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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与重建中的非现实影像

2019-04-21吴文格

文教资料 2019年36期
关键词:隐喻空间

吴文格

摘    要: 在现当代中国电影史上,姜文無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作为演员,他合作过的导演横跨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代;而作为导演虽然只有六部作品,但是每一部作品都无一例外地打上鲜明的“作者”烙印的同时,其对于电影空间的展示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本文拟根据《邪不压正》试图窥探出姜文对于探寻电影非现实空间的蠢蠢冲动。

关键词: 《邪不压正》    空间    隐喻

一、电影空间概述

时间和空间是人类繁衍存续的重要支点。人们历来倾情于对时间的探究,对空间的研读则少之又少。20世纪后期,西方学者才慢慢“把以前给予时间和历史、社会关系和社会的青睐,纷纷转移到空间上来”①(487-489)。

电影理论界的“空间转向”使得空间研读慢慢变成社会视域的中心。早期学者对电影空间的研究只限于其物理属性,由此,面对“空间转向”的学术视野,我们更需对于电影空间作深入探究。

电影艺术的空间性由来已久,过往对于电影空间有两个认知维度:一是真实的物质性空间,二是人们通过精神活动营造的可以被解读或重构的空间。苏贾在此基础上重新评估,提出“第三空间”的理论,将其融入后现代性地理学、哲学的领域,给予其全新的可能性,“第三空间”是一个融入真实和想象的“他者空间”。换句话说,“第三空间”是一精神实在性的空间,昭示了历史置换和人文构建的特殊环境,它的提出一方面丰富了我们对于空间认知的层次,开创了一个创造性的空间,另一方面也为姜文电影的空间研究打开了一扇智慧之窗。

二、《邪不压正》的空间层次与文化隐喻

姜文的新片《邪不压正》,是一部注定引发争议的“姜文式”作品,其显而易见的作者属性不言而喻。

《邪不压正》根据张北海的小说《侠隐》改编,在小说中,杀人复仇反倒是其次了,老北京味儿的生活才是正经事。如此《侠隐》中能看到白菜猪肉饺子、灌肠、炒肝儿、豆汁儿、爆肚、烧饼、羊杂汤一连串吃食儿,东四、西四、复兴门、安定门、天坛、地坛、北新桥一连串老北京胡同和地名。复仇,那是茶余饭后的事儿;侠,那是隐藏于复仇背后的举手之劳。《侠隐》想要展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情景——侠情义胆、刀光剑影的江湖恩怨与复杂难清的政治斗争局势互相纠缠,被卷入在历史的浪潮里,包裹着那个北洋时期特殊的时代风貌与人文风情。

故事发生在七七事变前夕,华裔青年小亨德勒(彭于晏 饰)从美国回到北平从医。他的真名叫李天然,十三岁时曾亲眼看见师父一家被师兄朱潜龙(廖凡 饰)和日本人根本一郎(泽田谦也 饰)杀害灭门。侥幸逃脱的李天然被美国医生亨德勒送到美国,接受严苛的训练,如今他带着秘密任务重返家乡。亨德勒父子租住在神秘男子蓝青峰(姜文 饰)的房子里,蓝青峰曾经参与过辛亥革命,他和警察局长朱潜龙关系紧密,以杀掉李天然为诱饵,怂恿朱杀了根本一郎。急于复仇的李天然找到仇人欲复仇,而亨德勒医生却全力阻止不想让自己的养子冒险。此时,交际花唐凤仪(许晴 饰)和裁缝关巧红(周韵 饰)也主动卷进男人们的争斗的漩涡里。正值七七事变,所有的矛盾也迎来了必须要决断的时候。

姜文显然不止步于讲述一个完整的复仇故事,他想做的是把这个简洁的故事在快意恩仇的同时,处理得更为繁复并且缥缈如梦。对姜文而言,如何将这本小说影像化,如何让已成为过往的北平再次焕发活力,那就必须要用一种更天真烂漫的思路来进行“重构历史”,在情节上做出更多的奇想与天马行空的发挥。旧的传统和由于战争而带来的当代变化:旗袍与洋装、枪与刀、江湖与民间、平凡与传奇,所有都要如大杂烩一般熔为一炉,才能够通过并置激起浓烈的对比感和吸引力。这些其实在前两部中便可见一斑,《让子弹飞》中的马拉火车、《一步之遥》中的花国总统选举,都是类似的处理。但与此同时,它是一部打着类型片幌子的反类型片,在气质上相当“姜文”——荒诞、写意、浪漫。大量不存在于现实情境下的迷幻和嬉闹,充斥在电影的每一个镜头中。不仅如此,人物的行为逻辑与性格特征也都带着一种胶着的、符号化的“不现实”感,游离于现实和超现实之间。姜文电影中的人物隐藏在嬉笑怒骂背后的,是时代所注定的悲剧色彩。

