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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背后潜伏的危机
————聚焦『学术明星现象』

2019-05-16周思明

长江文艺评论 2019年2期
关键词:诗词教授

◆周思明

新世纪之初,一位名叫于丹的北师大女教授曾风靡全国。她在央视的讲座知名度可与因《品三国》扬名的厦门大学教授易中天相抗衡,据说于丹的《〈论语〉心得》专题讲座曾一度仅次于新闻联播的收视率。然而,于丹后来出国讲学闹了笑话,上课被轰下了台。于是引发许多人从深层次剖析“于丹现象”,并直指其“国学思想”的弊病。据说现在听于丹教授课的学生门可罗雀,于丹式的“国学”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于丹现象的盛极而衰?

文学教授+“学术明星”的于丹有个著名的观点:对待雾霾要用“心”体会,打开窗户像享受阳光一样享受雾霾。就算你无法享受,可以关上窗户,拿一本书深入其中,忘记雾霾。媒体评论于丹这种观点是典型的“心灵鸡汤”,毒性比雾霾还大。这种“不管世界多丑恶,我坚持心里美”的腔调,是最常见的心灵鸡汤模式,是一种毫无逻辑和常识的“正能量”。据说于丹当年向出版社交付的稿子《于丹〈论语〉心得》问题多多。中华书局为了让于丹这本书能够出版,专门组织了一个编辑团队,从章节体例、遣词造句,到每一处引文,都下了很大的功夫。这才有了该书卖了数百万册、版权销售二十余个国家和地区的“辉煌战果”。但尽管如此,还是吐槽不断。近年来,于丹更是闹了不少笑话。且不说解读《论语》的大量硬伤,把《九阳真经》里的话安排给张大千更是搞笑,从此留下了“张大千,字无忌”的“典故”。李承鹏说于丹“浑身正能量、满血是鸡汤”。著名文化批评家王晓渔调侃:“按照于丹的逻辑,对雾霾的抱怨、对这个时代的不满,都是因为你的内心不够平和,你的修养不够深入,你的灵魂不够开阔。”于丹的心灵鸡汤,打着“感恩”“知足”的旗号,本质却是抹杀是非,它与鸡汤文中常见的“凡事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活着要感恩”等说法一脉相承。

于丹式“国学”的“成功”,主要在于她发现广大人民群众在物质生活水平明显提升以后,对精神生活的渴望,对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典籍学习的渴求,她发现人们希望花最低廉的价格、消耗最少的脑细胞,变成一个有文化涵养的现代公民,于是她找准市场定位,与相关电视媒体机构谋划了一场又一场“深入浅出”的“学术秀”,这些“学术秀”恰到好处地满足了电视机前广大吃瓜群众的要求,因此获得了巨大“成功”。与此同时,于丹的书也充斥在全国各地新华书店的最显眼处,包括音频APP至今仍上演着她的“鸡汤”节目。

然而,好景不长。从2010年起,来自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山大学、暨南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的十名博士联名抵制于丹,呼吁要把她撵下《百家讲坛》,并要求她向观众致歉。联名信一语中的:中国文化所面临的最大祸患不是来自外来文化的侵蚀,而是来自于那些打着振兴传统文化旗号的无知者。他们荒谬无知,对传统文化殊无敬畏,他们的一切行为,往往都是在有意无意地对中国人进行文化基因改造——把人的基因改造成老鼠的基因。媒体对于这类人的狂吹热捧,等于是把厕所当客厅。正如有的网友指出:像于丹这样一部分上《百家讲坛》的学者、教授、专家,一旦“身陷红尘中”,忙的是出书赚钱,乐的是到处讲学,参与各种社会活动,难得有闲暇来精研学问,所以出现低级错误也就在所难免。做学问讲究实在,讲究精益求精,坐不住冷板凳,熬不住书斋的冷清,你的学问就不精到,就会有破绽,就会出丑。2007年3月,在于丹的新书签售会上,一位男子脱去外衣,露出衣服上的标语——“快餐文化极品,误人子弟心得”“孔子很着急,庄子很生气”,表达他对于丹的批判。

