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看门人 改革者开放者 文创玩家 真不愧网红单霁翔关注青少年 学习卡材料包 实践课程 让学生走进紫禁城

王渝生

今年元宵节，故宫博物院连刷3个“首次”，成为京城“最亮”景点：建院94年来首次举办“灯会”;紫禁城古建筑群首次在晚间被较大规模点亮;首次在晚间免费对预约公众开放。这是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的大手笔之一。

最近，电视连续剧《国宝奇旅》在荧屏上热播。我们知道了故宫博物院的首任院长易培基和继任者马衡。故宫博物院的第三至五任院长分别是吴仲超、张忠培和郑欣淼，第六任院长是单霁翔。

“故宫历史上有六任院长，我是第六任。每一任院长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是每一任院长都没有好下场。故宫有无数的庭院，进来一个小偷就能把一个院长搞下去。我来了第7年了，小偷还没进来，但是有今天没明天。平常说做事要万无一失，我们一失就万无。你做9 999件事，1件事没做好，文物损坏了，你就必须要下台，这就是故宫博物院院长的责任。”

单霁翔几乎在每次演讲中，都会说到类似的一段话。就在几天前，4月8日，65岁的单霁翔正式退休了。

在担任故宫博物院院长的7年间，单霁翔从大事着眼，小事人手，一步步提高故宫的管理水平和业务质量。

几年前大热的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中有这样一个镜头——故宫博物院里的文物修复师骑着自行车“出宫”去抽烟。

故宫博物院内禁烟，正是从单霁翔任院长后开始的。2013年5月18日，国际博物馆日当天，单霁翔宣布禁烟。

这后来成了他演讲中的一个段子——“在大会上，我说： ‘保护世界遗产我们应该做努力。我这么说大家赞成不赞成？咱们从建无烟紫禁城开始，不赞成的举手！可想而知，会场里没人举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但当时有人质疑，且不说观众，“宫里”的工作人员里还有不少烟民，如何禁烟？

原来故宫实行了“一个人吸烟，全部门扣奖金”的制度。从此，烟灰缸在办公室销声匿迹。

这只是单霁翔带来的诸多变化中的一个细节。

2013年，故宫博物院开始规定所有机动车一律不能再穿行开放区，包括故宫的员工，也包括贵宾。第一个撞上这条规定的贵宾是时任法国总统的奥朗德。2013年4月，他来到故宫。在单霁翔的坚持下，奥朗德在午门前下车，步行参观。

单霁翔后来说，这是为了“恢复博物馆应有的尊严和氛围”。毫无疑问，他是个改革者。

单霁翔说，自己刚到故宫当院长的时候，办公室给了他一份故宫博物院的介绍，其中写了故宫诸多的“世界之最”。但单霁翔觉得，这些“世界之最”没有让游人感觉到、体会到。

“你说馆舍宏大，但70%的区域都立一个牌子——非开放区域，观众止步;你说藏品多，但gg%的藏品沉睡在库房里;你说你的观众多，但80%的观众进故宫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先去看皇帝坐在哪儿，再去看皇帝躺在哪儿，看皇帝在哪儿结婚，最后穿过御花园走出去了，根本没把你当成博物馆，只是到此一游。”

于是，故宫花了几年时间对室内、室外环境进行大整治，不断修缮古建并扩展开放面积，把库存珍贵文物拿出来展览。

毫无疑问，单霁翔是个开放者。

对于来故宫的游客来说，这几年间，故宫从原来高冷的形象变得越来越亲民了。单霁翔也因此多了一个“网红”的头衔。

2013年8月，故宫第一次面向公众征集文化产品创意，举办以“把故宫文化带回家”为主题的文创设计大赛。此后，故宫文创相继推出“朝珠耳机”、“奉旨旅行”腰牌卡、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折扇等一系列产品。“朝珠耳机”还获得“2014年中国最具人气十大文创产品”第一名。

到2018年，故宫文化创意产品研发超过了1万件，每年的收入已达15亿元。这些巨额的营销收入用在何处？

有一次，1对天灯、1对万寿灯、5对宫灯复原品在故宫乾清官广场拍卖，并全部成交，共拍得2005万元。此次拍卖所得善款将全部用于山西省娄烦县、山西省静乐县、内蒙古自治区阿尔山市、广西壮族自治区巴马瑶族自治县等贫困地区的教育和文化事业。

加强学术研究之外，面对学校、社区的教育也成了这些营销收入的“用武之地”。

故宫在和不少学校研究综合实践课程。单霁翔说，已经有40多个这样的课程应用到各学校不同年级的孩子中间。每个这样的课程都会有一个学习卡、一个材料包，孩子们在教师的指导下，动手拼拼贴贴、剪剪画画，把自己做的成品带到学习生活中去。

每次故宫的教育活动都爆满，孩子们串朝珠、画龙袍、做拓片……全是免费的。单霁翔说，故宫把大量的营销收入投入到孩子们身上， “这些活动让他们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对中华文化热爱的一代人。”

有人尊称他为故宫掌门人，但单霁翔更愿意称自己是故宫博物院的“看门人”。

单霁翔，1954年7月出生，江苏江宁人。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专业研究生，工学博士，博士生导师，高级建筑师，注册城市规划师。

2001年单霁翔担任北京市规划委员会主任期间，我同他在中国科技馆新馆建设筹备工作中多有接触。

2002年他担任国家文物局局长以后，看到我在《中国文物报》上写的关于中国科技馆建设发展的文章，特地打电话给我表示赞同，并安排到中国科技馆作調研。

单霁翔在7年间让故宫重新焕发生命力，他的贡献注定要在故宫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接班人王旭东过去28年来一直坚守在大西北敦煌博物院。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王旭东一定能够让故宫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毕竟，他才52岁，新时期里正当年，故宫在他的手里，未来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