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与启示：以奥运会为导向的英国运动员跨项选材

姜志远，张莉清

（北京体育大学 竞技体育学院，北京100084）

在1996年的亚特兰大奥运会上，英国仅获得1枚金牌，位列金牌榜36名，奥运会成绩跌至历史最低谷。这促使英国在竞技体育的组织管理体系、运动员选材和培养体系、教练员培养体系等方面施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由此逐步实现在近5届奥运会成绩的巨大突破，尤其2016年里约奥运会以27金升至金牌榜第2位，再次跻身世界竞技体育强国前列。而从2007年启动的一系列跨项选材计划就是英国竞技体育领域改革的重要举措之一，为英国在近两届奥运会成绩的稳步提升提供了一定支撑。为备战东京奥运会和北京-张家口冬奥会，我国从2017年初开始针对多个夏奥和冬奥运动项目在全国范围内实施跨界跨项选材，而英国的跨项选材经验无疑可以为我们提供富有价值的参考与借鉴。本文通过分析英国跨项选材的实施目标、过程特征和效果，借鉴和汲取其成功经验，以期为我国跨界跨项选材的长期规划与具体实施提供参照。

1 英国跨项选材的实施目标

1．1 以奥运会取得优异成绩为靶点

2005年7月，伦敦在第30届夏季奥运会申办中先后击败巴黎和莫斯科等强力竞争对手获得2012年奥运会主办权，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举办过3次现代奥运会的城市。伦敦申办奥运会的成功极大地激发了英国民众的自豪感，他们既希望举办一届精彩的奥运会向世界全面地展示英国，更渴望英国可以充分利用东道主优势取得更大的成绩突破。为迎合国内民众对奥运会成绩的期待，同时向民众展现执政党对竞技体育的重视，英国工党政府在2006年提出进入伦敦奥运会奖牌榜前四和残奥会前二的目标。该目标被外界认为实现难度非常大，因为世界各国都已经普遍重视竞技体育发展而形成了更加激烈的国际竞争形势。但英国政府认为借助举办伦敦奥运会这一有利契机和之前竞技体育全方位改革的基础，继续深化或者创新改革措施就可能实现该目标，彻底摆脱亚特兰大奥运会惨败所引发的民众不满和舆论压力。跨项选材作为人才选拔和培养的创新举措之一，其核心目标或者初衷是实现奥运会主场出彩。跨项选材运动员最终在伦敦夺得2枚奥运会奖牌和1枚残奥会奖牌。伦敦奥运会之后，英国继续实施跨项选材，将其作为保持奥运会和残奥会强国地位的重要措施之一。

1．2 填补竞技体育优秀人才的缺口

英国在奥运会的成功和失败经验都使其清楚地认识到竞技体育的竞争主要是竞技体育人才的竞争，人才是竞技体育成功的基础和关键要素［1］。英国体育局一直通过建立世界级精英计划作为优秀运动员的培养模式和资助策略，实现国际重大比赛尤其是奥运会的成功。但是，某些运动项目的基础选材和培养体系面临的问题对世界级精英计划产生了消极影响。比如，优秀青少年运动员淘汰率高，后备人才浪费严重［2］；选材和培养过程受“早期成功”驱动，过于关注“获胜”［3］；横向化的选材模式导致大量晚熟的、有天赋的青少年难以进入培养计划［4］。这导致难以仅依靠传统的选材体系快速选拔出足够的优秀后备人才输送到世界级精英计划，无法拓宽奥运会夺金点，与成绩目标存在一定差距。同时，英国体育局受到运动员无组织跨项成功案例和他国跨项选材经验的启发，突破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同质性的竞技体育人才培养路径，提出由国家主导的系统性跨项选材计划，将其作为运动员进入培养计划的快速通道，填补竞技体育人才缺口。跨项选材逐渐成为英国竞技体育选材和培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传统选材产生了一定补充作用。正如英国体育局人才主管Chelsea Warr所言，英国体育局试图找到一个更具系统性、前瞻性和“无边界”的途径，通过强化原有体系和寻找更新颖的方式挖掘、确认天赋运动员进入世界级精英计划，保证英国在伦敦奥运会取得佳绩［5］。

