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资本对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影响
——以湖北省9县(市、区)为例
2019-05-22哈元琪余利红汪文雄
哈元琪, 余利红, 汪文雄
(1.华中农业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 武汉 430070; 2.中南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 武汉 430074)
农地整治是以提高耕地质量,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增加农民收入为目的,对不合理利用及受到自然或人为破坏的农地进行整治的活动。自2011年大力开展高标准农田建设以来,全国整理农用地3 533万hm2,建成高标准农田2 687万hm2,补充耕地184万hm2,增加了耕地数量,提升了耕地质量,农业生产水平也得到提高。尽管农地整治成绩显著,但也仍存在诸多问题,农民没有参与项目决策的权利和机会,项目决策不完善损害了农户利益,致使形象工程的现象发生[1]。“十三五”时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全国土地整治规划(2016—2020年)》和《中央一号文件(2017)》都明确提出“全面推进土地整治,要坚持农民主体地位,充分尊重农民意愿,保障农户参与权利,切实维护村集体组织和农民的合法权益”。政府国土部门鼓励农户积极参与农地整治,期望通过农户参与,提高项目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但目前我国农地整治农户参与体系不够完善,农户参与趋于形式化,部分农户缺乏主体意识或被动参与,导致农户有效参与度较低。如何在农地整治过程总结经验,促进农户有效参与的全面提升,是现阶段农地整治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
近年来,学者们关于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参与现状[2]、参与意愿[3]、参与行为的机理[4-5]以及参与程度[6-7]等方面,这些研究运用计划行为理论、合作博弈模型、成本收益理论和人因系统理论等对影响农户参与行为的因素进行了多角度深入的探讨,但并未对生计资本特征给予足够重视,更少考虑到农户的异质性。因此,本文试图探讨生计资本对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行为的影响,并分析不同工程模式区和不同类型农户有效参与行为的差异所在,以期为政府国土部门促进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提供参考。
1 理论分析
在众多生计分析框架中,英国国际发展部门(UK 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ustainable Livelihoods Approach,SLA)具有典型代表意义。该框架由脆弱性背景、生计资本、政府结构与过程的转换(包括政府管理水平、政策与制度、相关法律等)、生计策略及生计结果输出五方面组成,解释了农户在脆弱性背景下,生计资本影响着政府结构与过程的转化,政府结构与过程的转化反过来影响脆弱性和生计资本,而政府结构与过程的转化、脆弱性和生计资本又共同影响着农户的生计策略进而影响生计结果的过程[8]。农地整治作为一种政策手段属于政府结构与过程转化的范畴,因此可以通过可持续生计框架揭示的路径来分析生计资本对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影响机理。可持续生计框架将生计资本归纳为5类,即自然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脆弱性环境主要由政策、经济、自然环境等因素决定,如干旱、洪涝和风蚀沙化等自然灾害会直接威胁着农户生计资本,农户的生计资本若受损则会降低其自我保障能力,由于脆弱性环境难以在短期内改善,此时政府通过开展农地整治帮助农户创造和积累资本并提升其应对风险的能力,农户积累的生计资本越多,参与农地整治项目的积极性和有效性就越高,其项目的绩效也会越高,如此循环往复,才能实现农户生计的可持续发展。
2 数据来源、变量说明与模型构建
2.1 数据来源
(1)研究区概况。湖北省是我国粮食主产区,且地貌类型多样。根据地形地貌、地质、水文等自然条件、建设条件和建设内容等基本一致的原则,湖北省将农地整治划分为3个一级工程类型区和7个二级工程模式区。本文的研究区域选取了农地整治开展较为广泛并已取得一定成效的丘陵工程模式区与平原工程模式区。其中丘陵工程模式区选取了咸宁市咸安区、咸宁市赤壁县、红安县、麻城市和大冶市等5个县(市、区),平原工程模式区选取了云梦县、随县、钟祥市和鄂州市等4个县(市),共计9个县(市、区)。