事实上,于丹讲《论语》的硬伤也的确随处可见。比如读错音:“天地混沌如鸡子”中的混沌,把hùn dùn 念成了“hún tún”;“便辟”的便,把pián 误读为 biàn;“大庇天下寒士”的庇,把 bì误读为pì;“讷于言”的讷,把nè误读为nà等。释错义:将“冕衣裳者”解释为“当官的人”。“小人怀土”,土应训为本土、乡土,于丹说是家里的房子。“乡党称弟”,弟即孝悌之悌(儿女对父母好为“孝”,弟妹对哥姐好为“悌”),于丹把tì读成了dì,还按“兄弟”理解错了。同时,在一次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大赛的现场,于丹评委应选手之请,在复述孔子的名言“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时出现了两处硬伤。其一,把讷(nè)又读成nà;其二,把原话顺序颠倒,说成了君子欲敏于行而讷于言。于丹说:孔子三千弟子“每个人都是一粒种子”,把老师的“那种生活的态度、生活的智慧广为传播”。其实不然。孔子和弟子们遭遇陈蔡绝粮,孔子教育弟子:“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论语·卫灵公》),要求他们在穷困时执着精神理想。然而,就在这一难关前后,擅长政事的冉求和擅长言语的子贡先后离去。于丹把“至于犬马,皆能有养”解释为“犬马也有它的长者”,并用羊羔跪乳、乌鸦反哺来说明动物也存在“赡养”的现象,用以论述仅仅做到赡养是不算孝道的。这里的“犬马有养”是说“人们对于犬马也能够做到养活”,用来说明仅仅养活父母而缺乏敬意算不上孝道,并非于丹所说的犬马能够做到“养它的长者”,这里的养,指的是对犬马的养。乌鸦反哺出于《本草纲目·禽部》,其中说:“慈乌:此鸟初生,母哺六十日,长则反哺六十日。”意思是老乌鸦不能飞了,不能自己找食物的时候,小乌鸦会反过来找食物喂养它的母亲。古人从这个现象里看到的正是孝道,而于丹却将此作为不孝之道来举例。对于“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于丹一直强调是孔子所言,其实不然,这是有子的话。《论语》中记载大量孔子本人的言论,但并非所有的话都是孔子说的。

最吸睛的要数近年发生的“轰丹事件”。在一次有众多昆曲艺术大家演出的场合,主办方不合时宜地请出于丹,让她代表现场观众向昆曲艺术家们致敬。孰料观众认为她不够资格,一众学生集体撵她下台。表面上看,于丹被赶下台是因为“超短、黑丝、高跟鞋”的打扮“实在不太尊重且有碍观瞻”。深层分析,“台下的人不愿意被她代表”。更进一层追问:台下的人为何不愿意被她代表?用支持北大观众“轰丹”的网友的观点表达,在众多德高望重、艺术精湛的昆曲艺术家面前,于丹的出现不合时宜,认为她是伪文化人,长期兜售“心灵鸡汤”令人反感。消费时代的浮华之风,足以“风化”一个人,名利双收带来的光环,让一个原本属于高校学术圈的人离学术渐行渐远。随着于丹的曝光率激增,无论是官方活动还是民间讲座,她都成了座上宾。再后来,一些商业活动上也能见到她的身影。有段时间,她出场时的阵势之大,会有数十名保安“护驾”,主讲台与观众之间还设置着防线,俨然娱乐圈女明星出场。于丹毕竟年轻,不像比她更早出名的易中天。易中天知道媒体和娱乐圈不好对付,感觉还是做回自己的学者教授好。面对巨大诱惑,于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于丹不舍昼夜构筑着公众人物形象,青灯黄卷的学者、解疑释惑的教授“大尺度”地移至光芒四射、明星扎堆的演艺圈。