1．3 为天赋运动员提供“第二次机会”

英国跨项选材为具有天赋的青少年运动员提供了第二次选拔机会，为他们接受高水平训练或者转换运动项目提供了独特的路径。一方面，传统选材模式往往受到运动员生长发育、相对年龄效应和早期专项化训练等多方面因素影响，测试和选材结果受到一定干扰［6］，可能会排除或遗漏晚熟的、有天赋的青少年运动员。另一方面，受早期选材、早期定项和早期专项化的理念影响，一些年轻运动员正在从事的运动项目并不利于充分发挥自身的先天性竞技能力，他们希望转移到自己喜爱的、更符合其内在能力的运动项目。

跨项选材为高水平成年运动员继续参与高水平竞技体育以及在国际赛场获得成功提供了“第二次机会”，将他们之前训练和比赛的投资回报最大化，实现了竞技体育人才的再利用。这类运动员已经在原有项目获得过优异成绩，甚至正处于专项提高阶段或者最佳竞技能力阶段，但即将退役、竞技能力平台、身体局部伤病难以彻底恢复、重新考虑运动生涯发展、训练动机下降、心理倦怠等诸多因素导致他们在原有项目难以继续提升。但他们已有的训练经验和身体能力可以迅速转移到合适的新运动项目中，而且对影响训练和比赛的各种因素（疲劳、恢复和负荷等）已经形成良好的认知评价，最大程度地缩短在新项目中的成才时间，他们是英国跨项选材实施者最希望招募的目标群体［7］。

2 英国跨项选材实施的过程特征

2．1 各实施机构协同合作

英国体育局、英格兰体科所和各单项运动协会在跨项选材设计与实施中分工合作，分别提供不同内容的支持。英国体育局将竞技体育选材作为重要的工作职责之一，主要负责全面管理各跨项选材计划。它还利用其竞技体育核心机构的组织影响力，在开始阶段发挥宣传和发起计划的作用。英格兰体科所作为英国体育局的医学和科技部门，接受英国各单项运动协会和英国体育局的共同拨款，安排具有丰富经验的选材专家精心设计选材方案，在不同实施阶段选派不同学科的专家提供测试与分析服务。比如，选材前期阶段的测试与分析服务主要由动作控制或者技能学习专家、生理学专家提供，后期阶段由心理学和训练学专家提供［8］。各单项运动协会从英国体育局和英国体育理事会获得体育公共资金，其核心职能是管理和推广某一个或几个运动项目，并选拔和培养运动员以及保障国家队在世界比赛中取得成功，它为跨项选材的实施提供训练场地和设施、高水平专项教练、营养和体能保障人员、资金支持。最后，英格兰体科所的科学家团队与单项运动协会的教练和运动表现主管将选拔出的运动员输送至由国家彩票资金资助的世界级精英计划，为运动员成长为优秀世界级运动员提供全面保障。

2．2 运动项目的遴选依据明确

从英国跨项选材整个实施过程包含的转入项目来看，夏季项目以赛艇、皮划艇、射击、跆拳道、七人制橄榄球等项目为主，冬季项目包括俯式冰橇、雪橇和短道速滑，残奥会项目主要围绕田径、游泳和自行车等基础大项。转入项目随着奥运周期目标和运动项目的发展情况进行调整，都以保证在奥运会为主的国际赛场取得成功作为基本依据。运动项目遴选主要依据三方面具体原则。1）对目标项目的国际竞争格局、国内人才储备、运动参与基础和性别等因素进行“差距分析”。上述单个或者多个因素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各跨项选材计划能否实现预期的效果或目标。2）充分考虑目标项目的项目特征。①赛艇、俯式冰橇、皮划艇、射击等项目复杂程度低，动作结构封闭、单一，比开放性的多元动作结构项目更利于运动员快速掌握运动技能，运动成绩也较少受到竞争对手和比赛环境的影响。②某些项目运动员竞技能力结构的一项或两项子能力具有高预测值，有助于提高选材的准确性。3）不会选择长期落后和职业化程度高的运动项目。英国实施跨项选材花费大量的财政资金，像水球、乒乓球、摔跤等落后项目因奥运会成绩较差获得财政拨款较少，而足球、网球和高尔夫等职业化项目主要依靠各种社会渠道获得资金支持。

