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现状分析——基于文献计量分析法

(天津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天津 300350)

一、问题的提出

2015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一带一路”倡议由此进入全面推进阶段。为进一步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各国开展深度合作，职业教育走向国际化的需求日益迫切。职业教育国际化是我国职业教育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之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都将目光投向职业教育国际化，关于职业教育国际化方面的研究越来越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

我国关于职业教育国际化方面的研究，最早开始于21世纪初。周青在《高等教育国际化对高等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要求》一文中对高等教育的国际化趋势以及国、内外高等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进行了分析和比较，深入探讨了在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形势下，高等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以及应当防止的3种不良导向。陈保荣在《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及对策研究》一文中，通过对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界定和内涵入手，细致梳理了我国高职教育国际化的起步、发展、过程及成果，同时针对在高职教育国际化过程中形成的教育理念、培养模式以及交流与合作和未来的发展趋势，提出了走向我国高等职业教育逐步深入国际化的对策和建议。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助推，为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搭建了更为广阔的平台，提供了更多的资源和机遇，针对职业教育国化的研究呈现出多层次、多角度的特点。

梳理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特别是分析“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研究的基本情况，不仅能掌握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整体研究情况，而且能够基于现状分析，进一步为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探索出新的研究视角。因此，本文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法，对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现状进行分析，从发表年代、期刊源、研究内容、资助项目、检索与被引等多层面进行探讨，以期为今后的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

二、研究方法

(一)检索对象

本研究采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作为文献检索的平台，以“主题”作为检索项目，以“职业教育”“国际化”“全球化”“对外交流”以及“对外合作”等作为检索词进行检索和分析，检索时间截止到2017年12月。针对检索结果进一步进行整理和筛选，将其中的无关文献和重复文献剔除，最终获得有效文献377篇。

(二)统计工具与方法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法，采用Excel、spss等统计软件对文献进行计量统计和文本分析。文献计量分析法是指利用论文形式的研究成果，以数理统计等定量研究方法作为基础，通过数据分析从不同维度评价某一领域研究在一定时期内的发展历程。

三、文献统计与分析

(一)发表年代

通过对已有文献样本进行分析发现，我国关于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起步时间相对较晚，最早进行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文献发表于2001年。截止到2017年12月，有关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相关文献发表数量共计377篇，文献发表年代的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职业教育国际研究文献发表年代一览表(N=377)

由表1可知，2001年至2009年间，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相关文献发表数量共计53篇，仅占文献发表样本总数的14.1%，表明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还处在起步探索阶段，尚未引起学界的关注。从2010年开始，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开始逐渐进入学者的视野，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相关文献的数量开始呈现出波动上升趋势。2010年到2017年间，在职业教育国际化方面，共发表文献324篇，占文献样本总量的85.9%，是2001年至2009年间发表文献数量的6倍。其中，2015—2017年间，职业教育国际化相关文献的发表数量共计188篇，说明“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在国家层面为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提供了更广阔的平台，推动了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深入发展。

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文献数量呈现以上的分布趋势，其主要原因如下：一是自2001年开始，国家不断加大对职业教育的扶植力度，为职业教育走向国际化提供了更多机遇，2010年7月《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下简称《纲要》)正式颁布，《纲要》中提出“扩大教育开放……提升我国教育的国际地位、影响力和竞争力”，此后《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及《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 年)》等相关文件也提出“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扩大职业教育国际影响”；二是随着我国职业教育的不断发展，职业教育在不断吸收外来优秀经验同时也逐渐形成了具有自身特色的职业教育成果，将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理念和模式向国际推广成为我国职业教育创新发展的新方向。特别是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为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提供新视角、新理念和新思路，助力有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国际化模式的形成和推广。此外，开展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也为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科学化和合理化提供了有益借鉴，两者相互促进，共同助推中国职业教育体系建设不断完善。

(二)文献发表期刊源分析

通过对职业教育国际化相关文献的期刊来源进行分析发现，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成果主要发表于教育学类期刊，经济与管理科学类和社会科学类期刊也有所涉及，但数量较少，具体分布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文献期刊来源一览表

