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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政要就医手册

2019-03-28木杉

廉政瞭望 2019年2期
关键词:政要尼日利亚古巴

木杉

生 病是在所难免的事,这一点上,即便是那些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国外政要们同样避免不了。不过,要治病,这些领导人的选择也不尽相同,甚至在本国条件达不到时,还要远走他乡,但如果你认为他们只是单纯地出国就医,也没那么简单。

自2015年当选为总统后,布哈里多次前往伦敦展开“医疗旅行”。

国外政要都爱上哪儿看病?

经济基础决定医疗水平,这毋庸置疑,欧美发达国家是不少国家领导人海外就医的理想国度。这些地方设施完善,医院、医生诊所、护理院、康复中心、独立的诊断中心和独立的药房等医疗机构都能提供服务。有的医疗机构在全球享有盛名,自然也是政要们寻医问药的不二之选,比如作为美国得克萨斯州大学附属医院的安德森癌症中心,连续多年排全美肿瘤专科医院之首,每年收治着来自世界各地的10万多名患者。

阿联酋现任总统哈利法?扎耶德曾在安德森癌症中心接受治疗,康复后,为了表示感谢,他向该中心捐款1.5亿美元。有的政要甚至把家属也带来看病,新加坡前外交部长杨荣文的夫人曾在安德森癌症中心接受鼻窦癌治疗,并在2018年初接受了全面检查。

2018年5月,尼日利亚总统布哈里前往伦敦,展开为期4天的私人访问,他的助理透露,总统访英时在当地就医了。事实上自2015年当选为总统后,布哈里多次前往伦敦展开“医疗旅行”,甚至在2017年请了四个多月的“病假”去伦敦接受治疗,但他没有公开病情。这让民众浮想联翩,不少人甚至以健康状况为由要求总统下台。

再把时间回调一些,已故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亚瑟·阿拉法特治病时没有选择距办公地点仅几分钟路程的医院,而是远赴巴黎贝尔西军医院接受治疗,因为他相信那里的医疗水平更胜一筹。

拉美政要更喜欢把古巴作为出国求医的首选之地。像委内瑞拉已故总统查韦斯,几次往返哈瓦那进行癌症治疗;巴拉圭前总统费尔南多?卢戈曾在哈瓦那对脚部的畸形进行矫正;厄瓜多尔前总统科雷亚曾两次在古巴接受膝盖手术;秘鲁前总统乌马拉在哈瓦那接受胃部手术……如果详细统计,到这里来就医的拉美政要还可以列一长串名单。

为何古巴备受青睐?如果考虑到古巴在整个拉美的地位及其古巴革命胜利后半个多世纪医学的发展,这个问题就不难找到答案了。

古巴革命胜利后,美国对古巴采取了经济、贸易和金融全面封锁的政策。在这种情况下,古巴政府大力发展公共医疗,努力培养医护人员,使全国人均医生数量位居世界前列。古巴政府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9%以上的资金用于生产医疗设备、器械和药品。此外,为援助拉美贫穷国家,古巴向各国派出大量医疗队,深入贫穷地区,解决了穷人看病难的问题。

发展医疗服务还给该国带来了外贸和外交上的好处,这里是世界上唯一通过“出口医务”换取石油和外汇的国家。

而在亚洲,新加坡也是不少领导人生病时的“打卡”地。在过去的30多年间,津巴布韦前总统罗伯特·穆加贝经常飞去新加坡看眼疾。缅甸领导人也对新加坡情有独钟,2018年3月,有传言指缅甸时任总统吴廷觉健康状况出现了问题,缅甸政府也确认他曾数次前往国外就医的消息,最近一次是在2018年1月前往新加坡访问时。

2018年,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公开宣称有可能患上了癌症的情况下,低调访问中国香港,令外界揣测他是赴港接受体检。菲律宾官员透露,杜特尔特在一间私家医院接受检查后,证实没有患上癌症。

你出國看病,我们不同意!