2．3 宣传途径广泛多样

英国体育局等实施机构采取多种措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规模宣传，成为跨项选材取得良好效果的前提条件。1）充分利用大众传媒（电视、广播和报纸）、网络媒体（英国体育局和英格兰体科所官方网站）和自媒体（facebook和twitter）等媒介进行宣传。2）跨项选材宣传深入到中学、大学、俱乐部和地方体育中心等主要的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组织。3）邀请本国明星运动员或跨项成功运动员担任宣传大使或发起人，借助他们的影响力吸引运动员申请跨项选材。比如，连续5届奥运会赛艇金牌得主Steve Redgrave爵士曾受邀担任Sporting giants计划的宣传大使。4）跨项选材的具体细节设计有利于提升宣传效果。比如，选材名称具有鲜明的表意性，能够直接反映招募的目标群体、运动项目或者备战目标；每项选材计划都设计专门的宣传海报和标志；通过招募申请表调查运动员获悉跨项选材的途径以不断改进宣传措施。在上述全面的宣传措施下，跨项选材被竞技体育系统内部和外部的人员所关注，单个或多个运动项目选材计划的申请者达到数百人，综合性选材计划的申请者甚至达到数千人。

2．4 选材各阶段侧重点突出

英国跨项选材自实施之初就采用多学科测试评价与主观分析相结合的选材方法，在传统选材的形态测量学、生理机能和身体素质等指标基础上，依次经过招募、测试和试训3个阶段着重分析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经历、心理特征、专项训练环境适应性。选材测试方法的设计考虑到人才发展的多维、动态特征［9］，将运动员的成功水平归结为运动员训练与比赛经验、内在能力、环境因素、动机和学习策略等多个因素的共同作用。

在招募阶段，跨项选材的申请标准是运动员申请前的自我评估依据。各选材计划的申请标准对运动员的年龄范围要求相对明确和一致，起点在15～17岁，止点在24～26岁。而对训练与比赛经历、身体特征和心理特征的要求相对宽松，避免在招募阶段就将具有天赋的运动员排除在外。运动员在线提交申请表以后，体科所选材专家主要对运动员的训练项目与年限、周训练时间、最好比赛成绩、目前成绩、是否参与其他项目等训练和比赛经历进行分析，大致判断运动员目前的身体素质和运动技能水平及其对快速掌握新项目运动技能的影响。最后，英格兰体科所邀请符合条件的运动员到8个高水平训练中心进行测试。

测试阶段分为两部分进行，第一部分进行一般和专项技能、身体素质和生理机能测试，并结合运动员之前的训练和比赛经历进行深度分析。该部分测试内容依运动项目和选材计划有所不同，但与传统选材测试没有明显区别。第二部分进行功能动作筛查、医疗筛查、运动表现与生活方式分析、心理-行为评估。专项教练员和选材专家将所有测试结果与该项目奥运选手的数据进行对比。该阶段选材专家非常重视运动员的心理-行为评估。一方面，他们认为目前优秀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和生理机能具有较高同质性的情况下，心理因素已经成为年轻运动员成长为优秀运动员的重要预测指标［6］。另一方面，心理因素中的成就动机和目标设定是转项运动员长期参与新项目以及取得成功的重要影响因素。

