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资本对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的影响——以江西省为例

谢贤鑫, 刘洋洋, 陈美球, 袁东波, 廖小斌, 姚冬莲

(1.江西农业大学 农村土地资源利用与保护研究中心/江西省鄱阳湖流域农业资源与生态重点实验室,南昌 330045; 2.江西省赣州市国土局(赣州市不动产登记中心), 江西 赣州 341000)

推行遵循生态规律的耕种方式，是缓解我国日益尖锐的传统“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农业发展方式与资源环境之间矛盾的重要途径，也是落实耕地资源数量、质量与生态“三位一体”保护的内在要求[1-2]。而作为农业生产的主体，农户是实施生态耕种的关键群体，农户的生态耕种取决于对其生态耕种的采纳度。生计分化是现阶段农户最突出的社会现象，生计资本的变化改变着农户对耕地的依赖程度，进而影响着农户的生态耕种采纳度。因此，系统掌握生计资本对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的影响规律，进而有针对性提出提高各类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的对策，是当前落实耕地生态保护的迫切课题。

尽管学术界直接对农户的生态耕种采纳度及其行为的研究不多，但类似的研究较多，如农户的保护性耕作[3]、环境友好型生产行为[4]、低碳行为[5]、亲环境行为[6]等。已有研究表明，农户个人及家庭特征，比如农户文化程度、务农年限、家庭人均年收入和兼业化程度[7-8]等；自然资源条件，比如实际耕地种植规模、与市场距离[9-10]等；社会经济环境，比如贷款可得性、农作物商品率[11-12]等；政策制度条件，比如政府补贴政策、土地产权制度[13-14]等都会对农户的生态耕种产生不同方向与程度的影响。研究表明，生计资本的变化对农户生计策略选择[15-16]、耕地保护意愿[17]、退耕还林意愿[18]、耕地流转潜力[19]、生态保护行为[20]等方面均有显著的影响。

作为我国传统的农业生产大省，江西是全国13个粮食主产区之一，也是建国以来2个未间断向国家贡献粮食的省份之一。本研究基于江西省1 488份抽样调查数据，采用多项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生计资本对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变化的影响，以期为有针对性的制定农户生态耕种引导政策，实现农业可持续健康发展、新时代农业现代化目标提供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江西省农户生态耕种认知与行为》专题调查。2018年1—3月，课题组依地形地貌、经济发展水平，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选取11市47县(区)开展问卷调查。调查对象为有务农经历的农户户主，每户调查时间为30～40 min，一共发放1 600份问卷，实际有效问卷为1 488份，有效问卷率为93.00%。问卷内容主要包括：(1) 生计资本情况，包括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等相关问题；(2) 农户生态耕种情况，包括对生态耕种行为的采纳程度、观点与看法等问题。

1.2 研究方法

1.2.1 生计资本测算

(1) 生计资本测量指标选取。基于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框架，参考国内学者开展的生计资本量化研究成果[21-22]，结合研究区自然资源禀赋、社会发展状况以及农户耕种实际，综合考虑数据可获取性，设计了符合研究区农户的生计资本量化指标体系并赋值(表1)。其中，人力资本反映的是农户的健康、营养水平和拥有用于谋生的知识、技能与劳动能力等，本研究选择劳动力比重(H1)、文化程度(H2)、技能水平(H3)和健康水平(H4)作为衡量人力资本的指标；自然资本反映的是农户享有的自然资源和环境服务等，考虑到江西省是全国主要粮食产区，选择实际耕种面积比重(N1)、灌溉水源(N2)、耕地质量(N3)和耕地破碎度(N4)作为衡量自然资本的指标；社会资本反映的是农户的社会关系、集体诉求和决策参与等，选择家庭是否有村里干部(S1)、姓氏地位(S2)、是否参与决策(S3)和是否参加农业合作社(S4)作为衡量社会资本的指标；物质资本反映的是农户享受的基础设施、工具与技术等，选择宅基地情况(M1)、交通工具数量(M2)、通讯设备数量(M3)和农机具拥有情况(M4)作为衡量物质资本的指标；金融资本反映的是农户的储蓄、贷款资金、养老金和工资报酬等，选择家庭人均年收入(F1)、借贷难度(F2)、是否购买养老保险(F3)与政府补贴(F4)作为衡量金融资本的指标。各项指标具体赋值与测算方式见表1。

(2) 生计资本测算方法。首先，为消除各指标量纲差异，本研究采用正向极差标准化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公式如下：

(1)

其次，为进一步消除零值对后面取对数时的影响，参考已有研究做法[16]，共设定有m个农户和n个指标，将零值统一处理为0.001。

再次，指标权重的确定。为提升指标权重确定的客观性，采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23]。

将标准化数据通度量化，计算第j项指标的第i个待评对象的指标值比重：

(2)