黯然下来的“学术明星”于丹,如今已基本作别荧屏,回归高校课堂本位,代之以蒙曼、康震、郦波等“学术新星”在“中国诗词大会”上闪亮登场。无论从文化还是娱乐角度来说,中央电视台的“中国诗词大会”都算得上是一件盛事,收视率高、好评如潮。对于受邀嘉宾来说,其势如旭日东升。但很快,网上就开始议论纷纷。先是吐槽康震、杨雨等评委诗词水平较差,之后又认为郦波的自创“集句”不入流。徐晋如博士等甚至发出致节目组的公开信,坚持认为节目组邀请的评委不专业,他们或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或是古代文学的教授,但他们不是诗人,不懂诗词写作最基本的规范。如爱国诗人陆游的名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忘”字,就应该读平声而不是去声。评委郦波教授和康震教授,较之杨雨教授在河北卫视诗词节目上犯的错,则暴露了更大更严重的问题。面对批评,两位评委未表现出应有的态度。康震教授一言不发,郦波教授则恶语相加,他自比鲲鹏,将批评者斥为学鸠、二虫、恶犬,因此被网友戏称为“郦鲲鹏”。

有人为康震等辩解,说人家是教授又不是诗人,大会是背诗又不是作诗,何必苛求评委的诗词水平。但无论怎样,人们对评委的批评不容忽视,因为康震等的诗词水平确实不敢恭维。殊不知历代著名诗论家皆擅诗。不擅诗而研究诗,高谈阔论,终难免隔靴搔痒之讥。徐晋如博士等人联名写信,呼吁央视让郦波、康震两位“外行”评委离开诗词节目。他们认为,康震、郦波等评委在荧屏相关节目上的表现,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这些影响包括:

1.亵渎了中华诗词。康、郦等人的狗尾续貂,与节目中那些不朽诗篇显得极其不协调,犹如饭中的沙子。

2.使评委整体蒙羞。由于康、郦等人的不自重,即使有个别具备诗词写作能力的评委,也会受到声誉上的牵连。

3.使大学教授这个群体的声誉受损。因为他们都有大学中文系教授的头衔,而在公众的心目中,大学教授是专业性和权威性的代表。

4.使节目组和节目本身的良好声誉受损,让电视台和广大电视人的辛勤劳动以及节目本应达到的更大高度打了折扣。

5.误导公众,误人子弟,由于节目受众的广泛性和评委的“权威性”,一些人可能以他们的“作品”为学习样本。

6.拉低和扭曲了当代诗词在公众中的评价,公众可能会认为康、郦代表了当代诗词的水平,从而湮没了那些真正优秀的诗人和作品。

为此,他们提出,适当调整各个电视诗词节目的评委团队,邀请具备诗词创作功底的学者或诗人担任评委;节目录制后,邀请诗词创作界的权威人士严格把关,有错误或较大争议的内容坚决不播出;在适当时机将《中国诗词大会》升级为当代诗词作品的电视大赛。

在《中国诗词大会》上,评委康震教授等人的诗词水平,受到了普遍质疑与批评。孟浩然的《宿建德江》“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为对仗联,“低”字与“近”字一样,作动词用,说旷野辽天使树木显得很低。康震教授在讲解此诗句时,不但把平声“低”莫名其妙地读作去声,而且解释为:显得天比树还低,树反而到天上去了。对于“以诗会友”,康震不解古人所谓“以文会友”“以诗会友”之义。“以诗会友”是以其诗与人交流、提高的意思,而不是单纯的背古人诗。卢纶《和张仆射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为唐诗名篇。专家组给出“将”字三个选项:A.把、B.带领、C.将军。选手选择“A.把”,被告知答错了,正确答案是“B.带领”。其实,唐诗中“欲将”的“将”,通常作“把”“用”“以”之类意思用。卢纶《塞下曲》的“欲将”,乃“欲以”之意,是说以轻骑去追赶。专家组不解此,而定作“带领”。二十四史中常见的“将所部”“将其部”之类的“将”,才是“带领”,但那“将”字为去声,而“欲将轻骑逐”的“将”为平声。那位选手答对了,却因一帮专家的失误而被罚下场去。《中国诗词大会》乃央视一档黄金节目,收视率很高,对诗词的普及会起到毋庸置疑的正面引导效果。但令网友不满意的是,节目组邀请的评委康震、郦波等人,却是完全不会写诗词的外行。在节目里,郦波玩的“集句”,康震作的“诗”,均招致内行人的指摘:郦波的“集句”,两个“是”、两个“吾”在句子的同一位置,这种重字对短短的一首七言律绝来说,无疑是大病;而最大的毛病是首句的“欢”字,即使按新韵,此字也是出韵。而格律诗首句若不押韵,必以仄声结尾。郦波显然触犯了作诗的基本规则。