试训阶段对运动员进行3～6个月的确认过程，以检验前两个阶段的选拔效果，使跨项选材成为一项具有纵向、个性化的主观评估策略。专项教练员对处于整体性、系统性和真实的专项环境中的运动员进行训练指导，与选材专家一起根据经验评估运动员已有训练经验和内在身体能力的基础上学习和接受新运动项目的能力，以及运动员在训练和比赛中表现出的心理调节能力和个性特征［5］，最终确定运动员是否具备成功的潜质。甚至有研究证实，仅将年轻运动员置于专项训练环境中就可以确定他们是否具备成功所需的特征［10］。经过试训阶段后，被单项运动协会确定的运动员通过快速通道进入该项目的世界级精英计划，未被选中的运动员会被安排进入俱乐部系统继续训练。

3 英国跨项选材的实施效果及评价

从跨项选材运动员参加国际比赛数量和获得比赛成绩的整体结果来看，跨项选材取得了相对理想的效果。经查询英国体育局官方网站，2007—2018年英国共实施了15项国家性的跨项选材计划（表1）。截止到2017年底，英国体育局和英格兰体科所已经与22个奥运会和残奥会运动项目、100多名世界级教练合作，评估10 000多名运动员，选拔出100多名运动员进入世界级精英计划，参加600多人次国际比赛，获得250多枚比赛奖牌［11］。重要的是，跨项选材运动员夺得了多枚夏奥会、冬奥会和残奥会奖牌，成为跨项选材取得一定效果的成功案例，其中比较著名的有索契冬奥会俯式冰橇冠军Lizzy Yarnold、伦敦奥运会赛艇冠军Helen Glover和残奥会自行车亚军Karen Darke等。

表1 2007—2018年英国体育局实施的跨项选材计划

续表1

英国跨项选材作为一种发掘“成熟”竞技体育人才的方式以及实施过程的合理性已经没有太多争议。但是，当前研究文献缺乏对跨项选材概念的明确界定，并且跨项选材效果的实证研究也较少［7］。同样地，英国跨项选材实施效果一直缺乏系统性和准确的评价，目前主要存在以下4种宽泛的基本评价标准：1）以跨项运动员在奥运会、世界比赛、欧洲比赛和英联邦运动会等赛事获得奖牌或优胜名次为标准。其中，将获得奥运会奖牌作为评价标准符合英国跨项选材实施之初的目标和定位。2）以跨项运动员参加上述比赛为标准。3）以跨项运动员较短时间达到转入项目的国内或国际优秀水平为标准。4）以跨项运动员进入转入项目的世界级精英计划为标准。另外，即使以上述评价标准量化单个选材计划或所有计划的实施效率，是以奖牌或者运动员的绝对值还是相对值进行评价？如果以相对值为标准，是以进行测试的运动员还是经跨项选材进入世界级精英计划的运动员作为基数？这些问题同样有待于进一步明确。英国实施的一系列跨项选材计划人力、财力和物力支出巨大，尚未发现实施机构或者研究者对跨项选材的成本-收益进行实证研究。但英国体育局对竞技体育的资金投入历来具有目标性和重点性，尤其重视资金的使用效益。在伦敦和里约两个奥运周期以后，为备战东京和巴黎奥运会，英国体育局在2016年和2018年分别启动两项包含20多个运动项目的大规模综合性跨项选材计划Discover Your Gold，从侧面验证英国体育局重视跨项选材的特殊价值或者综合效益。

4 对我国跨界跨项选材实施的启示

4．1 建立实施机构的分工协作机制

英国跨项选材取得成功离不开英国体育局、英格兰体科所和各单项运动协会之间的分工协作。对于我国的跨界跨项选材，建议由国家体育总局组建专门领导小组统一管理和指导，运动项目管理中心或者运动协会与体育科研院所共同实施，地方体育行政部门和社会力量充分支持，明确上述各机构在选材计划管理、测试方案设计、选拔过程、人员选派、场地与器材、经费配套等方面的具体职责与任务。同时，建立这些组织机构之间的积极沟通、协作配合机制，以提高计划实施的整体效能。在这种分工协作机制下，注重充分利用体育总局高位推动，以奥运总体备战目标和人才长期发展规划为基础，科学遴选跨项前后的运动项目并进行重点布局，利用行政资源协调不同层级和部门之间的合作，根据不同时间阶段的重点目标对人力、物力和信息资源进行合理整合与配置。

