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创新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2019-05-29责任编辑陈宇宏

西部大开发 2019年5期
关键词:生产力人才科技

责任编辑 / 陈宇宏

主持人语

科技是国之利器,国家赖之以强,企业赖之以赢,人民生活赖之以好。科学技术越来越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创新能力愈发成为国际经济竞争甚至综合国力竞争的关键所在。正因为如此,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中华民族最深沉的民族禀赋。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邓小平同志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到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改革开放事业也走过了四十年的历程,中国的经济发展积累了许多有益的经验,也面临着许多新的考验,需要我们再启征程,再攀高峰。前不久,国务院参事室参事联合中央文史馆馆员通过对话的形式,专题座谈从“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到“创新是第一动力”,共同探讨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历史、现状和前景。

主讲人

张洪涛 国务院参事,原国土资源部总工程师

谢伯阳 国务院参事,中国光彩事业促进会副会长,中国光彩事业基金会理事长

蔡克勤 国务院参事,中国地质大学教授

刘 桓 国务院参事,中央财经大学税务学院副院长

陶思炎 中央文史馆馆员,东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

高科技封装生产线

科技创新力的再强调和再激发

主持人:科技兴则民族兴,科技强则国家强。“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需要建设世界科技强国!”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两院院士大会上再次强调了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奋斗目标,为我们大力发展科学技术指明了方向。建设世界科技强国,需要我们瞄准世界科技前沿,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激发创新活力,大力培养科技人才,努力让我国成为世界主要科学中心和创新高地。请在座的各位专家围绕这一话题来谈谈你们的看法。

张洪涛:中国遇到了严峻的挑战——中美贸易战,有一阵想降温,说成中美贸易摩擦,实际上就是比贸易战还严重。我认为是一种潜在的大国之间的斗争,这比冷战还要严峻一点,这个事情不可小觑,一定要从根本上来慎重思考这件事情,不能仅仅停留在贸易这一个口。因此,我的第一个观点就是创新,创新需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所谓的创新,主要是科学技术方面的创新,人才制度上面的创新。

谢伯阳:科技的生命力在于生产,从邓小平同志提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到改革开放40年的实践和发展,充分验证了这一条——科技的生命力在于生产。在我们现在看来,在社会的扩大再生产过程中,科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要,因此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样的论断是非常正确的、是科学的。在过去长期科技水平很低的时候,社会生产就是简单再生产为主,扩大的不多,所以那个时候就是扩大得快,随着科技创新的加快,往往都带来产业革命。相比资本、劳动、土地和其他资源这些在社会扩大再生产当中所起的作用,科技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突出,所以我觉得要重提“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论断,特别是在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创新是第一动力”的背景下,对科技创新力的再强调是十分关键的。

蔡克勤:现在关于科技创新的重要性,大家基本形成了统一的共识,没有太大的分歧,但是问题就在于怎么样能够走上一条符合科技发展规律的路,怎么才能建立一个好的体制和机制来保证科技创新的进行。国务院马上要出台相关文件,能否真正发挥有效的作用还要再看一段时间,是不是真的解除了科研人员的束缚,激发了他们的活力,还需要时间的检验。但是显然我们都意识到了原来在科技上,对科研人员附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条件。

国家体制和创新机制的融合和探索

主持人:由于历史原因和行业属性,推进体制机制改革有其不同一般的复杂性,这就要求我们是否在推进过程中既要解放思想大胆探索,又要尊重规律精细操作?

刘桓:我们过去就研究,国家体制与创新机制的融合度,我们发现在国家体制和创新机制转成生产力的融合度方面,做得最好是美国。小平同志说过一句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话说得非常好,但是这话说得不完全,为什么不完全呢?因为科学技术不是天生的就表现为第一生产力。发一篇高水平的文章,往抽屉里一放,并不会变成生产力。只有当一种特别好的机制发现文章的应用价值,投入资源进行商业运营,才能将科学技术转化成生产力。所以我们中国目前看起来,科学家们能够创造出好的文章,但关于怎么把它变成商品,怎么把它变成市场行为,我们还差得很多。

蔡克勤:很多现在的状况都是实际情况,也反映了在体制机制上有些不尽合理的地方,还有搞领导管理科研的方式不符合新时代发展的要求,是需要加以改革的。现在政府提到改善科研各方面的环境,像数学这类基础研究要给予充分的保障等等,现在已经陆续出台了一些相关的政策,应该说接纳大家的意见了,当然从国家层面来说,要出台一个政策是要很慎重的,要至少管一段时间,朝令夕改是不行的。

