看来，这一幕极具反讽意味。

一本名为《美国常春藤上的中国蜗牛——美国法学院求学记》的书中说，一个正派社会，一定给大众公平的成才机会，哪怕他们是蜗牛。对于普通人来说，关心美国名校中还有多少“赵雨思”，就是关心教育公平，也是关心社会正义。有人说，每当有一个学生通过欺诈行为获得入学资格时，就意味着有一位诚实、真正有才华的学生失去了入学资格。

从某个角度看，这是“赵雨思”们最好的时代，因为金钱开路，可以一逞私欲;同时，这也是“赵雨思”们最坏的时代，因为违规违法成本变高，势必付出沉重代价。赵雨思已被退学，而她父亲的企业也陷入危机。最新消息是，步长制药日前收到上交所对公司2018年报的事后审核问询函，从销售模式到商誉减值，再到政府补贴，无不在被问询之列。

“像我们这种没有资源、没有背景的家庭，考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所以为了考学，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在电视剧《都挺好》中，考上斯坦福大学的苏家老大苏明哲对妹妹如是说。不管苏明哲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管他混得惨不惨，但他的确是靠本事考上美国名校的。这样的方式是可敬的，而像赵雨思那样的方式，则是可鄙而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