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素：不念过往,不畏将来

2019-04-10潘素

艺术品鉴 2019年3期

（1915-19 92年）

体态丰腴，眼波流转，婉如清扬，两颊笑靥霞光荡漾。

她是潘素，原名白琴，1915年出生于苏州，为当地名门望族潘世恩的后代。著名收藏家张伯驹先生的夫人，江苏苏州人。早年习花鸟，中年转攻山水，晚年善金碧青绿山水及雪景山水。

关于潘素的身世，至今仍然扑朔迷离，难以定论。张中行在《负喧琐话》的“张伯驹”一篇中说：“这位女士（指潘素），有人说是清末大名人潘祖荫的孙女，青春时期流落武汉，后归张伯驹，学画，到晚年成为名家。”

1939年，张伯驹到上海处理银行的一些业务，遇到了潘素，当场为她的风姿而倾倒，惊为天人，并且，张伯驹当时就写了这样一副对联：“潘步掌中轻，十里香尘生罗袜；妃弹塞上曲，千秋胡语如琵琶。”赞颂了潘素的才貌之美。此后，张伯驹和潘素结为伉俪，两人如胶似漆，琴瑟和鸣。但是，《民国四公子》一书中却说潘素并非是“流落武汉”，而是在上海“大张艳帜”，有“潘妃”之誉，红得发紫。

关于潘素的个人身世，留待考证，但是，潘素是一个才女，却是不争的事实。

潘素21岁正式拜师学画。初从朱德箐习作花卉，后与老画家陶心如、祁景西、张梦嘉合作绘画。婚后，她潜心观摩张府珍贵书画真迹，悉心钻研隋唐两宋工笔重彩画法，并陪伯驹游历名山大川，进行实地写生。功夫不负有心人，她20世纪40年代已崭露头角，尤擅长工笔重彩山水画，承继了细密严谨、金碧绯映的一派，成为我国著名的青绿山水画家。

她的山水画作曾作为礼品赠送给英国首相、日本天皇等外国贵宾。

她曾和张大千三次合作，张大千给予潘素高度评价：直逼唐人，非五代以后所能望其项背。

张伯驹曾为潘素置办一方印章，上面刻着“绘事后素”四个字，自谦他的绘事在“素”之后。

她的《漓江春暖》得到周恩来总理的称赞，认为有新气象。

当时广泛流传这样一句话：林徽因的诗歌，张允和的书法，潘素的画。

1952年，潘素与张大千作画两幅，画坛震惊。37岁的潘素名满天下。

1963年，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当时已是张伯驹夫人的潘素特意挥毫泼墨，画了一幅《黄叶村著书图》来纪念曹雪芹。张伯驹为这幅画题词：“斜阳衰草暮云昏，黄叶旧时村。东风一晌繁华事，忍回头，紫陌红尘。砚水滴残心血，胭脂研尽酸辛。落花如霰总留痕，知己几钗颦。是真是幻都疑梦，借后身，来说前身，剩有未干眼泪，痴迷多少情人。”意思是说，曹雪芹在黄叶村过着贫困的生活，却坚持写作《红楼梦》，一把辛酸泪，痴迷了天下无数有情人。

1982年2月26日，相伴47年的张伯驹去世。

对于张伯驹的离去，潘素甚是自责，认为自己在医院没有照顾好他，痛悔万分。

1992年4月15日，潘素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7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