布哈里到伦敦就医的行为,实际上并不受本国民众待见。尼日利亚大选期间,布哈里曾承诺终结官员的“医疗旅行”,上任后他也发表声明称:“虽然本届政府不会否认任何人的基本人权,但我们肯定不鼓励将尼日利亚来之不易的资源花费在任何寻求海外医疗的政府官员身上。”

然而话音刚落几个月,布哈里就被自己打脸,在伦敦开启了第一次医疗之旅。去年,尼日利亚在医疗保健方面的预算仅占总预算的3.9%,远不及联合国15%的目标,可当年布哈里访英时,仅停机费就高达36万英镑,相当于尼日利亚预算拨款的0.07%。

而在整个非洲,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富裕阶层和高级官员选择海外就医。2016年,非洲人海外就医的花费超过了60亿美元,而尼日利亚每年都会贡献10亿美元。据报道,非洲的公共卫生系统令人沮丧,可预防的疾病依然导致大量妇女和儿童死亡,不少医院的病人只能在地板上睡觉。一些非洲国家的政要经常不顾本国缺钱的现实,屡屡前往欧美就医的做法遭人诟病。

早年间法国卷入欧债危机漩涡,迫使政府不得不推行紧缩政策,令不少国民生活拮据。讽刺的是,时任法国总统萨科齐呼吁人民共渡时艰,自己却被曝生活穷奢极侈,甚至为此动用庞大公款,光是饮食费便高达每天1万英镑。有议员更是出书爆料,萨科齐曾派出一支医疗队,乘坐国营“猎鹰50”喷射机到乌克兰,为儿子皮埃尔诊治胃部不适,并接载他回巴黎就医。这波操作花掉2.2万英镑,其中1.56万英镑由公款支付。此后,因涉嫌接受卡扎菲献金,萨科齐还一度被正式调查。

2016年,马尔代夫前总统穆罕默德·纳希德前往英国就医后,也差点被抓回去,法庭一纸逮捕令要求他回国继续服刑。2008年,纳希德担任马尔代夫总统,2012年初,大规模反政府游行迫使他宣布辞职,3年后因违反反恐法被判处13年监禁。2015年,他的律师团队多次以其患病而国内无法治疗为由,要求政府批准他出国就医并得到批准。

媒体报道称,纳希德前往英国治病是由英国、斯里兰卡和印度从中斡旋达成的,他在抵达伦敦后受到时任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的接见。2016年5月,英国给予纳希德政治难民身份。

相比之下,菲律宾前总统格洛丽亚·阿罗约就没那么幸运了。去年11月,阿罗约患上罕见的骨病,也请求政府同意其出国治病,理由是在菲律宾手术失败。但当她乘坐救护车到马尼拉机场准备办理登机手续飞往新加坡治病时,却遭到拒绝。有分析称,阿罗约下台后面临腐败等多项指控,现任政府担心她会“一去不复返”。

保密or保命,没那么简单

海外就医有时候可以实现多功能,除了给各国要人们提供治疗外,也是避免和化解政治危机的手段。通常,一旦国家政要的身体健康出现问题,其政治生涯的警钟也就此敲响,因此在许多国家,他们的身体健康被视为“国家秘密”,为了不让政敌知道这个秘密并留住身边的支持者,一些政要选择海外就医。

据报道,埃塞俄比亚前总理梅莱斯·泽纳维热衷于海外就医,原因是国内就医的风险太大,他希望在一个严格保护客户隐私的国家接受治疗,保证自己的病情不被散播出去。2012年,梅莱斯因病去世,政府发言人表示,梅莱斯去世时“在国外”,未进一步透露细节。一些外交官称,梅莱斯因患病在比利时首都接受治疗,具体患何种疾病没有公开。另一些消息人士称,梅莱斯是在德国接受的治疗。

另一些政要则是在危机关头选择“海外就医”。像也门前总统萨利赫2011年在总统府遭炮击受伤,被迫前往沙特接受救治。面对也门紧张的局势,在反对派的强大压力下,萨利赫以接受“短期治疗”的名义抵达美国。他的 “出国治病,就此下台”似乎成了解决也门危机代价最小的一种方案。而申请“赴美就医”是寻求避难所的萨利赫入境美国的唯一途径。

在这些例子中,也有值得玩味的地方。2015年,就任尚不足两个月的赞比亚总统埃德加·伦古在首都卢萨卡参加一场活动时晕倒,最初被诊断为疟疾和疲劳过度,随后总统办公室发表声明说,伦古患有贲门失弛缓症,导致食管狭窄,产生胸痛、吞咽困难等症状。因赞比亚当地医疗条件有限,医生建议他出国治疗。

于是,伦古前往位于南非约翰内斯堡的一家医院就医,计划接受气管疏通手术。此前,上一任总统迈克尔·萨塔在伦敦病逝。再往前的一任总统迈克尔·萨塔均也在任上逝世。这也使得赞比亚民众对伦古的健康状况尤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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