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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为我用不随时流

2019-04-10余海翔

中国书画 2019年12期
关键词:牌匾大字纸本

◇ 余海翔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书法研习之路是从草书入手的,转而师法颜、柳楷书,进而研习篆隶,大约十几年后又回归于潜心草书研习。

我的草书学习以临习王铎为主,间临“二王”、孙过庭《书谱》及其他章草法帖等,后揣摩黄山谷及祝枝山笔意。当年,我入选首届全国楹联书法大展等的作品,基本是这类黄山谷与王铎的综合风格。当然,现在依然有书家在做这种模式的嫁接。至于对怀素与张旭草书的浸染,是近十来年的事。这种尝试使我的草书创作融入了狂草的元素,愈加痛快淋漓。我写小草特别喜欢以《书谱》为基调,再融入章草、汉简等意味,创作出的手卷、横幅、信札等清雅简丽。

但同时我也认为写草书不能单纯地以草书为径,一定要在篆隶楷行方面下功夫,否则线条会越写越飘、越写越薄。如果说写草书是散打,学其他书体则是扎马步。另外,参悟大自然、体味物象,于生活中体悟笔法,也是学书重要的功课。当年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悟得草书三昧,黄山谷观舟子荡桨揣得笔势,我观崖际之枯藤、山村之炊烟、修路工沥青补路缝亦常有感怀,付之于笔,多有新意。多读一些书也是十分必要的,能陶冶性灵、涵养气质,平添人的书卷情怀,是脱俗的不二法门。我也始终与书做伴。当年启蒙恩师张鹏翼先生书联与我,其中便有“脱俗书成一家法”之训。如果瀑布的壮观与变幻万千取决于水量与悬崖上石头的碰撞、阳光及风,那么平时临帖即是蓄水,读书、味象、心境相当于悬崖上的石头、阳光与风,唯相映方可生辉。

我写大字巨制由来已久。比如第一次入选全国书法展,便是我的大字楹联作品。以前在家乡的书法展里,我的作品几乎都是最大幅的。近十几年,我与孙伯翔先生的交往比较多,他的魏碑写出了正大气象。我虽未学先生魏碑,但潜移默化中,汲取了他方雄的用笔来丰富自己的笔法,所以现在写大字感觉比以前有力量,线条也丰富得多。我最喜欢写大条幅作品,所以我的大字、大作品居多,至于一些作品大字主题与小字长款,与我写牌匾有关。我研究了历代牌匾,特别是清人赵之谦、伊秉绶、吴昌硕,他们有些牌匾不仅仅是简单的题字落款,这给我很大的启发。所以我有些作品以这种方式出现,几个大字或山名、景名、诗名,或诗中一句,配之以小字原诗,或自作诗,或景物介绍,或创作心得,使章法有多种形式。在一幅作品中,不仅字体大小悬殊,有时不同书体的出现,也增加了作品的对比及美感,但必须是和谐的。

书法首先是把文本的内涵以笔墨的形式表达出来,而文本的意境应和它所搭配的环境氛围及书写的体式相得益彰。以前我常给一些名胜古迹书写对联碑刻,近几年给名胜古迹书写摩崖、牌匾及为个人题写斋号的量大增。其实书写摩崖牌匾比写普通作品还难些:一是要求每个字易认、独立又得与其他字相融,二是摩崖牌匾大都是以横取势。古刹与故居有别,椒房与茶室相异。我用正、篆、隶、草都写过摩崖牌匾,但大都用行书写,书写方便又易认。根据应用对象,书风也略有变化,写大山大景字要写得浑厚方雄些,斋号要俊美潇洒些,给女士写与带花草字要秀雅一点—试想如用《散氏盘》给一位女士题个轩号是什么感觉?用瘦金书给大山题名又是什么感觉?

在几十年的创作中,我始终坚持师法古人,以古为鉴;对于现当代和各时期的书法风尚,也常给予理智的个人思考,不诋毁亦不盲从。当年,张鹏翼先生的鸡毫笔书法在家乡的追随者夥矣,沙孟海先生的书风在浙江也有很多人效法,林剑丹的创作对温州青年影响很大,我均尝试体悟其为人称道处,但从不追风。津门孙伯翔先生的魏碑影响深远,我虽入先生门下,却并未亦步亦趋于先生的影子。学书所贵者,一是取法乎上,二是与时俱进,“取法乎上”易,“与时俱进”却让很多书家茫然。

漫漫书法路上,是一场漫长的修炼。我在追求大气与大雅结合、整体与细微兼顾、理性与感性相融、北碑与南帖贯通、传统与创新并重的同时,也力求在体味、反映这个伟大时代,我将继续努力,不负时代,不负情怀。

余海翔 行草书杜甫诗 242cm×50cm 纸本 2019年

余海翔 草书长松独鹤七言联 180cm×35cm×2 纸本

余海翔 行草书苏轼诗 180cm×60cm 纸本 2019年

余海翔 行草书蔡芳诗 180cm×48cm 纸本 2019年

余海翔 草书古人论书三则 纸本 2019年

余海翔 草书古人论书三则 纸本 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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