计算第j项评价指标的熵值ej：

(3)

计算第j项评价指标的权重wj：

(4)

计算农户生计资本：

(5)

式中：LC为生计资本指数，是指研究区样本农户的均值。

表1 研究区农户生计资本量化指标体系、赋值及权重

1.2.2 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类型划分 当前关于农户生态耕种内涵的界定，尚无明确的定义。借鉴已有研究成果[3-6]，综合考虑调研区域农户常用耕种行为与数据可得性，本文所指生态耕种是指凡是遵循生态系统基本原理、避免人为地对耕地系统不可逆的干扰，以利于改善农业生态环境的农业生产行为，主要包括测土配方施肥、种植绿肥、施用有机肥、减量施用化肥、施用低毒低残留农药、作物合理轮作、秸秆还田、生态农业模式、农膜回收和保护性耕种。其中，绿肥主要是指紫云英、苕子和油菜；有机肥主要是农家肥；化肥每平方米平均用量低于前一年即视为减量化施肥；保护性耕作指近年来少耕或免耕行为。考虑到以上任意一种行为均难以全面反映农户生态耕种，首先对每种耕种行为赋分，设定若农户采纳某一种生态耕种行为，赋值为1分，若未采纳，则赋值为0分；其次对农户赋值分值进行累加，测算农户生态耕种采纳总分值，总分值区间在0～10分。

为进一步探讨生计资本对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变化的影响，本研究将农户生态耕种采纳总分值在0～3分设定为低度采纳型，4～7分为中度采纳型，8～10分为高度采纳型。通过对问卷数据整理发现，当前低度采纳型农户有409户，中度采纳型最多，有922户，高度采纳型仅有157户，占样本总数的比例依次为27.49%，61.96%和10.55%(表2)。

表2 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类型划分

1.2.3 模型建立 采用多项Logistic回归模型探讨影响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变化的关键因素，将农户生态耕种的低度采纳型、中度采纳型和高度采纳型3种类型作为因变量，分别赋值为1，2，3，以低度采纳型作为参照样本，运用Stata软件构建多项式Logistic回归模型，其公式如下：

ln(py2/py1)=α20+α21x1+α22x2+,…,+α2mxi

(6)

ln(py3/py1)=α30+α31x1+α32x2+,…,+α3mxi

(7)

式中：若农户为低度采纳型，则定义为py1=1；若农户为中度采纳型，则定义为py2=2；若农户为高度采纳型，则定义为py3=3。x1，x2，…，xi为解释变量；α20，α21，…，α2 m和α30，α31，…，α3m为待估系数。

2 结果与分析

2.1 农户生计资本评价结果

2.1.1 农户生计资本总分值评价 依据熵值法赋权计算样本农户生计资本，结果表明，五大资本总体分值不高，且各项生计资本之间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其中农户社会资本分值最高，为0.081 6。由表1可知，家庭是否有村干部和是否参与农业合作社的权重高达0.142 38，0.135 10，一般的，家庭中有村干部的农户因工作需要，会与其他农户联系更为紧密，参加农业合作社的农户，即参与有组织生产，当遇到困难时，能够从生产组织中获得更多帮助。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分值较为接近，分别为0.048 4，0.041 7，仅次于社会资本表现为一定的存量。农机具情况和宅基地情况两个指标的权重相对较高，随着耕地适度规模化经营的持续推进，更多农户采用机械化生产，而宅基地作为农户生产生活的基础保障，当前农村“一户多宅”现象依旧存在，直接影响着农户物质资本的大小。人力资本各项指标中，受访对象劳动力比重均值为0.66，文化程度均值为1.83，表明大部分受访对象文化水平在初中及以下，技能水平均值为0.46，健康水平均值为3.54，反映了大部分受访对象身体总体健康。金融资本和自然资本的分值较低，分别为0.037 2，0.028 6，受访户家庭人均年收入为1.52万元，借贷难度均值为2.77，表明农户贷款存在难度，据了解，部分受访农户有贷款需求，主要从农村信用社借贷，但贷款机构单一、借贷手续繁杂、贷款金额低等也影响了农户贷款积极性，是否购买养老保险指标均值为0.77，政府补贴指标均值为0.78，反映了广大受访农户均参与了新农保和享受了国家农业补贴。自然资本在所有生计资本中的分值最低，其主要原因一方面是江西省既是农业生产大省，同时也是农业人口外流区，农村常住人口低导致耕地撂荒现象突出，灌溉水源难以维护；另一方面，对于从事耕种的农户而言，尤其是山地、丘陵地区，耕地破碎化严重，耕种难度增大，进一步削弱了农户的自然资本。