张洪涛:我觉得对国家来讲,首先是在政治体制改革上进行深化,有坚定不移地进行深化的决心。特别是2018年实施的国家机构改革,这就体现了我党壮士断腕的决心。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我们跟美国的竞争,跟其他大国的竞争,一定是被动的。中美之间的贸易战的本质归根到底是制度上的竞争,我们一直说我们社会主义制度是非常优越的,怎么样使全国人民把思想集中在一起,中央肯定要有一个重大的设计,或者说重大的战略考量,而不是说碰到问题,去解决问题,看具体的局部的问题,一定要有一个整体的顶层设计。

蔡克勤:我们整体“虚胖”,结构性的调整这个步子要加快的话,关键是加强科技创新的问题,如果科技水平达不到要求,不能形成有效的竞争力,来改善国内的发展状况的话,那“虚胖”问题解决不了的,也难以应对来自外部的挑战和威胁。

高端路由器芯片自主创新研发实验室

集成电路企业制造车间

科研创新环境的培育和提升

主持人:科研方法是科研能力的核心竞争力,学习科研方法是专业技术人员提高自身科学素养、提高自身适应能力、不断应对挑战、实现自我价值的需要。培训和提高科研方法,是实施人才强国战略、国家创新工程和提高国际科技竞争力的重要举措。那么什么是科研创新呢?当前科研创新能力不足的原因有哪些?

刘桓:有一个著名的问题——“钱学森之问”,为什么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年我们学校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具体说中国的科技大师都产生于民国时代,像“三钱”都是过去在民国时期读的大学,包括我们几个得诺贝尔奖的华人,屠呦呦女士不用我多说,剩下的李政道、杨振宁那都是西南联大的学生。这里显示出一个重要的问题,从智商角度上讲,中国人并不笨,过去我们总是说奥数摧残人才等等,我们现在不提倡开展这些竞赛,但是现在奥数竞赛在全球层面还是挺厉害的,然而连续几年美国的冠军队伍一看全是中国人。实际上人才的培养成长需要一个环境。科研的氛围好不好,科研的条件能不能得到保证,以及工作的环境对创新来说都很重要。

关于我们机制是不是能够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这点是非常重要的,自然科学需要这个环境,社会科学更需要这个环境。例如我们国家智库,被外国人形容很尖酸刻薄,说我们是“有库无智”,人很多,但是能出几个有前瞻性的预见性意见的人很少。我不是完全同意这看法,中国目前人才很多,问题在于这些人才它的想法能不能成为一种智库的声音,通过正当的途径发出来,这是很大的问题。智库有各种类型的,比较著名的智库比如兰德公司,它的意见或者它所发表的各种预见性的东西,往往是被说中的。但实际上据我们知道兰德有个特点是什么?这件事情好坏,前景各种各样的说法,对政府进行政策评价是各异的,但是它都容忍,都往上递。我说的意见,你听不听,是你的选择,他容忍有不同的声音存在。

在药物化学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科研人员正在配制多肽水凝胶

陶思炎:在文化教育界一些迷信之风开始起步,这正是因为我们长期不重视科学教育的结果,对科研、科学教育以及科学普及这个事情还要下大力气去做,没有好的科研创新的氛围和机制,怎么能够使得优秀人才产生呢?我们从制度上,要把创新做一个系统工程来抓,它不只是教育问题,有社会问题,有政治思想问题,有情绪问题,也有伦理道德问题,是多种因素的综合。要通过综合治疗的方式,使社会进入良性的轨道,就要倡导科学,反对迷信,这个科学是多方面的,包括自己自身科学知识的掌握和钻研,还要有一种批判精神,有各种错误观念意识的批判精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形成良好的人才成长环境,为创新打下一定基础。

谢伯阳:创新的生命力在于人才,人才的生命力就在于社会环境,给它什么样的成长环境,能不能充分发挥一个人的能动性和创造性,能不能提供一个自由的、争鸣的学术科研环境是能不能培养出杰出人才的一个关键。

科研成果的转化与对接

主持人:在科技创新的马拉松竞赛中,落实科技成果转化,对接生产力才是终点。一直以来,我国科技成果转化都存在科技、经济“两张皮”的问题,高等院校确定研究选题时,经常发生与经济发展关系不紧密的情况;科技成果出来后,转化为生产力的比率比较低。而大多数企业渴求科技成果、科研人才,却缺乏连接资源的有效渠道,即使对接到高校资源,也存在科技成果与企业需求不匹配的难题。面对这些问题,想请刘桓院长谈谈您的看法。