(2)数据来源及样本分布。针对研究需要解决的问题,进行了问卷设计,主要内容涉及3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农户的基本特征,如受访农户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等;第二部分为农户的生计资本情况,包括农户的5类生计资本;第三部分为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情况,包括参与范围、参与主体、参与渠道、参与深度及参与效度等5个方面。
2016年12月至1月,课题组展开了入户调查,采取了典型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每个县(市、区)选取2~4个乡镇,每个乡镇选取4~6个行政村,共计29个乡镇145个行政村展开调研,共发放问卷750份,收集有效问卷703份,有效率为93.73%。其中,平原工程模式区343份,占样本的48.79%,丘陵工程模式区360份,占样本的51.21%。从性别来看,受访者以男性居多,比重达到58.46%。从年龄来看,46岁以上的受访者达到了85.21%,以中老年偏多。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小学及以下的受访者占比57.47%,初中及以下占比达到了89.33%。
2.2 变量设定
(1) 农户有效参与指标体系的构建。美国新公共管理学者Thomas在传统公众参与思想局限性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了公众参与的有效决策模型,但并未能指出如何评估公众参与的有效性。汪文雄等在其基础上结合农地整治项目的现状和特点,进一步从参与领域、参与主体、参与渠道、参与深度、参与效度等方面构建了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概念模型[1]。本文参考相关文献构建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农地整治农户有效参与测度指标、赋值及权重
(2) 农户生计资本指标体系的构建。生计资本是农户得以谋生的基础,也是影响农户生计方式和行为决策的重要因素。由英国国际发展部门(DFID)建立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LA)将生计资本分为5种类型:自然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9],见表2。
自然资本反映了农户自然资源的存量。其中耕地是农户最基本和最重要的生存资料,也是自然资本的最主要组成部分。自然资本存量越高,农户对其依赖性越强,农地整治过程中参与行为会更加积极。人力资本是指个人拥有的用于谋生的劳动能力、知识储备、劳动技能与健康状况等。农户人力资本水平越高,在农地整治项目实施过程中参与能力也越强。物质资本是指农户用来维持生计的基本生产、生活资料及基础设施,如农用的机械、房屋等。
农户家庭物质资本越稳定,其农业生产效率越高,抗风险能力越强,追求生产生活条件改善的意愿也越强。农户家庭的金融资本反映了农户的资金筹措能力,资金筹措能力越强,越容易实现最初生计目标,农户为实现农业生产的增收参与农地整治的行为越积极。社会资本是指农户在改善和创造生计的过程中,可以利用的社会资源。农户社会资本存量越高,其参与能力越强,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度也越高。
表2 农户生计资本测度指标、赋值及权重
2.3 研究方法
(1) TOPSIS综合评价法。本文的因变量是农户有效参与度Y,自变量是农户生计资本X,由于农户有效参与度和生计资本之间均具有层次结构特性,且相互依存和影响,因此本文选择ANP法(Analysis Network Process, ANP)确定指标权重。运用Super Decision2.8 软件构建ANP 超矩阵,进一步检验和稳定性处理后即可得到各指标的权重,见表1,表2所示。根据指标权重构建TOPSIS模型即可测算出农户有效参与及农户生计资本的综合值,同时也可测算出农户有效参与各维度的综合值及农户各类生计资本的综合值[10],如公式(1),其中Ci为该农户相应指标的综合评价值。
(1)
(2) 典型相关分析。典型相关分析是一种经典的多元统计方法,可揭示两组多元随机变量间的相关关系,农户有效参与和生计资本均是典型的多因变量和多自变量关系,因此,本文运用典型相关分析来探究二者之间的深层联系。5类生计资本分别用x1,x2,x3,x4,x5表示,农户有效参与的5个维度分别用y1,y2,y3,y4,y5表示,运用SAS 9.2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具体分析过程如下[11]:
设随机向量X=(x1,x2,x3,x4,x5)′,Y=(y1,y2,y3,y4,y5)′,得到X和Y的协方差矩阵,考虑到X和Y的相关关系,得出两组变量的线性组合:
U1=m′x=m11x1+m12x2+m13x3+m14x4+m15x5
(2)
V1=n′x=n11y1+n12y2+n13y3+n14y4+n15y5
(3)
其中U1和V1即为典型变量,在m′和n′满足一定要求后,通过公式
(4)
