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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的男孩》:动荡非洲的悲欢离合

2019-04-27书虫

小演奏家 2019年4期
关键词:本杰明疯子钓鱼

书虫

“我现在意识到,一个人的信仰会变得根深蒂固,而根深蒂固的东西坚不可摧。”

小说《钓鱼的男孩》以一个悬念开场。这是一部非常罕见的小说,它的文本是一个矛盾体,在构建闭合的、自成一体的古希腊式悲剧的同时,又试图找到一个古典悲剧和现代世界的连接点。这两种向着不同方向撕扯的文本,让解读这个故事的人感到一筹莫展。年轻的作者、尼日利亚小说家奇戈希·奥比奥玛冷峻地将古典悲剧放入一个现代的、失范的社会环境里,并力求给出不同以往的阐释。小说中,在河边被预言将会死于兄弟相残的少年伊肯纳就像俄狄浦斯王的翻版,既想逃避命运,又无法避免地屈从于命运。

因为父亲被调到遥远的约拉驻勤,失去管束的少年伊肯纳与自己的三个弟弟波贾、奥班比和本杰明迷上了钓鱼。他们钓鱼的那条河很脏,人们避之不及,更是孩子们坚决不可涉足之地。就是在那儿,一场噩梦开始了。四兄弟碰见了当地人尽皆知的疯子,他是一位不可挑战的预言者,疯子向伊肯纳泄露了他的命运:伊肯纳将被自己的弟弟所杀。

与命运突然的狹路相逢,令伊肯纳猝不及防。在他和弟弟们生活的尼日利亚,情况要比被执掌在诸神手中的古希腊复杂得多。这里没有手握至上权柄的神祇和公正的复仇女神来统管人类的生命,命运这种带着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东西早该从人世遁形。在这样的背景中,小说涉及的所有问题注定不再是单纯片面的,这就好像一项精密的实验忽然失去了实验环境,纷至沓来的一切都变成了干扰项,很难说清它们对实验结果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故此,命运这个主题在小说里出现了好几个层次的变奏:第一重变奏是少年伊肯纳从疯子口里听说了自己的命运,在这时伊肯纳和兄弟们面对的是非常传统的问题——命运是否不可改变;第二重变奏出现在伊肯纳被命运击垮之后,他的弟弟奥班比开始思索命运本身是否就是一个伪命题,经过一番思索,他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故事进入第三重变奏,究竟谁该为命运带来的巨大伤害负责呢?奥班比认定罪魁祸首就是说出预言的疯子,之后他以自己和弟弟本杰明的前程和幸福为代价完成了复仇。

在这场摧毁了一家六口人的残酷试验中,恐怕连作者也不知道自己要验证的究竟是什么。面对自己笔下发生的悲剧,他也表现得无所适从,很明显,他不确定应该怎么评判这一切,尽管他留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复仇合理性。

小说开放式的结局让人浮想联翩,可以引发各种解读,但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结尾都是一次完美的回归:奥班比和本杰明或真实或象征性地回归了自己破坏过也守护过的家,故事完成了自己的轮回,它结束的地方正是它开始叙述的地方。小说里所有离我们而去的人都响应语言的魔力召唤,再次回到人间。钓鱼兄弟再次团结成一个不可摧毁的整体,所有已经失落的安宁和温暖也随之再次上演。

图书情报局

《钓鱼的男孩》可媲美《追风筝的人》,是一个令人伤痛却终获救赎的故事。小说入围了布克奖短名单、《纽约时报》编辑选书,被美国国家公共电台、加拿大广播公司、《纽约时报》《观察家报》《经济学人》《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英国《GQ》杂志等十七家媒体评选为“年度最佳图书”。这个故事的灵感源于奇戈希和父亲在2009年的一次通话。那时奇戈希住在塞浦路斯,思乡成疾,在通话中,父亲说他很高兴看到奇戈希的两个哥哥不再像儿时那般互相较劲,如今愈发亲密。可奇戈希还记得自己大约九岁时,两个哥哥相互痛殴到受伤的事,于是开始设想如果哥哥们那时关系恶化到极致会怎么样,再然后他脑海中浮现出原本关系亲密的阿格伍一家,以及让这个家庭支离破碎的疯子阿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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