图1 样本农户生计资本总分值

2.1.2 不同采纳类型农户生计资本量化评价 本研究进一步分析了不同生态耕种采纳类型农户具体生计指标分值与总值。结果表明，不同生态耕种采纳类型的农户在生计指标分值和总值方面均在差异化的特征(表3)。

从生计资本总值来看，低度采纳型、中度采纳型和高度采纳型农户总分值依次是0.209 64，0.245 32，0.266 86分，呈现随着采纳程度加深，农户生计资本总值也随之递增的趋势。且不同采纳类型农户的五大生计资本总分值排序结果也与样本农户生计资本总分值排序保持一致(图1)。

从五大资本来看，随着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的加深，各单项资本分值、各指标分值整体上呈现递增趋势，其中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分别增加了0.008 49，0.005，0.026 33，0.013 47，0.003 93分，相应的增加率分别为21.65%，18.69%，38.34%，32.50%和11.71，可见，无论是生计资本增量或是增率，农户社会资本变化最大，金融资本变化最小。其变化原因可能是，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越深，说明采纳生态耕种具有获益潜力，会吸引周围农户学习借鉴，形成生态耕种交流网络，从而提升农户的社会资本量。但高度采纳生态耕种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增加家庭人均年收入，也不会直接影响到家庭借贷难度和养老保险的购买，由此造成农户金融资本的变化幅度不大。

2.2 生计资本对生态耕种的影响

2.2.1 生计资本指数对生态耕种的影响 由表4可知，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是影响研究区农户生态耕种程度由低度采纳型向中度采纳型转变的关键生计资本，且均为显著正向影响。相对于低度采纳型农户的生态耕种选择，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选择中度采纳型的概率提高163.60%和2 274.70%。人力资本、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对农户由低度采纳型向中度采纳型转化无显著影响。

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是影响研究区农户生态耕种程度由低度采纳型向高度采纳型转变的关键生计资本，且均为显著正向影响。其中人力资本在1%水平，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在5%水平，金融资本在10%水平上均对农户生态耕种由低度采纳型向高度采纳型转变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物质资本对其转变并无显著影响。

可见，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始终是影响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变化的关键生计资本，它们对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由低度采纳型向中度采纳型或高度采纳型的改变均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社会资本对由低度采纳型向中度采纳型改变的影响要小于前者向高度采纳型改变的影响，金融资本在此过程则表现为相反的影响程度。这可从社会资本的回归系数从中度采纳型的1.636到高度采纳型的2.982持续递增，以及金融资本的回归系数从中度采纳型的22.747到高度采纳型的11.856递减趋势反映。

表3 不同生态耕种采纳类型农户生计资本量化结果

表4 农户生计资本指数与生态耕种采纳类型的多项Logistic回归分析

注：以“低度采纳型”农户作为参考类别；*，**，***分别表示在0.1，0.05，0.001的水平上统计显著。

2.2.2 生计资本指标对生态耕种的影响 由表5可知，农户的耕种灌溉水源(N2)、家庭村里干部与否(S1)、姓氏地位(S2)、参与决策与否(S3)、是否参加农业合作社(S4)、交通工具数量(M2)、农机具情况(M4)、家庭人均年收入(F1)、是否购买养老保险(F3)和政府补贴(F4)是影响农户生态耕种采纳选择由低度采纳型向中度采纳型改变的关键生计指标，且除S3和F1之外，以上其他生计资本指标对农户生态耕种由低度向中度采纳型改变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相对于低度采纳型农户，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N2，S1，S2，S4，M2，M4，F3和F4分别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选择中度采纳型的概率提高44.80%，51.60%，38.10%，51.50%，44.00%，48.20%，49.50%，47.20%，而S3和F1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选择中度采纳型的概率降低39.90%和16.40%。

农户家庭劳动力比重(H1)、技能水平(H3)、实际耕种比重(N1)、灌溉水源(N2)、耕地质量(N3)、家庭村里干部与否(S1)、姓氏地位(S2)、是否参加农业合作社(S4)、宅基地情况(M1)、通讯设备数量(M3)、农机具情况(M4)、借贷难度(F2)、是否购买养老保险(F3)是影响农户生态耕种采纳选择由低度采纳型向高度采纳型改变的关键生计指标，且除N1，M1，M3和F2之外，以上其他生计资本指标对农户生态耕种由低度向高度采纳型改变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相对于低度采纳型农户，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H1，H3，N2，N3，S1，S2，S4，M4和F3分别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选择高度采纳型的概率提高87.60%，43.20%，46.40%，29.50%，59.70%，60.30%，95.80%，118.90%，62.40%，而N1，M1，M3和F2每增加一个单位，农户选择高度采纳型的概率降低47.00%，41.90%，15.10%和32.10%。