即可求出典型变量间的典型相关系数ρ,ρ的取值在[-1,1],ρ>0表示两组变量呈正相关,ρ<0表示两组变量呈负相关。对求出的典型变量进行显著性检验,通过检验的典型变量即可用于结果与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为了确保问卷质量,本文对调研数据进行了信度与效度检验。结果显示:农户生计资本和农户有效参与调研数据的Cronbach’s Alpha系数、KMO系数均满足大于0.7的要求,同时,两类数据Bartlett’s球状检验的p值均小于0.05,达到了显著水平,表明问卷数据具有良好的可信度和结构效度,符合模型检验标准。
3.1 农户类型划分
随着农业机械化水平的提高,农村的剩余劳动力转移到非农领域就业,农户兼业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从农户分异的角度可更深入地探讨生计资本对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影响。目前,学者们对农户类型的划分主要有两种:一是依据农业收入占家庭总收入比重;二是依据非农劳动力占家庭劳动力比重[12]。借鉴前人的研究成果,并参考农户生计策略,以非农劳动力投入比重为核心要素,结合农户的非农收入比重及生产方式等特征,将农户划分为纯农业型、低度兼业型、高度兼业型以及非农业型4类农户(表3)。
表3 农户类型划分
3.2 生计资本和农户有效参与情况分析
根据前述的评价方法,针对两变量特征将其划分为5个等级,即“低”、“较低”、“中等”、“较高”、“高”,其对应的值域分别为[ 0,0.20),[0.20,0.40),[0.40,0.60),[0.60,0.80),[0.80,1.00],发现不同工程模式区及不同类型农户有效参与各维度综合值及农户各类生计资本综合值均有显著差异。
由图1可知,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生计资本综合值是0.3375,略高于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的综合值0.3307,主要是由于平原工程模式区自然资本、人力资本及物质资本丰裕程度均高于丘陵工程模式区,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在从事农业生产时更具优势,获得劳动力和设备支持的概率更高;两类模式区农户的金融资本差异不显著,且社会资本水平均较高,说明农户非常重视社会关系网络的维护和利用。
由图2可知,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的有效参与度综合值是0.4407,高于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综合值0.3963,两个模式区农户除参与范围和参与深度大致相同外,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在其他维度均高于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由于自然条件较优越,其生计方式呈现多元化的发展,农户家庭的农业收入比重逐步降低,农地整治的有效参与度也有所下降;丘陵工程模式区因自然条件相对恶劣,所以更重视农地整治以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各维度的参与情况都优于平原工程模式区。总体来看,研究区域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还处于中等的水平。
由图3可知,非农业型农户的生计资本综合值最高(0.367 8),其次是高度兼业型农户(0.352 7),再次是纯农业型农户(0.351 4),低度兼业型农户(0.311 3)最低。纯农业型农户因拥有较丰裕的自然资本、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对农地的依赖程度较高;高度兼业型农户非农收入更多,其金融资本水平相对较高,低度兼业型农户则相反;非农业型农户自然资本丰裕程度相对较低,但获得资金的渠道较多,同时拥有良好的社会关系网络,因此其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丰裕程度相对较高。
图1 不同工程模式区农户生计资本情况对比
图2 不同工程模式区农户有效参与情况对比
由图4可知,纯农业型农户的有效参与度最高(0.448 5),其次是低度兼业型农户(0.425 4),再次是高度兼业型农户(0.402 9),非农业型农户(0.402 4)最低。纯农业型农户和低度兼业型农户的参与效度较高,表明农户参与的自主性和充分性较好,但缺乏有效的沟通机制,参与深度仍然较低;高度兼业型农户对农地依赖度较低,因而参与农地整治的积极性也较弱;由于自身的社会资源优势,非农业型农户的参与深度能够达到较高水平。
图3 不同类型农户生计资本情况对比
3.3 生计资本与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典型相关分析
