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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大咖朋友圈的那些事

2019-04-27马可

小演奏家 2019年4期
关键词:勃拉姆斯舒曼瓦格纳

马可

舒曼与舒伯特,李斯特与肖邦等音乐家之间的交往是众所周知的佳话,然而历史中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不相识的知音

舒曼是一个极为热情的人,他对同时代音乐家的热烈褒奖和提携在音乐史上是出了名的,他曾经撰写过对李斯特、肖邦、柏辽兹和勃拉姆斯等人的音乐评论,如今早已成为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在音乐家中,能够写一手漂亮文章的并不多,舒曼就是其中之一。在众多音乐家中他对舒伯特更是情有独钟,他为舒伯特不只写过一篇文章,更为发现舒伯特这个奇才而兴奋不已。对于舒伯特的音乐,他“没有一首作品不是倾诉他心灵的。古往今来,只有少数几首艺术作品能像舒伯特那样鲜明地保留下作者的印痕。”正是因为他,人们才发现了舒伯特。要不是他在1837年亲自到舒伯特兄弟家拜访,在那里发掘出成堆的遗稿,恐怕有些杰作早已遗失了。

然而即使知音如舒曼,他也只是倾心于舒伯特的声乐曲,对其他器乐作品则不甚留意,甚至如舒伯特最后三部奏鸣曲那样的辉煌之作,他也没当回事。而离奇的是,这三部奏鸣曲竟是献给他的。你也许会疑惑,作为前辈的舒伯特怎么会题赠给一个刚进大学的学生舒曼呢?原来,钢琴家洪梅尔才是真正被题献者,只是这三部作品在舒伯特死后十年才有机会出版,而那时洪梅尔已不在人世,于是出版家并未取得已长眠于地下的舒伯特同意,就把它改题给了舒曼。不过,这个做法即使舒伯特在世也不一定会反对吧,因为当舒伯特的死讯传到舒曼耳中时,有人听到他的呜咽之声彻夜不绝。

其实,舒曼当年还鼓起勇气写过一封信给舒伯特,却始终未寄出,否则,这两位作曲大师可能早就结识也未可知。

交友广泛的李斯特

李斯特和肖邦都是十九世纪杰出的钢琴家,不过当李斯特名扬世界乐坛的时候,肖邦却还没登上世界音乐舞台。1831年华沙起义后,肖邦只身流亡至巴黎定居。年轻的肖邦虽然才华出众,却空有大志而无施展之地,为求生计,只得以教书为生,处境甚为落魄。幸运的是,李斯特对肖邦的才华深为赞赏,并想尽办法把他介绍给巴黎的观众。但在当时,一个不出名的外国钢琴家是很难在巴黎的大歌剧院演出的,李斯特便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

一天,李斯特应邀奥林斯公爵家的客厅里举行一场音乐会,当主持人高声宣布“李斯特将为大家演奏”时,客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为了营造气氛,让观众把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李斯特要求在黑暗中演奏,于是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客厅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精彩的演奏开始了,悠扬的音乐在客厅里回荡,屏息静气的观众们顿时陶醉在音乐中,就连门外的行人和马车夫也被这美妙的旋律深深吸引,每个人都听得如痴如醉,赞不绝口。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戛然而止,大厅内瞬间灯火通明,客厅里顿时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只见站在台上谢幕的却不是李斯特,而是一位陌生的青年。这时,李斯特拉着肖邦的手,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弗里德里克·肖邦。”

原来,李斯特趁灯光熄灭之际,悄悄把肖邦换到了钢琴前,他用这样的方式把肖邦介绍给了巴黎的观众。从此,肖邦一鸣惊人,而李斯特的高尚品格也受到了人们的赞扬,至今仍被传为佳话。

除了肖邦,李斯特还有很多朋友,其中柏辽兹是李斯特提倡标题音乐的同道,他的《幻想交响曲》初演于1830年时,在场的便有李斯特。李斯特不但将这部交响曲改编成钢琴曲,还用其中的固定主题写过一首可爱的小品。为了推广柏辽兹的作品,李斯特还在德国魏玛举办过柏辽兹音乐周。