由表2可知，教育学类期刊发表的文献数量为157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41.6%。经济与管理科学类和社会科学类期刊发表的文献数量为17篇和15篇，说明目前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主要研究切入点主要来自于教育学领域，从其他学科视角切入的跨学科研究相对较少。有关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各类研究成果，发表在各级各类学报上的文献数量共计121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32.1%；收录的硕博论文共计28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7.4%。这表明高校研究人员，特别是高等职业院校的研究人员是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主力军”，相关的研究成果大部分集中在高等院校，而与职业教育关系密切的行业和企业则对职业教育国际化问题介入不深。

截至到2017年12月31日，刊载职业教育国际化相关研究论文的数量在5篇及以上的期刊共计11种，硕博论文及会议论文集除外，具体如表3所示(若刊载文献数量相同，则按照文献发表时间升序排列，表内数据为文献刊载数量前10名的期刊)。其中，文献数量位居前3位的期刊分别为：《中国职业技术教育》、《职教论坛》以及《职业技术教育》，而这3种期刊均为《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来源期刊(2014版)。2001年至2017年间，有关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文献成果先后被23种中文核心期刊(2014版)收录发表，共计89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23.6%。

表3 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主要期刊来源

通过对文献发表期刊来源进行分析可知，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主要力量集中在教育学领域，特别是职业教育领域。作为职业教育变革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内涵、策略以及推广模式等都是该领域研究者关注的热点。相关研究者多倾向于从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基本理论出发，通过实践案例分析职业教育国际化进程中存在的问题及解决方案。从文献核心期刊发表情况来看，职业教育国际化相关研究成果被核心期刊收录的数量较少，反映出目前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还处在较低水平，高质量的研究成果较少，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在创新点和实用价值方面仍存在“短板”，如何提高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理论研究水平是今后相关学者在开展研究过程中应当深入思考的关键性问题。

(三)研究内容

在研究内容方面，通过对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文献题目和关键词进行提取和分析，发现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多集中在理论研究方面，实证研究成果几乎为空白。分析研究的具体内容可以发现，关于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现状问题研究、经验启示研究、案例分析研究、对策路径研究等。对已有的377篇文献分析统计发现，关于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对策路径的研究文献最多为140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37.1%；其次是现状问题研究为135篇，占文献总数的35.8%。此外，从涉及的教育层次看，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高等职业教育层面，相关研究文献为142篇，占文献总数的37.7%。

随着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有关“一带一路”的相关研究也成为广大学者关注的热点。以“一带一路”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发现，在已有377篇文献中，有28篇是以“一带一路”为关键词开展的相关研究，占文献总数的7.4%；在以“一带一路”为视角开展的职业教育相关研究中，以国际化路径研究与国际化人才培养方面的研究最为集中。

目前，在研究方法上，研究者多采取案例分析法、文献分析法和比较研究等方式基于文本开展研究。由于研究形式和研究方法相对单一，研究结果同质化现象较为严重；研究多为理论层面的浅层探讨，缺乏相关的支撑案例和数据，得出能够应用于实践中的成果较少，整体的研究，研究的价值不高，研究深度和广度还有较大的拓展空间。

(四)被引与检索情况

文献的被引频次与Web下载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篇文献的整体质量和其学术影响力，也能够间接反映一个时期某个领域研究的整体学术水平。通过对377篇文献的被引情况进行统计和分析可知，职业教育国际相关文献中被引次数最高为黄华的《我国高职院校国际交流与合作研究》，被引频次为45次；被引次数在20次以上的文献数量仅为17篇，占文献总数的4.5%；而“零被引”文献数量达到181篇，占文献总数的近50%。在Web下载率方面，377篇文献中Web下载率在500次及以上的文献数量为48，占文献总数的12.7%；有185篇文献的Web下载率低于100次，占文献总数的近50%。从文献被引情况及Web下载率来看，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相关文献的学术影响力处于较低水平，研究成果的认可度和应用率较低。其中，被引次数超过20次以上的文献占文献总量不足10%，而一半以上的文献处于“零被引”、“低下载”的状态，大量研究成果处于“沉睡”状态未被使用。

(五)项目资助情况

项目资助情况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该研究成果的质量和社会认可度。在377篇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文献中，获得项目资助的文献共计171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45.4%。其中，获得国家级项目资助的论文仅为1篇；获得省部级项目资助的论文共计129篇，占文献样本总数的34.2%；获得市厅级和院校级项目资助的论文分别为11篇和30篇。具体项目资助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项目资助情况