有观众撰文称,一直很担心不懂诗词的郦波和康震会出漏子,因为他们两位主要靠文学常识和一点俏皮话来做评委。实话说,现在古典文学最大的弊病,在于研究者对于创作是外行,主要是研究诗词文化、很多更是研究“对文化的研究”。郦波和康震都在节目现场作了一首“诗”,郦波集苏轼诗词:“人间有味是清欢,照水红蕖细细香。长恨此身非吾有,此心安处是吾乡。”康震的自作诗:“大江东去流日月,古韵新妍竞芳菲。雄鸡高歌天地广,一代风流唱春晖。”两者都是完全未入流的作品,与其文学教授的身份极不相称。自有格律以来,古往今来的绝句,第一句不是仄声字结尾,都是要押韵的。作为诗词大会的评委,这样的常识没有,令人遗憾。此为其一。其二,二十八个字,除了必须重复的,比如“细细香”,还出现了两个“是”,两个“吾”,两个“此”,哪个诗人词人这么干过?除非是特别有意为之。诗词是一门讲究凝炼的艺术。其三,平仄出了问题。“长恨此身非吾有”的平仄不对。原文是“长恨此身非我有”。吾字是平声,我字是仄声。苏轼的平仄没错,郦波搞错了。其四,“欢”字没押韵。押韵的两个字,一个字是“香”,一个字是“乡”,两个读音一模一样,没有变化,极其死板。其五,这首诗所集的四句,没有关联性。尤其是第二句,在整首诗里完全不知所云。康震把“当春乃发生”的“发”字读成现代的平声,“好雨知时节”的“节”字读成平声,暴露出他根本不懂入声字。其实不止康震、郦波等学者,很多教授著作等身,研究对象从李白杜甫到李商隐李清照,再到杨慎和纳兰性德,但写不来一首符合格律的诗词来。尤其是在央视舞台上,面对众多的诗词爱好者与观众,作为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的康震、郦波,多次出错,误导观众。