运用软件SAS9.2分别针对不同工程模式区及不同类型农户生计资本综合值和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度进行典型相关分析。影响组变量农户生计资本主要取决于自然资本、人力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结果组变量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度的评价值包括参与范围、参与主体、参与渠道、参与深度及参与效度。分别比较湖北省不同工程模式区(平原工程模式区、丘陵工程模式区)及不同类型农户(纯农业型、低度兼业型、高度兼业型、非农业型)的典型相关系数及统计量检验值,可得到影响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的的主要因子(见表4,表5)。
图4 不同类型农户有效参与情况对比
表4 不同工程模式区农户典型相关分析
表5 不同类型农户典型相关分析
(1) 通过对不同工程模式区农地整治项目的农户调研数据进行分析,发现受地貌形态、经济发展程度的影响,不同工程模式区的农户生计资本与农户有效参与均存在差异。自然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依次显著影响着丘陵工程模式区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范围及参与主体,而人力资本、社会资本、金融资本、物资资本依次显著影响着平原工程模式区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范围、参与深度、参与渠道。从典型相关系数看,丘陵工程模式区受访农户的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是影响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范围的主要指标,自然资本由承包耕地面积、耕地质量、地块数量等指标反映,丘陵工程模式区自然条件差、经济水平相对落后,农户对耕地的依赖性较强,自然资本越丰裕,农户参与农地整治项目各阶段的具体事项的迫切性越高;社会资本越丰裕,农户获取信息途径越广泛,掌握信息也越丰富,其参与范围就越广。影响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参与范围的主要因素取决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人力资本通过高中及以上教育人口数量、技能培训情况、健康程度等指标综合体现,其反映了农户参与能力,平原工程模式区资源集聚能力较强,对耕地的依赖性较低,其人力资本存量越高,农户参与能力越强,参与范围也越广。此外,影响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参与主体的类型及广泛性的因子主要是金融资本,金融资本通过家庭人均收入、获得资金的渠道等指标反映,农户金融资本越高,这类主体参与概率也就越高,因此金融资本正向显著影响农户参与的主体类型和广泛性;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的物质资本显著正向影响着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渠道的种类数和适宜性,农户的物质资本通过家庭住房总面积、人均住房面积及家庭机械种类数等指标综合体现,反映了农户物资资产规模,物资资本越丰裕,表明其农业生产规模越大,相关部门在项目建设中就具体事项征求其意见的机会越多,其参与渠道的种类数和广泛性就越强。
(2) 通过对农地整治项目不同类型农户调研数据进行分析,发现受农业生产水平、农户兼业程度的影响,农地整治项目区不同类型农户的生计资本及农户有效参与均存在差异。社会资本、自然资本和人力资本依次显著影响着纯农业型农户参与范围和参与效度,金融资本、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依次显著影响着低度兼业型农户参与主体、参与范围和参与效度,金融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依次显著影响着高度兼业型农户参与范围、参与效度、参与深度和参与渠道,社会资本和金融资本显著影响着非农业型农户参与范围、参与效度、参与主体和参与深度。从典型相关系数来看,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是影响纯农业型农户参与范围的主要因素,纯农业型农户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生产,对耕地的依赖性较强,在参与农地整治时大都以改善农业生产效率为目标,这类农户拥有的耕地资源和农业机械数量最多,其参与农地整治项目的意愿也越强,参与范围越广;影响低度兼业型农户参与范围和参与主体的主要因素取决于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低度兼业型农户虽然从事非农活动,但仍以农业收入为主,对耕地还具有较强的依赖性,更倾向于参与农地整治,其金融资本和人力资本水平越高,获得收入的能力越强,对农地整治项目的认知越深入,在选择参与范围时更加理性,也更易受到参与主体的认可;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是影响高度兼业型农户参与范围和参与渠道的主要因素,高度兼业型农户以非农收入为主,对耕地的依赖性相对减弱,在追求收入最大化过程中,容易忽视对农地的经营与管理,此时丰裕的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能够增强农户从事农业生产的动力,提高对农地整治的关注度,农户寻求参与渠道和扩大参与范围的意愿也会越强;非农业型农户的金融资本对参与范围、参与主体和参与深度均有显著影响,这类农户生计来源多元化,对政策的关注度较高,同时承担农地整治风险的能力较强,因此其金融资本越丰富,其参与范围和参与主体越广泛,参与深度越高。