可见，灌溉水源(N2)、家庭村里干部与否(S1)、姓氏地位(S2)、是否参加农业合作社(S4)、是否购买养老保险(F3)是影响研究区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变化的关键生计资本指标。即当灌溉水源充足、家里有村干部、属于村里大姓、参与了农业合作社和购买了新农保的农户，其生态耕种采纳程度会更高。充足的灌溉水源不仅为农作物生长提供水分来源，也加快了耕地灌溉水的流动与更新，降低了耕地土壤中诸如过量化肥、农药等污染源，为农户采纳生态耕种提供良好的自然条件。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是实现农村地区可持续健康发展、农业现代化目标的必由之路，而生态耕种则是其具体表现之一。村干部作为农村基层管理与服务的重要主体，有必要积极配合国家政策方针，在采纳生态耕种上起带头示范作用，从而加深生态耕种的采纳程度。相比村里大姓农户，小姓农户属于小样本群体，其家庭承包耕地面积有限，采纳生态耕种的风险更大，采纳程度偏低。农业合作社作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享受农业扶持政策，降低生产成本，获取信息与技术服务等方面均具备优势，也为农户积极参加农业合作社，进而提升生态耕种采纳程度提供有益保障。此外，新农保作为农村地区最基础的社会保障制度，农户参保已是普遍现象，在获取基本生活保障前提下，农户更可能对生态耕种进行大胆尝试，进而加强其采纳程度。

表5 农户生计资本指标与生态耕种采纳类型的多项Logistic回归分析

注：以“低度采纳型”农户作为参考类别；*、**、***分别表示在0.1，0.05，0.001的水平上统计显著。

3 结 论

本研究基于农户调查数据，运用熵值法评估农户的五大生计资本，并对农户生计资本和生态耕种采纳度进行分析，重点就农户生计资本对生态耕种采纳度变化的关键影响因素开展研究，结果表明：样本农户的生计资本总体水平较稀疏，五大生计资本分值存在差异性，其中社会资本分值最高，其次是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自然资本分值最低。生计资本总值与单项资本值会随着农户生态耕种采纳度的加深而提高，又以农户社会资本分值变化最大，金融资本变化最小。从农户生计资本指数回归结果看，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始终是影响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变化的关键生计资本，均对采纳程度的变化起到显著的促进作用。从农户生计资本指标回归结果看，灌溉水源(N2)、家庭村里干部与否(S1)、姓氏地位(S2)、是否参加农业合作社(S4)、是否购买养老保险(F3)是影响研究区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变化的关键生计资本指标，且均对农户生态耕种程度变化有不同程度和方向的显著影响。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的变化受到生计资本的影响，有限的生计资本并不利于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的加深，而采纳程度的加深又跟耕地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密切相关，因此有必要发挥政府管理的主导作用，引导农户进一步加深生态耕作采纳程度。据此，本研究提出以下政策启示：(1) 应通过有效的组织实施、参与村里决策和参与农业合作社等重点提高研究区农户的社会资本。在组织实施方面，家庭成员中有村干部的属于少数。因此，建议构建村干部生态耕种示范奖惩机制，对示范效果好的村干部，其工作业绩与年度考核、表彰奖励等方面挂钩；构建“村干部—村组长”联合示范推广制度，即发挥村干部带头示范的前提下，让村各小组组长也参与其中，从而丰富生态耕种示范主体，提升其推广力度。在参与村里决策方面，建议健全社情民意表达机制，畅通村民群众利益诉求表达渠道，比如在村里建立农户意见接待室，由村干部定期接待，集中收集农户耕种意见与建议，并现场解答农户疑惑和提出耕种问题的整改措施；规范民主决策程序，充分发挥民主决策功能，比如，健全农村民主听证制度，对涉及生态耕种规定的会议，要广泛听取村民意见。在参与农业合作社方面，建议在尊重农户意愿的前提下，坚持分类指导和典型示范，完善利益分配机制，吸引更多农户参与其中。(2) 研究表明，农户的金融资本及其购买了养老保险对农户生态耕种程度变化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家庭人均年收入和政府补贴所占权重较大，因此，一方面建议通过引导耕地适度规模化流转，探索“农户+企业”经营耕种模式，同时促进乡镇二、三产业发展，满足农村劳动力就业需求，从而提高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另一方面，进一步完善农村养老保险参保机制和农业生产补贴政策，为农户采纳生态耕种提供基本保障；此外，为解决当前农户贷款难问题，政府部门可联合贷款机构，在发展农户联保贷款、构建个人信用信息库等方面制定配套制度。(3) 针对自然资本中灌溉水源指标对农户生态耕种采纳程度变化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政府管理部门有必要加强农田水利建设，比如加强灌溉基础设施建设、强化灌溉技术运用推广、落实灌溉水源数量与质量保护，提升耕地储水涵养功能，从而为农户加深生态耕种提供良好的自然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