瓦格纳与李斯特之间的友情就更深了,一直到瓦格纳死后,李斯特仍在为瓦格纳的乐剧改编钢琴曲。柴可夫斯基的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中有一首波兰舞曲,李斯特也曾拿来改编为钢琴曲。此外,当年乐坛很多后起之秀都见过李斯特这位乐于奖掖后辈的长者,这份名单上有格里格、鲍罗廷、圣-桑、福雷等,还有堪称“李斯特第二”的安东·鲁宾斯坦,更晚一些的印象派“开山祖师”德彪西,也曾于1885年在罗马与李斯特见。

勃拉姆斯的友与敌

勃拉姆斯同瓦格纳之间水火不相容,是音樂史上盛传一时的话题。1842年,两人初次见面时,瓦格纳还很了解勃拉姆斯的作品,其中有一些还受到了他的赏识。可是七年后,瓦格纳撰文狠狠抨击起勃拉姆斯,从此二人之间便横亘着一堵拆不掉的墙。

1879年,布列斯劳大学授予勃拉姆斯荣誉证书,尊他为当代严肃音乐的宗师。这下又招来了瓦格纳的讥讽,虽然勃拉姆斯不予理会,但霸气十足的瓦格纳即使在赞扬贝里尼写的曲调如何美妙时,也不肯放过给勃拉姆斯一击的机会:“那是勃拉姆斯一帮搞不出来的!”

除了瓦格纳,勃拉姆斯同柴可夫斯基也不投缘。这两位大师的乐风各异,柴可夫斯基在访德期间,听了勃拉姆斯的代表作《第一交响曲》并不喜欢,而为了听柴可夫斯基的《第五交响曲》,勃拉姆斯特地在某地多逗留了一天,他倒是对这部作品表示了赞许。

对于舒曼,勃拉姆斯将其视为恩师,铭记终生,而他与德沃夏克之间的亦师亦友的情谊也成了美谈。《自新大陆交响曲》出版过程中,审阅总谱校样的不是远在纽约的作者本人,而是在德国的勃拉姆斯。虽然是出于出版家的请托,但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勃拉姆斯很愿意承担起这件麻烦琐碎的工作,足见两人之间交情之深。

圣-桑的新潮与“落伍”

圣-桑曾被柏辽兹称赞为“无所不知,缺少的不过是实际经验”,他的才华赢得了很多前辈的鼓励。李斯特听了他的即兴管风琴演奏,还称赞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管风琴家”,这听起来恐怕言过其实,却也证明了青年圣-桑的技艺不凡。

对于新人新作,圣-桑原本也很有热心去扶持。他不顾学院派的否定,坚持要让舒曼的作品得以演奏,而且在法国最先替《汤豪瑟》《罗恩格林》说好话的人中也有他,穆索尔斯基的《鲍里斯·戈多诺夫》的总谱也是他最先从俄国带回法国的。

可惜的是,到后来圣-桑渐渐有些跟不上时代了。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初演之时,他当场拂袖而去。对同胞德彪西的作品,圣-桑更是反感至极。像《牧神的午后前奏曲》这样一首奠定印象派地位的杰作,他也不欣赏,甚至认为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如果它也可以算音乐,那就如同调色板也可以说是一幅画了。到后来看到《白与黑》等作品,他更是忍不住写信给福雷大骂不休,认为像德彪西这种人,任何一个机构都应将其拒之门外。

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遭到圣-桑的抵制,也许不足为奇,但德彪西的反应正好相反,他称赞此曲“如同一个美丽的噩梦”。这两位新派大师自《火鸟》首演之日在后台初次见面后,两人便时有往来。

隔行并非隔山

同行之间的交往总是令人充满兴趣,那么隔行之间呢?人们可能有一种误解或错觉,认为音乐家们往往只懂自己这一行,也只关心这一行。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如果多了解一些音乐大师们同各行各界人士的交流以及他们的业余爱好,便会恍然于并非隔行如隔山。

以作曲家、钢琴演奏家卡尔·马利亚·冯·韦伯为例,他不但创作了众多音乐作品,还是文风犀利的音乐批评家,尤其主张乐评应由音乐人来写。韦伯还喜欢写诗,他还留下了一部未完稿的浪漫派小说,也就是在这部小说中,因其对贝多芬交响曲的漫画式评论,一直被人误解,说他“攻击”贝多芬,至于曾流传的那句“贝多芬够资格进疯人院了”,实际上更是无稽之谈。此外,韦伯还曾有过想编纂一部音乐词典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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