4．2 组建高标准跨项选材团队

跨项选材测试方案的设计与实施是影响跨项选材合理性和科学性的关键要素。在不影响现有运动员选材和训练的情况下，运动协会应以高标准组建多学科的选材团队。首先，从知名体育院校和体育科研所统一招募理论和实践水平较高的专项选材专家，选拔从运动员基础训练到高水平训练整个培养过程都具有丰富经验的高水平专项教练员。其次，根据不同岗位需求和选材人员水平，安排专项培养计划提高其理论与实践水平。英国体育局在2006年曾专门启动“培养最具潜力教练员、选材专家、运动科学和医疗实践者”计划，为实施跨项选材提供人力资源保障。第三，加强与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在跨项选材领域的交流与合作。这两个国家实施跨项选材都已经超过10年时间，可以邀请其优秀管理者和选材专家到我国分享经验，甚至可以聘请他们担任顾问或者构建中外复合型选材团队，快速解决跨项选材实施中出现的关键问题。

4．3 设计激励政策发掘优秀人才

目前我国跨项选材的运动员选拔范围主要依靠各运动管理中心之间的对口合作，省市体育局自行组织初选，社会体育组织推荐和面向国际华人等形式。但目前奥运备战时间短、任务重，要想缩短跨项运动员成才周期，实施机构应在“扩面”的同时深入发掘现有人才培养体系中已经获得较好成绩的年轻优秀运动员。就英国的经验，在奥运会取得成功的跨项运动员大都在跨项前具备良好的专项训练基础。为激励已经选拔出的运动员的训练和比赛积极性，并吸引更多优秀年轻运动员参与选材，2018年8月国家体育总局办公厅出台“2022年北京冬奥会冬季项目跨界跨项选材运动员运动等级水平”激励政策。考虑到我国与英国的竞技体育选材与培养体系存在差异，加之现有的运动员注册与管理制度不利于人才流动，难以仅仅依靠运动员申请的方式进入跨项选拔。因而，管理机构设计针对教练员、后备人才培养组织和地方体育行政部门等利益相关者的激励政策同样重要，可通过荣誉和物质等激励形式充分调动他们的内在动机，满足他们的基本利益诉求，以此激励他们推荐竞技水平较高、跨项意愿强的运动员参加跨项选材，增加参与选材的优秀人才基数，保证在短时间内培养更多人才参与到奥运备战队伍。

4．4 建立明确的选材效果评价目标

在严峻的奥运备战形势和一定的国际经验支撑下，我国跨界跨项选材实施规模大、涵盖的运动项目数量多，而建立相应的效果评价目标是衡量其可行性和实效性的重要依据。显然，英国跨项选材效果评价的缺失值得我们重视。我国应该建立跨项选材明确的总体效果评价目标，明确对奥运备战目标实现的意义与影响。跨项选材效果评价目标与形式应以各运动项目的奥运备战目标为前提，设定强化人才储备、组建队伍参赛或者夺取奖牌等具体目标下的效果评价内容和方法，保证评价结果的全面、客观。一方面，这样可以促使各选材计划实施者明确实现选材目的的具体目标，建立科学合理的实施机制与措施，提高跨项选材的质量与效率。当然，也要避免效果评价目标束缚实施机构和选材人员的积极探索。另一方面，这样可以较为准确地把握实施效果和影响，获取有助于改善选材实施的信息，这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东京奥运会和北京冬奥会之后对跨界跨项选材的定位与长期规划。比如，与欧美冰雪强国相比，我国多个冬季项目存在实力较弱、后备人才不足的明显短板，落后项目的跨项选材以冬奥会参赛为目标更切合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