影片《邪不压正》中并不繁复的复仇主线串联起了各有所指的空间象征意象,拥有大量的历史指涉以及对电影空间的解构与重塑当是本文的题中应有之义。

(一)飞扬的纯粹:胡同和城墙(历史留存的现实空间)

从《阳光灿烂的日子》的经典之作到《鬼子来了》的备受争议,从《太阳照常升起》的难于解读,到《让子弹飞》的商业成功,从《一步之遥》的混乱艰涩再到《邪不压正》的怀旧情怀,姜文电影留给中国影坛的是难得的清新之气。其镜头的梦幻性,空间的独特性,带有强烈并且特殊的作者特质。研究姜文的电影空间,不仅对姜文电影深入剖析大有裨益,而且易于从空间及其象征属性一窥丰富的电影空间表达。

厘清空间艺术,隐喻显然是难以规避的路径。形状兼具美感,其亦传递价值与意趣。任何一件艺术品的塑造,不仅呈现直观性的外在美感,其欣赏价值更在于其间蕴藏的主观感受美,即由空间生发来的隐喻之美。

电影空间则同样具有丰富的隐喻性,诚然,电影制作者开始逐渐重视空间的精神指向和价值传达,人的内心在空间中有着充分暴露。

在电影《邪不压正》中随处可见的空间元素首推老北京—四九城的时代缩影——老北京胡同。片中亨德勒和李天然说起北平公安局的地址在“东棉花胡同39号”。这里如今是赫赫有名的中央戏剧学院。实际上,这里以前是北洋政府总理靳云鹏的官邸。胡同作为旧北京的“历史遗留”,姜文的处理是独到的。导演并非沉迷于“老中国”的民俗展览,而是将胡同的深层能指隐藏在刀光剑影的“复仇”故事之内,胡同就像是历史的容器,怀旧情怀藏而不露,历史的记忆却无处不在。说到底,这里的胡同是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北平。是江湖不再、正邪难辨的是非之地,也是五光十色、新旧混杂的琉璃之城。原著小说的作者张北海曾在北平度过了难忘的童年时期,对那个逝去的老北平,怀着的是无限的怀恋与怅惘。张北海把北洋时期叫做“金粉十年”,这部小说以1936-1937年的北平为故事板,主线不过是武侠小说中惯常出现的,几路人马在京围绕着复仇与风雨欲来的战争所布的局中局。但这并不是他所要书写的重点,他更关心的是当时寻常百姓生活的痕迹。在写实的抒情笔调里穿街入巷,回望那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北平梦,才是这部作品背后的重点。青年侠士游走于北平,就像一个介绍北平文化地图的导游,带读者吃美食、看民俗。而导演姜文却将生活琐屑弃之不用,充盈其间的是对历史的重新解读和再次定义,“复仇”故事的外衣之下包裹着的是导演对那段历史深沉而又宏大的“凝视”。历史舞台之上次第上演的依旧是千年未变的“剧目”,姜文并非观众而是参与其间。作为历史的注脚,在历史的所谓真相中添加上“姜氏电影”特有的韵味。

从胡同到城墙,完美还原的历史空间,在城墙之上不止有风尘的喧嚣和历史的积淀,更是布满阴谋和杀戮。这是一场肆意而狂放的戏谑,历史绵密的针脚里暗含了一出重构的戏剧,而《让子弹飞》中的鹅城不遗余力地渲染了暴力与革命,然而《一步之遥》里的城墙则是以主体悲悯的态度孜孜以求的是历史的真相。从《让子弹飞》开始,姜文就致力于用激荡的雄性荷尔蒙支撑起一个华丽而充满感官刺激的电影外在形式,将极致化的娱乐性和难以抵挡的煽动性熔于一炉。如此这般男性荷尔蒙的爆发外化,在激烈的感官冲突中给予自我的臆测和想象,这就是姜文电影的魅力。

作为电影空间呈现的胡同和城墙,姜文除了赋予它们天然具有的视觉能指之外,二者无一例外地都被承担了相应的叙事任务。隐喻其中的是历史并非只是道具的展示,还应该是故事层面的深度参与;历史并非只是古旧的过去,还应该是既至的未来。

(二)尘封的故国:刀光剑影与乱世北平(重新构建的历史空间)