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在登临讲坛之前,于丹、康震、郦波似乎过于自信,在《百家讲坛》《中国诗词大会》上的风光与尴尬,其背后所凸显的其实是他们知识结构的缺陷,知识储备的不足。而在这背后潜伏更深的原因,则是我们的文学与教育普遍存在的浮躁,尤其是当代高校知识分子的浮躁。现在许多高校的教师,知识结构、知识储备是不理想、不到位、不扎实的。做美术学院院长的,只“懂”美术理论,不会绘画,不如现今一个三流画家;当文学博导的,写不来诗歌、小说甚至散文,不如民国时代一名国文中学教师。这些所谓权威、大咖,早在念大学、硕博时,就懂得将发表论文和学位、职称挂钩,于是“旁征博引”“转益多师”,唯独看不见他们的真知灼见,摸不着他们的真心诚意。“剪刀一剪,浆糊一粘,大名一签,长长一篇。”许多所谓学术论文就是这样被炮制出来,从而催生出大量“学术垃圾”。看看如今那些所谓核心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有时引文、注释、参阅的资料篇幅比正文还要长,感觉如此才有“学术含量”,才是“无一字无来路”。评论家孟繁华说,“现在的学院派批评确实出现了严重问题,批评文体的僵化,使文学批评的有效性大大降低”。孟繁华所说的学院派,很大部分是在高校从事文学教学与理论评论的教师。我也接触过一些大学文学院的教师,他们谈起他人的小说散文诗歌剧本,可以说得唾沫横飞、头头是道,可是你让他们写一篇文学作品,哪怕是几行小诗、一个微型小说,他们立马黔驴技穷、噤若寒蝉!像於可训、房伟等这种左手理论、右手创作的文学教授,如今极为罕见。看看曾为教师的鲁迅、胡适、叶圣陶、沈从文那一拨文化人,哪怕是名不起眼的中小学教师,都能挥毫泼墨,写作各种作品。这决不是厚古薄今,实在情形就是如此。一向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己任的大学象牙塔,如今变得面目可疑乃至鱼龙混杂。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大学走进了“速效时代”,“一切向钱看”的急功近利现象比比皆是,学者、教授也懂得了“用知识去换钱”,他们早已把学术研究看成一门生意,不少国内大学的教授天天忙于跑会、见报、出镜。1931年出任清华校长的中华民国教育部部长、中央研究院院士梅贻琦一直主张大学“应有两种目的,一是研究学术,二是造就人才”。梅贻琦在清华有两句名言,多年来一直为人传诵,一句是:“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另一句是:“学生没有坏的,坏学生都是教坏的。”反观我们现在的大学,一所进入“211工程”行列的高校校长,竟然带了30名硕士生、博士生,相当于一个班。很多大学教授没有时间做学术研究,但手里又有项目和充足科研经费,于是拼命多招研究生,让他们来完成项目。在这样的校长带动下,大学能出大师吗?在任何一个社会中,能够真正从事学术研究的只有很少的人,但现在国内的情况却是人人谈学术,个个讲国学。以前“教育革命”主要靠政治威权,现在却主要是靠“利益驱动”,以形形色色的各类“工程”与相应的“课题”“项目”经费促成“跨越”导向。同时,又拟订各种繁琐而脱离实际的指标体系与评审程序,迫使大学顺从就范。如果说过去的大学是屈从于政治压力,现今的大学则是倾倒于金钱的魔力。不少教授学者将学术当成了一种牟利的资本,而非传道受业解惑的根本,以至于像翟天临这样的影视新星也要往自己脸上、身上涂抹“学术”的油彩,结果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学者明星化”与“明星学者化”如果失去道德约束,必然是事与愿违,终将受到历史的惩罚。

追溯中国近现代治文学的教授、学者大都学贯中西,既精通理论,也擅长创作,比如鲁迅、胡适、钱钟书等人,不仅有博大精深的理论研究成果,也有辉煌骄人的文学创作业绩。相较之下,当代的大学教授学者们,往往急功近利,甚至只为拿职称而进行理论研究。同时,不少大学里的学者、教授,知识面偏狭,专业分工过细,大抵成了“独臂将军”,这些人往往讲起课来纵横捭阖、引经据典、神采飞扬,但你叫他(她)写一首诗、填一阙词,写一篇小说或者一篇散文,立马束手束脚,找地缝钻之前仍不忘理直气壮地为自家进行“无罪辩护”:“我是搞理论研究的,何必要写作品?”其实,并非要现在的学者教授都成为鲁迅、胡适、钱钟书那样的文化人,但是作为教古诗词的博导、教授,并被央视邀请来做古典诗词评委的文学翘楚而言,总得懂一点平平仄仄吧?总得会做一首不说多么优秀、但还说得过去的诗词吧?总不能只会纸上谈兵而怯于“现身说法”吧?要这样的话,面对需要您点评的中国古代大量诗词作品,您凭什么做出令人心悦诚服的价值判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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