注：如文献获得多个项目资助，则按照级别最高的项目计算。

由表4可知，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中，获省部级资助项目的文献数量所占比例最大，而国家级项目对于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资助力度仍显不足。经过文献检索发现，职业教育国际化有关研究中最早获得项目资助的文献为《充分利用后发优势，实现中国高职教育国际化的跨越式发展》一文。研究成果获得基金或项目资助的一般反映出其研究内容为该研究领域的新观点、新进展和新方向，项目资助通过发挥其选择和引导的作用，够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提升相关学科研究社会认可度，推动其快速发展。从总体资助情况而言，有近一半的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文献无任何项目资助，说明当前政府有关部门以及教育研究机构对于职业教育国际化相关研究关注度仍然较低，如何提升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社会认知度和影响力以吸引更多的资源投入到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中，值得相关学者进行深入思考。

四、结论与展望

综合文中的数据计量分析可知，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呈现出以下特点：从文献发表的年代看，同国外相比，我国关于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起步时间较晚。自2010年开始，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相关研究的数量也开始呈现出波动上升的趋势；从文献的发表来源看，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成果多发表于教育类期刊，发表在各类学报上相关文献也呈现增长趋势。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成果的核心刊发表数量较少，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学术水平和成果价值目前还处于较低层次；从研究内容的情况看，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主要集中于理论研究，实证研究几乎为空白。研究主要集中在开展职业教育国际化的方法和路径探索方面，采用研究方法主要是案例分析、文献分析和比较研究，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实践应用研究相对不足。此外，从被引及下载情况看，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相关文献的整体学术影响力较低，缺乏高质量的研究成果；而针对项目资助情况的数据统计，则反映出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研究尚处于初步发展阶段，各级各类政府部门、院校及相关研究机构的关注和扶植力度仍需提升。

结合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特点，在今后开展相关研究时，研究者应当重点关注以下几点：

(一)丰富研究内容，构建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体系

在研究内容上，结合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实际，进一步加强基础理论研究，构建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体系，推进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深度和广度。同时，加强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实证研究，通过实地调研、数据量化、建立模型等方法，积极开展职业教育国际化实践模式的相关研究。

积极开展跨学科研究，通过借鉴其他学科的理论和方法，丰富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内涵，拓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横向广度，实现多领域、多学科的交叉研究，发挥学科间的协同效应，探索可复制、可推广的中国职业教育国际化模式，提升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整体水平，为职业教育国际化提供中国方案。

(二)创新研究方法，开辟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新思路

在研究方法上，从多视角、多侧面进行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一是在已有的理论研究基础上，采用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相结合，充分利用数据进行量化和分析，从多角度直观呈现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分析结果；扩大实证研究的比重，积极开展实地调研、数据采集、模型建立等形式，提升职业教育国际，研究成果的可操作性。二是开展多角度的比较研究。从已有的文献研究中可以发现，关于比较研究的内容仅占文献总数的10.3%，且研究对象范围较窄，多集中于澳大利亚、德国、芬兰等职业技术教育发展相对成熟的国家。随着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地深入推进，在借鉴职业教育发达国家经验的基础上，开展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的比较研究，对在此背景下进行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提供了研究基础和研究视角。

此外，可尝试打破从职业院校视角开展研究的局限性，尝试从行业企业切入，开展职业教育国际化中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等方面的创新和探索；将职业教育国际化放到“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积极探索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国际化合作的新途径。

(三)加大研究的资金和人力投入

在项目资助上，为进一步提升职教国际化研究整体水平及成果应用价值，各级政府、院校及相关研究机构应当加大研究的资助力度，从资金、人力、政策等方面整合优质资源，立足于“一带一路”倡议和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相关政策，设立和高质量高水平的科研项目，吸引优秀的科研人员参与到职业教育国际化的研究中，提升将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提升研究人员的科研水平，组建优质科研团队开展合作研究，实现科研效益最大化，提升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社会影响力。

“一带一路”倡议为职业教育国际化的深入推进提供了广阔的平台，科研工作者应当抓住这一有利契机，开展全方位、多角度的研究与探索。本文通过数据收集和统计，对我国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的现状进行了分析，在此基础上探讨了目前中存在的问题以及对策建议，为今后开展职业教育国际化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