绚丽的视听呈现、戏谑的台词处理、超越时代的叙事母题俨然已经成为姜文极具作者化风格的固定语境。《邪不压正》里所呈现的北平城显然失却了回忆的味道和温和想象,而是一个闪耀着刀光与剑影的童话世界。无独有偶,姜文此次在《邪不压正》里极为讲究地呈现那些琐碎的带有浓重老北京印象的细节:不但有雪后美景,加上湮没在历史深处的城门城楼,协和医院西门口的匝道、钟楼后的小院、尽收眼底的藏青色瓦房顶,还原了“梁思成哭着喊着想要的北京”,它们是这个城市曾经无比清晰蓬勃的血脉。除却种种细节,姜文创造性地想象将历史进行放大,嬉笑怒骂之间将固有的荒诞填充了那段沉重并且耻辱的岁月沧桑。在复仇的刀光剑影中沉淀的是那个乱世北平,虽然其间亦有并不刻意的市井生活展示比如蓝青峰骑的二八大杠,带空瓶子去老店打醋,胡同里氤氲着走街串巷的手艺人“磨剪子戗菜刀”的吆喝,亨德勒李天然喝酒说话时壁炉里挂着的北京烤鸭,猪肉店门口挂着的吹满气的猪尿泡以及李天然吃的豌豆黄,姜文自己出演的蓝青峰的第一次登场,是从一个四合院里出来,骑着自行车,哼着“Jingle Bells”的调子,亨德利医生在用纯正、流利的英语与李天然交谈之后,突然用熟练、流畅的北京话对话……导演将这些细节堆砌起来,试图还原上世纪初叶这个古老民族在初次遭遇“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时的局促不安和手足无措极为准确地表达出来。中西合璧、土洋混杂是那个时代的鲜明标签,历史的伤痕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愈合,对植根于民族心理的原乡气质的怀念和国民劣根性的批判却愈发清晰,甚至言犹在耳。这似乎描绘了人性的愚昧与冲动,造就旷世悲情,最终归于现实尘埃。

《邪不压正》之中,观众不时需要游走于过去、当下和想象,由此感喟历史的细节中特别的后现代内涵。那个回不去的北平作为历史长廊中永恒定格的瞬间,激情迸发的情感挥洒中仿佛强化了末世的苍茫与迷惘。姜文轰轰烈烈地打造着自我的“想象之城”,然而现实依旧满目疮痍,更显深刻并且锋芒毕露地道出“历史之真相”。然而集历史碎片、集体记忆、个人想象于一身的姜文的“北平”呼之欲出。殊不知,历史最终不过是现实的倒影。至此,姜文对于历史空间的结构由来已久。《阳光灿烂的日子》将那段众所周知的岁月化作青春的热血飞溅和残酷成长;《鬼子来了》把“战争故事”置于人性的高度诘问命运与审视众生;《太阳照常升起》把“文革叙事”推向“民族心灵史”层面上的视听狂欢和光影谜题;《让子弹飞》干脆隐匿了历史元素进而发出“太阳底下何有新事”的惊世天问与深沉反思;《一步之遥》中的故国犹在只是徒多了几分迷乱和若干风情。

“我根本不是拍民国……历史对你来说是一个可借助的东西,但你表达的一定不是历史本身。”(姜文语,《十三邀》姜文访谈)②可能历史在姜文那里并非历史本身,而是极端个人化的“历史演说”,由此不难看出,历史在姜文这里只是道具,姜文饱含兴趣的是历史之外的“个人诉说”。至此,《邪不压正》完美地解构和重塑了关于“历史”的固有概念。

(三)恣意的浪漫:天空和屋顶(“穹顶之上”的想象空间)

姜文的电影“充满了纷至沓来的符号、意象及隐喻,节奏又快,我自己和朋友有非常多解谜的快感,尤其有关中国的近代政治思潮、社会及人的处境,几乎像《达·芬奇密码》般繁复,一旦找到关键,就觉得此片非常清晰易懂”(焦雄屏語)③。在姜文新片《邪不压正》里同样充斥着一些意象强烈的视觉符号与特殊“自我”空间不无自恋的展示与呈现。

姜文对于真实存在的“第一空间”处理得极为精准,人文景观准确地跃然银幕,具体参见上文论述的胡同和城墙。除此之外还有姜文在意识中自我设想的空间——“第二空间”,这一点主要聚焦于天空和屋顶这两个意象空间。首先是天空的意象,最早在姜文导演的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就初露端倪。影片开场第一个镜头便是仰拍天空的空镜头,既是开阔明朗、昂扬至上的隐喻,又交代出天空作为自然景象却被导演赋予了深刻的精神内涵——天人合一的诡谲想象。“天空”是姜文处理情绪的特有空间,自然在《邪不压正》不无例外。李天然头顶上的“天空”在跳跃,如那个时代不应有的酷似“精灵”的形象,为影片披上了魔幻般的现实感。也正是“天空”这个颇有意味的意象,将影片畅快与激昂的情绪渲染了出来。面对“宿命”一般的“复仇”使命,李天然的行动上的“不作为”也随着天空这一意象沦为“哈姆雷特式”的复仇的延宕。同时,观众能明显地感受到李天然内心的卑微与无力,以及导演对于空间妙到毫巅的操控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空意象本质上其实可以看作是自由狂放的酒神精神的盛宴。