刘桓:现在中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科研人员都“赶下海”,让你进行创收,创收有本事,那么你可以去做博导,但是博导如果给博士发不出博士经费,那就不要当博导。反思一下,这是科研成果出现的方式吗?不是。这些年我们走来的路,我不敢说改革开放以来,最起码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们是不分青红皂白,把科研就推向商品大潮第一线,这做法确实是有问题的。而且你的科研成果,换成钱以后,你可以养活自己的实验室,你可以雇多少人,你当“老板”。这个做法其实是短视。在国外不是这样的,搞自然科学的人,尤其是基础科学研究的人,你提出经费要求,国家给你拨款,国家认为你的项目非常需要,是不惜重金换你的科研成果,产生不了也没关系,只要不产生浪费行为。所以要仔细研究为什么在美国、德国、英国这样的国家,他有这样的科研成果产生的机会,中国没有,显然不是中国人笨的问题,也不是我们智商低的问题,这确实是从教育到评价体制,到国家经费拨款的方式等等,我们需要进行完全的转换。我认为科学有两种,一种是直接转成生产力的,这是一个办法,还有把它变成影响思想,影响人的价值观的,这是不能用经济手段去衡量它的,所以我们说要从这个角度去研究它,确确实实应该是有我们研究的余地。

人才评价体制完善与人才的培养

主持人:2014年8月30日,仲祖文在人民日报上刊登了一篇《人才评价标准单一等体制机制障碍亟待破除》的文章,文章中指出受落后保守的传统思想文化和计划经济“大锅饭”体制的影响,社会上束缚人才健康成长、妨碍人才发挥作用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还不同程度地存在。时过境迁目前的现状是什么样的?

刘桓:大学的老师应当说是大学的灵魂,他们决定着人才今后培养的道路选择和决定我们中国现在的科研成果的产生和它的水平。中国现在评价人才成长的标准是很程序化的,比如我说评价你这个教授够不够当一级教授,够不够当二级教授,首先你得是院士。文科没有院士,所以我们最高的是二级教授,现在我们不是,我是三级教授,因此工资、待遇、机会等等就差一大块。学理科、工科评院士,评院士当中有很多的黑幕,因此大家觉得这套机制本身并没有把最拔尖的人才给选出来,而且最终很多内幕交易使得院士这个头衔被蒙上很多阴影。

在中科大中科院量子信息重点实验室固态量子中继研究室,科研人员进行固态量子中继实验的存储器测试

钱学森先生问为什么中国这么多高校,我们高校人数与美国相比较,已经超过了,每年毕业的硕士、博士是远远超过美国的,为什么没有大师?中国从这方面来看,恐怕是体制问题、机制问题。这些人出了国就成才,在国内就不成才,这就很成问题。所以在中国为什么会有原创成果少等现象,现在确实需要我们找一找它的内在原因。在中国现在的人才评价体制下,不是每人都愿意随波逐流,但是在这个环境内,压力使得你必须得这样做。我想很多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同志,熬到头发都白了,也走这条道,可以想象中国的知识分子其中确实有很多艰辛,有很多苦。

张洪涛:我觉得现在的人才政策有待完善,最直观的就是培养不出足够的高端人才,目前中国的人才评价体制,包括成果的评价价值,人才的培养机制都有很严重的问题,这些问题是破裂的,碎片化的。总的来说,这些现象都要求国家在人才培养方面要有一个总体的想法,要制定出一个顶层规划。

刘桓: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这个过程本身很复杂,但是不管如何复杂,有一个道理是不变的,那就是尊重科学规律。如果你违背的话,本身就是不行,所以我们从事多年的教育和科研工作的体会就一句话,那就是要尊重人才,尊重规律,尤其是尊重科研的进展规律,这条是我们打破钱学森之问的最好途径。

张洪涛:人才问题的解决还要有另外一手,就是在人才使用方面需要有新的思想,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就大量地吸纳了许许多多的顶级的科学家为他服务,美国在短短的三四年内,科学和技术革命性的提升和变化,跟这些人才的聚集机制是有关的,我建议中央高层对人才机制方面研究和政策的研究可能需要花点工夫,把有益的经验吸收起来。

陶思炎:对人才培养要有新思路,人才培养是多层次、多方法的,既有学校培养,又有从社会实践中发现苗子,又有从海外引进,当然最好是我们中华学子留学回国可靠性更大,这些可能比外国人更好一些。在人才培养方面,还要丢弃一些传统的旧的思路,开辟新的径。

猜你喜欢

生产力人才科技
旱地麦田夏闲期复种绿肥 保持土壤的可持续生产力
南岸:聚人才之智 建创新之城
多元需求 多元教育 多元人才
科技助我来看云
科技在线
应投资于教育以提升生产力
科技在线
毛遂自荐
科技在线
为国家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