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剌·快乐·礼赞·热爱·公平
2019-04-26
冲 刺
季美林六十多岁,有人开始称呼他“季老”,他很不服气,没觉得自己很老;到了古来稀的年纪,他依然没有为年老发愁。既然上帝垂青自己,他就决定再好好干一番大事。于是,他70岁时着手写《糖史》,80岁时他加大了步伐,开始冲刺。
他住在清华园里,每天去图书馆看书、查资料、写作,这样风雨无阻,寒来暑往。有人劝他:年纪一把,还这么拼干啥?他觉得,躺在“老”上睡大觉,跟死了没什么两样!“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在浩如烟海的中外书籍里,他大海捞针般寻找证据,每天,他几乎是最先到达图书馆,最后一个离开,凭着这股不服老的拼劲,他在1998年完成了七十多万字的学术著作《糖史》。
(文/夏福琴)
快 乐
在重庆市渝中区有一家普通茶馆,每天清晨刚一开张,就会有三三两两的盲人来到这里,他们围着一张方桌,就着一壶老茶,开始谈天。
“听说最近到南山去看花的人好多,一到周末就堵车。”蓝衣盲人说。“是的,都是为了去看玉兰花。”红衣盲人回答。“玉兰花是啥子样子的哟?”蓝衣人问。红衣人将双手张开,五指朝上,然后对蓝衣人说:“你摸摸我的手,它就像这个样子。”蓝衣人将手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同伴的手:“哦,是这个样子哟,那它为什么叫玉兰花呢?”“玉兰花看起来就像玉一样啊!”红衣人又将同伴的手移到自己的手鐲上。“啊!这手镯热乎乎的。”藍衣人笑起来。
“这些人每天都这样吗?”我问茶馆老板。“是的,每天都这样,一些在我们看来不足为道的话题,到了他们那里却会兴味无穷。”茶馆老板露出几许欣羡的眼神,“尽管他们每天的话题都不同,但快乐的心情却是一样的。”
(文/何永勤)
礼 赞
我曾在看一部纪录片时多次流泪。那是雅克·贝汉等人花费四年多的时间拍摄的《迁徙的鸟》。美丽的鸟,在天空排成诗行,平平仄仄地飞翔。它们相约飞越大西洋,却不期然在途中遇到暴风雨。茫茫大海上,只有一艘孤独的轮船随巨浪起伏。无助的鸟儿们误将它认成了小岛,纷纷栖落于甲板,从容地梳理起了羽毛;有一只疲惫已极的鸟,索性卧下,将头埋到翼下,甜甜地进入了梦乡。在镜头之外,我想我看见了那在暴风雨中跟踪鸟儿的人,他们的飞机,成了迁徙的鸟群中特殊的一员。鸟儿们睡了,他们也不睡,他们在耐心地等待着羽毛干透的鸟儿同朝阳一道醒来……他们是在用生命的燃烧礼赞着“美丽的力量”。
(文/张丽钧)
热 爱
朋友供职于酒店后厨,每天下班后都会洗去油腻烟火,换上棉麻的中式长衫,钻进书房研墨画画。难以想象,一个粗指大手的男子,不仅烹炸煎煮样样精通,还会灵巧地在杯盘碗碟上,用奶油画出生动图案。白天,他为了生活努力工作;晚上,在自己钟情的艺术世界里潜心修行。公休时,他会带着妻儿老小,到近郊享受大自然的风光。后来,他的作品受到追捧,一幅画炒到价格不菲,可朋友依旧白天上班晚上画画,丝毫不受影响。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搞专业创作,朋友说:“厨师是我热爱的职业,画画是我钟情的爱好,我只想用心将它们都做好,这就够了。”
(文/苏眉心)
公 平
腓特烈大帝,欧洲开明专制君主第一人,作为一个天生注定拥有普鲁士王国的人,他追求那些需要自律才能得到的能力,在这点上,他和所有人公平竞争。
他觉得时间不够用,强迫自己每天凌晨4点起床。早起的人都知道,这很痛苦。他命令仆人在他赖床时,扔一条冷毛巾到他脸上。他于是有时间每天练习长笛4次,成为作曲家、作家、演奏家、作家与艺术家之友,与此同时,不耽误政事。
他死后20年,拿破仑攻入柏林,进入他的陵园向其致敬,命令将士:摘下你们的帽子,先生们!倘或此公尚在,我们将永远不能踏足此地。
能力的得到,大帝也没有特权,只能早起练习。
(文/连岳)
编辑/关晓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