“屋顶”是姜文电影中又一几乎独创性的发现,“屋顶之上是一个干净、浪漫、有灵魂的地方。屋顶之下则是权谋的”④。这是周韵在接受采访时的原话。屋顶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是现实世界中却又与现实相距甚远的所在,象征了不同区域即现实另一面。现实和想象、现在和未来互为镜子,同时屋顶也象征着私密,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空间。结合电影所处的1937年动乱时期的时代背景,姜文的浪漫主义放在这人心叵测的年代,通过相对虚构的时间和空间的环境,去塑造一群屋顶上的、体面的中国人。李天然,一位封建的热血青年,屋顶就是他的一个空间,他在其间飞驰跳跃,这里是他超然世外思考命运的地方,也是内心反省直至奔向心灵自由的场所。大量不存在于现实情境下的迷幻和嬉闹,洋溢在电影的角角落落。影片中最天真烂漫的一幕,就是李天然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一座座墙头屋檐之上,去找由周韵饰演的裁缝关巧红。从这个角度看去,北平仿佛是座能被连成一片水波的城市,国难家仇当头,一切又都宛如是日常的情景,唯独飞檐走壁,能够赋予它以浪漫的动作。

在影片结束时,李天然穿着巧红给他做的白色长袍,站于屋顶远望,大声呼喊巧红的名字,巧红倏忽不见。这一幕像极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太阳照常升起》的主人公在片中站在屋顶上的呼喊与眺望。姜文借张北海老先生《侠隐》恣意在表面铺陈一段段在旧北平房檐与屋顶上发生的浪漫迷人又热切奔放的“阳光灿烂的日子”。至此,姜文通过《邪不压正》里“天空”和“屋顶”两大想象性的“意象空间”向我们展示了姜文别具一格的电影空间思维方式,姜文于解构中重建的电影空间无疑是自我的纯粹的,也是作为中国电影可遇不可求的创造性发现。

三、结语

法国知名电影人让·路易·皮埃尔断言:“姜文的第一部电影,和他目前为止最后一部电影,在本质上没有区别。”空间的象征性由此被赋予姜文独一无二的作者属性,运用空间意象完成个人表达,形成了姜文特有的影像王国。

综合来看,姜文导演的電影作品,从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是带有少许现实感的浪漫之作。及至《鬼子来了》,叙事和表意之间的外在联系被无情切断,作品也逐渐镌刻上特殊的类比隐喻而“迷雾重重”之路。在叙事层面上,自《鬼子来了》中简明清晰的故事线,到《太阳照常升起》的时空游戏,再到《让子弹飞》和《一步之遥》的魔幻叙述,直到《邪不压正》都印证了姜文“如何不讲故事,依然把电影拍好”的思维定式。在之前的几部作品里,电影主体性情节被主动弱化成简单直观的背景,稍显碎片化的情节和短镜头的快速剪辑、戏剧式的夸张对白成为固定套路。姜文也无意刻意将故事讲述得过于直白,意在让观众在他预设的荒诞空间中以近乎癫狂的方式嵌入若干个难于解读的隐喻符号,也几经辗转,变成其创作上释放出的对观众最大的善意。综上所述,在姜文电影中,我们时常需要穿梭于现实和想象当中,去感受影片急剧变幻的空间元素所蕴含的丰富的内涵和独特的魅力。

注释:

①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②腾讯视频.十三邀(第二季),https://v.qq.com/x/cover/0spxqe8qbi5omm0.html?ptag=360kan.variety.free.

③李鲁宁.电影叙事中的隐喻美学阐释——以姜文近作《太阳照常升起》为例[J].电影评介,2008(20).

④快资讯.周韵谈姜文《邪不压正》的创作初衷,专家:姜文控制得最好的电影,http: //sh. qihoo. com/pc/9c1e505912 24d3cfe?sign=360_e39369d1&refer_scene=so_1.

参考文献:

[1]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487-489.

[2]辛华泉.空间构成[M].哈尔滨: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92:49.

[3]黄德泉.论电影的叙事空间[J].电影艺术,2005(3).

[4]谢纳.空间生产与文化表征空间转向视闻中的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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