此外,影响不同类型农户参与效度的主要因素均为社会资本,社会资本通过农户与政府有关部门的互动程度、与村内农户的友好程度、参加村内事务情况、亲朋从事职业种类等指标反映,农户社会资本存量越高,社会关系网络越稳定,越有利于提高其在农地整治项目中的参与效度。
4 结论及对策建议
4.1 结 论
(1) 从9个县(市、区)不同类型农户生计资本看,非农业型农户的生计资本存量最高,其次是高度兼业型农户、纯农业型农户和低度兼业型农户。从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来看,纯农业型农户的有效参与度最高,其次是低度兼业型农户,再次是高度兼业型农户,非农业型农户最低。
(2) 根据地貌形态、社会经济发展等条件,选取平原工程模式区和丘陵工程模式区的农地整治项目。自然资本、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相对优越的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其生计资本存量高于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但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的有效参与度高于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
(3) 生计资本对农地整治项目农户有效参与存在显著影响。就不同工程模式区而言,自然资本和社会资本是影响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参与范围的主要指标,影响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参与范围的主要因素是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金融资本对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的参与主体具有显著影响,物质资本则显著正向影响着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的参与渠道。就不同类型农户而言,自然资本和物质资本是影响纯农业型农户参与范围的关键因素,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是影响低度兼业型农户参与范围和参与主体的主要因素,高度兼业型农户的物质资本和金融资本与其参与范围和参与渠道呈正相关关系,非农业型农户的金融资本对其参与范围、参与主体和参与深度均有显著影响,此外,影响不同类型农户参与效度的主要因素均为社会资本。
4.2 对策建议
作为理性的经济人,农户参与农地整治项目的目的在于追求利益最大化,因此农地整治项目的实施需要兼顾农户对利益的诉求,从根本上激发农户参与的意愿。虽然政府正在积极推进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却难以发挥农户参与的积极性。相对于较为固化难以改变的客观因素,农户生计资本可塑性更强,由此,本文有如下启示:
(1) 对于不同工程模式区而言,自然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对丘陵工程模式区农户有效参与影响最为显著,针对该工程模式区,政府部门应当结合地方特色,通过改善自然条件,扩宽农户资金来源的渠道,优化参与体系等方式促进农户有效参与的提升;平原工程模式区农户的生计资本相对丰裕,但有效参与度较低,此时鼓励物质资本水平较高的农户发展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并向其提供技术和政策支持,可以增加农业产出和吸引劳动力回流,促进农户有效参与的提升。
(2) 农户生计资本对有效参与行为的影响还存在显著的个体差异,因此,制定相应政策时要与农户的生计资本现状相联系。如通过发展农村经济增加农户的经济收入,发展农村宣传教育提高农户的人力资本,同时鼓励农户加入有利于农村发展的农民组织,增进有关部门与农户之间的互动,扩大其社会关系网络。丰富的生计资本将提高农户抵抗及应对风险的能力,增强及调动其参与农地整治项目的积极性,逐步强化农户在农地整治项目中的主体意识,实现在农地整治项目中的积极参与。在鼓励不同类型农户积极参与的同时,建议进一步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和配套机制,有利于化解不同主体间的利益矛盾与冲突,确保农地整治项目农户参与的有效性和可持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